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股市狂瀾

國與美國的交鋒毫無疑問的開始了,就像兩個迎面跑樣,爲了下個世紀的太平洋霸權展開了殊死搏鬥,勝利者將成爲太平洋的警察,失敗者一無所獲。大幕華麗的拉開了,在每一個戰場上都上演着激烈的戰鬥。

早在17世紀初期,荷蘭人就發明了現代資本主義制度。儘管資本主義制度的許多基本概念最早出現在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但是荷蘭人,尤其是阿姆斯特丹的市民是現代資本主義制度的真正創造者。他們將銀行、股票交易所、信用、保險,以及有限責任公司有機地統一成一個相互貫通的金融和商業體系。由此帶來的爆炸式的財富增長,使荷蘭這個壓區小國迅速成爲了歐洲的強國之一。

荷蘭人發明了最早的操縱股市的技術,例如賣空(short-selling,賣出自己並不擁有的股票,希冀在股價下跌後購回),賣空襲擊(bearraid,指內部人合謀賣空股票,直到其他股票擁有者恐慌並全部賣出自己的股票,導致股價下跌,內部人得以低價購回賣空的股票來獲利),對敲(syndicates,一.u|價),以及囤積股票(corners,個人或集團秘密囤積或買斷某種股票或商品的全部流通供應量,逼迫任何需要購買這種股票或商品的其他買家不得不在被操縱地價位上購買)。

同樣也是在荷蘭,曾經爆發了“鬱金香狂熱。”這是人類歷史上第一次有記載的金融泡沫。16世紀中期,鬱金香從土耳其被引入西歐。不久人們開始對這種植物產生了狂熱。到17世紀初期,一些珍品賣到了不同尋常地高價,而富人們也競相在他們的花園中展示最新和最稀有的品種。到17世紀30年代初期,這一時尚導致了一場經典的投機狂熱。人們購買鬱金香已經不再是爲了其內在的價值或作觀賞之用,而是期望其價格能無限上漲並因此獲利(這種總是期望有人會願意出價更高的想法長期以來被稱爲投資的博傻理論)。

1635年,一種叫Childer:=.|1615羅林(荷蘭貨幣)。如果你想搞清楚這樣一筆錢在17世紀早期荷蘭的經濟中是什麼價值,你只需要知4公牛—相當於一輛拖車。只需要花480弗羅林,1000磅(454斤)奶)..C羅林。可是,鬱金香的價格還是繼續上漲,第二年,一株稀有品種的鬱金香(當時的荷蘭全境只有兩株)以4600弗羅林的價格售出,除此以外,::)外支付一輛嶄新的馬車、兩匹灰馬和一套完整的馬具。

但是,所有的金融泡沫正如它們在現實世界中地名稱所喻示的一樣脆弱,當人們意識到這種投機並不創造財富。而只是轉移財富時,總有人會清醒過來,這個時候,鬱金香泡沫就該破滅了。在某個時刻。當某個無名小卒賣出鬱金香—或者更有勇氣些,賣空時,其他人就會跟從,很快。賣出的狂熱將與此前購買的狂熱不相上下。於是,價格崩潰了,成千上萬地人在這個萬劫不復的大崩潰中傾家蕩產。

正是在歷史上創造出如此局面的一羣人在北美洲哈德孫河口建立了這塊小小的殖民地,從一開始,它就有別於那個世紀在北美洲東海岸建立起來地其他殖民地。新英格蘭的清教徒、賓夕法尼亞的貴格會教徒(Okers)、馬里蘭的天主教徒,都是到這個新大陸來頂禮膜拜他們所選擇的上帝的。對這些殖民者來說,他們每到一地能想到的。也是首先要做地,就是在山丘上修築一個金碧輝煌的城市,建立一個其虔誠和美德爲別人所追隨的首善之區。

這個首善之區的名字叫做紐約,同樣有名的還有---華爾街!

如果說鬱金香時代是風險巨大的賭博場,那麼在十九世紀的最後幾年,美國的股市風險,已經不能用巨大來形容,上億元的資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浪花,根本無法掀起大浪,最多的時候有超過十億美金在對博,稍一疏忽,就會損失超過一個國家一年的收入。

範德福無疑是19世紀末最偉大的股神,他買賣鐵礦的股從來沒有開採過一個鐵礦。相反,他購買鐵礦,並以無與倫比的效率來經營、擴張,盡一切可能把它們的作用發揮到極限,最後將他們賣出去,讓所有的跟隨者粉身碎骨。

早在1896年,當美國人普遍認爲,|1862年以來,鐵礦的價格是日趨衰落的家鐵礦的收入超過了100美元。即使以19世紀中期的標準來衡量,這點收入也是微不足道的。

約先驅報》報道說:‘在所有交易的礦產股票中,鐵在價值最低。‘

但是範德福注意到了其他人所忽視的東西,在以後的生產中,必然是上游廠商控制下游廠商。鐵礦控制者將成爲最後的控制人,密執安、威斯康星、明尼蘇達州的蘇必利湖周圍的鐵礦不僅儲量大,而且品位高。這些鐵礦都控制在鋼鐵大王卡內基、摩根、洛克菲勒的手裡。

作爲諷刺的是,當卡內基處心積慮的拿到了本鋼的所有權,並雄心勃勃的擡高鐵礦石價格,迫使北中國付出更多代價的時候。範德福手上的砝碼,正好是卡內基收購本鋼的錢一點二億美金,還要加上北中國政府地全力配合。這一切。卡耐基本人並不知情。

範德福並沒有參與卡耐基公司地管理。但他一直在持續地買進股票,儘管很多華爾街人士認爲卡耐基是一隻可以來做空地好股票。福勒寫道:‘範德福涉足華爾街的這趟混水。他並不對自己所做地事保密,他只是平靜地把看空卡耐基的人拋出的大量股票收入囊中。毫無疑問,這個具備中國國籍的人並不懂得期貨市場的危險性,所以將成爲華爾街歷史上最大地一個肥羊。‘

賣空者在等待卡耐基股票價格的狂跌,而且一度似乎獲得了有利於他們的信息。1898年1月23。卡耐基公司與北中國地價格談判未獲得通過,此時卡耐基股票價格只有50多美元。到219日的時候,有消息稱談判後有可能加價30%。價格已經漲到116.875美元。

但就在那天,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賣空卡耐基。而在這個賣空狂潮的背後,最大的賣家就是範德福的‘老朋友‘-卡耐基地薰事長。

價格下跌到了80美元,但是範德福繼續地買進。‘每當有人賣空股票時,總有一隻巨大的手伸出來把它們接住。它們隨即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彷彿被鎖進了一個巨大的鐵盒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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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空地原因在225開始明瞭,當天下午,北中國宣佈無限期中斷與卡耐基地談判。原因是卡耐基提出了無法接受的價格。卡耐基的股價就像‘一隻被擊中地鳥‘一樣直線下降到72美元。華爾街的賣空者滿懷希望地等着範德福第二天大出洋相。

但是第二天股票價格並沒有下跌,相反它驟升到97美元到了106美元。《紐約時報》(New票地主要持有人是範德福先生和他的朋友。只要賣空者願意繼續賣給他們卡耐基股票,他們在銀行裡隨時有足夠的現金來支付。而賣空投機者賣空的卡耐基股票總數已經超過了卡耐基地總股本。‘

這些賣空投機者在賣空合同到期地時候,只好向範德福購買卡耐基股票來進行交割,最後,從沒有涉足過華爾街的範德福在華爾街歷史上最大的股票逼空戰案中擊敗了美國最老練的投機商。

229日。星期一。報》報道說,賣空者可能需要5萬股股票才能履行合同的時候,原先賣空卡耐基進行投機的市議會議員看到大事不好,馬上改變原來的立場,重新將公交線路經營權授予卡耐基。範德福於是允許股票價格下降到94美元,以便這些他將來還可能用得着地市議會議員以這個價格買到股票,他們從賣空合同中解脫出來。

《紐約時報》對此顯然很高興。報紙上這樣寫道:‘在這場較量中公衆的同情心完全站在了範德福這邊,華爾街上的人們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大家慶賀無恥的市議會操縱股票的企圖徹底破產,並得到了加倍的報復。‘

範德福雖然放過了將來也許會有用的市議會官員,但對於華爾街上的投機商他就沒有那麼仁慈了。整個夏季,在賣空陣營的一片咒罵聲中,他一點一點地推動股票價格上漲,直到做空投機商最後以180美元的價格平倉。至此,範德福不僅買下了卡耐基鐵礦公司的控制權,而且他自己的財富在原有的基礎上又增加了一大筆。

與此同時,‘範德福‘也在持續買入密執安鐵礦的股票,這條鐵礦沿着密執安河的東岸一直延伸到東奧爾巴尼。到1897年,範德福已經爲密執安鐵礦公司董事會成員,並且是最大的大股東之一。

顯然,一些沒有參與賣空卡耐基股票的投機者認爲,因爲此時範德福正身陷卡耐基逼空戰中,他們有機會利用密執安鐵礦股票做些文章了。正當卡耐基股價達到最高點的時候,他們發起了對密執安鐵礦股票的賣空襲擊

|賣空密執安,迫使對手增加保證金。製造恐慌,使進一步下降。企圖最終在低位平倉以大賺差價。

範德福馬上反擊,他讓他地經紀人買斷市場上所有的‘賣方選擇權‘(sellertion)。在那個時候,股票買賣通常在做完這筆交易之後地一段時間內才真正交割,通常是10天、20或者30,確切交割的時間則由某一方決定。如果交割的時間由買方決定,稱爲‘買方選擇權‘(buyer誷tion);如果交割的時間由賣方決定,稱爲‘賣方選擇權‘。當時大部分的賣空操作並不像現在這樣通過借進股票來實施。而是通過賣出‘賣方選擇權‘來進行。這些賣方和買方‘選擇權‘有別於現代期權。現在的看漲期權(calltion)和看跌期權(puttion)都有權利而沒有義務去履行合約。

在買進了所有的賣方選擇權以後,範德福和他地同伴事實上宣告了他們正準備逼空密執安股票,但是範德福腦海裡醞釀的計劃比逼空更爲高妙,正如金融家羅素-塞奇(Russell)所說,範‘他之於金融正如莎士比亞之於詩歌和米開朗基羅之於繪畫‘。

由於有卡耐基股票戰役的牽扯,許多投機商認定此時範德福肯定資金不足。對此‘範德福‘並沒有闢謠,相反,他讓他的經紀人與其他經紀人進行接洽,希望讓他們幫他‘倒‘這隻股票(turneock)。讓那些投機商更加相信他們的猜測是對的。‘倒股票‘是股票逼空者可以以最少的現金實現買斷股票的手段-當然,這種手段.

許多賣給範德福‘買方選擇權‘的經紀人就是看中了這一點,並信心滿懷地認爲。範德福是因爲資金鍊行將崩潰,才這樣鋌而走險,於是,他們馬上把密執安鐵礦股票賣掉。但是他們錯了,範德福有足夠的錢。當然,他們並不知道這一點。結果,他們把股票賣給了實際上在爲範德福工作的經紀商,而根據合同的規定,他們必須在以後的某個時間將這些股票交付給範德福。

1898年2上旬,範德福收網了。當合同到期的時候,賣空地投機商們到市場上去購買密執安股票,卻發現市場上根本沒有賣家,因爲所有的密執安股票都在範德福的手裡。股票價格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從元飆升到180元,範德福開始要求那些投機商履行合同向他交付股票。這些可憐的倒黴蛋們只得面對市場上惟一的賣主,那就是範德福。範德福生性寬宏大量,他並沒有堅持讓那些深陷於自己構築的陷阱中的賣空投機商們馬上履行合同。反之,他願意借給他們此時所必需的股票,但每日的利息高達5%。

就這樣,正如格蘭特將軍奪取維克斯堡,正如西半球最偉大的戰役葛底斯堡戰役決定了美國的命運,正如在紐約最大的一次暴亂后街道上陳屍累累,範德福在華爾街的坎尼戰爭(Battleae)中扮演了漢尼拔統帥的角色,他兩次圍殲熊市投機商,給他和他的同伴帶來了美元的鉅額財富,這次逼空戰也被公認爲金融操縱史上的傑作。《紐約先驅報》在313宣稱:‘華爾街市場上從未看到過這麼成功的股票逼空,中國人創造了奇蹟‘。

但是,在這場戰鬥中損失了一部分財產的卡耐基並不甘心,他還在暗中期待着,期待一個翻本的機會,但是他手上並沒有足夠的砝碼,爲此,他敲開了摩根辦公室的大門。一場更加慘烈的戰爭馬上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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