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光給他問的火氣又挑起來。
“瑪德,剛緩了一晚上,火氣又上來了。”
“我二伯母幹嘛了?”
葉耀東這下子是真好奇了,上門讓他們多幫着點阿生哥或者其他兩個堂哥啥的,也不至於這麼生氣吧?
“你二伯母上門來找惠美聊天,想給你那阿生哥說親,想讓她幫忙撮合一下我妹跟葉耀生。”
葉耀東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他二伯母可真敢想,阿生哥都33了,阿光大妹才23,老光棍還是個鰥夫,要啥沒啥的,還想娶二十歲的小姑娘,誰給她的臉啊?
更不要說他們家現在家底那麼厚,不止在他們村子,在附近十里八鄉都是數得上的條件好的好人家,而且還打算陪嫁三轉一響。
不是他瞧不起人,阿生哥拿什麼娶人家?
他二伯母可真會打算。
就是想着人家姑娘剛退親名聲不好,準備撿漏,這是打得一手金算盤。
他霎時也不知道說啥好,平常噁心他就算了,現在都噁心的,他們家親家頭上了。
“離譜了哈,跟老太太說沒用,她耳背腿腳又不利索,去罵我二伯母說不定還給她反過來埋怨,你得找我娘去說,嗯…我娘比較頂用。”
“剛去過老家了,沒看到咱娘,今天也沒上班,所以才跑過來瞧一瞧。這也就是想着親戚情面,她也沒大張旗鼓的上門就要說親,只是找惠美訴苦,讓她幫忙說和一下,不然我可得叫我姑上門罵一罵。”
葉耀東也想到了,阿光他們家算是外人,外人上門罵,跟他們自己人上門講,意義不同。
起碼還藏着掖着一點,不然說出去真的笑掉人大牙,也搞得他妹不值錢一樣,啥人都能惦記,三十多歲的鰥夫還能上門說親。
事情整大了,對他妹妹名聲更不好。
“她在我那裡幫忙,你過去說說。”
葉耀東讓雙胞胎自己開着拖拉機練習,讓他們開慢一點,轉彎多小心一點就沒管他們。
葉母正坐在門口邊摘菜,邊跟左鄰右舍閒聊,說話說的眉飛色舞,不過好心情瞬間就被阿光的話打破。
“啊?她屎吃進去了,還是腦子被屎糊了?臉還要不要了?她不要臉,我還要臉呢,那是我親家,存心噁心我,要倒我大黴,塞林木……”
葉母一開始還懵了,沒反應過來,後面想明白後,氣的菜葉子都扔到地上,直接破口大罵了。
“這是故意要倒我大黴,見不得我們好,趁着這幾天我們正高興的,整這一出,活一把年紀了,臉都不要了,那是她能惦記的嗎?人家還是一水靈靈的黃花大閨女……”
“哎喲,我的心肝脾肺腎要給她氣炸了,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我找她去……”
老太太看着葉母離去的背影感嘆了一下,“越活越回去了,現在多好的日子啊,淨瞎折騰……”
周圍的鄰居跟大嫂二嫂她們也在那裡說葉二伯母不道德,真的是癩蛤蟆想吃天鵝。
真想重新再娶個兒媳婦,那找差不多的寡婦或者離了婚的還差不多,差了十歲不說,人家還是黃花大閨女。
關鍵是,葉耀生自己都還窮的叮噹響,屁股都還沒擦乾淨,那個王麗珍老孃聽說還在上門說和。
那老王家自家都是一堆的爛賬。
鄉親們說着也說到老王家的爛賬去了,又說到前幾個月踩了釘子的耗子老孃,還有老王家的鄰居,聽說賠了錢才消停。
但是耗子家這幾個月卻一直沒消停,老孃不停的罵兒媳婦掃把星,三天兩頭的就要掐架。
耗子傷筋動骨一百天,最近也才勉強才能下地,聽說下地後,就將老婆狠狠的打了一頓,然後準備離婚。
“最近幾天都是在鬧離婚,不是婆媳大戰就是夫妻大戰,鬧哄哄的,簡直比過年唱大戲還熱鬧。”
“可不是嗎?昨天那邊纔看完鬧離婚,我就趕過來看拖拉機,還是多瞧瞧喜事的好,天天看人家打架鬧離婚,自己平白都招晦氣。”
“這要是離了婚,還能找到什麼好的,要我說還是將就着過吧。”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現在是男的要離,女的不離,男的一家子現在已經把女的趕回孃家了……”
“那是不是接下去不離也得離了?可憐了孩子了。”
葉耀東在邊上聽了一堆婦女們講的八卦,跟阿光兩個面面相覷,阿光原本火冒三丈的情緒也在葉母去找人算賬後被壓了下來,也好奇的跟他對視了一眼。
“這就要離婚了?”
“你問我,我問誰?我這段時間就沒在家裡呆過多長時間。”
“咱娘啊,村子裡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她沒說啊?”
“關鍵是我也沒在家啊。”
“也沒什麼值得說的。愛離不離,離了兩個都不好找,不離的話還能勉強湊作堆,勉強過日子。”
“管他們呢,你爹啥時候回來?”
“可能明天吧,聽說明天起風了有雨,應該會提前回來。”
葉耀東看了看天,也感覺最近早晚涼了很多,真要下雨的話,估計得穿上大棉襖了。
一場秋雨一場寒。
下午得把尼龍袋在作坊上空撐起來,不然明天豐收號回來,要是下雨的話,蝦仁不好晾。
“也不知道我的船還要多久?”
“快了吧,不是說年前嗎?也就三個月了,你要閒着沒事就去廠裡看看,多催一催,反正即使年前開回來,你怎麼也得等到十五過後,過完年才能出海。”
“看吧,啥時候蓋完房子再去廠裡看看,反正有摩托車也更方便了。”
“又炫耀。”
“去的時候喊你,車給你騎。”
“三哥這輛摩托車真的是來的太好,太方便了,領導真是太有眼光了,摩托車給你簡直如虎添翼。”
葉耀東翻着白眼瞧着藍藍天。
“胖子也不知道生意咋樣了,挺長時間沒看到了。”
“聽說瘦了一大圈。”
“真的?”
葉耀東突然有些忍俊不禁,他天天得意自己腰上的那幾圈肉,要是瘦了估計得鬱悶死。
“聽惠美說的,說前幾天看到他騎車從我們家門口經過時,還問起過我,我當時跟你去省裡了,不在家。”
“挺好的,有錢掙又能瘦。”
“你說娘這下子出去,得多久才能回來?”阿光比較在意這個事。
“不知道,反正看她最近挺空閒的,上班時間也都在家裡溜達,今天好像也沒上班,可能會多罵…多待一會兒吧。”
“反正我閒着也是閒着,就在你這裡……”
話沒說完,他就看到葉惠美抱着孩子也過來了,他立即迎上前去把孩子抱過來。
“你怎麼把孩子抱過來了?要過來自己過來就好了,把孩子放在家裡就得了,幹嘛還特意抱過來?”
“我也沒什麼事,也想過來看看房子蓋的怎麼樣了,順便把小玉帶過來,跟小九一塊玩,不然她一個人在家裡也沒伴。”
葉小溪正蹲在地上也幫忙摘菜,看到裴玉後,連忙把手上還沒剝殼的皇帝豆遞給她,分她玩。
裴玉也覺得手上的洋娃娃不好玩了,隨手直接扔到地上,也跟着葉小溪一起剝皇帝豆。
葉耀東看着她們熱熱鬧鬧說話,不遠處的拖拉機還在那裡來回來回的開着,他就先過去,將拖拉機開到作坊裡,把搖把拿走。
平路上已經差不多了,啥時候有去市裡的話把他們帶上,路上好開的路段,再給他們開一小段練習,現在就沒必要浪費柴油了。
葉惠美閒着沒事就會抱孩子過來玩,阿光家畢竟人少了一些,家也處在路邊,沒有他們家周圍熱鬧。
反正也近,走路回孃家要不了十分鐘,這也算是嫁的近的好處,但是對葉成湖那個顯擺精來說,住的近,哪有機會坐拖拉機。
幾個孩子吃完早飯後,也全部都去上學了,家門口也難得的清靜了點,沒有那麼多吵鬧聲,葉小溪也才能安安靜靜的在那裡剝豆,不然她也是跟在那一羣大孩子後面吵。
葉耀東將搖把拿回院子裡放好後,打發雙胞胎去搬磚,自己又搬了個長凳子坐到院門口去,翹翹二郎腿,跟阿光兩個邊抽菸邊聊天。
“現在蓋房子蓋的挺輕鬆的啊,前年都還全家一起上,現在都讓工人幹了,自己沒有幫忙。”
“偶爾幫忙幹一點就好了,出海更掙錢,現在人手叫的也足夠多,我幹嘛還要自己幹?前些天幫着幹了兩天累死累活的,不想幹,反正有工人,我就坐着監工就好了。”
“你不是說買羊嗎?沒看到你家有羊。”
“現在哪來的羊?這時候羊都在發情配種,等明年春天生完小羊羔後,纔有正在產奶的母羊,大概也沒人會賣,要買估計得買小羊羔。”
“買了給誰放?”
“小九啊,正好讓她當幾年放羊娃,放過了羊,正好到歲數了去上學,這樣就不會像前面那幾個一樣,整天想着放羊不想讀書。”
“會不會放着放着更不想讀書,更想放羊了?”
“呃……”
葉耀東看了一下正蹲着剝豆的葉小溪,還真有點拿不準,這孩子跟男孩子比起來,也不遑多讓,一樣的調皮。
該不會到時候真喜歡上放羊了,也不想讀書了吧?
“明年再說。”
“這兩天你老丈人有打電話嗎?”
“我不是昨天剛回來嗎?前些天有聽他講了一下,有猶豫的人,但是猶豫的又沒影了,只有一個四號口周圍的店鋪要賣,不過要漲價五百塊,我就想着先放着。”
“那還是先放着,附近周圍都還荒涼的。”
“我原本放倉庫的那個店鋪騰出來後,倒是立馬就租出去了,等啥時候房子蓋完了過去結一下帳,順便把租金拿過來。”
“你這不爽死?才把位置騰出來,立馬就有錢進。”
“是滴,以後就靠這個收租養老了。”兩人坐門口邊聊邊閒扯,另外一邊的婦女們也在那裡嘰裡呱啦講個不停,直到葉母回來,大家才都看了過去。
葉母屁股還沒坐下,又開始巴拉巴拉的罵,“看到我去,立馬就躲開了,我都還沒走到跟前,她人就沒了。我就直接坐在她家門口,等了一會兒,纔等到她回來,說是去上廁所,我呸。”
“原來自己也覺得理虧,那還有那個臉,還跟我說反正都退過婚的,擱那舊時代跟離婚的也差不多……”
“聽得我都來氣,這要是我閨女給她這樣說,看我不撕爛她的嘴。”
“哎呀,這過分了,竟然講這種話,哪裡能一樣?”林秀清也皺起了眉頭。
葉大嫂也附和,“就是,想娶人家也不能這麼貶低人。”
阿光的臉也都綠了,“下次再上我家的門,惠美記得拿掃把趕出去,什麼東西。”
葉惠美有些尷尬的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只能這個看看,那個看看,林秀清安撫的拍了拍她。
葉母又緊接着道:“我讓她不要擱那裡寒磣噁心人,不然再多來兩次,以後連親戚都沒得做,指不定還把阿生的活給攪黃了,到時候看她不被兒子埋怨死,誰還給他養老。”
“一把年紀了,吃到狗肚子裡去了,什麼東西合適,什麼東西不合適也不知道,成天光會做夢。”
“我跟她說,讓她真想給阿生娶個媳婦,就附近村子裡看看有沒有誰家女娃被迫離婚的,人看起來還靠譜的,或者性格好一點的寡婦,別再坑人了。”
“阿生只要肯幹,以後日子差不了,讓她不要想東想西的,正經的娶一個合適的媳婦,趕緊趁着還年輕,還能生孩子,生一兩個,這日子不就和和美美的嗎?”
“是這個道理!”
“就是這麼說,找一個合適的趕緊結婚,趁着年輕生一倆孩子,這日子不就過起來了嗎?”
“一個單身漢日子怎麼過的像樣?趕緊找個合適的女人娶回來纔是正經的。”
“對啊,心別那麼大,阿光家現在那麼有錢,條件那麼好,哪裡是她能想的。”
附近的鄰居紛紛附和。
娶一個好老婆,少奮鬥三十年。再加上老婆又乖巧又賢惠的話,那不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嗎?
不過,吃軟飯也得有個資本。
葉耀東摸摸自己的臉,他上還差不多,阿生哥哪有那個本錢?還是老老實實娶個安分的俏寡婦,或者好脾氣好性格的離婚少婦吧。
“所以,我也是把道理都給她講了一遍,就看她能不能聽得進去了,聽不進去,那真是沒轍了,隨便她一條道走到黑,撞死。”
他娘竟然沒有直接上門張嘴就罵,還能講道理,還能掰扯清楚給他二伯母聽?破天荒了啊。
葉母說完就看向葉惠美,“她要是再不拎清,上你家門讓你撮合或者直接提親,你也別客氣,別管是不是你二伯母,直接趕出去,跟她說門都沒有。”
葉惠美瞧了一下衆人,點頭應了。
阿光也滿意了。
就着這個問題,邊上的婦女又展開來討論了一大堆,主要是一個個也閒着沒事幹,男人都出海了,她們看家,補網的補網,整理菜地的整理菜地。
林秀清前頭吃完早飯收拾完,就又去把前些天摘下來的一大袋皇帝豆拿出來剝殼。
這皇帝豆摘下來,只要沒把外面的殼剝掉,裡面的豆就依舊新鮮,正好趁這段時間蓋房子,把這些菜消耗一點,不然他們全家敞開了吃都吃不完。
邊上的左右鄰居閒着沒事,也各自搬了一個小板凳坐過來幫忙一塊剝殼,順便一塊說說話,閒聊一下,阿光大妹這事正好給大家帶來了討論的話題。
阿光待了一會兒,也騎着自行車先回去了,他地裡也有活要幹,留了惠美跟孩子在這邊玩一會兒。
林秀清看葉耀東坐在那裡閒着,又拿了一籃筐的土豆跟刨刀給他,幫他找點活。
葉耀東看着硬塞到他手上的刨刀,“我要去看作坊了,你還給我這個幹嘛?”
“這不是看你閒坐在那裡嗎?”
“開玩笑,誰跟你說我很閒啊,雙胞胎我都打發過來幫忙幹活了,我當然也得去作坊那邊幫他們看着,我走了。”
都有人幫他幹活了,他爲啥還要幹活?他不應該理所當然的坐着歇會兒嗎?
反正去作坊裡坐着,也是幹活。
下次吃完飯不在她們面前露臉了,只要沒露臉,他就是在忙,在做事。
葉耀東跑去作坊裡頭待了一會兒,卻又有些坐不住,一個人也太無聊了吧?
想了想他又跑回家,把家裡藏着的籃球拿出來,早知道剛剛就不要讓阿光回去了,兩個人打球也有伴。
身後的林秀清看着他的背影嘀咕,“又找藉口溜了。”
等到下午,葉耀東午睡醒來才真正幹活了,他將家裡幾卷的尼龍袋全部都搬過來,用板車拉到作坊那邊。
然後喊雙胞胎一起幫忙幹活,把尼龍袋一片一片全部都綁在竹竿上,撐在作坊的上空,以防夜裡或明天下雨。
天氣預報說明天可能起風下雨,但是誰知道明天是不是指的是夜裡還是白天,天氣預報向來不準確,還是早做防範。
接下去一場秋雨一場寒,也少不了下雨,最近這20來天算是好天氣了,沒什麼雨,頂多陰天,但是接下去就難說了。
晚上的時候,他們也關注着七點半的天氣預報,昨天報道下雨,今天晚上果然又報道明天降溫加下雨。
而這一回的天氣預報也準了,夜裡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連帶着他夜裡光着膀子睡,都感覺有點冷,還扯過被子,將自己跟妻女蓋嚴實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他剛一推開窗想看看外頭的天氣,瞬間冷的打了個哆嗦,又立即縮了回來,套上了阿清早就給他準備好放在牀邊毛衣。
外頭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着。
二十天的好天氣,房子也只蓋了一半,樑都還沒有上,只把二樓的一排橫樑搭建好,格局也用木板隔開了,地板也打好了。
這樣也還好,不會怕下雨,昨天下工前,工人就拿尼龍袋在最上面遮蓋一層,雨也淋不到屋子裡面。
趁着這幾天下雨,正好讓木工量一下尺寸,把樓梯也打好,等到時候上完樑,也能將樓梯搭建起來。
他剛走出房門,老太太就在那裡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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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下雨也不知道還要耽擱多長時間,也不知道晚一點再下,頂多再有十來天,房子就能蓋好了。”
“晴了二十來天,已經很可以了,進度也挺快的,反正頂上有尼龍袋遮蓋在那裡,也用一堆磚頭固定了,邊角也有綁起來,只要沒有大風也吹不走。”
“早點蓋完,早點省心,天氣馬上就涼了,還好二樓板先打好了,不然露天夜裡更凍,兩個孩子夜裡睡覺都不蓋被子的,我夜裡都起來給他們蓋了兩次被子。”
“快了,要不了多久,已經比預期快很多了。”葉耀東也出聲說了一下,然後往門口走去,想看看外頭。
一羣的雞鴨都躲在廊下避雨,一個個都是落湯雞落湯鴨,溼漉漉的。
狗子們今天倒是破天荒的沒有待在挎鬥裡,都縮在狗窩裡頭避雨了,最近這幾天,那羣狗夜裡都會跳到挎鬥裡擠着睡覺,難得今天下雨,一個個都捨得挪窩了。
他去門後拿了把傘,又換上雨鞋往作坊那邊去,打算去瞧一瞧。
昨天夜裡已經提前收了一部分幹了的蝦仁,還有一小部分個頭稍大一點的還沒幹透,他囑咐王光亮夜裡要是有下雨的話,就提前收起來先放着。
剛一到作坊,他就看到雙胞胎一人拿了一根棍子在那裡戳頂上的尼龍袋的積水,傾斜的倒下來先,免得承重太過,壓下來。
空地上懸掛的漁網也都收起來了,看着一片空蕩蕩的。
他囑咐兩個也不用待在這裡了,正好趁着下雨,回去歇一天,晚上的時候再過來看看豐收號有沒有回來。
沒回來麼?那就再繼續休息,有回來的話那就只能連夜繼續幹。
雨淅淅瀝瀝的一直下,連下了四五天才停了下來,但是也沒出太陽,一直陰着,連續陰了半個月後又繼續下,期間也斷斷續續的起風。
他們家的船二十多天來,也只出海了三趟,其他時間大部分都在休息。
氣溫在這幾天的陰雨天氣中,也不停的降低又反彈部分,反覆的升降,然後一點一點的徹底降了下來。
他們的房子也趁着沒雨的那幾天,能蓋多少就蓋多少。
選了一個好日子重新又上了樑後,後面的一點活,大家也都放輕鬆了不少。
有天氣就幹,沒天氣影響也不大。
最終歷時了兩個半月,在十二月中的時候才蓋好了。
這簡直超出了他們的預期,原本預計是大概一個半月左右,想着即使有一定影響,也頂多影響個幾天。
沒想到今年這天氣影響那麼大,一下雨就連綿不絕好幾天,大半個月過去也沒幹多少活,才耽擱到了12月中。
原本他還想着,樓房蓋完了,就緊接着讓工人去蓋作坊,趕在年前把作坊也給完成了,現在看來倒是有點懸了,不一定年前能完成。
離過年也就一個半月不到了,大概率是隻能幹一半,然後就等過完年再開工。
他覺得效率慢了,但是林秀清卻覺得這是好事,她還想着最好直接過年後再開工,或者是等魚露開始賣後,會好賣了之後再開工,她更心安。
這哪能隨她的想法,年後魚露都得過濾出來存放的存放,運送的運送,總得把作坊蓋起來,再蓋一個倉庫纔好存放。
木桶發酵也不適合放在室外,只適合放在室內,大缸發酵才比較適合放在室外,木桶的容量會高一點,到時候也可以同時進行。
作坊蓋的話,肯定得提前蓋的,年後他自己的大船大概率肯定也出海捕撈了,到時候產能也會加大,必須得有專門的場地發酵才行。
年前年後那幾個月,只要有好天氣也是曬魚乾的好季節,到時候肯定也得加大收便宜的各種鮮魚,多多晾曬了當庫存。
多一個魚露作坊在那裡,到時候一邊曬不下,還有另外一邊也能備用。
有了今年一年的打底,明年的生意肯定也會更好,多晾曬一點留着當庫存也是很有必要的,壓根就不愁賣。
去年主要是心裡沒底,所以也沒有太大批量的晾曬,都是邊賣邊看情況曬一點,庫存也就只有幾千斤。
林秀清現在在這些大事上,基本都是聽他的。
他讓工人蓋好房子就去蓋作坊,她也就聽從他的安排,幫他做好後勤工作。
房子重新落成之後,這一回他們也沒有再擺酒,畢竟只是加蓋了一層,前兩年也辦過酒了,他們就只選了一個黃道吉日放兩掛鞭炮,連家都不用搬,本來也沒有挪過窩。
然後煮了兩大桌,一大家子的人熱鬧一下,意思一下就好了。
蓋了一個樓房,最高興的莫過於一羣孩子了,這下子一個個都有了屬於自己的房間不用在兩三個人擠一張牀了,女孩子也不用再跟哥哥們睡一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