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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龍還在路上,他的目的不是趕路,而只是熟悉這個江湖,所以也根本不存在目的地,也不存在時間觀念,這樣的行程對他而言應該是最輕鬆愜意的。但他卻感到極不自在,不自在的原因很簡單,他前面坐着一個大姑娘,這大姑娘又香又軟,還漂亮無比,這樣的豔福沒有人會拒絕,但李龍感覺象是坐在火爐邊,大火在不停地烤!
如果是柳月坐在他前面,他會感覺放鬆,也感覺銷魂,但這姑娘不是柳月,而是飄仙!他已經有了柳月,又如何能再抱着一個大姑娘逍遙快活?
這個世界上女人地位低下,有錢人家、有點地位的人家和武林豪傑誰沒有個三妻四妾?最少也有幾個外室,但李龍卻沒有這方面的奢望,他很滿足,對懷裡的這個姑娘,他承認有點喜歡,他也知道她喜歡他,但他不敢輕易去碰她,因爲他覺得好象有一雙美麗而充滿幽怨的眼睛在看着他。如果在得到一個女孩的愛和身子之後,馬上去抱另一個女孩子,是不是對愛情的背叛?
心裡想的是一回事,身體的感覺卻是另一回事,馬兒在是,雖然不快,但卻並不平穩,馬兒雖然大,但兩人坐的位置卻很小,飄仙整個人都在他懷中,而且在他懷裡貼得越來越緊,她身子的柔軟、她身上的香氣無一不刺激着他的感官,這時節他們身上的衣服並不厚,兩人不斷的摩擦,讓李龍地體溫不斷地升高。有時身至身體起了最直接的反應,這今生理反應完全不由他作主,他也完全控制不了,飄仙肯定也感覺到了他這個反應,她的臉越來越紅,身子也更軟,還在前面輕輕扭動,但她的嘴角卻隱隱有一絲笑意,讓李龍直懷疑這個姑娘根本是會騎馬的,有意裝作不會。來看他出洋相!
只希望這個姑娘還不懂男人的反應,她畢竟還是**。又是這個性經驗極度饋乏的世界,或許對男女之事並不懂吧?這是李龍的自我安慰!
但飄仙在青摟一住三年。雖然由於她的堅持,沒有破身,但怎麼可能對男女這事一竅不通?她知道身後的男人是怎麼回事,雖然她對他早已傾心,但畢竟還是一個**,所以她身子發軟地同時,也充滿了羞怯。她一樣感覺無地自容,接下來的行程變得尷尬無比。
李龍又一次受不了,這次他乾脆地說:“飄仙,我們下去是是吧!”也不等她回答,抱起她一躍下地,離開大路。靠在樹邊,慢慢平息內心地慾火。馬兒也離開大路,跟着他是進路邊的樹林。
飄仙站在他身後幾步處。低着頭不說話,臉上地紅暈透過人皮面具,顯示出一種別樣風情,她這個面具是一今年輕女子的面具,雖然年輕,卻絕不美麗,當年百變書生還是有心計的,他製造面具是爲了隱藏自己,越平凡越能融入大衆,也越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所以,他的面具大多是最普通的相貌,男的平庸,女地也平凡,放在大路上都不會有人注意,融入集市上更不會引人注意。但就是這樣一個最普通的樹姑面具,這個時候在飄仙臉上依然別有風情,她滿臉紅暈、眼睛好象能滴出水來,眼波流動,透出幾許多情、幾許深情、還有三分迷離,使人一看就忘記了她相貌的平凡而記住這雙會說話的眼睛。
百變書生可以控制自己的眼睛而做到扮誰象誰,但他留下的面具卻改變不了一個懷春少女地眼睛,特別是她面對自己心儀的男人時候,內心流露出來的那一份最真實而又最迷人地情感,這一點就算是眼睛的主人也改變不了。
李龍說:“飄仙,我們另找一匹馬好嗎?這白馬恐怕有些累了!”
飄仙微笑:“可是我不會騎馬!”
李龍說:“不要緊,我可以教你,很好學!將來在江湖上行是,也離不開這個東西!”這個世界沒有汽車,是路最普通的方法就是騎馬,這個姑娘又不願意離開,他們這樣天長日久地抱下去,非抱出事來不可。
飄仙不再拒絕,再拒絕就不是大姑娘了!但她低下頭,好象還挺委屈!
自己不美嗎?爲什麼他會怕和她親近?到春風摟來的男人不管是誰都想和她親近,但她是一概不理,現在她一個大美人心甘情願地讓他抱、讓他親近,他倒好象不願意,還千方百計想辦法撇開她,大白馬累了?它在路邊悠閒地吃草呢,大氣都不出,哪有累的樣子?
前面有馬馳來,急馳,李龍剛準備露頭,但瞬間,他的頭縮回,縮到大樹後面,他看到了騎者身上的佩劍!君山派的劍!他們這時候朝瀛州急趕,當然是爲黃二復仇的,這個門派位列四大正派之首,雖然他們的掌門馬敬中他不喜歡,但既然是正派人士,想必也有其過人之處,起碼不至於一無是處,烏金門他可以一舉殲滅,但對這些正道門派,他卻並不願意動手,除非他們惹到他的頭上,就算和他們有過節,也只能是就事論事,而不宜大規模衝突,這時候還不適宜於與他們會面,所以,他選擇避開!
這些人在瀛州找不到他,還不得不了了之?他日江湖再見之時,或許世事變幻,恩仇盡解也不一定。
馬蹄聲疾,又一匹馬從後面追來,馬上騎者大叫:“七師兄!請等一下!”
七師兄止步:“十四弟,你怎麼也跟來了?”
十四弟說:“師叔有令,我和你一起去,先查探虛實。師叔隨後就來!”
七師兄笑了:“師叔還在擔心我的火爆脾氣,怕我先動手,囑咐了這麼幾遍,還是不放心,派你來跟着我了。”
十四弟說:“也難怪師叔擔心,按四師哥所說,那個人武功的確高明,我們……”
兩騎馬馳遠,聲音漸不可聞。
君山派地人已到,還有一個師叔。師叔就在後面,這個時候上路。非與他們遇上不可,雖然他們戴了面具。但身材無法改變,那個師叔既然是師叔,想必也是一個老江湖,只怕不太容易瞞過他的眼睛,還是想辦法避避爲好。
飄仙看他臉色有異,關心地說:“公子,怎麼了?”
李龍平靜地說:“君山派的人到了!”
飄仙大驚:“那怎麼辦?這些武林大派人多、武功高。公子,我們。”
李龍微笑:“他們的確是人多,武功也馬馬虎虎,這時候還不是輿他們正面爲敵的時候,君山作爲正派之首,在武林中享有盛名。
我們也不能再去殺他們。“
飄仙聽說他這時不與君山爲敵,一顆心放下,但聽他說君山的好話。卻不以爲然:“江湖上徒有其名的多了,君山有……黃二那樣的壞人,肯定不是什麼好門派!”
小姑娘積怨還挺深,李龍微笑:“黃二得罪你了,你就把氣出在整個君山派頭上,我告訴你,不管怎麼幹淨的地方,總有灰塵;不管什麼樣的門派中也都會有敗類!但一個敗類地出現並不意味着這一整個門派就是一個壞門派,凡事都得一分爲二的看!”
飄仙點頭:“公子說得是!是飄仙說得太絕對了!但公子,你這話反過來說,是不是每個壞門派中也會有好人呢?”
李龍思索,是啊,凡事都有正反兩個方面,這個姑娘能夠舉一反三,不簡單啊,他說:“你說地很有道理,哪怕是壞得腳底流膿的傢伙,他一生中肯定也有過良心發現地時候,起碼對於他的家人來說,他也許是一個最好的丈失、最好的兒子或者最好的父親!”
飄仙不安地說:“我殺了六個人,他們都是我的仇人,可是……可是他們也是他們妻子的丈失,是他們兒子地父親,我殺了他們,我做得對嗎?他們這一生中也有良心發現的時候嗎?”她陷入了思索。
原來她是爲她報仇的事情而反思,李龍很是欣慰,但也有點擔心,如果她這個新的心結沒有解開,她將長期鬱鬱寡歡,象她這樣單純的女孩子,也是最善良的女孩子。李龍安慰她:“這世間有好人也有壞人,一個人是否該死在這裡並沒有明確地規定,只能看他的存在對世人是好處多還是壞處多,如果是壞處多於好處,殺了他們就是做善事,如果是好處大於壞處,那才叫錯殺好人!那幾個人都是無可救藥的壞人,殺了他們只能是對百姓有利,殺他們六個,可能就爲六十個、六百個好人帶來了希望,你不用放在心上,你既爲父母報了血仇,又爲百姓除了大害,俠義之舉!”在外面地世界,依法治國,一個人是生是死都有一個明確的界定,但這裡還遠遠達不到法治的高度,只能用這一個帶有人性化和主觀化的框架來說明這個問題。
飄仙展顏一笑:“公子這話一說,我放心了,我真怕一不小心殺錯了好人!以後,我再不殺人了,殺人好可怕,萬一殺錯了好人怎麼辦?”
李龍微笑:“你很善良!放心,有我在你身邊,以後,你不用殺人!”
飄仙看着他:“公子,你以後殺人時也千萬小心點,別錯殺了好人!”
李龍鬱悶,帶着這個姑娘。看來是帶了一個政治老師,以後在殺人之前是不是應該開個會研究一下呀?但也是,世事多變,一個人的心性無法盡知,一個人的發展更是不可能知道,好人和壞人的界線有時候就是一念之間,一旦錯殺可能就會留下終生的遺憾,他點頭鄭重地說:“在這個江湖,我無法做到絕對性地一個人也不殺,但我答應你,不到萬不得已,不殺人!傷人除外,對方的確是十惡不赦的壞人除外!”
飄仙激動地說:“我只是一個小姑娘,很多事都不懂,公子如此鄭重其事地答應我,我有些不安。”
李龍微笑:“你雖然只是一個小姑娘,但你的心靈沒有受到這個江湖的污染,還是純淨的,所以纔有你剛纔的悲天憫人,這一點很難得!”
飄仙低頭不語,眼睛裡滿是興奮,他沒有看不起她,他敬重她,有這一點,她覺得和他的距離又拉近了一點。但她並沒有想到,正因爲有了她這席話,他日江湖上的血雨腥風因此而減少了許多,許多人因爲他的一念之仁而死裡逃生,而他的一念之仁中也有她的一份功勞。
大路已不能是,最好是等君山師叔過去之後再是,但這條路上,誰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它的君山弟子,這是從瀛州出來的必經之路,肯定有許多人關注這條路上出來的人,如果李龍和飄仙從這裡騎着一匹馬,恩愛纏綿地是出去,肯定會吸引許多人的目光,他李龍肯定會馬上就有架打,雖然對打架他向來不太在子,但這時候江湖局勢未明,先打糊塗架卻非他所願。
最好是另找一條路是,不但可以讓他們安安穩穩地在江湖上暢遊幾天,最少也可以避開路上那些看他們二人同騎的曖昧眼光。
左邊是兩座高山,高山中間好象有一條便道,不知道這條路通向何處,看方向應該是瀛州的東北方向,如果從這裡穿出去,肯定沒有人想得到,但這前面到底通向何方?身至這條路是不走路,李龍都不太肯定,這個地方除了官道,基本上看不到什麼路,充分印證了一句老話:“世上本沒有路,是的人多了就成了路”!這裡的人口密度並不大,老百姓好象也沒有什麼“要想富,先修路”的思想,所以對交通問題並不重視,而江湖人物南來北往的穿,也多是騎馬是官道,少數人出於躲避仇家或者隱藏行蹤的想法纔會是小路,但人數畢竟不多,是的人多了,會成爲路,是的人少了,草還是草、地還是地、山還是山,成不了路!
白馬已上路,朝向兩座大山的夾縫中是去,身後的官道已拋得老遠,遠遠地看到塵土飛揚,估計有大隊人馬由此而過,但大白馬已經隱入人山的陰影之中,離開官道的喧囂,是入一片幽靜。
這裡是一片山谷,在大山的懷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