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啥區別嗎？
葉耀東摸了摸臉，老的像女兒的爺爺？那可不行，這以後不得給她丟臉啊？
“有啥東西可以抹抹白一點，不然越曬越黑，以後女兒長大了，給她丟臉咋辦？”
“想七想八的，你爹給你丟臉了嗎？”
“我又不上學，大家的爹也都一樣，靠自己勞力吃飯丟啥臉啊？但我女兒可不一樣，她以後可是要走出漁村，去到大城市讀書的，我可不能她丟人，窮歸窮沒關係，祖上八輩貧農光榮，但是人家看我問那是你爺爺，那我女兒不得尷尬死，這我可不能給她丟人。”
林秀清聽的滿頭黑線，“她都纔剛滿月，你就已經想到她上大學了？”
“我這不是未雨綢繆嗎？這才一年不到，我就曬成這樣了，再曬個十幾二十年的不完蛋？不行，我得搗鼓搗鼓，你看我以前面皮子多白多俊……你以前不就是看上我的臉嗎……”
葉耀東邊說邊在桌面上翻找，結果發現桌面上就一個貝殼裝的蛤蜊油，跟一盒的雪花膏，這都還是他給她買的。
“就這些，沒啥其他東西了？”
“你還想有啥？”林秀清無語死了，哭笑不得，一個大男人，還怕曬黑曬老了？
“你本來也好不到哪裡去。”
怎麼感覺有點變態？
“聽說牛奶洗臉可以美白護膚，你的奶應該也可以吧？”
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
天熱起來，他們蓋的被子也薄，葉耀東看到葉小溪睡夢中還蹬了一下被子，本想拉過被角給她蓋上，結果視線卻不小心瞄到了林秀清的胸前。
林秀清雙手交叉環在胸前，惱怒的瞪着他，“我還在坐月子呢，你想幹嘛？”
原本是沒有準備打金的，只打了銀項鍊手鐲，畢竟都第三個，還是個女娃。
“看啥啊看？”
那裡被奶水脹滿溼了一圈，水印特別的明顯，他忍不住喉結滾動了一下。
林父林母他們一早就帶着給孩子準備的虎頭衣，虎頭鞋，虎頭帽，還給打了金銀項鍊，金銀手鐲。
“上了年紀的不都這樣。”
他爹現在才50多歲，但是那飽經風霜，溝壑縱橫的臉，放到以後，比人家60多歲還老。
“別說不相干的，我打給外孫女的又不是給你的。”林母今天也打扮的喜氣洋洋的，笑着說。
“不用忙活…我們吃過早飯了……”
“我就隨口說說，村子裡那些不要臉的老色鬼天天說，把我給污染了。”
“等你老了再說吧，瞎操心，一段時間沒出海不就白回來了？”
“唉～”
“是啊，還好昨天早上就上山摘了一些已經黑了的，不然昨天雨下一下，要掉了。”
平常家裡來客人煮點心都是長壽麪加荷包蛋，這結婚滿月的煮點心都是燉雙蛋，客人來了，先吃點心，等到中午的時候才吃正餐。
“摘的很及時”，他又看向他娘，“孩子洗完澡了沒？”
“大鳥亂甩多不好。”
林秀清也留意到了他的眼神，一直盯着她胸前，她低頭一看，也看到衣服被奶水漲溼了，頓時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衣服。
他順手拿了兩個，扔到嘴裡，瞬間眼睛一亮，一點都不酸，賊甜。
“哎哎哎～我說錯了，我說錯了～噓噓～別打別打，不要吵醒孩子了。”
“遮什麼遮，又不是沒看過，都成柿子餅了還遮遮掩掩……”
他隨意的點點頭，眼角餘光卻突然看到堂屋裡角落，有一大筐黑溜溜的大楊梅，看着他口水都分泌出來了。
林秀清也心疼的道：“是啊，老大打了一份就行了，老二都沒打了，老三怎麼還打金呢，這得多少錢，你們這幾年開山種樹種茶都還欠了不少錢……”
葉母看着親家連黃金都打了，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親家怎麼這麼客氣？阿清這都第三個了，還是丫頭片子，咋還準備這麼周全，準備虎頭衣服鞋襪就可以了，你看你這多破費啊，這又是銀又是金的……”
“我要把褲子脫了，把前面擋一擋，不知道人還以爲我穿了白色短褲，身體直接分成三段，上中下。”
“這楊梅賊甜，應該是昨天早上摘的吧？昨天下午下雨了，下雨天摘的可沒有這麼甜。”
“還沒呢，阿清正在洗澡，你去把村裡的剃頭匠叫過來，讓他給孩子理個滿月頭，等阿清洗完了，正好給她洗澡，從頭洗到腳。”
“不然你把褲子脫了，曬均勻一點？”
雖然不辦滿月酒，但是還是得像樣的整治兩桌，他自家人一桌，阿清孃家人也得一桌。
“不會不會，我們都特意穿着雨鞋，不怕到處甩起來，好走的很，早點過來，也能早點給孩子把虎頭衣服鞋襪送過。”
葉耀東買完菜回來時，就看到老丈人跟丈母孃還有阿清兄嫂他們都在吃點心，他笑着打了一下招呼。
“對對對～你們先坐下來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們煮點心，剛燒了艾草湯正在涼，等阿清洗完澡就給孩子弄，你們先坐下來說說話。”
這點心得一人煮一雙蛋放幾顆桂圓，還好前段時間撿了不少的鳥蛋，省了不少的雞蛋。
林父也道：“這是給孩子的，不是給你的，等會兒洗完澡給她穿戴上也喜慶，這孩子比她哥哥們長的好，招人稀罕，能生下來也是她的福氣。”
葉耀東看着她因爲生氣，胸口起伏不定，突然間靈機一動，“咦～不如把你的奶給我。”
“怎麼這麼早就來了？這麼早好像沒車？昨天還下了雨，路可不好走。”
“這是應該的，怎麼叫破費，我也是又當了一回外婆，跟你們辦不辦酒有啥關係啊。”
算一算，他好像憋很久了，也虧的這段時間高強度勞作，他也沒空沒精力去想。
葉耀東看着女兒粉撲撲的臉，稀罕的多看了幾眼，摸了兩下才出去。
“那就出去聽一會兒收音機，省得在這裡吵你女兒睡覺。”
葉父笑着接話，“打都打了，那就算了，不要說了，這也是外公外婆的心意。”
“這有得必有失啊，我以前可是比你白的，現在也就屁股比你白了。”說着他還拉開短褲看了一下，跟腰完全兩個色。
次日一早，天還灰濛濛的，屋裡就已經忙碌了起來，葉耀東也一大早就起來騎着自行車去鎮上買菜。
搖籃跟站籠他們就沒有準備了，因爲以前送過了，竹子做的又不會壞，還能拿出來洗洗繼續用。
另外，趁着昨天上午沒下雨的時候，他們還摘了一大筐的楊梅，泡了一罈楊梅酒，今天一起送過來了。
但是來葉家住了幾天，林父林母也看出來，葉家並沒有重男輕女，相反女婿還很稀罕外孫女，而且他們也掙了一筆錢，二老商量着就乾脆把金項鍊手鐲也給打上。
“收了錢，這就趕我了？下午眯了一會兒，現在不困。”
“你還不回屋睡覺？”
“啊？”
“啊？”
現在女人真的太樸實了。
“在海上又沒人看到。”
小孩子就不算人頭了，吃兩口就下桌玩了，她孃家人也不會所有人都來，說是隻有兄嫂跟林光遠，其他孩子都去上學了，姐妹離得遠也沒空，反正都第三個了。
“太破費了，你們都沒錢，還打金做什麼，我們都沒辦酒……”
“萬一有船經過，看到了，他們自卑咋辦？”
林秀清依舊瞪圓了眼睛，怒視着他，“閉上你的嘴，出去睡你的覺，別在我眼前晃，看到你就生氣。”
爲了方便餵奶，她沒有穿小背心，只穿了一件長袖秋衣，沒想到溼了直接透出來了。
林秀清：“……”
“神經，都拿去澆菜了，你腦子裡都裝了啥奇奇怪怪，亂七八糟的。”
“想哪裡去了？你擠出來的奶水呢？給我拿去洗洗臉試試看。”
“早飯是早飯，點心是點心…不一樣，你們等着我去煮，正好燒完艾草，我先把鍋裡的湯都倒出來，就煮點心。”葉母邊說邊往外走，並且默數了一下人頭。
林秀清聽到他的形容頓時瞪大了眼睛，從身後抓過一個枕頭就打了過去，惱羞成怒的道：“你個爛嘴瞎說什麼？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出去！”
“那可不一定！”
“那也白不到以前，都曬傷了，算了算了……我戴好帽子跟口罩，應該能好一點，口罩鼻孔那個位置，明天剪兩個洞，不然的話，總感覺呼吸不順暢……”
以後的人可是越來越年輕化，50多歲看着跟四十一樣，尤其是男人，沒有女人顯老。
“好吧。”
林秀清聽着他嘀嘀咕咕，懶得搭理他，看着孩子因爲他們倆說話感覺有點被吵醒了，扭來扭去，她伸手拍了拍她胸口安撫了一下，瞬間又乖乖的睡了，沒有再亂動。
“這不是想着不要曬得太黑，曬得太老了嘛，你看我爹那滿臉風霜，被風吹日曬皺巴的臉，跟樹皮一樣。”
“那沒有，我是正經人……”
“行，我這就去叫。”
葉耀東又蹬上了立在門口的自行車，騎車快一點，雨後的農村土路他也不想下腳來着。
路上到處都是泥濘，別人家心疼自行車可捨不得騎出去，有的人家自行車騎了兩三年了，都還擦的蹭亮蹭亮，跟新的一樣，愛護的好好的，他卻滿不在乎。
去鎮上買了個菜，自行車像是從泥裡撈出來一樣，到處都濺着黃色斑點的泥巴，都沒想着擦一下，又騎出去了。
村裡人看到他騎着自行車過去，濺起一片泥水，都心疼壞了，直唸叨他不會珍惜，不會愛護車，好好的車子騎成這樣，要是他們有車後，肯定會咋咋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