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特戰雄兵(十一)

而趙小虎不知道的是,在相距三百公里之外,吉布提一名戰士,也壯烈犧牲了。擊敗他們的不是俄國人,而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這場在西伯利亞形成的寒流輕而易舉的將溫度降到了零下三十度。而隨後帶來的漫天大雪最終成爲了致命的殺手。

所以當特戰隊的電波消失一週之後,總部認定吉布提特戰隊全軍覆沒,而戰爭還是要繼續的,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在距離吉布提一百多裡的深山老林中,一支隊伍正在艱難的前進,由於地處俄國人的腹地,趙小虎不得不率領自己的部下,深入野人嶺。

野人嶺素來就是人跡罕至的地方,從外面看過去山連山,山疊山,山外有山,山上有山,山峰插進了雲端,一個十足的山的世界。虎虎豹才狼橫行的地方,野豬成羣,鹿羊遍地,林子裡黑的跟鍋蓋似的。趙小虎這麼點人躲在這茫茫的林海里,最是安全不過?

不過,據說這個野人嶺裡面,生活着一種野人,看見的以紅毛野人爲最多,也有麻色和棕色毛的,有少數目擊者甚至撞見過白毛野人,從目擊者講述的情況中,有的看見被打死的野人,有的捱過打,有的看見野人被活捉,有的被野人抓後又逃了回來,還有人看見野人在流淚,也有野人拍手錶示友好,不過還有的說,野人力大無比,專門生吃熊虎的腦漿,生人要是被他看到了。也是一樣生吃腦漿。

對於這種說法,趙小虎並不害怕。再厲害地動物,能抗得過槍子,只要到時候幾槍打過去,還不是立刻幹掉。不過隨後的事情讓趙小虎愁眉不展,不知道方向地他們迷路了。儘管還帶了一些食物,可是如果一直迷路,那麼最後肯定是餓死在這個黃山老林之中。趙小虎急忙派人尋找出路,可是一連幾天都沒有進展。

一天晚上,趙小虎帶了兩個戰士,沿着一條廢棄的河道向前走,走過了幾裡之後爬到一個大樹上,向四處眺望,忽然發現澗間山半腰,出現了一個野人。他初疑是山裡面的人熊,人熊在氏族的語言裡就是山魈.是一種人形多毛.青面赤須.以人爲食.兇狠殘忍的怪物.亦是無敵的勇士。

實際上人熊的學名。稱作“羆”,與熊不同,“羆”遍體毛色黃白,不僅脖子長。後肢也比普通地黑瞎子較高,力大無窮,一人粗細的老樹說拔起來就能給拔起來,遇到人便人立而起窮追猛撲。而且姿態五官似人,性猛力強,可以掠取牛馬而食,所以叫做“人熊”,山裡的獵人輕易不敢招惹人熊,更別說打主意去獵熊了,但人熊並非捉不得。只是要冒的風險極大,一個環節出了岔子就會把命搭上,因爲人熊這種猛獸肥體壯,皮糙肉厚,即使彈丸洞胸穿腹,血流腸出,它尚且能夠掘出泥土松脂塞住傷口,繼而奮力傷人致命,所以即使槍法精湛,火器犀利,也絕難以力取之。

不過後來看到山洞裡的火光,才知道這絕對不是人熊,多半便是野人。或者根本就是人,而且是經常住在這裡的人。想到這裡,趙小虎就打了個手勢,三個人走了過去。逼近一看,是個不大的山洞,中間一個破門,門上都繃着獸皮,不過有些獸皮已經破爛不堪,火光就是從這窗戶上透出來的。

山洞裡面傳出了痛苦的呻吟聲,趙小虎急忙推門走進去,山洞裡面是一個土炕,炕上躺着一個紅色頭髮地老人,腿上蓋一件破獸皮皮祅,炕下燒着大塊的松木,不時的爆出紅色的火星,滿屋散佈着松油地苦辣氣味。在火光下看這老人,十分憔悴。他一見三人進去,眼中立刻流露出恐懼的神情。

“你們是什麼人,難道我躲到這裡,你們還不放過我嗎?還要專門過來斬草除根嗎?你們真是一羣沒人性的禽獸!“

老人的這幾句話,讓趙小虎明白了一些事情。稍稍思索了一下他就猜到老人地氣憤一定與俄國人有關,便滿臉賠笑地解釋道:“老爺爺!我們是中**隊,不是老毛子,我們是一家人。”

老人愣住了,之後馬上開始揉起了眼睛,仔細看了起來,不過趙小虎注意到,這個老人的眼睛紅腫,顯然是有很嚴重的眼疾,根本就看不到趙小虎。

“老爺爺,我們是中國

你看這是我們的軍服!“趙小虎有高聲重複了剛纔的開自己的大衣襟,摘下了大皮帽,露出了特種部隊的地衣服。

老人眯縫着眼,上下打量了一陣,好像相信了。一顆渾濁的眼淚掉了下來,坐在炕上握住了趙小虎的手說道“那麼說你們不是老毛子了?”

“我們不是老毛子,我們是人民的軍隊,來剿滅老毛子爲人民除害的。”趙小虎深怕老人聽不見,高聲地一字一句地說。旁邊兩個戰士偷摸直樂,這個趙小虎也太能忽悠了,手上滿打滿算就四十五個人,竟然放話出來要剿滅老毛子幾百萬人馬,這要是讓人知道了,非笑掉大牙不可。

隨着趙小虎的耐心勸說,老人終於停下來哭泣,自言自語地嘟嚕着:“想當初,我們江東都是大清朝的,誰曾想慈禧那個老妖婆太敗家,大手一揮把我們劃出去了?哼!世世代代都給老毛子當孫子!老子纔不幹呢,亂世年間不是兵禍就是匪患,還是老百姓遭殃。我就上了野人領,那時候這裡不叫野人嶺,叫做吉布提的。哎!……”他長嘆了一口氣,“一晃六十年了,虎豹豺狼也沒有傷着我,我在這山上就象神仙,要不是去年老毛子闖進山,我也不會這樣窩囊!”

趙小虎微笑着安慰道:“老爺爺!你別怕,我們來了之後,老毛子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不要怕,俄國人有多少,我們一傢伙全包圓了。”邊上的兩個士兵也是一副包打天下的樣子,要不是趙小虎惡狠狠的等了他們一眼,恐怕這兩個活寶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老人也沒作聲,伸手從炕裡邊取出他那長杆大煙袋,對着松明火抽着了煙,伸出了巴掌抖了抖。趙小虎靠他身旁邊坐下了,忽覺得老人身上熱氣撲面而來,就摸了一下老人的手,好燙,趙小虎驚問道:

“老爺爺!您是生病了吧?”

“恩,年紀到了,什麼病都找過來了,你們要是不來,我估計就要交代到這了,老天有眼讓你們來給我送行了!”

老人眼淚汪汪的看着趙小虎,顯然是把趙小虎當作親人看待。趙小虎已體會到老人的心情,回頭對一個戰士說道:“快回去找軍醫來,說這裡有病人。”

那個戰士應聲跑出去了,趙小虎則拿起了擺在角落的斧頭,出去砍柴火去了,不過一頓飯工夫,已經砍了一捆進來。然後開始燒開水,幫老人用毛巾降溫。半小時後,那個戰士領軍醫陳斯文進來了。

在趙小虎的照顧下,老人的心情好了很多,好奇的看着這幾個陌生的軍人。當他看到陳斯文,他就更平靜了,作爲一名醫生,陳斯文身上總有那種可以安撫病人的沉靜。當然,如果不考慮他是個獸醫的話,他幾乎是合格的。

陳斯文一面給老人試體溫,一面問病歷:“吐不吐?瀉沒瀉?”

“又吐又瀉!”老人回答着,長嘆了一口粗氣,臉上浮現出無限的痛苦和悲傷。

“幾天了?”

“從前天夜裡。”

“吃點飯沒有?”

“我都好幾天沒吃飯了!這身子骨太弱了……,老毛子也不是好東西”老人開始向小虎和陳斯文斷斷續續地吐述他憤怒的心情。原來前幾年,他不是住在這裡的,而是住在前面三十里的一座大山邊上。不過三年以前,三個也不知從哪來的俄國人,強搶了他的東西,把他攆下山來。

老人在這座山裡面生活了一輩子,今年七十八歲了,春秋上山,冬夏下市。一輩子光桿,無妻無子。有的時候怕被人看到,就用一種紅色的花把頭髮染成銅紅色,結果被人認爲是野人,以訛傳訛下來,竟然把名字都改成了野人嶺。

趙小虎從說話中,看出這位老人性情豪爽,很有膽量,生死不懼,雖然年逾七旬,但是目光炯炯,氣概健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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