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開過去了?”
“開過去吧。”葉耀東肯定的道。
“哦……等等…先拿兩把槍給我,我先下去甲板上準備好,你等一下,等我們準備好了再靠近。”
“好。”
葉父起身讓開位置讓他拿槍。
葉耀東拿了兩把五六半就下到甲板上。
大家看在他手裡拿了兩把槍都驚訝了。
“這是要幹嘛……”
“別緊張,這是打算抓那條大魚,前面那條大魚你們都看到了吧?那吻端老長了,跟鋸子一樣,類似劍魚旗魚那個長長的嘴尖,等會兒肯定沒那麼好逮。”
葉耀東安撫完他們,又將手中的槍遞了一把給陳石,“拿着,等會兒聽我命令再開槍。”
接着他又對其他人道:“現在船在往前開,等靠近後,你們就將之前那兩張已經有些壞了的手拋網撒向那條鋸鰩,不過這兩張手拋網肯定不頂用,它那鋸齒三兩下就割破了,那個網也不大,很容易就逃出來,大概還沒到伱們收網的時候就跑了。”
“所以那兩張手拋網撒出去的時候,你們就第一時間使勁拉動兩下,我們也立即開槍,在漁船靠得更近的時候,另外一個人再把這張拖網的漁網丟下去,繼續纏繞。這張漁網有300多米,纏上了保證跑不掉,也掙扎不了。”
要不是因爲拖網的漁網太大太重了,沒辦法像手拋網那麼輕巧的可以拋撒出去,他也不用費勁的把幾張網全部都利用起來。
大家連忙應下,並且摩拳擦掌的躍躍欲試。
“那咱們現在是先抓大魚,海面上的這些死掉飄着的魚,等捉完大魚後再來抓這些,反正死了,跑不了。”
“等會看一下,這些魚是怎麼死的,被赤潮毒死的,那就不能要了,先看一下。”
“哦……以前也沒這麼講究,隨便吃…能抓到魚,有的吃就不錯了。”
“所以以前死人也多,反正死了就埋了,家裡人也沒法追究。”葉耀東隨口道,說完又提醒他們,“準備一下,靠近了。”
“嘿!來了!”
邊上一大片死去漂浮在海面上的魚,已經有一些快飄到他們跟前了,而那一條大的鋸鰩正處於魚羣中間。
不知道是不是把那條鯊魚斬殺了,所以此時就沒有在那裡翻騰,顯得很平靜的樣子。
也就拿望遠鏡那一會兒耽擱的,他就不知道那條鯊魚的下場了,只在前一瞬間看到有血紅色蔓延海面,這會兒又平靜下來,大概率不是逃了就是死了。
葉耀東看着距離已經差不多了,漁船也停了下來,立馬喊他們準備。
“可以拋漁網了,陳石準備一下,在那條魚掙扎着露出身體部分時,咱們就一起開槍。”
“明白!”
在他應下來的時候,手拋網已經拋撒出去了,結結實實地罩住了那條鋸鰩,並且還有不少的魚也被籠罩在其中。
這些死掉漂浮在海面上的魚什麼品種都有,大大小小,品種繁多,目測一大片能有個幾萬斤的樣子,黑壓壓的面積還挺廣的。
就他肉眼能見到的就有鯔魚、鯧魚、小黃魚、鱸魚、包公、水古、黃姑魚等等各種各樣的,值錢不值錢的通通都有。
兩張手拋網一前一後的都一塊罩住了鋸鰩,原本第一張漁網剛罩住的時候,它就立即掙扎起來,等第二張漁網罩住的時候,掙扎的更厲害了。
並且它的吻端也瘋狂的揮動起來,身體也劇烈掙扎的在海面上拍打。
“開槍!”
話音剛一落下,一陣槍聲就立即響了起來,緊接着第二道槍聲也響了,海面上的鋸鰩因爲疼痛掙扎的更加厲害了,翻騰濺起的水花都還能噴向他們的臉頰。
被漁網纏繞住的身體也在它吻端的掙扎分割下,漁網直接被割破了。
只是一開始它掙扎的太過厲害,漁網已經被纏繞着亂七八糟,即使它用吻端將漁網割破,但是身體與魚鰭魚尾已經漁網纏繞的緊緊的,有些掙脫不開了,只有吻端被解放了。
身體被限制了自由,這使得它格外的狂躁,不停的在海面上翻滾,再加上因爲翻騰,疼痛加倍,它兇猛發狂的程度又劇增。
連周圍一圈的死魚羣都因爲它掙扎的更厲害,被海浪推送的越來越遠,使得它周遭一圈已經空了,只剩下它還在那裡瘋狂的扭動身體,搖擺魚尾,吻端到處做無用功的砍殺。
兩個漁民們手持繩子的另外一端,他們根本就不敢使勁,在發狂的這麼大魚跟前,他們的力氣哪裡夠用。
“將繩子放到滾輪上面卷着,讓滾輪看看能不能將這網收上了。”
“繃得太緊了,那個好魚在那裡掙扎的到處砍,大概能把繩子砍斷了,那大概功虧一簣。”
“也是,那你們就拉好繩子先不要使勁,起碼漁網已經將它纏住了,它也就一根長長的嘴露在外頭,身體還掙脫不了。”
葉耀東說完看着還在那掙扎的那麼厲害的鋸鰩,藉機又補了一槍。
陳石也有樣學樣。
“再掙扎一通,應該也差不多……”
“不對,它想跑……”兩個長工手上的繩子都被拉得繃緊了,並且人也被手中的繩子拖拽的半個身子都露出了船體外面,整個肚子都貼着船沿。
“哎呦,老大的勁了,快來幫忙,這抓不了,抓不了,人都要被它拖海里去。”
葉耀東跟陳石也連忙放下手中的槍,幫忙一人一邊的拉住繩子,好不讓他們被魚拖到海里去。
“跑不了的,身體都被漁網罩住了,它連遊都沒辦法遊,現在應該是往水底下沉去,死應該還沒死。”
葉父也發現了他們這一情況,怕繩子因爲繃緊了被鋸齒給割掉,他也將船開了起來,讓船往繩子繃直的方向移動了一點。
因爲漁船的移動,失去自由被束縛住的鋸鰩繼續往底下沉。
“這大網還要不要放?”
“放放放,但是等一下,你去叫我爹把船停下來,不要動了。現在魚船在動,這漁網丟下去也是隨着漁船的前進,飄到船後方去了,讓他停下來,再把大網丟下去把那條魚纏住。”
現在這條魚只能往水底下沉去,但是有他們拉着也沉不到哪裡去,只是也別想着拉上來,拉動的話,只會讓它掙扎的更厲害,這麼大的魚沒那麼容易死。
只會刺激它,然後吻端亂動將繩子割了,那他大概得沉到海底下去撈了,誰知道這底下深有多少米?
船工照辦,而他跟其他人手上都拽着繩子,不讓那條魚沉到底下去。
大網順着他們手上拿着的繩子一塊兒放到海里去,這張大網太長了,長有300多米,他們根本沒打算把漁網全部都放下去,只放了十幾米他們就從漁網的拉扯力感受到那條魚被魚網纏住了。
“中了,果然沒死還在那裡,這麼大的魚果然生命力強,沒那麼好死。”
“還好沒去拉它,拉它的話得發瘋。”
“那現在漁網纏住了怎麼辦?”
“用起網機吊起來就好了,身上纏了那麼多張網,這個大網的線又那麼粗,現在大概離死也不遠了,沒那麼多力氣去割這麼粗的漁網,跑不掉的。”
手拋網的線太細了,即使能用起網機收上來,但是隻要那條魚還有口氣就很容易輕易的割斷,然後往海底沉去,大網不一樣,它的線很粗很粗,不是手拋網能比的,不容易被割斷。
“那我們手上這線抓着也不能鬆開了。”
“先抓着。”
“還很有勁,還在那裡動,還想逃。”
“我去用起網機勾住,收上來……”
幾人一通忙活,在起網機開始運作收網的時候,突然有一條手拋網繩子的突然間就鬆掉了。
“啊,我這條繩子斷了。”
“沒事,我這條還在,說明沒跑還在。”
葉耀東也注視着海面,看着漁網一點一點的收上來,他已經能看到水面下大魚的影子了。
“有了有了……”
“有了,誰的?”
“你的啊,這不是你的船嗎?抓到大魚不是你的嗎?”
葉耀東沒意思的抿了一下脣,不說話了,果然這些人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要是阿光小小那幾個在的話,他們早就明白啥意思,嘻嘻哈哈罵幾句。
嘩啦一聲出水。
“啊!收上來了。”
“抓到了!”
“這麼大一個,那個嘴巴……好長,跟鋸子一樣……”
“哇哈,這條從頭到尾得有三米多吧?真大啊……”
“也不知道這魚能賣多少錢,長得真奇怪,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要?”
“哎呀,光想着抓大魚,沒想着有沒有人要,這麼大的魚不至於沒人要吧?就是長得奇怪了一點,但是跟魔鬼魚也挺像。”
“這麼大的魚賣不了錢,說出去也光榮。”
一條好幾米長的鋸鰩被漁網纏繞的五花大板似,只有吻端露在最外頭,那長長的吻端跟身體差不多比例,又寬寬的,邊上的獠牙跟鋸齒一般,難怪叫鋸鰩。
葉耀東見船工們要去借繩子,連忙將他們喊住,“先等一下。”
“沒死嗎?”大家緊張的立即後退,一副滿臉警惕的看着那條大魚。
“不是,我要先拍照。”
“啊?我還以爲是魚沒死,你叫我們不要靠近。”
“死翹翹了,眼睛都閉了,那個大鋸子都一動不動了。”
“你又要拍啊?你那照相機光用到魚身上了,人照的都沒有魚照的多啊?”
“你懂什麼。”
以後想看到這魚難的很,這是他輝煌的戰績,當然得拍照留下來當證據了。
以後隨便抽一張他留的海洋照片,那都是神話般的存在,誰能有他牛逼,有他經驗豐富,而且還口說有憑。
這可都是他光輝的歷史,吹牛逼的資本。
葉耀東快速快回,咔嚓拍了兩張後,就讓人放下來,不過放下來後他也沒有再拍照,身上五花大綁的拍不出什麼,等漁網都解開了,他再拍一張。
“先把大網解開,這下子只能靠岸回去了,已經被割壞了,得修補一下。那手拋網透明的線等會兒直接用剪刀剪掉就好了,大網得小心一點,別損壞的太厲害,修修補補後還得要用的。”
“知道。”
葉父已經激動的跑下來瞧了,“這麼大一隻啊,還好抓到了。”
“你跑下來幹嘛?趕緊去開船追海面上的那浮起來的死魚。”
葉父轉頭往海面看去,已經飄的老遠了,他只看到黑黑的“好好好,我馬上開船追過去。”
說完他還從漁網裡扣了一條魚出來瞧了一下,都很新鮮的,也不是被毒死的,然後才又往駕駛艙去。
漁網拋撒的時候不止罩住了大魚,也抓住了不少的小魚,說小其實也是相對鋸鰩的體型來說,實際也沒有很小,魚網裡頭現在看到的都是能賣錢的好貨。
葉耀東也蹲下來扣幾條魚出來檢查,看看是不是被赤潮毒死的,畢竟夜裡看赤潮的顏色濃度還蠻高的,就是不知道有毒沒毒。
赤潮是不同的藻類形成的,有的藻類是有毒的有的是無毒的。
受赤潮污染的魚眼會混濁,失去了正常的光澤,有的甚至向外鼓出。
污染重的魚還會形態異常,有的頭大尾小,有的脊椎彎曲甚至出現畸形,還有的表皮發黃、尾部發青。
這類是根本不能食用,會引起人體中毒。
如果只是簡單的水域環境嚴重缺氧,導致魚蝦蟹窒息死亡,那還是能吃。
他手上翻看了幾隻都還是正常死亡的,都很新鮮的,還是可以食用的。
其他漁民們也在邊解漁網邊從裡頭將小魚摳出來,緩解空間,也看到了這些魚都是可以吃的。
“還好船艙裡頭還有新的手拋網,還能拿出來用,不然那一片浮上來的死魚……”
“出門在外肯定得多準備一點,不過也不怕,咱們不是還有手抄網?你們等會兒該撒網的撒網,該用手抄網撈的就用手抄網撈,儘量一網打盡,難得飄上來這麼大一波。現在就先去拿吧,這個漁網一時半會也解不開,先放着,等會再說。”
“好。”
葉耀東也丟下手頭翻看的魚,站起來拿上望遠鏡看一下遠處的海面,那些漂浮上來死掉的魚正在水波逐流,原本因爲鋸鰩的劇烈掙扎四散而開的,現在因爲水流的沖刷又匯聚到了一起。
主要是數量夠多,水流跟風向都是同一方向,沒有被海浪衝刷散掉,反而又集中了。
這一片要是能全部收到饢中的話,收入也很不錯,抵得上在海上忙活幾天了,這一趟就這麼回去倒是也不虧了。
要是以前大家看到這麼一大波死魚羣早就激動壞了,這都是白撿的貨,媽祖送錢。
不過大家這兩年跟着葉耀東捕撈,眼界都提升了,闊閥值也高了,這些魚對他們來說還沒到激動的地步。
畢竟之前都還了撈過一網11萬斤的梅童魚,海面上這些大概也就只有幾萬斤的魚,怎麼跟那11萬斤的梅童魚比?
但是高興還是高興的,畢竟大豐收了,不需要一網一網的去拖,貨都直接擺在眼前,他們只需要花力氣撈上來就都屬於他們的了,不需要賭運氣。
大家的積極性還是蠻高的,都立即趕緊去準備起來。
葉父開着漁船往海面上聚集的那一片黑黑的死魚羣追去,這些都死了,沒有活力,只能隨風飄搖,跑的倒是不快,三兩下就追上了。
船工的也都將新的手拋網又拿出來,等漁船一停下來就立即拋撒收取海面上的魚,其他兩人也拿着手抄網打撈漁船邊上的貨。
本來應該拿來撈海蜇的,現在都拿來撈死魚了。
“什麼魚都有,真多啊……”
“少說點話,多留點力氣,這麼多數量,一時半會還打撈不完,得忙活幾個小時了。”
“那邊好像赤潮蔓延過來了,遠遠看着就一片棕色,不像以往天藍藍水藍藍了。”葉耀東拿着望遠鏡說道。
“這一場赤潮看着好像蠻嚴重的。”
“本來瀰漫的範圍就蠻廣的,正好遇上了,也沒事,你們慢慢撈,這些魚是窒息死的,問題不大,弄完了我們就回去。”
“好好好,把這些都撈了,魚倉大概也滿了。”
葉耀東也拿着手抄網跟着大家一塊兒撈,而葉父等漁船停好後也拿起一個手抄網。
整船的人都在打撈,撈上來的魚全部都倒到甲板上,誰都沒空去整理分揀,只想第一時間先把海里的魚都撈上來。
清晨的太陽,在他們打撈的時候已經完全升了上來,豔陽高照下,大家的臉也被太陽曬得通紅,汗水直往海面滴去,整片海面照舊只有他們一條漁船漂浮在海中央辛勤的打撈。
大家誰也沒空跑船艙去拿毛巾擦頭上的汗,都是把身上的衣服一脫掛在脖子上拿衣服去擦。
葉耀東在這段時間斷斷續續的來回暴曬,臉上已經比往年黑了好幾個色,不過比起身旁一個個黝黑的臉龐,他算是白的了。
出門在外,他也不好像在家裡那般,搞得跟幽靈一樣的防曬,只是在海上會注意點,畢竟海上的太陽最毒。
“你們撒網累的話,或者熬了一個通宵的人就先休息一下,幫忙去煮個飯吧,大家一大早也沒有吃飯,大概都沒力氣了,先歇一下,緩一緩。”
葉父抹了一把臉上的汗也對他道:“你也整晚沒睡,你先歇一歇。”
“那就都先休息一下,這一時半會兒也沒那麼快撈完,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吃飽了纔有力氣幹活,都歇一歇,煮飯的煮飯,休息的休息。”
大家也都趕緊放下手頭的網,一個個不是滿頭大汗,就是滿臉疲憊,他們分工合作整晚沒睡的人先靠着休息一下,睡過覺的兩個先去煮飯。
只葉父接過大家放在一旁的漁網,繼續撒網。
“你不歇一會兒啊爹。”
“我又不累睡了一覺,醒過來又一直在那裡開船,都沒幹什麼活,你們歇你們的,我多撈一點。”
“那隨你。”
葉耀東疲倦的靠着船舷,絲毫不敢閉眼,他怕閉上眼睛馬上就能睡着,等會兒起不來了。
等歇了好一會兒了,感覺手臂沒那麼酸澀了,才站起來又拿上望遠鏡看了一下四周海面,照舊孤零零的只有他們一條船。
這年頭能跑這麼遠的漁船太少了,近海資源又豐富,大多有一條拖網漁船就夠在近海捕撈賺的了。
而在他們打撈的這期間,赤潮已經蔓延過來了,都蔓延到他們的漁船周圍,看着一片棕色,把魚都覆蓋了。
原本魚羣看起來黑黑白白,黑的是背部,白的是腹部,現在一眼看過去全棕色。
要是之前就被赤潮覆蓋的話,大概他們也看不出這裡有死魚羣漂浮在海面上。
葉耀東看着漁船水波盪漾有些偏離了魚羣,就又爬到駕駛艙上面,將漁船又往死魚羣那邊湊過去,好方便他爹繼續撒網。
順便他也在駕駛艙裡坐着休息,順便躲避一下太陽。
直到大家喊他開飯了,他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睡着了,這會兒被叫醒,感覺渾身都疲憊,眼睛都差點睜不開。
但他還是強撐着,靠意志力才又清醒過來,下去吃飯。
漁民是真的苦,在漁船上吃不好睡不好是常事,遇到魚羣的話更別想睡了。
大家簡單的吃了點稀飯,填飽肚子後也歇夠了,又趕緊去打撈。
那條鋸鰩被撈上來後,接下去大家也沒遇到什麼狀況,頂多漁船偏移了魚羣,再挪過去就好了。
大家經過幾個小時的暴曬,終於順順利利的將海面上的那些死魚羣全部都打撈了上來,整一個甲板堆的跟小山坡似的,比人還高,代指葉父他們老一輩的矮個。
“終於撈完了,這光撈也累啊……”
“我的手都快沒知覺了……”
“這一座小山似的,少說也有三五萬斤啊?也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沒有……”
“你也太貪心了。”
葉耀東笑着聽着他們議論,“再發現邊上還有一堆,你們準備怎麼辦?”
“啊?那先歇着歇着,手都擡不起來了。”
“呵呵,撈完了就好,等下馬上開船回去了。”
葉父還拿着手抄網,依依不捨的準備把海面上殘留的零星幾條也一起撈光,不撈光一點太浪費了。
要是以往在海面上看到一條魚,大家都能立即去撈,現在實在是撈的數量太多了,手臂太痠疼了,剩下的零星一點大家就都不動了,只能交給善後的老闆爹。
葉耀東也拍了一下手掌,“熬夜的跟我去睡覺,剩下的你們開船的開船,撿貨的撿貨,等我們睡醒了再過來幫忙,熬了一晚上,又幹了這麼久的活,我們三個也扛不住了。”
“好,你們先去休息,這裡就交給我們了”,葉父把漁網裡面四五條的小魚倒出來後,就將手抄網丟在一旁,“我現在就去開船回去。”
“我們就先歇一會兒,手都擡不起來了,歇一會兒再挑揀。”
“先去魚倉裡擡一桶冰塊出來倒到上面,不然被太陽曬的該不新鮮了,倒點冰塊下去你們再歇。”葉耀東補充了一下。
“好的。”
反正出來的時候冰塊加的也多,昨天一晚上因爲遇到赤潮,就換點了,沒有貨拖到,就昨天白天那一點貨也用不上那麼多冰塊
正好把那些冰塊先拿一點出來覆蓋在上面,免得被曬壞了,剩下的那些也夠這些魚用的了。
葉耀東也精疲力盡,看了一下時間都10點多了,回到船艙躺下,他立即就睡着了。
這一覺他們幾個都睡得很沉,一直到下午靠岸了,被叫起來他們才醒。
他一臉茫然,“外面那麼吵?”
“靠岸了,到碼頭了。”
“這麼快?”
葉父說道:“本來也沒有跑出去多遠,昨晚上你都在往回開。現在才2點多,甲板上的貨還沒有揀完,那一堆的貨裡頭什麼魚都有,不像以往遇到魚羣撈上來都是同一種魚,這裡頭品種太多了,分揀起來也慢。”
葉耀東甩了甩頭,清醒一點的坐起來,“走吧,先把貨揀完,等回去了之後再好好睡一覺,反正都靠岸了,漁網也破了,明天也出不了海了。”
“哦,對了,靠岸了,赤潮有蔓延過來岸邊嗎?”
“沒有,外邊一堆的人站在那邊看着我們船上的貨,聽他們說話,好像也沒有人遇到赤潮,好像就我們遇到了吧?”
“這不是還沒到傍晚嗎?大多漁船都還沒回來吧,”
“也有可能,反正外頭老多人圍着咱們的船,都羨慕死了,呵呵……”
“有飯吃嗎?”
“中午的飯還要剩一點,你們可以先吃了再幹活。”
葉耀東點點頭。
出去船艙就看着岸邊一堆的人圍着他們的漁船在那裡說話,他想尿個尿都還得換個方向。
甲板上的貨分揀了一半都不到,剩下的還有老多,畢竟就靠兩個人,葉父還要開船,而且他們都勞累過度,手臂因爲打撈早就痠疼的舉不起來,效率低也是正常的。
不過有他們加入後效率倒是高了一些。
在太陽下山的時候,終於把整個甲板的貨都整理好了,只剩下那個被漁網包裹成糉子一般的鋸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