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樑楚成的話,關靈姍他們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上面居然會因爲一個易永恆而改變主意,實在難以想象。
“你們以爲只有我們在爲這小子擔心麼?”樑楚成微笑道。
“到底怎麼回事?”衆人問道。
“上面零時召開了會議,以高票數通過,決定製裁三井財團。”樑楚成說道。
“不對啊,怎麼會有那麼多人贊成?”老四問道,誰都知道現在的政局,中國需要忍,只有實力強大了,纔不怕任何人,而在現在這個結果眼上制裁三井財團,無異於是和日本敵對,到時候美國又有藉口談中國威脅論了。
“這就要問老八自己了,總參的人幫他說話也就算了,總裝的人也幫他說話,我後來才聽說美國人把那架阿帕奇搞掉了之後,他們又從易永恆哪裡搞了一架過來,所以總裝的人也替他說好話了,而且軍委的鷹派將軍們早就看不慣日本人了,現在他的利用價值遠遠超過了得罪日本,中國也到了強硬的時候了,不然外面的人總以爲我們好欺負,國內的情緒也壓不住。”樑楚成解釋道,他不僅僅是零部隊的二號人物,還有一個身份就是軍事委員會的委員,份量重的很。
聞言,衆人一愣,隨後都笑了,關靈姍不好意思道:“抱歉了,二哥。”
“呵呵,你這丫頭是喜歡上老八了吧,看剛纔把你給急的。”樑楚成笑着搖了搖頭。
這搞的關靈姍一陣臉紅,卻沒有反駁。
而此時,在湘南,面對這樣的壓力,易永恆終於做出了決定,和關靈姍他們猜測的一樣,今天他決定豁出去了,他不想讓信譽藥業百萬員工失望,他要民心,即使得罪北都,也在所不惜。
“我想請問大家,你們相信我麼?”看着那一雙雙期待的眼神,易永恆突然問道,這個問題讓人一愣,不明白易永恆爲何這麼問,但他們深思易永恆的問題,心裡卻矛盾的很,易永恆的形象在他們心中揮之不去。
但信譽藥業縱火卻讓這個形象大打折扣,即使他們在感激易永恆,但在這樣的事實之下,也難以讓他們原諒。
可一想到易永恆在員工大會上說的話時,他們猶豫了,拋開這一切不想,易永恆也是一個值得相信的人,至少他很多事情都做到了,而且他們想到了一個剛纔一直忽略的問題,信譽藥業爲什麼要縱火?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現在這羣愚蠢的支那人已經深陷到懷疑信譽藥業的思維不可改變了,現在想用話語來感動他們,他還真以爲他能主宰一切,真是幼稚,即使把我們抖出來,也只會加速信譽藥業的滅亡,你們的政府不但不會制裁我們,還會籠絡我們,更何況他沒有證據,支那人就是愚蠢,愚蠢啊!”湘府路遠處的一輛車裡,三井小一郎看着這一切諷刺道,他覺得易永恆是不是在這麼大的壓力下失去理智了,不過也難怪他會這麼想,這樣的情況下,即使在老練的人也會被逼瘋,他本來還以爲易永恆會是一個好對手,誰知道選擇會這麼愚蠢。
“易永恆腦子進水了?居然用這麼幼稚的手段去感動這羣已經失去理智的國人。爲了這羣人得罪北都?他瘋了。”此時在楚氏的人都來到了現場,而說話的正是姬明月,在他眼裡,這羣愚民根本就不可能和你談感情,現在這個社會就是,誰給的錢多,就給誰做事。
有時候爲了錢,這羣飢渴的人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國人現在就是用金錢來衡量一切,而所謂的感情對它們來說一文不值,而且得罪北都,就連姬家都不敢,易永恆卻敢,這無亞於是在自尋死路。
“他在賭麼?”坐在車裡,楚香君心裡也矛盾的很,她現在都不明白易永恆到底怎麼想的,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易永恆已經決定要民心,得罪北都了,如果是以前的楚香君早就和信譽撇清關係了,但現在卻不同,因爲易永恆背後有個巫門,而且她相信易永恆。
“瘋了,真是瘋了,這傢伙居然要民心,那一文不值的東西真的值得他這麼做?這注定他會失敗,註定他從一開始就輸了。”三井事務所裡,姬從良看到這一切,又驚又喜,他喜的是易永恆這樣做根本不會有任何效果,反而得罪的人會更多。
“等你變成一隻喪家之犬,我看你還會不會要你的民心,哈哈哈!!”姬從良笑了,笑的很開心。
“黃瓜的母親說的肯定不是假的,但這只是一面之詞,可不是信譽藥業,誰又能進入裡面縱火呢?”烏鴉心裡更矛盾了,但當他看到易永恆的眼神時,他心裡的矛盾釋然了,從那眼神中,他看到了堅定,看到了信任,看到了正義,這個社會最缺乏的東西。
“這個年輕人!”底下很多人眼中的仇恨一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信任,先不論信譽藥業,就以回春堂而言,那絕對是無可挑剔的,藥價是最便宜的,對待病人是最熱情的,沒有絲毫醫院的狗眼看人低,即使你沒有錢,也能治病,寧願自己虧損依舊繼續。
剛纔那位範副廳長所說的簡直就是子虛烏有,去過回春堂的人都瞭解這些,回春堂的錦旗就不止一面,而是掛滿了整個廳堂。
雖然說紫金蜂蜜那是普通人享受不起的,可仔細一想這筆錢到底去哪裡了?
“也許這些錢是用來補全那些虧損了!”很多人想到了這裡,貧困的病人不收錢,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而且在中國沒錢的還是居多,有錢的在少數,貧困的病**多數都得了重病,消耗遠遠比普通病人要大。
而且信譽藥業是企業,他們也要發工資,信譽藥業的高工資衆所周知,還有回春堂醫師也要發工資,工廠還是全手工生產,要算上成本,可以說信譽藥業本來就賺的不多,最後還把這些錢都返利到了社會,返利給了窮人,而且這一切他們都是在默默的做,從來沒有透漏出來。
當病人們享受着治療的時候,信譽藥業卻用賺的錢倒貼進去,用於民生,一個企業能做到這一點,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稍微算一筆帳就知道了,所以他們在看向易永恆這位年輕的老闆時,他們眼中的仇恨消失了,就憑信譽藥業默默做的這一切,就足以讓大家相信他了,因爲這本就不應該是一個企業來做的,人家大可以自己賺錢,隨便捐一點,也這麼默默無聞的去做名聲來的更大。
“我相信你!”烏鴉站起來,首先開口道,這一切的一切,都能看出這個老闆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缺德的事情。
當烏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在場的官員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這樣的轉變實在讓人難以適應,在他們眼裡市民早就失去了原來的淳樸了。
因爲這就是一個商業化的時代,從上到下,都是以商業化來論的,GDP模式就是一個最好的印證,上面只想着怎麼能把GDP漲上來,而要漲GDP就必須有人投資,資金流動的越快,就漲的越快,企業越多,GDP就越高,所以企業是漲GDP關鍵所在,他們對企業有很多的優惠政策。
GDP早就取代了民生,因爲上面要的是GDP,而不是你民生做的好不好,所以工資低,企業壓迫員工,就形成了惡性循環,人們都在爲了錢而追逐,把本來淳樸的性格丟棄了,甚至連維護正義都成了另類的事情。
可在這樣不利的形勢下,居然還有人說相信易永恆,他們不得不驚,不驚訝那纔不正常呢,他們甚至以爲這個說話的年輕人是不是也瘋了。
“你爲什麼相信他,你怎麼可能相信他!”範副廳長有些激動的走了上來質問道。
聞言,烏鴉卻沒有被他嚇到,佔向前,一臉正氣道:“因爲他所做的事情值得我相信,這就是我的理由,如果火真的是他縱的,那就找到證據在說吧,至少在沒有證據的時候,我相信他。”
最後的三個字,烏鴉是咬牙說的,在這一刻,他對易永恆的信任,對信譽藥業的信任又回來了。
“我也相信你。”緊隨着烏鴉的話,第二個人開口了、“我們相信你,這個當官的剛纔說回春堂的錢都哪去了,那我現在告訴你,回春堂的錢都用在了那些看不起病的窮人身上了!!”第三個人開口了,這是一箇中年大叔,顯然他是回春堂的病人。
“我們相信你!”在下一刻,整個省政府都響起了同樣的聲音,只是短短的五個字,震動了所有人,在這一刻,他們對信譽藥業的信心回來了。
這聲音讓易永恆不忍激動了,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溼潤了,在這一刻,他所做的一切都有了回報,雖然這並不是實質的回報,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但卻讓易永恆覺得這比幾百個億還值得,因爲信任是無價的,尤其是數十萬人同時的信任!
“這個年輕人,日後必成大器!”周省長心裡讚賞道。
他很少誇獎人,而現在易永恆得到了他的誇獎,因爲易永恆做了一件所有人都認爲不可能的事情,而且還辦到了,而且這件事情本應該是他份內的事。
如他剛纔開玩笑所說,在這一刻,他甚至有些嫉妒,但他更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