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意外的耽擱,天已經全黑了,對於李凡而言倒沒什麼,索瑪卻是無法行走,李凡只好將她半抱半拉着走,不知爲什麼,索瑪並不拒絕這種親密的行走方式。但這羊腸小道實在是不太好走,索瑪又是一腳踩空,李凡一帶,索瑪整個身子都倒入了他的懷中,纔算沒有摔倒,索瑪沒有受傷,但她卻不起來了,她兩手抱住了李凡的腰,李凡只好停下。
黑暗中,索瑪的臉上滿是紅暈,她輕輕地說:
“我走不動了。”
李凡攬着她的腰:
“要不……我揹你走?”
索瑪不出聲,只是兩手緊了緊。
李凡笑了:
“那我抱你走?”
索瑪還是不出聲,只是身子貼得更緊。
李凡抱起她來,她的身子好輕好軟。索瑪兩手緊緊地抱着他的頸,在他耳邊吐氣如蘭,讓李凡一陣陣燥熱,他已經太久沒有抱過女人了,懷裡的這個女人和他有過一夜之緣,她身體的美妙他還記憶猶新。
索瑪在他耳邊輕聲說:
“知道我爲什麼不拒絕你的親熱嗎?”
李凡笑了:
“你怕我把你丟在這裡,所以你在拍我的馬屁!”
一隻手在背後掐了一下,索瑪說:
“你把我丟下試試看,我明天就去……告你強姦!”
李凡說:
“你這個樣子哪象是強姦?”
索瑪將臉貼在他的臉上說:
“我還沒有談過戀愛呢,真不知道戀愛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李凡說:
“你的夢想不是好好地找個人愛上一愛嗎?沒找着呀?”
索瑪嘆氣:
“還沒開始找,就被你這個流氓給害了。我也想通了,我身子都給你了,就便宜你算了。因爲我不想象剛纔那個人故事裡的那個女孩子一樣,在臨死時留下遺憾!”
李凡停下了腳步:
“索瑪,對不起!”
索瑪身子一震:
“你……你有了……心上人了嗎?”
李凡點頭:
“索瑪,我不能瞞你,在那之前,我有一個女朋友,雖然她離開了我,但我相信她遲早會回來的。”
索瑪聲音顫抖:
“你心中只有她,對嗎?”
李凡說:
“我這一生中,有了這一層親密關係的就只有你和她,我心中……”
索瑪握住他的嘴:
“你別說了,別說好嗎?我是摩尼族女子,摩尼女子是不嫁人的,所以,我不會嫁給你,但是……你能好好愛我一個月嗎?只愛一個月就夠了,這是我這一生的夢想。”
李凡感覺到他的頸部溼溼的,他知道這是什麼。他抱緊她,看着她滿眼的淚水,堅定地說:
“好!這一個月我就是你的!”輕輕地捉住她的脣,深深地吻了她,這一吻義無反顧。
接下來的三天,李凡關了手機,帶着索瑪看錢塘潮,坐在茶樓裡喝茶聽音樂,《雪蓮花》神秘而帶有幾分傷感的曲調在茶樓中想起的時候,索瑪眼中有無限的柔情,這個女孩是真的愛上他了,李凡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這幾天來,他們雖然多次接吻、擁抱,但卻再也沒有發生過性關係,看着索瑪眼中別樣的光,李凡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但他無法進入狀態,因爲他心中還有一個人,一個不知算不算得上是他女人的人。
今天,李凡決定去一趟東山,按時間推算,東山的事情也應該有一個結局了。
索瑪絕對沒有想到,她的這個“一月男友”在這裡是如此受歡迎,連帶她也跟着風光無限,全村老少看見他們都是恩人前、恩人後的,不管是哪家吃飯,其餘各家農戶都是將家中最好的菜都貢獻出來,送到供飯的那一家,吃完飯出來,他們在山裡轉轉,身後也總是跟着幾十個鄉親們。
李凡很高興,那個排毒工廠已經徹底關閉,水井裡、菜地裡都經過了消毒,本來這種毒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但由於井水是活水,只有斬斷了污染源,這井水自然就會慢慢淨化,這時已經過了好幾天,井水已經可以飲用了。那六個死去的鄉親每人得了十萬元撫卹金,在這個地方還算高的了,這讓鄉親們很滿意,他們絕對沒有想到,人都死去一年多了,居然還能夠得到賠償。其他的鄉親每人也都領到了2萬元的醫療補助,不但沒讓他們受到損失,相反還小賺了一筆,這些純樸的農民個個對縣委縣政府感恩戴德,讓帶隊前來的縣長感慨萬千,真是一羣好百姓啊,執政者做了一點分內的事,糾正了一件危害老百姓生命安全的錯事,就得到鄉親們如此真摯的感激,讓這個爲官多年都對感情麻木不仁的老油條也爲之感動了一把,在後來的各種場合多次提起,直接或間接地改變了這個縣的官場風氣。當然,這是後話。
鄉親們對縣委縣政府的感激並沒有沖淡對李凡的感激之情,李凡是冒着生命危險進山的,憑這一點就讓他們敬重,其次,李凡救了全村人的性命,最後,他爲全村人的利益被警察帶走,憑這三條就足夠這些鄉親們把這個“藍醫生”和他的女友當成一世的恩人。
直到離開這個小山村的時候,索瑪纔有機會問一問李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凡只好對她真真假假地說了一篇,雖然把他自己的功勞縮小到最大限度,但仍然賺得了索瑪的感慨,她看着李凡說:
“你還真是的,這麼危險的地方,你也敢來,難怪他們這麼感謝你!”
李凡只好再一次降低影響力:
“我會看病,這種毒並不難治,別人來有危險,我來沒什麼危險!”
索瑪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但她又看上了小山崗另一邊的風景,她說:
“我們那邊看看,好不好?”
山那邊是一個小山包,山包上栽滿了樹,一個老頭正在樹下細心地鋤着草,他鋤得那麼專注,以至於李凡和索瑪走到他面前他都沒擡頭。李凡輕咳一聲,那個老頭擡頭,只見他大約60歲,消瘦精幹,額頭上滿是汗水,看見李凡他們,老頭熱情地打招呼:
“你們來啦,大熱天的,到這樹下陰陰!有風!”
李凡微笑點頭,和索瑪並肩走到樹下,索瑪問老頭:
“大伯!你這是什麼樹呀?”這樹樹皮灰白色,光光的。
老頭說:
“這樹叫‘杜仲樹’,樹皮是一味藥!”他指着旁邊的幾棵大點的樹說:“看這樹,樹皮就是已經剝過的。”
索瑪說:
“就這樹身上活剝皮呀?好殘忍呀!”
李凡笑了:
“你倒真有同情心,連樹都同情上了,這樹的樹皮就是生來讓人剝的,這就是它的價值體現,而且這種樹皮長得也快,剝下來兩、三個月樹皮就基本復原了。”
老頭瞧着他:
“你倒懂這樹。”
李凡微笑:
“我也是農民出身,你這樹收成還好吧?”
那老頭臉色變暗:
“沒辦法,也就將就吧!”
李凡說:
“看來老伯家庭條件不怎麼好呀!”
那老頭說:
“要說呢,這些年來,國家對農村確實是照顧了,農民種田不但不交稅,每年還有退耕還林、糧食直補以及人畜飲水工程這些照顧款發下來,這比以前好得多了,我今年五十多,還從來沒有聽過種田不交稅還得錢的事!國家對我們農民只能這樣了,沒說的!我家裡困難點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