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朋友再見~~~’
‘如果我在,戰鬥中犧牲,你一定把我來埋葬……’
“別唱了,一連的,你們唱的都他孃的是什麼玩意兒?大過年的唱這歌幹什麼?你們要奔喪啊都?”王耀武滿臉淚水的跳了起來,指着對面一連的將士們怒斥道。
聽着王耀武的怒斥,一連的歌聲停止了下來,但是卻沒有人在開口講話。
這首歌,是帝國皇帝親自寫的歌曲,據說是爲了紀念當年洋人與清廷密謀殺他的時候,替他死去的那一個警衛排戰士的,而這件事情在高層之間並不屬於什麼秘密,但是在基層,還是有很多猜測的版本的。
其中最爲靠譜的一個版本,就是紀念警衛排的,而最直接的證據就是,自打警衛部隊成立之後,部隊編制序列排號中的一排,從來都是隻見編制而不見部隊。
也就是現在的警衛一師,下屬的兩個警衛旅裡,全部沒有一排,像二排三排四排什麼的他們多多少少的都見過,唯獨沒有見過一排。而且,警衛師裡多個了五排。
而在花名冊上,一排永遠都是那些人的名字,從未發生過任何改變。也就是說,一支一直自打幾年前就不存在的警衛一排,一直被皇帝帶在身邊,讓這支已經戰死的一排時時刻刻的保衛着他。
駐朝鮮軍團軍營內,高亢的歌聲久久未落,人們的情緒,也被這動人的歌聲所迷惑,遠處,正在執行站崗任務的錢小風,聽着軍營內那略顯悲傷的歌曲,淚水止不住的從臉龐劃過。
這首歌曲,可以說是自帶悲傷氣氛,但凡是上過戰場的人,在聽到這首歌的時候,總是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哪怕他曾經是一名硬漢,也會淚水潸然,而一些毅力稍微差一些的,用嚎啕大哭來形容也不爲過。
這首歌曲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根本沒有人能夠抵擋的住。
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一般情況下,在軍中是很少會有人唱起這首歌曲的,每當聽到這首歌的時候,除了會讓一般大老爺們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一個個傷心的死去活來的以外,他實在是想不到這首歌到底還有什麼好處?
“山子,你在那邊過的還好嗎?小鬼子有沒有仗着人多欺負你?”錢小風望着山子陣亡的方向,口中低聲的喃喃道,也顧不上臉龐上的淚水,強忍着使自己不要哭出聲音來,繼續說道:“鬼子死的人比咱們多的多,人間咱們能壓着鬼子打,到了那邊要是遇見鬼子了,你就跟弟兄們抱個團,也改改你那臭脾氣,別整天一副牛逼哄哄的樣子,到了那邊可不能讓小鬼子笑話咱。你先慢慢走着,說不定待會我就陪你去了,你在下面也彆着急。”
‘嗚嗚~~~’
話音剛落,錢小風的淚水便如同下雨,山子的陣亡,對錢小風的打擊可謂是毀滅性的,他始終無法接受,那個從小便跟自己一起長大的山子會死掉,而且死的那麼慘,如果不是認出了山子的衣服,錢小風絕對不會相信死的那個就是山子的。
錢小風與山子同屬一個村,兩人因爲年紀相仿,家裡又是鄰居,所以打小兩人的關係便特別的要好,當初恰巧預備役招兵,山子一聽每月有二兩銀子可以拿,轉正以後能拿四兩銀子,便覺得這也是一條生計。
於是便拉着錢小風一起報名參軍,最終,兩人如願的進入到了預備役服役,在大半年前,軍隊改編,他們被編入到了第八軍,六十師,由預備役正式改編爲正規軍,軍餉也從先前的二兩銀子改爲了四兩銀子。
皇家陸軍的軍餉是分爲兩種發放形式的,士兵可以自由選擇,一種是直接發放到士兵個人手中,一種是由政府代替軍隊,直接將軍餉發放到家人手中。
不過大多數士兵都選擇了將兩者合併,即每月自己拿一兩銀子作爲開銷,剩餘的三兩銀子由當地官府發放至家人手中。
部隊被改編成爲了正規軍,那也就意味着,他們要離開老家,移師新部隊的駐地,臨出征之前,部隊給他們放了兩天的假,所有人都回家看了看,跟自己的親人告別。
錢小風與山子也回了家,同村與他們一批的,還有另外兩人,不過那兩人沒有與他們兩個分在一起,改編的時候聽說一個分到了第二集團軍,一個被分到了第三集團軍。
雖然要遠離家鄉,但是看着自己從軍這一年多的時間,家裡所發生的巨大變化,最終還是讓兩人下定了決心要跟着部隊走。
現在,他們的軍餉是四兩銀子每個月,外加二兩銀子每月的戰爭補助,不過這個補助是直接發到士兵個人手中的,也就是說,現在錢小風每個月的軍餉是六兩銀子,其中家中三兩,他自己拿三兩。
但是,錢拿的再多,又能怎樣?人都死了,還要錢有什麼用?或許,他們的死亡,能夠讓家庭生活的更好一些吧……
“山子,打仗的時候別老是逞能,該躲的時候就躲一下,要活着回來……”一想起離家的時候,大娘在家門口一臉不捨的叮囑着山子的那些話,錢小風便覺得自己好像沒臉回去了已經。
出來的時候兩個人,回去的時候卻只剩下了一個人……
一支由幾十輛馬車組成的車隊緩緩駛來,每一輛馬車的身後以及兩側,都有幾名士兵在用力的推着它們,臉上盡是疲憊,但是腳下的步伐卻從未停止,身體之中,似乎有股莫名的動力在推動着他們。
這些馬車上,不僅僅只是載着他們的過年物資,還有來自家鄉的信。
部隊每年只允許來往兩次書信,不是部隊管制的太嚴厲,而是現在的郵政系統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發達,一封信從家鄉來到部隊,所花費的人力,物力,是遠遠不敢想象的。
爲了控制成本,所以部隊只能在每年的七月份,以及年前的一個月內將信件統一的送到各部隊手中。
但是部隊卻不限制一次性寄幾封信件,所以大多數士兵,都是平日裡想起點什麼就趕緊寫下來,然後等到接到家中的信件之後,在寫一封具體的回信,最後連帶着前面自己寫好的信塞入一個信封裡一同寄出去。
而家屬若是想寄信,則只能按照正規途徑去執行,先將信件送往各地官府,然後在時間節點之後,各地官府再統一的將本地的信件送往省城,因爲部隊的駐地是保密的,當地官府並不知情,士兵也嚴禁在服役期間透漏部隊的動態。
所以信件到了省城之後,將會由那裡的武裝辦進行分揀,其實各地武裝辦也並不知道各部隊具體的位置,所以他們只能根據信封上的第一、二、三、四集團軍來進行分揀,分揀完成之後,再由統一送往各集團軍,最後由集團軍部派發下去,送到士兵手中。
如果家屬中沒有人認識字的話,也不要緊,可以去找村子裡認識字的人代謝,實在找不到的話,也可以在規定的時間內到各地官府去口述,會有專人爲他們代寫信件,所以,軍屬與軍人之間的溝通,並不存在任何問題。
同樣的,士兵的寄信過程也是一樣的,只不過是反了過來而已,家屬收到信之後,也只知道是從哪個集團軍寄回來的,卻並不知道親人到底在哪裡。
看到這支他們期待已久的輜重隊終於出現了,錢小風一時間卻是有些害怕了,他害怕收到家鄉的來信,他害怕大娘在信中問山子在部隊過的好不好,他害怕大娘讓山子退役回家好好過日子。
錢小風知道,那裡肯定有他和山子的信件,錢小風甚至敢發誓,這一刻,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來自家鄉的信件,因爲他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千里之外的親人,不知道該怎麼去將這一消息告訴親人。
“哎,你小子運氣倒是真好,站了半天崗都不來,這剛要下崗就來了,嘖嘖,老子想要看信,只能等兩個小時後嘍……”錢小風的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打趣聲,暗歎錢小風運氣真好。
“你的這班崗我替你站了,你回去等着收信吧。”錢小風抹了把眼淚,轉過頭來對着來者說道。
“得了吧你,你這已經是第三班崗了,排長讓我告訴你,讓你趕緊滾回去。”接崗的士兵呵呵一笑,轉而輕輕的拍了拍錢小風的肩膀,安慰道:“看開一點,山子已經死了,他是爲國捐軀,他死的很有尊嚴,他用自己的生命捍衛了自己的尊嚴,捍衛了祖國的尊嚴。就算很多人都無法接受這個結果,但那又能如何?
這是現實,瞞得了一時,難道還能瞞得了一世嗎?他是英雄,是烈士,既然陣亡了,那就得風風光光的回家,總不能讓他死的光榮卻連家也不能回吧?
回去好好冷靜一下,想想該怎麼將這個消息告訴山子娘。”
錢小風心中一片恍然,是啊,這是事實,他又能瞞得了多久?就算他要瞞,可國家會同意嗎?撫血金怎麼辦?這筆錢交給誰?難道就因爲這個,就讓山子死的不明不白?
“別讓山子娘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就算要說,也的說的瀟灑一點,老人家受不了這種打擊。”那名士兵有些傷感的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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