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李凡睜開了眼睛,天上繁星點點,彷彿離得很近,耳邊依然是大海輕輕拍着礁石的聲音。
我怎麼了,死了嗎?應該不會,但我剛纔怎麼昏迷了,身體好象沒那麼難受了,只是全身的皮膚繃得緊緊的,也許是太陽曬的吧?
還是先去吃點東西吧,人家對自己絕情,自己可不能對自己太無情,這世界上,除了媽媽外,真的沒人再牽掛我了,好吧,我自己對自己好點總行吧?
從礁石上站起來,正準備朝小屋走去,但由於躺得太久,經脈血流不暢,一個踉蹌就跌下了礁石。這下完了,李凡清楚這個小島上的每一寸石頭,他知道他要跌下五米高,而且下邊全是被海浪衝刷得象尖刀一般的礁石。這樣摔下去,恐怕斷幾根骨頭是輕的吧。
也就零點幾秒的時間,李凡感到一陣劇痛,他知道,他到底了。動動頭,沒事!腳,也沒事!上身,肋骨沒斷,心跳正常,右手正常,左手……有點痛但並不特別痛,這樣都沒事,李凡心想:見鬼了,這麼高的地方、這麼尖的石頭,平時赤腳踩上去都痛得要命,今天居然沒事。也許我的運氣開始變好了吧,我也真的需要一點好運氣了。
走進小屋,點亮臘燭。左手居然沒有出血,只在肘部發現了一個白印,上面還有一粒破碎的小石子。運氣真好!李凡不由得感嘆。但,不對呀?按理說,連石子都撞下來了,力道應該是相當大的,沒撞斷骨頭算是幸運,但連皮都不破就有點匪夷所思了。難道是硬氣功?據說全軍的第一高手有一手高明的硬氣功,能拳碎石頭而不傷手,這硬氣功功法連長倒是代營長傳給李凡了,但李凡練了許久,連屁都沒練出來,怎麼可能突然就速成呢?況且,這套氣功功法在軍中向來是公開的,練習的人沒有10萬也有8萬,從來都是把它當作一種體能訓練來練習,幾時有過這種神奇的功效?還是得從石頭材質上找原因,或者是這塊石頭特別軟?或者是剛纔爬上來時肘部粘上了小石子也不一定。
左右無事,李凡拿起手電出門,重新來到剛纔摔倒的地方。
看到眼前的情景,李凡愣了:一塊石頭的尖頂被全部抹平,由於還沒有長潮,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的新鮮痕跡。這是我撞的?李凡伸出左手,有一個方法可以驗證,他用了點力輕輕打在礁石上,不痛!沒感覺!五成力,還是不痛,礁石卻發出“通”的一聲悶響,這已經不正常了,能在一塊大石頭上打出聲音來,該有多大的力道?手居然還不痛。拼了再試一下:盡全力!李凡拳頭慢慢握緊,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右臂,突然,李凡感到右臂在發熱,好象血液中分流出許多滾燙的氣流飛快地流向右臂,他覺得右臂的力量彷彿是無窮無盡,一拳擊出,石屑紛飛,拳頭由於用力過大,擦得鮮血淋漓。
看着眼前如同電影特技一般的武打效果,李凡全然感覺不到右手還在滴血。我成了強者了,儘管莫名其妙,但身上的力量是真實的。這一夜,李凡不敢睡覺,他怕一覺醒來,一切又都恢復成了原樣。
他一遍遍地伸出雙手,雙腳,體會那力量流轉全身的快感。
身上一定發生過什麼!難道是剛纔昏睡過去時發生的?或者是心臟爆裂造成的?事實證明心臟並沒有真的爆裂,只是一種感覺。也許,我可以再試一次。
剛剛擁有了巨大力量,李凡怎麼也進入不了狀態,痛苦彷彿變得很淡很淡,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驚喜。沒辦法,只有看着天上的星星,先想父親,一想到父親,就有一種淡淡的憂傷,父親和母親多好呀,小時候不太懂,看着父母親有時象沒長大的孩子一樣相互開玩笑,打打鬧鬧,還偷偷地笑過他們,現在才知道,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無拘無束地生活,該是多麼幸福的事,也許我應該羨慕父親,他儘管去得早,可他有母親在身邊陪着他,愛着他,這樣的一天都是幸福的,何況他過了13年。我這一生能有13年的幸福嗎?
張琳啊張琳,你爲什麼要這樣?難道你不知道找一個真心喜歡的人有多難嗎?金錢真有那麼重要嗎?你爲什麼要先挑破這層窗戶紙,沒有這個指望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痛苦。我本來就打算放棄你的,讓你去追求你的幸福,如果你不給我那麼大的希望,我也許早就平靜下來了,這個時候,你在你的男朋友身邊撒嬌吧?心又在刺痛,刺痛在加劇,突然一下子爆裂,這一次李凡沒有昏迷,他清楚地感覺到一團熱氣以心臟爲中心射向全身皮膚表層,全身的皮膚立刻變得緊繃繃的。
儘管這團熱氣發射得非常快,李凡還是發現它的運行線路與連長所說的硬氣功運氣線路一致。硬氣功的原理其實很簡單:吸一口氣,將氣體運行全身,人的皮膚將氣體緊緊包住,在單位面積內就象是一個小皮球,從而象皮球一樣俱有抗擊打能力。只是一般人一口氣不會太多,運行到全身分散後更是少得可憐,所謂氣功高手只是一口氣多點,運行時損耗少點,再加上平時的體能訓練,不運氣也比一般人骨頭硬點,所以就會有神乎其神的效果。但發生在李凡身上的事讓李凡無法解釋,且不說其威力遠不是一般氣功大師所能比,而且還根本不用運氣就自然發生作用,倒有點象武俠小說中的“金鐘罩”、“鐵布衫”,或者是硬氣功的變異吧,無意中練成了武俠中的外家絕頂功夫,李凡笑了:“我這一生註定要出人意料之外,希望這次是好事。”
以後的日子裡,李凡用這種獨特的痛苦練功法痛苦地鞏固着自己的外門神功,時時拿礁石練練手,現在,他可以以十成力放心大膽地擊打礁石,礁石小的自然是破碎,大礁石表皮下5毫米也鐵定粉碎,而手卻不可能再受傷了,最多是力量不夠,被礁石反震回來。
但最痛苦的事是現在他的功力很難再進步了,其原因是:他發現他已經無法再痛苦了,失戀的痛苦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漸漸淡化,而且,失戀給他帶來了這麼神奇的力量,更多的時候,他寧願感激這次失戀的經歷。
李凡知道在現代社會裡,古代武功基本上算絕跡了,如果他出去小露一手,肯定是高手,就算是軍中頗有威名的“全軍第一高手”鄧中生,也未必是他的對手。李凡雖然沒有親眼見識過他的功夫,但據描繪,他的功夫也只是拳頭碎石(表演用的石頭肯定沒有海島上經受千百年風雨侵蝕的礁石硬)、喉嚨頂鐵槍(這沒試過,不過,李凡肯定也行,畢竟是先運氣,再慢慢發力,屬於表演性質),至於胸碎大石更是一種純表演技巧,算不得真功夫,頭破啤酒瓶對李凡來說只是兒戲。如果鄧中生所有的功夫都和頭破啤酒瓶屬於同一檔次的話,那麼他的功夫只適合於表演,絕對和李凡擁有的力量不在同一起跑線上。
李凡並沒有太大的yu望,還真沒有武功天下第一的野心,但島上實在無聊,剛剛體會到練功的快感,突然無法練下去就覺得全身不對勁。怎麼辦?難道再去找一個姑娘,投入全部的感情談戀愛,然後做做工作,叫人家摔了他?讓他再一次痛苦好去練功?且不談操作的難度,就算是真的可以做到,李凡也不願意這麼做。畢竟感情是寶貴的,每一次付出都與血淚並行,他可不願意將感情當作練功的工具,如果我這麼做,是不是就象武俠小說裡描寫的邪派功夫一樣——爲了練功,不擇手段?到後來也許也會走火入魔吧。對武功,李凡原來都是持懷疑態度,但自從莫名其妙地擁有了一身功夫之後,武俠小說中的一些描寫總會不時地進入腦海,和自己的功夫對照,也許武功真的是存在的,只是現代失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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