“如果有10%的利潤,資本就會保證到處被使用;有20%的利潤,資本就能活躍起來;有50%的利潤,資本就會鋌而走險;爲了100%的利潤,資本就敢踐踏人間一切法律;有300%以上的利潤,資本敢犯任何罪行。”這是馬克思寫在《資本論》裡的話。
光緒知道但李鴻章等其它人都不知道,光緒也不打算說出來,因爲說出來也沒幾個人能懂。所以光緒沒有次序的胡亂一通感慨和抱怨,引來的是李鴻章的面臉疑惑,太醫們的憤慨和西醫們的深表反對。
太醫們從皇上的話中聽出了危機,而事實在當前皇上確實建立了京師大醫館,大學堂內有專門的課程和實驗樓,有專門的藥廠,還在軍隊中鼓勵學習西醫治傷的手段。但皇上卻沒有鼓勵說要學中醫,再說皇上所說的擔心在他們看來,可能性不是沒有。
西醫們表示反對的原因在於皇上把西醫講的太危險了。西醫確實實證性是沒錯,可中醫行醫幾千年無數藥方不也得到了證實了嗎?現在藥廠最大利潤來源的藥品依然是中藥。估計皇上對西方有些忌憚,所以故意把西醫和西方科學誇大其詞。
“我中華傳承已有數千年,西方列強才百年而已,豈能相提並論。老臣竊以爲,我中華厚積已數千年,西方文化至多佔一時上風而已,皇上無需憂慮。”李鴻章還是覺得不可能。
“其實朕之前也這麼認爲。但朕還是要把這個憂慮告訴你們。現在中西醫之爭只能算是個苗頭。也許是朕危言聳聽,但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李相也把朕的話帶去給朝臣們,朕不需要你們強行去限制什麼。居安思危,只希望你們能把朕的話當回事。去觀察去揣摩,做到有備無患。我們再努力數年。穩定我中國局勢,無論如何百姓福址總是第一位的。我們君臣共勉吧。”
“喳――”李鴻章等人行禮齊聲應答。
“嘈吵什麼呢,不知道皇后正在休息嗎?”這邊大臣們剛應答完皇帝,那邊樓上就傳來了太后憤怒的斥責聲。
光緒一臉驚慌的站起來就往外走,邊走還邊說:“快走快走,趕緊躲躲。”
門外,太醫等人先行告退。帝相二人閒話漫步。
“回皇上,老臣向各國公使推薦飛艇,可無論怎麼說。各國公使最多隻是感興趣,卻沒有一個說要買的。買飛艇之事老臣辦砸了,還請皇上責罰。”
“對於治國,朕不如你,但說到做買賣,你李鴻章就不如朕了。你到處推銷,即便你推銷出去,這價錢也肯定不高。物以稀爲貴,這稀不僅僅是稀少。還包括稀罕。你回去後就說今日朕將你狂罵一頓也好,說是痛打一頓也成,總之朕說飛艇乃國之利器不可輕受於人,然後你不再提飛艇出售之事。朕自有辦法。”
飛艇不稀罕。歐洲各國都有人在研製飛艇。所以要把它搞成稀罕貨,這就要拿出點特色了。目前全世界只有清國首先將飛艇應用到軍事,而且第一次使用就把整個東京炸成一片火海。威力雖不容小視。但也就有點威懾性罷了。日本政府沒有因爲首都被炸而投降,日本前沿陣地沒有因爲被炸而出現混亂。軍艦也遭到轟炸。這準頭嘛,就不提了。
在各國軍事專家的眼裡。飛艇在陸戰上完全不能比擬大量火炮齊射的威力,海戰上沒有艦炮的威力和命中率。這就給人以雞肋的感覺,食之無味又棄之可惜。加上各國本來就有飛艇,雖然還很小,但各國均認爲清國這樣工業力量薄弱的國家都可以造的出來,沒理由他們這些工來強國造不出來。事實上,德國已經開始將炮彈裝上飛艇,實驗在空中進行投彈了。這也正是各國政府感興趣瞭解卻沒興趣購買的根本原因。
所以李鴻章才離開,光緒就直奔參謀本部下令召集高級會議。會議上說了什麼各國都不知道,但從第二天起,中國空軍的行動發生了跟本變化。
依然是一個天剛亮的早晨,北風依然不見呼嘯。東京外圍品川日軍陣地上,日軍軍曹正揮指着士兵躲進戰壕裡剛剛修建的隱蔽工事裡,只因爲清國的飛艇再次飛昨了日軍陣地上空。昨天日軍就被炸的暈頭轉向,然後清軍一頓火炮之後日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衝進陣地的清軍給殺敗,如果不是清軍沒有進一步的攻擊行動,指不定整個品川陣地就全丟了。所以今天見到清國飛艇再次到來,所有日軍開始紛紛就近躲避,只有少數有心的人才注意到,昨天兩次轟炸都只有九艘飛艇,而今天來到他們頭上的是全部的十五艘。
飛艇以近乎於懸停的狀態滯留在日軍陣地上空,當彈倉打開,炸彈帶着死亡的呼嘯從天而降。
“轟轟轟轟轟轟――”一連串急促的爆炸在日軍陣地上炸響,爆炸不僅將彈片炸的亂飛,彈藥中摻雜的白磷也被爆炸推散開來。硝煙、塵土,夾雜着日軍的哀號在爆炸不斷的日軍陣地上響起。
如果說50公斤和100公斤的對地炸彈只相當於152毫米或203毫米艦炮的威力,只能是殺傷日軍和摧毀日軍陣地的話,那200公斤的對艦重磅炸彈就相當於250毫米艦炮。這不僅僅是多了100公斤的問題,重量翻了一倍威力可不僅僅只是增大一倍,關鍵是這些重型炸彈是用來對付軍艦的。
針對目前各國軍艦水平甲板都不厚的情況,爆炸實驗室在研製對艦炸彈時,特意在彈尖上裝上了剛剛研製出來的硬質合金。利用高空自然下落的加速度,以重力砸穿甲板,這樣延遲引爆裝置就可以讓高爆炸彈在艦體內爆炸。以達到最大的損毀能力。
當對艦的重型穿甲炸彈落到陣地上,它沒有像對地炸彈那樣一落下就爆炸。而是重重的砸進了地裡只留下一個尾巴。日軍還正爲這批是啞彈而慶幸之時,炸彈爆炸了。
“咚――”巨大的爆炸讓整個大地都開始顫抖。十數米的大坑中間升一起個明亮的火球。吹散了密佈的煙塵,也震倒了正在躲避炸彈的日軍。“咚咚咚咚――”一連串的爆炸在整個日軍陣上四處響起,那些爬在地上還沒有起來的日軍士兵只覺得胸腹間猛然一抖就沒了知覺。身邊的戰友見他還沒爬起來就想去拉他一把,沒想到的是他來拉來的是一個已經七竅流血的屍體。戰友嚇的一抖手,他不知道爆炸的衝擊波已經震碎戰友的內臟。
日軍陣地在爆炸下顫抖,對面的清軍陣地上清國皇家陸軍司令馮國璋正舉着望遠鏡觀看空軍重型炸彈的轟炸效果。望着坍塌的日軍防線,感受着腳下傳的來輕微顫抖,馮國璋點了點頭:“如果僅依靠陸軍火炮發射這樣的重炮,單是火炮重量就沒法運輸。而且越大口徑的火炮發射速度越慢。想要達到空軍的轟炸效果需要的火炮也數量太多了。”說完,馮國璋轉頭對同樣舉着望遠鏡的副官說道:“立刻草擬奏摺,奏請皇上給陸軍配備能搭載重型炮彈的飛艇。規模上至少要達到一個軍配屬一個炮團的規模。”
副官點點頭,這次對日作戰中炮一師未能將裝備的152毫米重炮帶來就是因爲沒法運輸。只是副官擡頭問了一句:“那一個炮團到底要抵用多少飛艇,這個不沒有計算過。是不是等參謀部計算完了再上折會好一點。”
馮國璋一聽勃然大怒,一腳踢了過去:“你管抵多少飛艇,就開30艘……不開50艘,你就不會說要先拿來練練手呀。先要到手再說,不然就被海軍那幫王八蛋給要走了。蠢貨――”
副官對此深以爲然,馮國璋望了眼日軍陣地然後就下令了:“空軍一結束轟炸,陸軍步兵立即發起攻擊。”
這樣的攻擊行動指令是昨晚由參謀本部發來的,要求進行測試不動用陸軍火炮的前提下。看空軍是否能獨立承擔起炮兵的作用。不過以目前的情況看,完全可嘛。
作戰計劃昨晚就已經通知到連隊,整個計劃唯一不確認的部分已經得到馮國璋的確認。於是端着望遠鏡盯着飛艇的陸軍觀察員,當看見飛艇上將最後一輪炸彈投出後就向地面部隊打出綠色旗幟後。就開始讀秒。
200公斤的炸彈從1500米的高度落下來要多久,經測試約30秒。30秒後觀察員示意可以立起代表攻擊行動的紅色旗幟。一面紅旗堅起。就有無數面紅旗被堅起,早就盯着後方一舉一動的連長們一看到紅旗就大呼小叫的指揮着自己的連隊衝出戰壕。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中國軍隊在衝鋒的路上總是很沉默。總是一言不發的衝到敵人陣地前面纔會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吶喊,也許這突如其來的吶喊更有威懾力吧。這次進攻還有一個小小的變化,沒有投擲一輪手榴彈而是直接端着刺刀衝跳進了日軍戰壕。
連排長永遠是部隊戰鬥的核心。當第一個跳向日軍戰壕的連長喊出“殺呀――”,整個清軍進攻部隊就吶喊着跳進了日軍戰壕。
日本是一個很善於學習的民族,從服飾到文字都學自於中國。在戰場上,他們從牛莊學會了挖壕溝,在田莊臺學會使用鐵絲網。只可惜,大和民族從來都只學會了皮毛,他們挖的戰壕過於平直且兵力平均分佈,他們的鐵絲網也僅僅只有一層而且沒有配備機槍。日本人忘了,田莊臺上給他們最大殺傷的是機槍,而造成殺傷的原因是因爲鐵絲網阻擋了他們的進攻方向。日本人只學會了表面看的見的那一套,他們不到的到是清軍戰壕內的兵力分佈,看不到固定鐵絲網的木樁訂在地下至少一米。一陣火炮就能把日本人的鐵絲網給震倒,這樣的鐵絲網有個屁用呀。而且還沒幾挺機槍用來防守,在戰壕配鐵絲網發明國的眼裡,豈不是班門弄斧。要知道甲午過後清國陸軍就在琢磨如何破這種防禦了。
戰鬥很激烈,但呈現的卻是一邊倒的戰鬥。士氣如虹的清軍士兵如狼似虎的殺進清軍陣地,昨日突然下達的不得繼續進攻的命令早就讓這些士兵憋着一股火了。而日軍卻恰恰相反,自從旅順海戰以後,日軍士氣就直線跌落。清國自登錄日本本島以來,日軍就沒能打勝過一仗。空有三十萬士兵卻只能被動的防守,而各地臨時組建的一個聯隊卻往往被清軍一個連追殺。
慌亂,成了日軍最顯著的表現;逃命,是日軍士兵最擅長的手段。僅僅一個上午,日軍大本營苦心經營的品川防線全面告落,東京城內一片風聲鶴唳。
山縣有朋跪坐在明治天皇的面前,一言不發的聽着天皇陛下的咆哮。如今的局勢已經失控,帝國勇士已經無法低擋清軍的進攻了。山縣有朋也是一嘴的苦澀,旅順海戰一戰打掉了日本的底氣。本以爲可以憑藉陸軍的勇猛至少守住本土給清國以殺傷,爲談判爭取一個更有利的條件。可是清國已經不是四年前被日本從朝鮮追殺到遼河還差點俘虜清帝的清軍了,四年讓清軍從一敗塗地變成了百戰百勝。四年讓清軍的作戰方式變的完全不認識了,清國只用了四年就超過了帝國二十年維新的成果。清國太大了,大到只要稍微一努力就是不是日本可以抗衡,一個沒有內亂的清國是日本不可能戰勝的存在。
“陛下,還請早已北巡爲妥。微臣自會留守東京,與東京共存亡。”眼中落下淚水的山縣有朋說完也不等天皇意見,獨自行過禮後黯然退出了破爛不堪的大殿。殿外的侍衛雖然站的筆直,但他們眼神中流露出的迷漫與惶恐卻全部落在了山縣有朋的眼裡。也許野原幸之助的選擇纔是對的吧!!!
當天皇做好了北巡的準備,當山縣有朋立誓與東京共存亡之時,卻發現清軍再一次停下攻擊的腳步,開始的新一輪的修整。而那飛天的飛艇卻瞄準了停靠在碼頭上的敷島號。
敷島號在旅順海戰中已經受創嚴重,戰後艱難的返回國內卻沒來得及修復,又遭到清軍進攻本土。當離開橫須賀港這個最後的維護地後,與金剛號一樣敷島號只能苟延殘喘。而清國空軍卻偏偏死死的盯上了這艘原本是清國定購的軍艦,十五艘飛艇二天來六輪的轟炸,徹底將敷島號炸廢了。一萬二千噸的艦體如同死去的巨人一樣躺在東京灣的碼頭上。日本人的眼神已經麻木了,失敗只是時間問題。
可日本政府不想就此失敗,山縣有朋見清軍不再進攻,於是讓外交省四下與各國公使聯繫,請求各國調停。可日本許出各種承諾,希望能爭最對帝國最有利的條件,可均沒有得到各國明確的答覆。
山縣有朋還要在外交上努力一下,可沒時間了。就在敷島號號傾覆的第二天,清國海軍在付出慘重的日本勞工爲代價終於掃通了一條可以安全進出東京灣的航道。於是,腫了半個月牙齒的吳德仁僅過一晚就徹底消息腫了,天邊才發白,吳德仁就跳着腳着下令艦隊全體向東京灣進攻。他還特意調回了陸戰二師,他要海軍要第一個攻破東京城,還叫囂要活抓明治回京城展覽。
“開炮,給老子開炮――”剛剛駛出航道的龍吟號早已裝備完畢的艦首炮在司令的叫囂下爆發出兩團紅光。發射藥的爆炸將彈頭推出炮管朝着東京城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