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3章 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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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耀東看了一下里頭的人,阿光正在激烈的問他爹,惠美正趕着三個孩子。

他道:“還是把三個孩子帶出來吧?先領回家,等會兒讓他們兩口子去家裡吃飯就好了。”

“那也可以,我去帶出來。”

林秀清看了一下即將關上的門,趕緊跑上去。

沒一會兒,葉惠美跟林秀清一人抱一個,裴玉自己小跑着出來,奔向葉母,帶着小奶音的喊:“外婆……”

葉母笑呵呵的一把抱住,“哎呦,慢一點,等會摔了……”

葉父伸手要去抱惠美懷裡的那個,小傢伙不配合的扭個頭,理都不理葉父。

葉父只能強行把孩子抱過去,孩子嚇得哇哇大哭。

林秀清懷裡的那一個正吃着拳頭,好奇的看着。

“他們三個就讓你們先看一會兒了,等會兒我再跟阿光去家裡吃飯。”

“行,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一家子往村裡慢慢的走,邊走邊聊。

葉耀東不停的誇着他娘,還給她豎了大拇指,“娘,你太厲害了,這個家都得靠你了。”

“少來……”

“我看村裡就沒幾個能吵得過你的。”

“你是誇我還是損我。”

“誇你啊,你剛剛那一句,清明帶着一大家子去給她前面的男人掃墓磕頭,這句話簡直是絕殺!太牛逼了!還得是你,哪個男人能受得了的?聽了都得暴走。”

葉母抱着裴玉,白了他一眼,但是嘴角上揚。

“你們都太嫩了,吵架又不是比誰比誰大聲,氣死人才要緊。那老妖精以前看着還挺安分的,生了兒子就不安分了,心都大了。”

“以前還覺得她沒了男人,還要養好幾個孩子,可憐。真是不值得可憐。”

林秀清也道:“去年剛搬進裴家的時候,多小心翼翼啊,都討好着惠美一家,現在生了兒子卻敢直接算計上了,真不要臉。”

葉父道:“這下好了,老裴大概也被罵清醒了,不會糊塗了。”

葉耀東感嘆:“老來得子的枕邊風真要命。”

林秀清接話,“年紀大了也容易泛糊塗,又被高興衝昏了頭腦。大概孩子生下來就沒見過,剛回來,親香的很,又掙了大錢,春風得意,老婆說什麼都聽進去了。”

葉耀東道:“喊他們來家裡吃飯,正好問一下我們走後,接下去他們又怎麼鬧騰。”

“老裴看着挺精明的一個人,怎麼日子越過越糊塗了……”葉父感慨的說了一句。

“賺錢聰明,不代表生活上聰明,也不代表在女人的事情上聰明,這不就是典型掙了錢,心裡就膨脹了?又娶了一個年輕的媳婦,還生了個兒子,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枕邊人捧幾句,那不是什麼都聽進去了?”

葉耀東覺得倒是也蠻正常的,窮人乍富,心態總是不一樣,得意忘形很正常。

他娘今天這一通罵,大概也能把人罵清醒了。

不然,還真讓這老女人帶着一家子去給前頭的男人磕頭嗎?那老裴的臉往哪擱。

葉母道:“說到底,就是吃了沒孃的虧,沒孃的孩子別看男的女的,其實打小就自卑,也會遲鈍一點。”

“那是。”

“沒媽的孩子像根草。”

這個大家都很贊同。

“先回家了,別在外面說了,趕緊回家煮飯了……”

家門口還是那麼多人,打牌的打牌,閒聊的閒聊,事情還沒那麼快傳開,估計等他們吃完午飯,應該就全村都知道了。

回到家後,他們就把孩子放下去,讓他們跟家裡的一羣孩子一起玩。

葉耀東照舊翹着腳坐在門口等飯吃,順便看着那羣孩子玩。

葉耀鵬走過來問道:“你們哪裡回來?前面怎麼都不在,現在又把惠美的三個孩子抱回來。”

“看娘大展神威去了。”

反正總會傳開的,前面那麼多人看到,他就把這事給他大哥講了,驚得他大哥一愣一愣。

“這……這怎麼跟唱大戲一樣?他家好亂啊?”

“可不是嗎?再來一遍,肯定不能讓惠美嫁過去,亂七八糟的。”

“等會過來你問問,給我們說說,後面又怎麼個折騰,這得趕緊分家了,不然後面哪有消停的日子。”

“馬上要過年了,肯定不能分,再怎麼應該也得等明年2月份才能分家。”

“可以提前說好,找個地方讓人先把房子蓋了,到時候分家了,直接就能搬進去。”

“等會我問問看,他是有說過想分家的。”

“有想過就行,有想過咱們再問的話,就不算是咱們竄說着他分家了。”

……

兩兄弟挨在一塊兒閒聊,直到家裡喊吃飯,葉耀鵬纔回家去。

門口的牌桌也都陸陸續續的散了,牌也都收起來,拿皮筋捆了放窗戶上,等吃完飯再重新開局。

周圍也響起了各家婦女們吊命的喊聲,都在喚自家孩子回家吃飯。

他家做飯晚,沒人喊吃飯,但是幾個孩子沒有玩伴了,就自動回來了。

幾個大的拿着球在前面跑,小的在後面搖搖晃晃的追,兩步摔一跤。

等葉耀東看到,過去一手一個拎起來時,雙胞胎身上已經髒的不能見人了,臉上也都是灰,髒不拉嘰的。

“不知道的還以爲我虐待你們,髒成這樣。”

“球……球……”

“球球……”

倆孩子眼睛就只盯着葉成湖手裡的足球,張着手,喊叫。

葉耀東回到院子裡就把人放下,對葉成湖道:“一會兒沒看着,你就跑去玩了,作業做完了嗎?”

“我休息一下,吃完飯就做……”

“反正你看着辦,就五六天,不然你就在家裡看家,把球拿過來。”

葉成湖扁了一下嘴,把球遞過去。

葉耀東接過就遞給雙胞胎,喜的這兩兄弟一直流口水,並且開始爭搶,都要抱在懷裡。

“打打……”

話都說不利索的小奶娃都知道要打人了,兩個相互推搡着,一個摔倒在地,哇哇大哭。

另一個勝利了就去追球,滿院子跑着就是撿不到球,但是依舊跑得起勁。

葉耀東看着哭笑不得,“洋洋,把你的排球拿過來。”

葉成洋不捨的把排球遞給了哭的那一個雙胞胎,“爹,他們怎麼不回家吃飯。”

“他們中午在這吃。”

“好吧。”

兩兄弟把兩個球都讓給了雙胞胎,只能回家去拿羽毛球,反正他們現在有好多玩的,就是不會打羽毛球,玩的沒那麼多,一直在重複着撿球。

不過兩人也很雞賊,把葉小溪跟裴玉喊過來撿球了。

兩個小丫頭卻高興的很,來回不停的跑着,幫兩個哥哥撿球,樂在其中。

還是當孩子好,還沒懂事,沒有煩惱,家裡吵翻天了,都還能玩得很開心。

阿光跟惠美來的很遲,隔壁葉耀鵬跟葉耀華兩兄弟都吃完飯坐在門口閒聊了,他們纔過來。

而葉耀東家裡,小孩子也都喂完飯,下桌去玩了,大人們也都吃一半了。

他們進屋的時候,葉耀鵬跟葉耀華也一塊進來了。

一頓飯的功夫,兩家人也都知道了,他們跟進來是爲了關心一下,瞭解一下事情。

“快過來坐下,我給你們裝飯。”葉母快速起身去裝飯。

葉耀東問道:“怎麼說?”

“沒怎麼說,我爹就說他昏了頭,沒有想那麼周到,也是想着就嫁自己家,看着放心一點,也不用離家了。畢竟映秋也算是遠嫁了,現在雖說一塊待在駐地,但是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調走了。”

“那嫁自己村子也行啊,就像惠美一樣,回家就兩步路,幹嘛要嫁給帶過去的兒子,惹人閒話。”

葉母邊說邊放下兩大碗的米飯,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葉惠美道:“他被枕邊風吹的沒想太多,又剛抱上小兒子,說什麼都能答應。剛剛已經說好了,再讓人看看,然後也得看冬青的意思。”

“這不得直接趁着機會提分家?越老越糊塗,別指望就一次,指不定什麼時候又昏了頭了,畢竟天天在耳邊念,總會聽幾句進去。”

阿光迴應道:“沒有說分家,但是我爹也說了差不多的意思,說冬青結婚到時候給一份跟映秋一樣的嫁妝。”

“然後建設結婚,他會給幫忙操辦,但是從今天開始,他就跟他弟弟妹妹自己單過,沒什麼事不用過來我們家了。”

“以後結了婚,當然也是他們自己一家人過,畢竟他們沒上我們家戶口,還是在林家。”

“然後也不讓他上豐收號了,我爹說把之前從他爹那裡買過來的那條船給他開,收一份租金,等他攢夠了錢,再給他贖回去。”

“這樣他也能自己生活賺錢,這兩年在豐收號上做事,我爹也是月月都有給他算工資,跟其他人一樣,他又沒有什麼吃喝開支,也有攢了一筆。”

葉父贊同的說:“這樣好,直接分開來,省得還在你們家吃喝,跟着你們做事,今天鬧這一出,心裡肯定有疙瘩。”

“嗯,主要是爲了避嫌,不然要是天天在我們家吃喝,進進出出,別人可能真的會說冬青閒話。”

“鬧了這一出大概全村都知道了,該避嫌還是得避嫌,那老女人又滿嘴噴糞。作坊裡多的是大媽大嬸,又不是就冬青一個女的,還說男人堆,給人聽的像什麼,沒影也得傳出話來。”葉母沒好氣的道。

“對,馬嬸剛剛也被我爹教育了。”

“教育了,是對的,但是重要的是,家裡的錢可不能讓她經手,這可是你們兩父子辛苦掙的,要是到了她手裡,以後哪還有你什麼事。”

葉母直指要害。

“不會的,錢我爹都自己收着,她纔剛來我們家兩年,我爹怎麼可能讓她管錢?”

葉惠美反駁,“那肯定也沒少拿錢,剛回來那兩天,馬嬸喜氣洋洋的,天天出去趕集,東西一堆一堆的買回來給她兒子女兒。”

“之前的就算了,剛剛爹不是說了,以後每個月給她10塊錢家用,反正吃喝都在家裡,沒有要花錢的。另外如果要幹嘛,單獨說,我爹再給錢。”

“那就好,最好是你們直接分出來,不要摻和家裡亂七八糟的事。”

“我爹剛剛也提了一下,他的錢誰也別想惦記,等他老了,到時候會給我們兩兄弟平分。然後豐收號說是年後就直接給我,本來是說給我開的,現在是收益直接都給我……”

葉惠美插嘴,“馬嬸還嚷嚷着說不行,說自己小兒子還小,什麼都給老大了,怎麼可以……”

葉母生氣的把筷子直接撂在桌子上,“這不得大耳光子扇過去?你們家裡的事,哪裡輪到她說話?現在這份家底是他們兩父子攢下的,關她屁事?”

葉惠美嘿嘿的笑,“娘,給你說對了,我公公就是一巴掌扇過去,讓她閉嘴,建設他們還想跟我公公理論,我公公直接無視,繼續跟阿光說他的打算。”

阿光說道:“我爹沒有直接說分家,但是已經把打算說好了,剩下的那些船,他就自己留着收租養老養孩子。”

葉父點點頭,“這麼打算也可以,沒有分家,但是也差不多了,等年後豐收號就是你的了。”

“對。”

“那說是這麼說,還是得分家分出來自己單過,日子那才舒坦。不然現在說又一回事,萬一什麼時候他又老糊塗了,又是另一回事了,沒正式分家都不作數。”

葉父瞪了她一眼,“哪有你這樣整天叫着讓人分家的,該分的時候肯定會分,現在快過年了,誰會這時候說分家?只會趁着過年家裡進人,哪有把人分出去的?”

葉母不服氣的也瞪回去。

阿光看着老兩口又要吵架,趕緊打圓場,“現在沒有提,等過完年也會分的,說好了船給我,我爹也不會變的。”

葉耀東也道:“挺好的,現在這樣也行。讓林家的三兄妹回自己家去,也承諾了他們家的船租給他們,到時候也給贖。”

“不過,我估摸着也不會租,馬嬸吹吹枕邊風,肯定直接就給贖回去了,畢竟當時也就買了一兩千塊錢,你爹也不可能在這上頭再賺他們一筆,馬嬸也不會同意,肯定直接就是賤賣,半贖半送了。”

葉母也附和,“肯定這樣的,跑不了,枕邊風吹的厲害一點,可能直接就送了,哪裡還要再花錢。”

葉耀東沒管他娘說的,又道:“你反正也得了承諾,豐收號直接分給你了。反正家裡這幾年的收益,你每年都拿了一半,再提分家也頂多就是分船,不會再給錢。”

林秀清道:“豐收號也已經說好給了,也就差正式分家這個名頭。”

“對,你可以找你爹私底下聊聊,今天人多,又有他人在,肯定有些話不好說的。”

“兩人敞開來說說心裡話,增進一下父子感情,也可以說一下自己貸款的打算。”

“也可以看情況,順便說自己孩子多了,家裡也住不下,重新再起個地基,過幾個月一家五口搬出去,也省得跟馬嬸起矛盾。”

“今天這情況也算是鬧掰了,再一起過,日子也只會雞飛狗跳,不消停。”

“遠的香,近的臭。反正也是在一個村子裡,也沒有離得遠,村子裡一般結了婚,兄弟多,有點條件的都會分家。”

葉惠美說道:“三哥,你說出了我的心聲,自從馬嬸生了個兒子後,天天就指使着我幹這幹那,什麼都要叫我幹。”

“我自己三個孩子整天都忙的團團轉,還得聽她使喚,給她搭把手,煮飯給她吃,差點沒氣死我,以前可都是她積極的忙活。”

“還說自己剛生了孩子,身體不好,讓我辛苦多幫一點,說我孃家在這,可以把孩子送回去讓我娘看,我也能騰出空來,多照顧地裡的活。”

“惱火死了,這幾個月我懶得看她,直接帶着孩子回家跟娘一起住了,反正你們不在,娘就一個人在家,正好我們作伴,活給她自己幹。”

“你們回來了,我才又搬回去。”

難怪他娘早上罵的那麼痛快,不留餘地,原來是逮着機會了。

剛回來的時候,阿清只說惠美一直住在孃家,他還想着是跟自己親媽比較親,想讓他娘幫忙帶孩子,這也很正常。

也說惠美想分家,原來由頭在這,他娘也才那麼積極的幫忙給冬青介紹。

阿光道:“等我找機會跟我爹聊一聊。”

葉耀鵬兩兄弟進來這麼久了,這會兒才發表意見。

“這後媽也挺壞的,自己單過也好,反正就在村裡面,想要孝順你爹也方便。”

“原本回來都風風光光的,天天抱着兒子到處晃,出了這事後,估計都沒面子了,得一段時間不敢到處晃了。”

“就得給他醒醒腦,清醒一下,不然自己辛苦攢下來的家底都便宜外人了。”

葉母說完又看向阿光,“你們從小就沒有娘,隨隨便便就長大了,容易被人糊弄。以後那老女人要有什麼幺蛾子,儘管回來說,可不能讓人佔便宜了。”

“嗯。”

葉父道:“這事就這麼過去了,日子還是得接着過的,馬上過年了,也不用再吵,今天講清楚了就好。”

“我爹也這麼說,說快過年了,講清楚一點,好過個平安年,接下去不準再提這事了,好好過年。”

大家也都附和,接下去安心過年。

林秀清好奇的問葉惠美:“你有沒有問過冬青,有沒有喜歡的人啊?都在作坊裡做事做了那麼久了,接觸的男孩子也多啊,有沒有喜歡的?”

“問過了,我早就問過了,她不肯說,只搖頭,旁人給她介紹的,她也通通搖頭。”

“作坊裡的那些大媽大嬸們也很熱心的給她介紹,她也天天都笑着搖頭,也不知道想要找什麼樣的。”林秀清也搖搖頭。

葉母道:“我就看前幾天東子帶回來的那個小白臉好,比作坊裡幹活的那些小夥子強多了,但是你們又說人家家裡條……”

葉耀東打斷他娘,“別惦記了娘,懸殊太大了,沒可能的,還是說點靠譜的。”

“得多靠譜啊?作坊裡也都是能上班賺工錢的,也很好了啊,比起城裡的工人也不差了,聽說年底結婚的都有一半了,這幾天天天都有人送喜糖到家裡。”

“那就讓他們自己家愁去好了。”

阿光趕緊道:“那還是得讓娘幫忙多打聽一下,附近人口娘比較熟,多給介紹一下。”

“這個不行,那個不行,我也沒轍,你們自己看。”

葉惠美道:“可能姻緣還沒到,再說好了。”

“你們這一家子真是夠讓人愁的……”

葉母小聲的嘀咕了一句,自己也吃完飯了,直接把碗筷先收起來,讓他們慢慢吃。

飯後,兩夫妻也沒有帶着孩子立即回去,也都坐在他們家門口曬太陽閒聊。

而附近的鄰居在飯後也全部都知道了早上老裴家的事,正好正主也在,就都圍着他們說話聊天。

個個都在那裡譴責馬麗芳,唾棄她不要臉,不幹人事。

自己享福就算了,還想讓大兒子也撿現成的便宜,想要吞併老裴家。

要不是阿光已經結婚了,老婆娘家也厲害,估計這個家都沒有他的位置了。

“還能老蚌懷珠也是厲害,生了兒子當然不一樣了……”

“也是不要臉,這麼精的,算盤打的那麼響……”

“以前還真看不出來這麼會算,阿光你可得長點心,自己辛苦攢下的家底,可不能被人算計去了……”

“把女兒嫁給繼子也不怕被人講究,原本多好的名聲啊,現在沒成也要給人家講了……”

……

村子裡已經很久沒有談資了,東子的20萬貸款,跟十幾萬的大船已經過時了,只有偶爾被提及。

近幾天的談資都是誰家又買了什麼大件,掀不起什麼風浪,沒有那麼爆炸。

這些個大件,村子裡陸陸續續的普及,早就沒有以前那麼值得稀罕了。

今早這一齣戲算是火爆的傳遍整個村,正好給近期平淡下來的日子添了一把火,可以讓鄉親們說上三五天,一個禮拜了。

老裴跟馬麗芳接下去幾天也都不怎麼敢出門了,事情要是成了的話,頂多被人說兩句,他們還能笑呵呵的應對,說是孩子們看對眼。

現在這樣他們也沒臉了。

葉耀東這幾天在家裡,經常能看到葉惠美喜氣洋洋的抱着孩子過來玩,然後聽幾句他們家的八卦。

聽說,這幾天馬嬸的日子也不好過了,沒有前段時間那麼春風得意,走路帶風了。

剛吵完架的那一兩天,還天天摔摔打打,發泄不滿,給裴父教訓了幾次,纔開始變老實了。

對着他們也開始又有笑臉了,不過他們兩夫妻不吃她那一套了,早就看清楚真面目了。

而阿光也找機會跟他爹談過心,徵得他爹同意,先找一塊地蓋房子,反正遲早都得分家的。

他直接選他們附近了,捱得近也有伴。

葉惠美跑回來講的時候,都歡天喜地的,高興壞了。

說已經跟村委會報備好了,就等着量一塊地,等年後看個日子就動工。

葉耀東想了想,也準備跟她提一下,反正他們分家也算是板上釘釘的事,也說好了豐收號給他們了。

“坐過來,跟你說個事。”

葉惠美笑嘻嘻的挨着他坐,“幹嘛?說什麼?快過年了,你要給我發壓歲錢嗎?”

葉耀東笑着彈了一下她額頭,“孩子都那麼大了,你還想要壓歲錢?”

“這不快過年了嗎?我以爲你賺太多了,除了三個外甥外甥女,也想給你親妹妹包一個。”

“也行?”

葉惠美高興的趕緊抱住他的手臂,“真的啊?我也有啊?那你可不能給我一塊兩塊打發了,少說也得給我10塊20塊的,得夠買一身衣服。”

“格局小了吧,10塊20塊的,怎麼配?給你的紅包怎麼可能就10塊20塊?”

她眼睛更亮了,“不是吧?好好好,果然是我親哥,出手就是大方,那你給多少,給我50?那夠我整一身的行頭了。”

“就這點出息?就想着只要50塊?”

“哈哈,你要想給我100,也不是不行。”

“沒出息。”

“靠,三哥,你這是打算給多少?我就隨便說說的。”葉惠美這下子是真驚訝了。

“我打算等你們正式分家,到時候把豐收號的那三成股送給你,是送給你啊,不是給阿光啊。”

葉惠美震驚的瞪大眼睛,站起來,“你,你說真的啊?別開玩笑了,這玩笑有點大啊。我剛剛就隨便說說的……”

“我沒跟你開玩笑,說認真的。”

“不是,三哥,我真開玩笑的,你隨便給個幾塊錢,紅紙包起來給我高興一下就好了。”

“跟你說認真的,你還不信,坐下。”

葉惠美又坐下來,小心翼翼的問:“你說真的啊?”

“嗯。”

“三嫂知道嗎?你幹嘛突然間要把船的股份送給我?”

“不是說了嗎?等你正式分家了纔給你,就當做是恭賀你們新家落成,給你當起家本。跟你三嫂說過了,她沒意見。”

“啊?!!三嫂也沒意見?你還真不是說說的啊?”

“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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