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表現得非常配合,高舉雙手,接受全身搜查,他身上當然沒有任何危險物品,在五位成員滿意的目光下,他接過蒙眼的黑布,將面部嚴嚴實實地蒙上,他不需要了解地形,如果能夠功成,他並不擔心身退;如果確有特殊情況發生,他無法成功,必定是連性命一起丟在這片茫茫戈壁,也用不着考慮後路。不過,在他內心,他還不太接受這種情況,他充分估計了基地的險惡,但隨着一年多來的檢驗,他的自信心也是空前的,他相信只要不是過於輕敵,他的能力還是可以應付一切突然的變故的。
在汽車上顛簸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前面傳來人聲,李凡知道已經到達了目的地,這個基地是目前全國最神秘的基地,是全國人民深切痛恨卻又無可奈何的地方,也是執政領導心中永遠的痛,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李凡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突然伸手摘下蒙面的黑巾,眼前一亮,接着傳來大聲喝斥:
“你幹什麼?”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汽車停下,兩隻手分左右按住他的雙肩,一條大漢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睛!
李凡看着前方,這是一個龐大的基地,方圓上萬平方米的土地用石牆圍住,裡面還用石頭和沙石做了一些結構簡單的房子,房子前的空地上有許多與身邊這些人一樣裝束的人正在訓練,靠近房子的地方還可以看見裝甲車和坦克。看來這就是基地了,看來和一般的軍事基地沒什麼兩樣啊。他看着對面的眼睛說:
“我們到了嗎?”
對面的大漢冷冷地說:
“到了!但誰允許你摘下面巾?你不知道基地的規矩嗎?我看你的眼睛是不打算再用了!”
李凡很奇怪地笑了,輕鬆地說:
“既然到了,我就可以摘下面紗!”雙肩一動,兩手從後而前,雙指輕輕點擊,瞬間,身邊再也沒有了任何人聲!
已經到了基地門口,他已經用不着再隱藏自己了,這個基地好象並不太難征服,與傳說中有一定差距嘛!但他卻不知道他能夠到達基地門口,還沒有遭到狙擊,是因爲他無意中選擇了一條最正確的路,他們一路行來,早在半個小時之前就已經進入了基地的監控範圍,早在十幾分鍾之前就已經進入了基地狙擊手的狙擊範圍,他沒有遭受打擊是因爲他坐的是基地的車,身邊是基地成員,又是以俘虜的身份進入的,沒有人想得到這個沒有任何武器、夾在幾個基地高手之間、看似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人會是一個危險分子,更沒人想得到這個人會在基地門口突然發難。基地成員這些年來一出基地,不管進入的是大都市還是小鄉鎮,乾的都是刀頭舔血的勾當,每個人都知道崩緊自己的神經,但一回到基地,他們馬上就會放鬆下來,放鬆的程度和在外面崩緊的程度成正比。放鬆是爲了積蓄能量,爲下一次的再次崩緊作準備,這是教官的要求,基地成員也忠實地執行。
基地的預警當然是重中之重,基地安全線主要有三條,一條是高科技監控,紅外線與熱能探測設備覆蓋了基地外圍,基本上可以保證以基地爲中心5公里半徑內24小時全天候監控;第二條是3公里半徑內30個點的定點崗哨,可以隨時將入侵者的行蹤向基地報告;第三條是由基地內部的專職保衛小組圍繞基地核心進行重點防護,在接到外圍的預警之後,進入一級預警並將信息傳遞給基地決策層,同時,他們掌握了兩臺最新的雷達,可以觀測到一百餘公里範圍內的空中動向,如果遭受空中打擊,地下大廳的大門在兩分鐘之內開啓,所有的車輛、設備和成員在十幾分鍾之內可以全部轉入地下,留給入侵者的是沒有任何生命但卻充滿危機的破爛石屋,地下基地纔是他們真正的核心。在這三重防護之下,基地組織雖然不敢說高枕無憂,但任何武裝力量想要有效打擊、動搖其根本都是相當困難的,勢力小了還沒進入就會被無情殲滅,規模大了它就會就地隱藏,空中打擊它進入地下,地面部隊進入它的石陣就會危機四伏,隨時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更重要的是它還有一個隱藏於各大城市的組織機構,一旦基地受到來自政府的威脅,難以保全的時候,它就會動用這張王牌,對政府進行報復。
如果李凡直接從外圍進攻,估計在他走完這五公里路程中,至少會遇到數十次的狙擊,如果他的能力不足,當然逃脫不了飲恨黃泉的結局,如果他的能力過強,讓基地負責人沒有信心的話,基地方面當然會啓動應急預案,保全有生力量,等他進入基地的時候,等待他的只能是一座空空的廢墟,他絕對想不到這地下還有另一個完整的基地,所以,他的行動就註定要失敗,但是,李凡選擇的這一條路卻註定基地組織會很倒黴!因爲他走到基地門口之時,已經無意中逃避了基地的前兩道防線,而且基地全貌完整地呈現在他眼前,最後的秘密也已經變得不再具有價值。
既然已經暴露了身份,當然就得快刀斬亂麻!
李凡走進了基地大門,兩邊黑影晃動,好象憑空出現了十餘條人影,十餘個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入口處,子彈紛紛而來,基地組織的安全意識當然非同一般,儘管李凡的突然襲擊讓他們措手不及,但片刻的遲疑之後,他們依然能快速反應。
李凡身子一扭,好象在空氣中突然分解,變成一個虛影,然後又快速化虛爲實,出現在左邊,雙指點出,四、五個警衛倒下,再閃,右邊六、七全警衛倒下,他的人已經到了幾個石屋中間。
突然,空氣好象被撕裂,無數的黃影從四面八方而來,李凡倉促之下,一個大仰身,鬼魅般地在廣場中消失,出了四米高的石屋包圍圈,落在石牆之外,站穩之後,才聽到機槍的聲音,原來這些石屋還是一座座的石頭碉堡,機槍的槍口都指向一個位置,那就是廣場中央,這裡是進入基地的必經之路!
基地門口傳來汽車的轟鳴,三臺越野車出現在視線之中,這三臺車出了大門之後,分開!形成一個扇形包圍圈,輕機槍的槍口指向一個焦點,那就是李凡所處的位置,子彈暴雨般地傾泄而下,塵土飛揚!
李凡身法展開,瞻之在前、復焉在後,一條條塵土形成的直線在他身後緊追不放,突然,他足尖一點,越過一臺車的車頂,俯身而下,一拳擊落,車上的三名戰士血肉橫飛,越野車斜着衝出,在一個小土坡上翻倒,李凡身法不停,一個翻身又越過另一輛車,如法炮製,瞬間,三臺車全部無人操縱!
他沒有時間休息,因爲頭頂上已經傳來直升機的聲音,槍聲不停,戈壁灘上留下了粗大的彈坑,呈一條直線直划向李凡的跟前,在無遮無掩的原野上武裝直升機對一個行人當然意味着屠殺,按說不可能有什麼意外,但今天卻有一點意外,直升機上的駕駛員發現他無法跟上眼前這個人的路線,機槍手也發現自己無法瞄準目標!直升機在空中畢竟有固定飛行路線,不可能象鳥類一樣地自如,於是就有了戲劇性的一幕:在這個廣袤的原野上,一架直升機象被人牽着走一樣,不斷地在空中盤旋,追着一個人的屁股打,但總隔着一些距離。看着越來越低的大鳥,李凡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突然足尖點地,身子直上十米高,向頭頂還有二十多米的直升機一拳憑空擊出,一束能量無聲無息地擊出,武裝直升機在空中解體。
李凡看着基地的大門,他不打算再重複先前的行進路線,如果重複先前的路線,必然還是先前的結局:被集中射擊的子彈驅趕出來!
他得改變一下,四米多高的圍牆對別人來說是一道防線,但對他而言只意味着腳尖一點,或許還意味着攻擊的隱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