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6年7月11日,泗水碼頭,一艘掛着龍旗的客輪緩緩停靠在了碼頭上,在碼頭上做苦力的印尼土著,頓時蜂擁而上,想要通過幫助船上下來的客人搬運行禮而賺取一些辛苦錢。只不過,泗水雖然不小,但從外面來的船並不多,這些印尼土著賺到錢的可能也非常的小。因此,在碼頭上做苦力的印尼土著,往往都混的不怎麼樣,飽一頓餓一頓的,一個個都面黃肌瘦的!
客輪靠岸,舷梯放下之後,客人們從船上走了下來。
“先生,您要去哪裡?我爲您般行李吧!我在泗水生活了三十多年了,對這裡非常熟!”黑漆漆的印尼土著,用着半生不熟的華語,招攬着生意。但是,除非真正帶了很多行李的人,往往沒有多少人願意僱傭這些印尼土著。華人對於這些印尼土著,也是很厭惡的。
一個身着青色長袍,提着一個大箱子的青年中國男子從客輪上走下。頓時,幾個印尼土著就迎了上去,臉上滿是謙卑的笑容。
“先生,我來爲您搬行禮吧!”一個三十多歲,個子有些矮小的印尼土著搶先說道。他叫蘇諾比,本來在鄉下生活,但過不下去了,纔來到泗水討生活的,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泗水比鄉下更爲艱難。泗水的印尼土著,本來生活就已經貧困了。哪裡會僱傭他。而泗水的華人,除了工廠之外,也很少會僱傭印尼土著。工廠的工作又比較重,每天要工作12個小時,蘇諾比根本就吃不消。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好來碼頭上找活幹了。
“不用了,我自己就行!”中國男子皺了皺眉頭,拒絕了。
“先生,從碼頭到城內。我只收一角華元,很便宜的!”蘇諾比不願意放棄,繼續勸說道。今天一天了,他還沒有接到一單生意,再賺不到錢的話。那他就得餓肚子了!
“不用了!”中國男子冷冷的說道,提着箱子就往外走。
但是,蘇諾比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卻擋在了那個中國男子的前面。
“嘭!”這個時候,一根木棍,狠狠的敲在了蘇諾比的頭上,將他打了一個釀蹌。
“呸!骯髒的印尼猴子。給老子滾遠點!”一個青年華人,手上拿着一根木棍,惡狠狠的咒罵道。
蘇羅比連忙從地上爬起來,頭也不回的跑了。這些華人,現在他可惹不起。但是,他的眼裡,卻閃耀着怨毒的光芒。來泗水已經一段時間了。蘇諾比也知道現在印尼的情況。如果說,鄉下依舊是印尼土著的天下的話。那城市,基本都是華人的天下了。儘管,華人的數量和印尼土著比起來,很少很少。但是,他們卻高高在上,而印尼人只能夠被華人剝削。
“子祥哥,你終於回來了,我們可等你好久了!”將蘇諾比打倒的青年華人男子,笑着對中國男子說道!這個中國男子,正是林子祥,出生泗水,但已經是軍情局的高級軍官,現在已經是上校軍銜。
“水生,好久不見,你又壯了不少,已經長成了一個小夥子了!”林子祥拍了拍青年華人男子的肩膀,笑着說道,這個年輕小夥子,正是水生。當初他們尋找日本艦隊的蹤跡的時候,和林子祥一起倖存下來的人,現在也已經長大了!
“子祥哥,這一次你是帶着什麼命令回來的。這一次我們能夠成功嗎?”水生的眼裡,滿是躍躍欲試的光芒。他也已經加入了軍情局,只不過現在至少少尉軍銜而已。他只知道林子祥返回泗水,是帶着命令回來的,但具體是什麼命令,他只能猜測!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回去再說吧!”林子祥說道。
隨後,兩人出了碼頭,上了一輛馬車,向城內趕去。一路上,林子祥對於泗水的改變,很是感嘆。他已經兩年沒有回過泗水了,現在的泗水也更加的繁榮了,街道兩旁,也滿是華人開設的各種店鋪。很顯然,華人在這裡的生活,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子祥哥,現在無論是印尼僱主還是那些白皮豬,都不敢再欺負我們了,大家的生活都好過了不少!”水生爲林子祥解釋道。
林子祥點了點頭,不過他心裡卻有些擔心。華人向來是安於現狀的,如果有穩定的生活,那他們還願意去改變吧?不過,隨後林子祥就把這個念頭否定了。帝國已經成爲了世界主要強國之一,生活在海外的華人,應該是想要回歸祖國的懷抱纔是!
林子祥和水生去的地方,赫然是中國駐泗水的領事館。水生的正式職務,也是領事館的一名軍官。在泗水領事館,有一個排的中國軍隊駐紮在這裡,保護領事館的安全,同時也是爲了在有事發生的時候,能夠爲華人提供保護。
“林上校,一路來順利吧!”到了領事館之後,林子祥見到了中國駐泗水領事王涇川。中國在印尼的很多華人聚集的城市,都設立了領事館。然後由設立在巴達維亞的總領事館負責管理。
“領事先生,您好!一路非常順利!”林子祥上校和王涇川領事握手道。
“林上校,先休息一下吧!晚上領事館會舉行一個小型宴會,歡迎你的到來。到時候泗水的華人代表們都會參加!”王涇川領事說道。
“不用麻煩了,領事閣下,我這一次是秘密回來的,不能張揚。另外,你幫我把泗水的華人代表秘密的請來就是了。這一次,要他們幫助才行!”林子祥上校說道。
“林上校,國內已經準備動手了嗎?”王涇川領事立刻問道。中國早晚會對印尼下手,這個幾乎是人所共知的。只是,大家都不知道中國下手的確切時期而已。
“嗯!軍情局和總參謀部已經策劃好了,一個星期後就動手。我們想辦法挑動華人和印尼土著的衝突,然後趁機揭竿而起,推翻荷蘭人在印尼的統治!到時候,帝國會從海上支援我們的!”林上校沒有否認,直接承認道。
“哈哈!太好了!終於要動手了!”王涇川領事和水生都大笑道。
“水生,今天晚上會有一艘船抵達,你找人把船上送來的東西運到領事館來。那是我們準備動手的軍火!”林子祥吩咐道。
“子祥哥你就看我的吧,絕對沒有問題!”水生拍着胸脯保證道!
當天晚上,一輛簡陋的馬車從領事館的後門進入了領事館。進入領事館之後,幾個老年人和中年人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如果有人認出他們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這些人,都是泗水城內華人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他們今天晚上,居然都秘密的來到了領事館,如果傳出去的話,荷蘭當局恐怕會非常不安的!
在領事館的工作人員的引領下,這些華人來到了領事館的會議室內。林子祥上校和王涇川領事,已經在等候着他們了。此時的林子祥,一身上校軍裝,顯得筆挺英武!
“各位晚上好!”林子祥和王涇川領事,首先向大家打招呼道。
“領事大人好!子祥,原來是你回來了我,我就說爲什麼領事大人這麼急的把我們找來!”一箇中年男子拍了拍林子祥的肩膀,熱情的說道。他叫吳靖平,是泗水吳家的家主,吳家主要是經營航運,泗水碼頭上一半的商船和貨船都是他們的!
“吳叔,您好!劉爺爺,張爺爺,陳叔,晚上好!”林子祥恭敬的向這幾人打招呼。在這幾個人面前,他根本就是一個小字輩!
劉漢聞,一個年近七十的老者,劉家的家主,劉家經營着爪哇島東部最大的幾個香蕉園,堪稱印尼最有錢的華人家族之一!
張明輝,年紀僅僅比劉漢聞小几歲而已,也是頭髮和鬍子都白了,張家的家主,張家主要經營的則是糧食生意,將大量印尼出產的糧食銷售到國內去。
陳明軒,陳家的掌舵者,陳家主要做的則是布匹生意。家族勢力在泗水也是不可小覷。
“子祥,你這可是有兩年沒有回來了,這一次回來,是爲了公事還是私事啊?”劉漢聞開口問道。
“劉爺爺,實不相瞞,我這一次回來,是帶着命令回來的!”林子祥直接回答道。
“命令?子祥,是不是帝國準備對那些白皮豬動手了?這可是好事啊!我們早就盼望着帝國吞併印尼!”林子祥的話一說完,吳靖平就大叫起來。
“吳叔,這一次帝國確實是準備將荷蘭人趕走了。我們華人,比荷蘭人還要先來印尼,我們華人建立的國家,卻被荷蘭人給覆滅了。這些年來,大家更是沒有少受荷蘭人和印尼土著的機會。現在,帝國皇帝陛下已經下定了決心,將荷蘭人趕走,將印尼併入帝國。從今往後,我們華人就能夠真正的當家作主了!”林子祥上校向大家說道!
“哈哈!好!子祥,要怎麼幹你說一句話,我們吳家肯定鼎力支持!要人還是要錢,我們吳家絕對沒有二話!”吳靖平立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