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父補充了一下,“你得給他說清,是他先叫人跟蹤咱們的,這個是他不道德在先,得讓他羞愧一下。”
“然後你再大方的公開,不計前嫌的告訴給他聽,最好把他帶上船,帶他去,更顯得誠意又能打臉,來年咱們就什麼都不用管他,他自己想掙中介費就自己帶船過來。”
“告訴這個地方,也抵了他提前通知的情分,今年的咱們就各幹各的,有了這個地方,他反正也能多掙中介費。”
“至於咱們村的村民們,咱們也不干涉他們要把貨賣給誰,想要現結的,叫阿光給他們現結,不想現結的話,也可以叫阿光幾天結一次都行。”
阿光連連點頭,他都可以,要不是手上錢太多,不放心,不然等全部捕撈完回去再結,他都可以。
他也高興的嘴巴都合不攏,本來他就不想分錢,現在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獨吞了,不用分給那老逼登錢。
葉耀東嘴角抽了抽,這叫不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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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去年大家一塊過來算是一起開疆闢地。
今年確實大家都多了一些小心思,從陳家年自己再帶了兩條船,到他跟阿光也找了個門路做中介,想要分一杯羹,再到陳家年叫人跟蹤查找他們捕撈點,最後到他共享,分道揚鑣。
這也算是必然的,只是不過短短几天,他們就把這個必然的經過完成了。
進展快的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葉耀東也沒想到,這麼快,才幾天竟然就守不住了那條海溝了。
葉父附和,“親家說的是,得跟他說清楚,告訴他地點是爲了還他的情,本來帶他親戚一塊過來也是一份情,就相互抵消,各幹各的,也省得玩腦筋。”
“反正跟着咱們一道過來,他也沒虧,來年還能掙更多,接下來還能一直掙。”
“行,那既然這樣說定了,等上午靠岸,我就先把阿正跟小小先帶過來。”
“那你林叔鄭叔…還有阿光姑丈…”
“那樣就太多了吧?”
人有親疏遠近,十個手指頭有長有短,他想先帶他們倆過來先,到時候公開了再帶其他人一起過來。
裴父笑道:“那就也把阿光姑丈帶上先?其他人等公開了再帶?”
“那他要怎麼運送?他不是跟那誰周大兄弟幾個合夥嗎?”
“那也是……”
“帶上小小阿正也是他倆合夥,把他倆帶上,他倆也正好輪流運送,再帶其他人的話,也相當於跟公開沒兩樣了。”
裴父想想也對,“那行,那就照你說的,把那兩家帶上,其他人就先等等,反正儘量先多撈兩天,等咱們找好租的房子,藏不住了,你就找陳家年說。”
“行,等會上岸就叫阿光去找,反正他收完貨後也閒,讓他找楊國安幫忙看看,就碼頭附近或者靠近公安局的,有沒有哪裡有合適的。”
阿光連忙拍胸脯保證,“這個包在我身上,我今天就去把房子給找出來。”
“那等會兒我們提前靠岸?”葉父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提前吧,省得讓人家久等,也免得太晚被堵到,正好錯開,今天的時間也全部都提前半小時好了,明天咱們再全部都推遲半小時,先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好好的撈個海蜇,沒想到還玩上心眼了。
“那就先這樣吧,等公開後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嗯,那就先這麼着,看看阿光今天能不能找到個可以租的房子,能早點找到租的房子,各捕各的,說不定還能再多拖幾天。”
大家都點點頭。
“那我們要是搬到岸上,海島上的網兜每天早上還得跑回去收一趟?”
“不用,傍晚前照樣拖一網到海島上分割,順便收一趟,一塊分割了搬到船上,靠岸賣貨,然後回到出租屋,這樣也省得跑一趟來。”
葉父跟裴父都點頭,覺得這樣也沒問題。
葉耀鵬跟葉耀華全程也沒說幾句話,反正,有他爹他們做主就行了,大家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
說好後,他們也招呼來各自的漁船,各回各的船上,繼續忙活今天的捕撈。
海蜇是真的每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增多,漁船每天都會被增多的海蜇往彎道口外推移幾米。
去年壯觀的景象,正在一天天的陳列出來。
葉父上午的時候提前送貨回去,阿光也跟着上岸立即去打電話聯繫車子,心裡也暗想着,等會兒收完貨就去租房。
而葉父在賣完貨後,也看到阿正開船回來送貨,他稍微等了幾分鐘,在人賣完貨後就帶着他一塊走,而其他後面稍晚一點靠岸的人,也只能看到他們漁船的背影。
帶着阿正又找到小小的船後,幾條船都往海溝去。
兩個發小都知道葉耀東這兩天的捕撈量比他們多多了,雖然他們也合夥兩條船一塊捕撈了,但是偶爾遇上,一眼看去就知道差距。
不過他們也沒有去多想,只以爲是因爲他們去年來過,經驗比較足,撈的多也是正常。
而且他們也沒盯着看他賣了多少錢,也就遇上一兩回而已。
等葉父帶他們到達捕撈地點的時候,他們十幾個人嘴巴張的都比雞蛋還大。
“臥……槽……草草草……啊……”
“靠……瑪德,東子這幾天都在這裡撈?我裡個去的,這比米還多,難怪他們天天一大船,這不狠狠的撈,天理難容啊。”
“這麼多,我草,真是風水寶地,這還哪裡要到處去找了,頂多船移動兩下,踏馬的,可真多。”
“這裡是不是估計就是源頭了?”
“像啊,原來海蜇也是有源頭的?”
“真多,趕緊撈,就知道跟着東子有肉吃,還好老子狠心買了條船跟過來了,不然這要是錯過的話,我都想去跳海了。”
“對對,你們都拿着竹竿趕緊去戳,多撈一點,老子要大幹一場。”
“東子可太好了,這麼好的地方,直接就帶我們共享了,555…以後他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了……”
“啪!”
阿正他爹一巴掌直接拍在他的腦門上,沒好氣的道:“趕緊撈,還在這裡說什麼胡話?林北(老子)我在這裡,你還想認誰當林北(老子)?”
“撈撈撈,馬上就撈”,阿正興奮的跳了起來,“發財了,發財了。”
“就說他們天天收穫那麼多,沒想到還有這麼好的地方給他們找到了,你這朋友交的可以啊,這一趟咱們肯定不要一個月,船就能回本。”
“我也是這麼想的,爹……”
兩條船的船工們已經從震驚中回過了神,都抓緊時間拿竹竿的拿竹竿,拿手撈網的拿手撈網,開始了捕撈。
葉耀東看到他們船來了,但是手頭一直忙着分割也沒空打招呼。
看到他們也很快的也在附近投入到了捕撈當中,就也沒去看了。
現在這些海蜇數量看着是很多,就是不知道噴涌的速度,趕不趕得上到時候十幾條漁船的捕撈速度。
等到下午的時候,他們依舊提前半小時靠岸,不過這會兒靠岸的時候,已經有車子在等了,他們連跟其他人碰面都沒有過,就跑了。
直到傍晚,拖了一網到海島上分割時,葉耀東纔跟大家說了,他們打算上岸租房子的事,並且把今天早上遇到海警局的事提了一下。
“因爲被路過漁船舉報,所以咱們這麼多船聚集在海島,也引起了海警局的關注,早上就在海面上攔截查我們,並且讓咱們上岸休整,不要聚集在海島,以免引發不必要的意外。”
“那上岸了大家不是就要分散了嗎?那會不會不安全啊?萬一看咱們是外地的……”
“你們不是說去年被本地人欺負的到處攆嗎?”
“那大家分散了,會不會被本地人混混打劫……”
葉耀東話剛一說完,大傢伙就你一言我一語的。
他連忙再次安撫,並且把今天他們在漁船上面商量着怎麼租房,說了一通,反正也是一樣抱團,不要太分散了就好。
租個房子也可以二三十號人睡,出門在外打個地鋪,有個地方躺就行了。
大家聽了直點頭,只要不分散就行。
“那這樣看來也行……”
“早上上岸的時候已經叫阿光去打聽了,不知道有沒有打聽到,等會把這些都分割了送過去賣,看一下他房子租到了沒有?”
“那也好,起碼上岸後,用水方便些,白日你們合夥的漁船留兩人看家,順便晾曬海蜇血,煮煮飯什麼的,也不用擔心下雨……啊呸…烏鴉嘴,你們當我沒說……”
“不能下雨,不能下雨,下雨了海蜇就不冒頭了,耽擱捕撈……”
“那就等會靠岸後,問一下阿光。”
葉耀東的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開過光,烏鴉嘴。
傍晚分割的時候,跟大家說話,隨口提了一句,結果夜晚真的下起雨來了。
不過幸運的是,阿光的辦事效率也賊高,傍晚上岸時候,他就已經租好了四套民房,距離也相隔不遠,相互也就差個10米以內。
他們賣完貨就能直接把船上的個人物品都搬進去,還能把海島上面堆放的生活物資也一塊拉上岸。
不過,雞賊的他並沒有管陳家年帶出來的兩船人,白日裡陳家年也看到他忙活着找房子,還以爲阿光會幫忙安排。
誰知道等上岸分配房子的時候,根本沒那兩船人的事。
“啊,陳家年同志知道我今天一直來回跑着找房子,安頓我們村的人,我以爲他也會安排你們的。”
“總共就找了四套房子,東子家四條船就二十來號人了,我家三條船也差不多近20號人,還有我們村子裡的其他人,也有30來號人,安頓不下你們了。”
“這些都是我們村的村民,他們這幾天的貨也都有給我收,我給他們安排好也是應該的,房租也是我給他們出的,不要他們掏錢租房。”
“你們要麼去問問陳家年同志,有沒有給你們找了?”
“這收完貨,他人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叫我們去哪裡找人?”
陳家年一直在岸上收貨,沒像阿光一樣,跟着大家住海島,收貨的時候再一起上岸,他都是呆岸上的。
那些人站在門口空地一籌莫展,大家都上岸租房子了,總不能他們兩船人還住在海島吧?
只是,這天都已經快黑下來了,大家現在分配好住哪裡,都在來回從船上搬東西,只有他們傻站在原地,不知道怎麼辦是好。
其他人也都沒空搭理他們。
本來也沒多少熟,就夜晚一起在海島過夜了四五晚。葉耀東他們也都無視門口的人,他們都記着早上這些人還想跟蹤他們找捕撈點,不打一頓就算好的了,還想安頓?門都沒有,自己想辦法。
不過,阿光倒是也聰明的知道收買人心,直接就說房租他出,不要大傢伙出錢租房,接下去要是跟陳家年分開幹,大家絕對是都會把貨給他。
那些人心情跌落到谷底,但是偏偏又沒有理由,也沒有立場去埋怨。
本來也不是一個村子的,人家沒那個義務給他們把什麼都安排好好的,要也是叫陳家年幫忙。
所以他們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看他們要開船去海島上搬東西,也都跟着一塊去了。
今天已經這樣了,天也黑了,他們也只能認了,頂多晚上他們繼續在船上睡一晚,明天也叫陳家年在附近找個房子,跟着大部隊一塊。
葉耀東他們將海島上面的生活物資,通通都搬到落腳的房子,等忙活完也已經晚上八九點了。
這也纔有空聚在一塊說話。
“一想到明天還得對着陳家年,還得給他分錢,心裡就跟吃了蒼蠅屎一樣難受,本來今天就沒管他的人了。”
“外面下雨了,也不知道明天還有沒有的撈,還好也算湊巧了,晴了那麼多天,今天上岸就下雨了,這也避免了那些海蜇血被雨淋,大家晚上也能睡個好覺,不然下雨了在船上也不好睡?”
阿光幸災樂禍,“那些人在海上沒有遮風擋雨的地方,估計晚上下雨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拿尼龍袋在漁船頭頂上面遮蓋一下,也能睡,就是風會把雨吹進船上,下雨了,應該在手忙腳亂的搬東西。”
葉父出聲說道:“晚上又下雨了,指不定那些人心理也不平衡了,在背後罵我們。等他們也在岸上安頓下來後,你看着辦,直接就跟陳家年說位置好了。”
“早一天晚一天跟我們區別也不是很大,但是阿光卻可以不用分他錢了,還能多收點鄉親們的貨,多掙點錢。”
葉耀鵬也跟着道:“主要是,這回大家都沒管他們,我想等他們安頓下來,騰出手來,我覺得肯定是一大早起來就在那邊堵我們的。”
阿光也道:“今天沒跟成功,明天或者後天要是能出海的話,再讓他們錯過一次,肯定就會有準備了,事不過三。”
他當然也希望大家都多撈一點,鄉親們都被他租房子的這一段操作,收買了人心,擺脫了陳家年後,接下去大賺錢的可是他。
“反正這兩天看吧,海溝裡頭的貨又不是撈不完的,誰知道在那麼多條船的捕撈下,能不能堅持到汛期結束,撈完的話大家就得去海面上分散的找了。”
十幾條船捕撈一天的量,可以給他們撈三天了,能晚一天就晚一天唄,他當然得站在自己的立場考慮。
不過,等晴天的時候,大概也就只能甩開捕撈一兩天,向阿光說的,事不過三,真有心的話,放晴後頂多兩天,人家絕對一早起來等在那裡守株待兔。
到時候可沒有再有海警局替他們攔人,爲了還人情,必須得提前告知陳家年,這樣他們才能利益最大化。
“那就等他們安頓下來,放晴後,視情況再說好了。”
葉耀華猶豫的道:“我們現在沒在海島上,那些人明天一早會不會直接偷我們網兜裡的貨?”
“那也沒辦法,偷了我們也不知道,而且也不知道雨什麼時候停。”
屋外頭現在雨噼裡啪啦的,看起來好像更大了,明天指不定都不能出海。
“反正已經安頓下來了,那就早點睡,能不能出海也得明天再說。”
“那就先睡,已經忙活了一天,再加上要搬運到現在,也都累了。”
租來的屋子也是平房,四套房子間隔也就相差10米以內,雖然房子也漏水,但是起碼也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怎麼也都比在船上或者海島上風餐露露宿的強,而且邊上就有一口井,打水很方便。
要是想要曬海蜇血的話,門口空地都可以,只需要有人看。
他們傍晚搬過來的時候,附近也有許多人都晾曬着海蜇血,或者用鹽跟明礬醃製海蜇,聽說到了汛期後,整一條海岸線周圍的村子基本都是海蜇。
船工們在他們談話時,很多都直接去屋裡空地鋪席子睡覺了,牀倒是空在那裡。
兩個大男人躺一張牀睡很奇怪,葉耀東把牀給他爹睡,他自己也抱着席子隨便找一塊空地鋪上睡覺。
第二天還是連綿的下雨,倒是難得停工休息了。
出來捕撈了四五天,還真的沒有歇過,大家今早醒過來看着外頭下雨,難得又繼續睡了一個回籠覺。
而下雨了,也不用收海蜇了,陳家年當然也沒有出現在碼頭,誰都不知道他是住朋友家還是住在招待所,還是住哪裡去了?
反正他帶出來的兩船人一早就在附近到處問房子,指望不了別人,只能靠自己。
而葉耀東帶出來的村民們都不由慶幸,都在那裡誇阿光聰明,知道未雨綢繆,幫他們把房子都安排好,提前租了四套,不然這時候在外面淋雨受罪,狼狽的就是他們了。
而且,關鍵的是阿光都沒有算他們房租,免費提供。
幸福感都是對比出來的。
葉耀東這幾天賣的錢都到處藏,因爲在海溝裡,天天都相當於旺汛,他兩條船每天的捕獲量加海蜇血大概都能賣一千出頭。
只有第一天少了一些,因爲沒有海蜇血,海蜇血是在第二天才開始賣前一天。
也就四五天,他的布包裡面就鼓鼓的全部都是大團結,他也沒空去數,今天雨天休息,他打算直接去郵電局全部電匯回去。
存在郵局的話,到時候要是存一兩個月,那樣不得好幾萬?取出來估計都得買一個密碼箱才能裝得下。
那樣太轟動了。
他還是隔幾天去匯款一次,送到家裡最安全,寧願多算點利息給銀行,反正都掙那麼多了,安全第一。
在他準備去銀行匯款的時候,他也跟他大哥二哥說了一下,問他們去不去。
不過他倆有些捨不得手續費,他們一直聽着其他的人說要存銀行,走的時候取一筆就好。
這幾天他們都沒少掙,要是匯5000塊回去的話,那得收50塊錢的利息,滿船的船工,一個人一天才三塊,這幾天的工錢加起來都沒有50塊,反而因爲匯錢回去就得扣50塊。
想想都肉痛。
“多賺多花,少賺少花,都多賺了,花點手續費也沒什麼,安全第一。要是存銀行的話,存款單給弄溼了或者是沒了,哭都沒地方哭,而且到時候攢個一兩個月,好幾萬,你們準備怎麼取?”
兩人面面相覷,瞬間也覺得要是累積起來,好像也太大筆了。
他們跟其他人不一樣,他們賣的太多了,跟其他人一樣存銀行有點不太現實。
“那我們跟你一起去匯款,寄回去安全一點,等到時候我們回去了再算賬。”
“嗯,身邊放個幾十塊就已經夠多了,匯款回去的手續費也是算到公家裡面,平攤後也沒多少的。”
三人去跟葉父說了一聲,葉父也打算跟他們一塊去,順便打個電話回去,這幾天他一直在海上,也沒空打電話回去。
不過,等臨出門後,他們隊伍又壯大了,有的人見他們出門,也都想跟着出去逛一逛,走一走,反正下雨天閒着也是閒着。
溼漉漉的他們也無所謂,不下雨的話他們還沒得休息。
葉耀東叮囑不可以所有人都離開,屋裡一定要留人看着,出去的話也不要一個人,最好三五個一起,交代過後才讓他們自便。
雨天路上行人也確實少,幾乎沒人,也就他們一幫人穿着蓑衣走在街道上。
葉耀東父子四個跟阿光父子直奔銀行,誰讓他們這幾天掙的錢最多?
正好下雨天,郵電局也沒有人來,待他們一個個掏出一大包的錢時,櫃姐都驚呆了,並且聽口音還不是本地的。
她打聽完他們的情況,瞭解過後纔給他們辦匯款業務。
葉耀東也走到角落處,把蓑衣脫掉,才把他藏褲襠的一大包錢拎出來。
這個部位,咳咳,不好當着女士的面掏,所以他讓其他人先去匯款。
以防掉了,他腰上都還綁着布袋的繩子。
阿光在一旁看着眼睛都瞪凸了,“你怎麼藏那裡?”
“有什麼不對嗎?不是很正常?謹慎一點沒錯。”
“還好外面還有一層蓑衣,不然不知道的還以爲你褲襠裡頭有多大。”
“切。”
“爹在那裡打電話,你要不要順便喊三嫂一塊接。”
“肯定要啊,本來也打算出來給她打個電話,也有幾天沒打了。”
“那就排隊等着吧。”
一大包的錢,他們也只把大團結拿出來匯款,一些毛票子的零錢就打算先收着,因爲每天的數額都不小,他們也都是拿大團結來結算,零頭纔有毛票子。
櫃姐數起來也很快,輪流依次,給他們一個個辦理匯款。
他們辦完後又去邊上打電話回去告知,雖然本來也會有電報通知家裡,但是正好這裡也能打,提前通知,也讓家裡先高興。
全家人都等在那裡輪流的接電話,一個個講起來也眉飛色舞,沒完沒了。
電話另一端知道他們剛匯款了一大筆錢,驚訝的問完後也都喜氣洋洋的,關心的話,一連串一連串的講不完,電話費也是真的一點都不心疼了。
前幾天打電話回去,都還要卡59秒掛掉,現在是一個電話從第一個人,講到最後一個人,都不帶掛的。
葉耀東聽着電話裡頭,他二嫂歡天喜地的聲音,連忙提醒他二哥,讓他二嫂不要張揚的到處嚷嚷。
畢竟這才幾天,他們就匯了這麼大一筆回去,村子裡的人聽說後肯定會到處宣揚,在其他船工打電話的時候,又傳到了他們這邊的一大幫人耳朵裡。
該捂的時候得捂緊一點。
葉耀華也連忙照辦,叮囑葉二嫂,讓她跟現在身邊的人都不要到處說他們寄了多少錢回來,取回家後也不要動。
這些錢也還不是就他的,賬還沒算,先寄回去的,等回去了他們還要算賬的。
正當他叮囑的時候,電話裡頭傳來了不斷的哭鬧聲跟奶音,還有女人的哄聲。
“電話…電話……”
“打電話……”
“要爸爸,打電話…爸爸……”
“給我……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