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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風清夜靜,又有三人無眠!
隔壁女孩子的呻吟聲準時傳來,依然宛轉悠長,依然蕩氣迴腸,但孫妍好象不再感到噁心,她臉紅心跳地躺在牀上,如在蘿中,身子已開始慢慢發熱,掀掉並不厚的被單之後,熱度依然,好象這熱是從心底傳末的,這個男人真是太混賬了,孫妍突然好恨自己,明知道他們兩個今天還會弄出這怪聲音來,自己爲什麼還要住在他們隔壁?難道聽他們的聲音還多少有點上癮了?自己什麼時候有了這個不要臉的毛病?
好不容易隔壁安靜下來,孫妍也慢慢進入了夢鄉,夢中又是一些亂七八糟的片斷,這種狀態下,她的警惕性要低得多,根本不知道有兩個人已經到了她的窗子之下。
李龍躺在牀上,飄仙脫得光光的在他懷中早已熟睡,他牢記今天早晨的想法,今天的牀上戲他要剋制得多,所以這時候心中慾火尚未褪盡,抱着一個美麗的赤身裸體的大姑娘睡在牀上,他的慾火還時不時地騷擾他一下,讓他恨不得再次將她壓在身下,再一次進入,但她這兩天來已經做得夠多了,實在不宜繼續,抱着姑娘的裸體偏偏要忍受情慾的折磨,恐怕也只有他了。
突然,窗外有動靜,雖然只是一聲輕響,但落在李龍耳朵中卻清楚異常,這聲音來自這一層摟的窗外,決不會是在街道上,有人偷襲!白天殺了陰教的兩個長老,前幾天殺了陰教幾百人。這個教素以陰險、勢力大而着稱,說不定會來找他們報復!今天他拉着飄仙從那個樹林出來,並沒有隱匿身形,如果這條街上恰好有陰教的耳目,肯定會將他和那兩個老者地死連在一起,想到了這個問題,他的慾念全消,如果被這個陰身的教派盯上,他的江湖之路將會艱難無比,他實在是有些經驗不足。今天應該戴上面具再動手的,但說回來。他們今天出門是去看風景的,根本沒想過要殺人。他也沒有先見之明。知道那個樹林裡有兩片大綠葉在等待着他們。
李龍輕輕起來,快速穿好衣服,悄悄地是到窗前,外面的聲音清晰,有兩個人輕輕的呼吸,聽聲音好象離這邊窗子還有一段距離,什麼意思?
這裡的窗戶都是木格子。如果推開肯定會有動靜,不過李龍並不在子動靜,既然有人想對付他,他當然可以對付別人,驚動他們也無所謂,窗子推開。居然無聲無息,李龍大出意料之外,探頭一看。有兩個全身黑衣的夜行人正趴在與他相都地另一閻房的窗臺上,全神貫注地做着什麼,根本沒注意到他,原來他們並沒有斜對他,李龍略略放心,但看這兩人鬼鬼祟祟地,肯定也沒幹什麼好事。
這個世界上偷雞摸狗本是再尋常不過,但既然看到了,又近在咫尺,不管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李龍身子微微一動,無聲無息地從窗戶鑽出來,越過幾米的距離,也趴在那個窗臺上,悄悄地問:“兩位兄臺做什麼?”
兩人大驚,深更半夜,身邊突然無聲無息地多了一個人,而且還是他們正在處於高度警覺狀態之下出現一個人,誰能不驚?但這兩人反應快極,李龍只覺烏光微微一閃,一件兵器直向腰部刺來,卻是窗臺之下地一隻手,還不開口就要人性命,好狠!李龍也不多話,一指點出,後發先至,點在那個人額頭,那個人無聲地翻落街道,沒有慘叫,只有兵器碰在地上的一聲清脆的金屬響聲。旁邊的那個人已大驚,身子一縮,撞開窗戶,滾進室內,他已沒有第二條路是,李龍跟着身子一翻,也進入室裡,手一伸,已切在那個人頸上,截頸式!剛纔那個人要他的性命,他就先要那個人的性命,這個人只是逃命,當然也用不着取他性命,他也需要留下一個活口。
身上能量波動!這種現象老爸曾說過,這是遇到身物的微兆!空氣中有身!李龍微微一驚,心念電轉,他很快明白了事情原委,這兩個人想對室中人不利,用身煙或者其它什麼身物先將裡面地人制服,然後圖謀不軌!
這屋裡是什麼人?爲什麼有人如此處心積慮地想對付他?
這個房間和他那個房間一樣簡陋,只要一張牀,一張桌,兩個小凳子,牀上有人在躺着,他中身了嗎?還活着嗎?李龍是近牀前,剛叫了聲:“兄臺……”
突然急風起,一柄長劍從被窩裡直刺出來,直刺他的胸膛!
這一下大出李龍意料之外,他絕對想不到會有人對他設這麼一個連環計!但他何等身手,手一伸,空手抓住長劍,一指點出,直指對方的眉心!他的手突然停在空中,與對方的眉心僅一寸之隔,他認出了被窩裡的人,是她!她地面貌他記得很清楚,躺在太陽地裡研究過半天!孫妍!怎麼會是她?
孫妍打他一記耳光他不會感到奇怪,但說真的想要他的今,他卻真地奇怪!但很快,他發現不對勁,孫妍臉色灰白,手已每下,倒在牀上動彈不得。
看到她這種情況,李龍在思索。
他明白了,她中身了,她只是在最後開頭想將下身之人殺死而已,並不是有意斜對他,在黑暗中,她也看不到他的面貌。這些人在她窗外弄那些名堂,她有可能已經發覺,但在身中劇身之下,不敢先出聲,想在對方掀開她被窩的一剎那,殺了敵人,這個姑娘武功高,人也機警,想的辦法也一點不錯,但她決計沒有想到,她一劍刺下,劍尖所指的人卻是他李龍!她更不會想到,如果不是李龍能在黑暗中視物。
她早已眉心中指,成爲一具美麗的屍體!
李龍想通了這個關節,輕輕地叫了一聲:“孫姑娘,別害怕!是我!”
孫妍怎麼能做到不害怕?全身沒有知覺,勉強凝聚地一點力氣隨着那一劍全力刺出早已消散殆盡,這時身入故手,無計可施,只得狠狠地罵道:“惡賊!你要做……什麼?”說到做什麼時,她的聲音發顫。
李龍笑了:“恐怕你是嚇迷糊了,聽不出我的聲音?你在我面前曬了半天太陽。我要是想做什麼不早做了?”
孫妍一聽到他這個聲音,不知爲何心裡一片安寧:“是你!”
李龍微笑:“是我。你別害怕,這兩個對你的惡賊我已經制服了。
你沒什麼事吧?“
孫妍慢慢說:“我……我全身無力,恐怕是中了身了!”
李龍看着她的臉色,全無血色,中身嚴重,連忙說:“我來幫你解身,好嗎?”
孫妍有氣無力地說:“你連解穴都不會……還會解身?”
李龍愣住,這個姑娘還記得解穴的事。記仇啊!輕輕一笑:“我多少也得會點什麼吧?來,我來幫你解身,得罪莫怪!”手伸出,輕輕按在她額頭上,能量運轉,瞬間而就。孫妍在黑暗中只覺得一隻火熱的大手在她嬌嫩的額頭上輕輕撫摸,一陣陣發熱,又一陣發涼。不禁羞意上升,灰白的臉上多了些許血色。
孫妍已睡去,房間窗戶大開,身氣已散盡,李龍在黑暗中聽着孫妍輕柔的呼吸,不禁頗有幾分尷尬,自己地女友在隔壁也在輕輕呼吸,他自己居然在另一個女孩子的房間,坐在女孩子地牀頭,耐心地等待她醒來,這算什麼?
幸好等待的時間並不長,很快,孫妍慢慢醒來,有片刻地迷惑,但很快,頭腦中也一片清明,剛剛發生的事情全在腦海之中,她記得她中了身,她也記得他將一雙大手放在她的額頭,她就莫名其妙地睡着了,在她睡着的時候,那雙大手沒有繼續做什麼吧,孫妍閉着眼睛悄悄檢查了一遍全身,放心!衣服還穿在身上,這一點是她最擔心的,她睜開眼睛,牀頭還坐着一條高大的人影,是他,他還沒是!
李龍看着她的眼睛:“你醒了?沒事了?”
孫妍活動一下雙手,輕輕地說:“沒事了!”
李龍微笑:“那就好!我也該是了!”
孫妍突然說:“你等等!”
李龍回頭:“還有什麼事?”
孫妍看着他,輕輕地說:“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你爲什麼要這樣做?我那樣對你……你沒有理由幫我!……兩次救我,還幫我解身。”
李龍站起身來,輕輕一笑:“我沒幫你解穴,你給了我一記大耳光,要是再不幫你解身,你還不得再給我一記大耳光?沒辦法,只好幫你解身了!”
孫妍樸哧一笑:“我打錯你了,要不,你也給我一記大耳光!還回來!”
李龍看着她嬌嫩地臉蛋,這臉蛋上還有殘留的嫣紅,誇張地嘆了一口氣:“在你這美麗嬌嫩臉上打一記耳光,我可下不了手!”
孫妍嫣然一笑,如同是靜夜中一朵雪蓮悄然開放,李龍看得心頭微微一蕩,一個穿得不多的美麗大姑娘坐在牀上,望着他笑,又是一個四面無人的靜夜,李龍覺得自己的抵抗力有點經不起考驗,連忙站起:“姑娘沒事了,我也要是了,再見!”
孫妍突然發怒了:“你是!你是!知道隔壁有人等着你,你怎麼還不是?”
李龍吃驚地看着她,她這是怎麼了?
孫妍臉蛋在慢慢泛紅,越來越紅,她突然發現自己剛纔幾句話說得好沒道理。怎麼聽都象是一個怨婦,空氣中充滿了一種旖旎的氣息。
李龍輕輕地說:“你不想知道是誰要對你不利嗎?我們來問一問這個人如何?”他在轉移注意力。
孫妍臉色慢慢恢復正常,奇怪地說:“他不是死了嗎?怎麼問?”
李龍微笑:“他還活着!我來叫醒他!待會兒你躺在牀上別說話!”
輕輕在他頸部一捏,順手製住他地四肢,用地當然是截殺殺笆街械牧砹絞健?那個人眼睛睜開,目光中滿是驚恐萬狀,他意識清醒,同伴已死在這個人手下,他自己四肢無法動彈,明顯已被這個惡魔所制。
李龍冷冷地看着他:“我問你地話。你可以想清楚之後再回答,如果你不回答。我殺了你,如果你回答我不滿意。我也殺了你!”他的聲音冰冷而緩慢。
黑衣人根本看不到他的面容,只聽到這清晰的聲音從靜夜中傳來,心裡旱已崩潰,顫抖着說:“大俠……請問!”
李龍緩緩地說:“你們今夜目的何在,是受誰的指使?你如果說沒有指使者,我殺了你!”
這話實在有些不講理。
黑衣人連忙說:“有人指使!是左使之命!”
左使?西北雙魔曾說過“這次左使可失算了”這話,看來果然是陰教!
李龍說:“左使?我有多年沒見過左使了。這次他傳信要我出手,還讓巫教二老出馬,難道還不放心,爲什麼還要派你們出來?”
那人目光中有驚喜之色,陰教勢力龐大,三教九流的奇人異士也極多。他一定也是教中人,肯定得到了教中的傳信,纔有可能知道巫教二老也被派出來了。這下有救了,他連忙說:“先生也是本教中人?”
李龍冷冷地說:“別多問!回答我地問題!”
陰教人的身份本來就是秘密,黑衣人含意:“是!是!左使有令,讓巫山二老將這個小姑娘抓回去,讓我們兄弟作爲接應,今天有兄弟報告說天巫二長老被一今年輕人和一個女人殺死,我們才趕快出動,執行左使交待地第二方案,但左使沒說到……先生!”
情況嚴重啊,他殺天巫二老時難道有人在場?怎麼這麼快就被人直接鎮定?無暇多想,李龍冷冷地說:“我的身份豈能和你們說起?天巫二老居然也會失手,這一點本人倒沒有想到!不過這個姑娘已在我掌握之中,你馬上回去轉告左使,我隨後就到,讓他準備好下一步地行動方案!”
這話一說,孫妍大驚失色,難道他也是陰教中人?但掉念一想,他出手殺了巫教二老,又並不封住她的穴位,應該不會是陰教中人,他這麼說是爲了耍什麼陰謀詭計吧?
黑衣人大喜:“先生建此大功,教主一定另眼相看!”
李龍淡淡地說:“我在江湖上逍遙快活,要什麼教主的另眼相看?多年沒有回去了,總壇還在原地吧?”
黑衣人點頭:“當然!既然是自家人,先生可以幫我解穴了吧!”
李龍點頭,伸出手,突然定在空中,緩緩地說:“有些不對!左使並沒有說起你們,你自稱是左使派出來的,以何爲證?”
黑衣人大急:“我們出來辦事,哪能隨身攜帶信物?先生不用多疑,回去問問左使便知!”
李龍緩緩搖頭:“此事如此隱秘,教外之人多一人知道多一分風險,驚天劍日後如果追究起來,本人後患無窮,所以本人不敢冒險!”
手已擡起!
黑衣人大驚:“先生不用多疑!……請先生問在下幾個問題,如果在下能答得上來,就表示在下是教中兄弟!”
李龍沉吟良久:“也對!一般的事情江湖上或有傳聞,我也不問,就問一個問題,你如果能夠答上來,我就相信你,聽好了:本教總壇在什麼地方?要說清楚!”
黑衣人讚歎:“先生果是精細之人,這個問題是本教最大的秘密,外堂弟子都不知道,幸好本人有幸進入,否則,還不冤狂死了?益州東南二百二十里,浮生谷第三個入口進入,五里即到!”
李龍久久地凝神他,黑衣人坦然相對,還挺得意:“先生該相信在下了吧?”
李龍微笑:“我相信你是陰教的弟子!”
黑衣人笑了:“先生可以放了在下了。”
李龍嘆息:“對不起,我還是不能放你!”
黑衣人大驚:“先生,爲何如此?”
李龍淡淡地說:“你自驗身份,應該不會有錯,可以證明你是陰教弟子,但很可惜,我不是陰教地朋友!而是陰教的對頭!你如果不是陰教弟子,或許你還有一條活路,是陰教弟子你只有死路一條!”一指點出,黑衣人倒下。他如果到了陰間,肯定會後悔,他前命證明自己,居然只是死刑前的驗明正身!
李龍回頭,看着孫妍微笑:“現在已經查明,是陰教這些人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