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那禁忌所說,白日一切都恢復了原狀,山還是山,不在是詭異綿綿,走到路上,易永恆的心裡卻不平靜,昨晚的事情一直響徹在他的腦海中,久久不能離去,小蘭的疑問,他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答着。
直覺告訴她,哥哥今天有些不正常,好似被鬼附身了一樣,已經是清晨了,他們也不需要急着趕路了,小蘭餓的肚子咕咕響,易永恆就從神秘小壺裡拿出水果給他吃,一直走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他們也沒到熟悉的路上。
瞎轉悠了幾分鐘之後,他們居然看到了人煙,這是一個苗族寨子,大多數都是吊腳樓,和木屋可不同。
遠看苗寨,吊腳樓層層疊疊,呈金字塔形。近看這些吊腳樓才發覺它的實用性、科學性,吊腳樓立於平地,吊腳半邊樓建於傾斜度較大的山坡上,就坡面開成上下兩級屋基,下級豎較長柱,上級豎較短柱,使前面半間樓板與後面半間地面平行,形成半邊樓。每排柱的最外一根自上而下截齊上屋基處,形成吊腳柱,吊腳樓因此得名。
此時苗寨裡,已經濃起了炊煙,順着石階小路,易永恆走了下去,幾個苗族漢子拿着柴刀正走上山,看到易永恆和小蘭從山裡走來,都是一陣驚訝,臉上充滿了不好的表情,尤其是其中的一個漢子,對他更是充滿了敵意,看着易永恆有些驚異。
“你們怎麼從山裡過來,是想找死嗎。”苗族漢子用苗家方言說道,大多數易永恆還是聽的懂的。
“昨天我們在山裡迷路了,就在林子裡呆了一晚上,一直到現在才找到回來的路。”易永恆趕緊解釋,在大山裡,苗族的對禁忌的信仰,可比漢族要強烈的多,晚上出去,那就是褻瀆祖先的行爲,如果遇到特殊情況,就比如說迷路,只要呆在原地,那還是可以原諒的。
可是易永恆的解釋,顯然沒有多大的效果,因爲這苗族漢子看易永恆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你,你褻瀆了禁忌,你無藥可救了。”
聽到這話,小蘭有些害怕了,不知道哥哥到底做了什麼事情,這苗族漢子的語氣有些害怕的樣子。尤其是易永恆當聽到這苗族漢子的話,臉色頓時一變,他可是知道昨晚確確實實的發生了事情,現在這位漢子居然明說出來了。
“怎麼回事?”易永恆疑問道。
“你是不是昨天見到了不該見到的東西。”苗族漢子此言一出,旁邊的兩個漢子也是臉色一變,驚異的看着易永恆。
點了點頭,易永恆承認了,這事情確實發生了,在這大山裡,要是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那就必須給長輩說,因爲只有他們知道有什麼辦法應對。
“想不到你居然能活着回來,你和我來吧,我帶你去見老司。”苗族漢子看易永恆就好似看死人一樣,即使他活着回來,也覺得不可能活夠幾天,因爲他觸犯了禁忌,見到惡靈不該見到的東西。
易永恆點了點頭,幾個苗族漢子將柴刀放下,在前面帶路,旁邊的小蘭就有些擔心了:“哥,你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不會,小蘭放心。”易永恆給了小蘭一個安心的眼神。
可是旁邊的幾個苗族漢子卻不以爲然,他們奇怪的是,這個小女孩爲什麼沒有和這個年輕人一樣,一臉的死相。
苗寨裡的吊腳半邊樓,多數是三間正房帶一間橫屋面的偏廈,或順屋面,但稍低於正屋的一矮,正中間爲堂屋,帶吞口。走廊較寬,置連接兩吊腳柱寬尺許的坐枋,坐枋上置外伸橫梭柱,嵌數十根彎月形木條連接坐枋,形成坐椅欄杆,稱階息。走廊多從上屋基處起直通堂屋,用細木條鑲成齊腰高網狀或直條欄杆通廊。
大多爲三層結構,寨內吊腳樓層層疊疊順山勢而建,又連綿成片,房前屋後有翠竹點綴。
自古苗人住高山,絕大多數吊腳樓都修建在七十多度左右陡坡上。這些房屋全以榫頭銜接,可歷百年風雨不傾斜,戶與戶之間有小青石鋪砌的小道連接,整濟衛生、舒適清爽,吊腳木樓櫛比相連,次第升高,整座苗寨天然地形成一對偌大的鉚,可見苗家人智慧深蘊。
走進寨子,這裡卻沒有要過年的氣氛,因爲苗族人的除夕是十月和漢族大有不同。
“哥,那個姐姐的衣服好漂亮啊。”小蘭指着一個站在吊腳樓上穿着光鮮的苗族姑娘道。
聞言,易永恆也看了過去,只見那姑娘穿着百褶裙,腰間別着花腰帶,花胸兜,異彩紛呈,美不勝收。頭上和身上的飾品更是嘆人觀止,銀角、銀扇、銀帽、銀圍帕、銀飄頭排、銀髮簪、銀插針、銀頂花、銀網鏈、銀花梳、銀耳環、銀童帽飾,假若盛裝的苗族姑娘匯聚在一起,那一定會變成一個美麗的銀色世界。
“小蘭也想要麼?”易永恆回過頭問道。
“嗯。”
“呵呵,那些可是姐姐自己做出來的,你要是想要的話,那也得自己做哦。”易永恆說的可不是假話,無論是百褶羣,還是那些銀飾,大多數都是自己做出來的。苗族姑娘不但能歌善舞,勤快也是出了名的,所以說能娶到一位苗族媳婦,那就有福了。
易永恆腦海了是YY着,可是小蘭卻不高興了,因爲她確實想要,旁邊的幾個苗族漢子表情都是不一,想不到易永恆居然懂得苗族裡的習性,對他的態度也變了許多,反而有些同情起來了。
“哥哥,你娶一個苗族媳婦回來,不就好了麼,到時候叫嫂子幫我做。”小蘭天真道。
聽到易永恆耳朵裡,他是頭都大了,有一個劉菲還不夠鬧騰的,現在又一個楚香君,而此時小蘭又要他娶個苗族媳婦,這讓他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他才道:“小蘭可不能這麼懶,要知道苗族姑娘可不是那麼好娶的。”
事實上,苗族大多數人家都是招郎,而易永恆之所以不說出來,只是因爲旁邊有幾個苗族漢子,這事情可不能明說的。
不一會功夫,他們來到了一座最大的吊腳樓裡,踩在木板上,嘎吱嘎吱的響,頗有一些古韻的味道。
走到門口的時候,苗族漢子停住了,他讓易永恆在門口等一會,自己走了進去,顯然是通報去了,半餉苗族漢子走了出來,告訴易永恆,讓他進去,他們三人卻走了,看易永恆的時候有一些憐憫。
可是剛走進門,突然易永恆發覺自己鞋帶一鬆,他臉色一變,裝做沒事的走了進去,只見裡面擺設還算平常,不過卻有一種詭異的氣氛,一個老人穿着黑色的苗族服飾,坐竹椅上,兩色冷厲的看着易永恆。
旁邊的桌上,正擺着一碗紅的東西,裡面發出沁人心脾的芳香,這正是苗族人最爲獨特的萬花茶,以前和爸爸去苗寨裡,就喝過這種茶,一口下去,餘馨經久不散,風味獨特,別具一格。
看到兩人進來,老人打量了下易永恆,有些驚奇:“你昨晚在山裡見到了什麼?”
聞言,易永恆毫不猶豫的將事情都講了出來,還把最後見到那熟悉的人也說了出來,可是一聽到這裡,老人臉上頓時發紫,看着易永恆欲言又止,態度明顯有些敬畏的樣子。
“老司,可否告訴我,那到底是什麼?爲什麼那個人會和我那麼像?”也許只有這苗寨的長者能給他解惑了吧,這個疑問不除,易永恆心裡始終不安。
“哎,也許你之所以能回來,就是因爲這個吧,如果是常人見到了,恐怕早就死在山裡了。”老司搖了搖頭,卻沒有明言。
聽到這話,易永恆也沒有追問,他不說肯定有他的原因。
“遲早有一天你會明白的。”看着易永恆有些失望,苗族老司道。
“好,多謝長者了,我就不打擾了。”說着易永恆正準備帶着小蘭走,可就在此時,易永恆打量了下鞋帶,隨後道:“老司,能否將你在我身上下的蠱解掉。”
這話一出,這位老司一臉驚訝:“你怎麼知道我對你下了蠱?”
“小時候和父親去過苗寨,所以知道一些事情,還請您收掉。”易永恆之所以這麼說,那是小時候進入苗族寨子的時候知道的,如果進入苗家人的房子裡,一旦鞋帶掉了,那麼十有是中了蠱,一般只有對待仇人纔會這樣的,易永恆想到了剛纔那苗族漢子的表情,也許自己犯了禁忌,所以要置他於死地吧。
苗族老司想了想,隨後在易永恆身上一按一陣摸索,隨後一按,就連易永恆都不知道他搞什麼鬼,連感覺都沒有,一隻蠱蟲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這手法之高明,簡直駭人聽聞。
“謝謝長者。”說着易永恆就要走。
可就在此時,苗族老司開口了:“小夥子,留下來喝一杯茶再走吧。”
此時苗族老司一臉微笑,絲毫沒有先前的冷厲,只要不觸犯了苗族人的禁忌,那麼苗族人都是好客,畢竟易永恆是觸法在先,也是無心之失,他奇怪的是,爲什麼這個苗族老司會對他這麼客氣。可這是他猜不透的。
沒一會,老司叫了一聲,一位苗族姑娘走了出來,端着兩杯茶走了過來,苗族服飾之下,那笑容顯得楚楚動人。
可是當易永恆接過她手中的茶時,突然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