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丙是真的找不到那兩個人,這兩人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一般,用盡各種手段都找不到,他把找不到的原因歸結到陸峰藏起來了。
“陸總,這麼說話一點意思都沒有。”柯丙把雪茄丟在了菸灰缸裡坐直了身子,開口道:“要麼把倆個人交出來,要麼把賬本拿出來,要不然後果自負。”
太子輝幾個人往前走了一步,舊皮衣盯着陸峰目露兇光,火車上就想收拾他了,沒想到下了火車還有機會。
陸峰感受着木桶裡的水溫正在褪去,看着現場這個情況說道:“柯總若是想動手,儘管來,我今天來就做好了羊入虎口的準備,只不過不想冠上個小偷的名聲,更想弄明白其中原委,但是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也不是好惹的。”
“哦?你一個外地人,在我的地盤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明天天一亮,你就算報警,證據呢?”柯丙用手摸着腦袋陰沉道:“乖乖的,賬本呢?”
“我最後說一遍,沒有賬本!”陸峰的聲音裡已經有幾分惱火了。
柯丙猛的站起身,拿起桌子上一瓶紅酒砸在了桌角上,咔嚓一聲,應聲而碎,手抓着瓶口,指向陸峰喝道:“真他媽以爲老子是好說話的,給你臉了,是不是?告訴你,不拿出賬本,明天你得被擡着出去。”
“我怎麼出去你決定,來這就是當魚肉的,任你這把刀俎切割,你做初一我做十五。”陸峰盯着他道。
太子輝兩步上前抓着陸峰衣服就要拉扯,舊皮衣幾個人也上前,拖走一頓打是少不了了的,這幾天柯丙已經快被逼瘋了,一天找不到賬本他二十四小時不好過。
還沒把陸峰拖走,房門忽然被人打開了,衝進來一個二混子,累的上氣不接下氣,說道:“樑....樑總,公安來抓人了。”
“啥?”太子輝一把鬆開陸峰,回過頭問道:“爲啥抓人?你告訴他咱是.....”
“該說的都說了,人家放出話來,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都得抓,上午放出來那些人又被抓回去了,弟兄們都有些慌了!”
柯丙看着陸峰,他坐在那穩坐釣魚臺,太穩了,臉上一點慌張都沒有,彷彿成竹在胸,再加上現在發的這些事兒。
柯丙根本沒把陸峰放在眼裡,此刻別管他有多少錢,公司有多大,在這裡統統沒用,他不懼怕陸峰,可是他懼怕何家樂!
再一想,他剛纔說‘來這就是當魚肉的’,柯丙細越琢磨越不對勁,他想的是,陸峰來這就是捱打的,自己只要一動手,絕對會被抓,接着回去就是審訊。
柯丙目光驚疑不定的盯着陸峰,陸峰也盯着他,毫無畏懼,反正也跳進黃河說不清,乾脆來個痛快的,別耽誤自己去深圳重新談。
陸峰是真沒想到,就是抓了幾個人,柯丙的心理活動就這麼複雜,這種場合他見的多了,來之前也有心理準備,頂多挨頓打。
如果真的捱打了,他也跑不了,何家樂現在發了瘋的想找茬收拾他,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嘛?
“沒事兒,好好配合人家工作,去吧。”柯丙吩咐道。
“啊?”男子沒想到得到這麼個答覆,他想的是,柯總一個電話那邊把人原路送回,有些爲難道:“柯總,您要不打個電話?”
“打尼瑪的電話!滾!!”
柯丙怒罵兩聲,這兩天他打電話過去就是捱罵,這點事兒就給人家打電話,這不是純找罵嘛?
男子退出去後,柯丙看向陸峰忽然變了張臉,面帶笑容,格外的和藹可親,把手裡破碎的酒瓶子隨手丟進垃圾桶,說道:“讓陸總見笑了啊。”
陸峰看到他如此大的轉變,心裡也有點納悶,不過能好好說話,自然是最好不過。
“柯總,我最後說一遍,我跟那兩個人不認識,賬本也不在我這,你要是從我身上下手,最後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陸峰把腳擡了起來,服務員給他擦着腳。
“明白明白,咱都是朋友,一回生二回熟,我也看出來了,陸總是個非常好打交道的朋友,今天我做東,咱唱一個吧!”柯丙朝着身邊的白經理道:“把人叫進來。”
白經理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沒一會兒又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十幾個長腿姑娘,站在面前站成一排。
陸峰根本沒心思琢磨這些,不能在賬本上糾纏太多,還是多問問廠區的事兒,他也感覺出來,事情已經失控,從‘賬本’這兩個字兒就看的出來,事情大了。
這根本就不是商業上的交鋒,陸峰也不想淌這個渾水,今天跟柯丙說清楚後,找個機會走人吧。
一排姑娘已經站好,開始跟陸峰打招呼。
“老闆晚上好,見到您很高興,我是一號,我叫娜娜。”
“我是二號,我叫丫丫。”
“我是三號,我叫倩倩。”
聲音一個比一個甜美,各種嗲聲嗲氣,讓人浮想聯翩。
在這種場合實在再正常不過,陸峰連頭都沒擡一下,柯丙坐在一旁也沒看,心裡都在琢磨別的事兒。
“我是九號......”
“我是十一號,我叫王剛!”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
王剛?
陸峰猛地擡起頭朝着王剛看去,就連柯總都擡起頭,想要看看自己隊伍裡怎麼還混進男人了?
“王剛留下!”陸峰開口道。
柯丙招呼道:“都留下,陪陪陸總,話筒找出來,唱個歌,那個...王剛,你先唱!”
王剛拿過話筒,說道:“一首《冬天裡的一把火》送給親愛的陸總,祝你永遠年輕,青春的火焰永不熄滅,你就像那一把火..........”
王剛長得倒是挺漂亮,就是這個嗓子實在太過渾厚,給人幾分滑稽的樣子,陸峰坐在那聽着她唱着,兩邊扶手上已經坐滿了姑娘。
柯丙感覺來硬的不行,對方也不說什麼條件,得來軟的了,朝着白經理招招手。
“柯總,怎麼了?”
“這個陸總,你覺得怎麼樣?”柯丙盯着她問道:“喜歡嘛?”
“我永遠是柯總的人,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白經理急忙表忠心。
“我讓你說這個了嘛?”柯丙低聲道:“去跟陸峰走的近一點。”
“您說的近是多近?”
“負好多釐米!”
白經理難得俏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看向柯總明白他意思了,撒嬌道:“可是人家想當娛樂部的經理嘛。”
“這事兒辦好了,都是小意思。”
“多謝柯總!”
一首《冬天裡的一把火》唱完,現場響起了掌聲,桌子上的酒打開,已經給陸峰倒上,這些女人可是專業搞氣氛的,現場熱鬧無比。
“陸總,唱一個吧!”
“陸總好帥啊,哪裡人啊?咱兩合唱一個?”
“陸總,咱跳個舞吧,我貼着你,你貼着我。”
陸峰有些招架不住,這幫女人手腳可不太老實,陸峰站起身道:“你們可別圍着我,多去陪柯總,他有的是錢。”
“陸總,你就唱一個吧。”白經理走過來說道:“我看陸總是唱歌太好聽,怕砸了我們的飯碗,來來來,喝一個,咱一塊舉杯。”
現場衆人舉杯,柯丙笑眯眯的說道:“陸總,白經理可是能幹的女人啊,你要把握好。”
能幹的女人?
陸峰哈哈大笑起來,朝着四周一張望道:“我的王剛呢?”
“陸總,我在這。”一道低沉渾厚的聲音從一旁響起,跑到了陸峰身邊。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陸峰伸手把王剛拉了過來。
“陸總,瓢的好,瓢的妙,瓢的呱呱叫。”
現場又是一陣鬨堂大笑,柯丙提議一口悶了,衆人都是一飲而盡,幾個姑娘提議玩一些小遊戲,陸峰坐在了柯丙的對面,看着他問道:“工業園區的一號廠區,柯總志在必得嘛?”
“也算不上志在必得,我的配件廠想放在那,不過並不打算用那麼大,幾千人的小廠子就好,至於一號廠,我打算佔下來,賣掉。”柯丙很是直白的說道。
“這麼大的工程,沒那麼容易拿下吧?這得多硬的關係啊?”
“陸總,你比我清楚,還跟我在這裝,哪個大工程沒人插手?我只是拿一個廠區而已,不值幾個錢,也就一個多億,要不然這買賣怎麼做?”他點着一根雪茄說道:“這就是買賣。”
“我現在對一號廠區沒興趣,整個事情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今天來就是跟你說這個的。”陸峰盯着他道。
“一號廠房可以讓給你,拿賬本來換,聽說工業園還給一期工程弄了個競標,就剩下二十天了,這二十天發生什麼事情,鬼才知道。”柯丙隨口說着,不過話語裡的威脅一點都不少。
“你要我說多少遍,我沒有賬本,我不插手你的事兒,更不想知道何家樂在跟誰鬥法,我就是想走!”
“你走不了。”柯丙笑眯眯道。
“我手上沒賬本,你留我幹什麼?”
“幹何家樂,這麼做的話,賬本不賬本就沒啥意思了。”柯丙抽出一根雪茄,旁邊的女人給他點上,抽了一口道:“我沒法信你,你說不在你這就不在你這啊?現在我是寧可錯殺一萬,也絕不放掉一個,要麼你站何家樂那邊,要麼你站在這邊。”
陸峰思索了一下,把面前的酒杯端起來一口悶了,接下來的時間,他完全把心思放在了娛樂上。
現場氣氛熱鬧的很,白經理一直參與其中,不管是喝酒還是玩遊戲,都陪在陸峰身邊,惹的王剛很不開心。
她因爲嗓子的原因,本來就很少上鍾,今天遇見個口味獨特的,副經理還跟自己搶上了,心情怎麼能不鬱悶?
白經理站在陸峰的身邊,身子一個不穩朝着陸峰砸去,直接坐在了他懷裡,雙眼迷離說道:“不好意思啊,可是陸總你的胸膛好結實,我都不想起來了,讓人迷醉。”
“你能起來不?你自己多重心裡沒點數兒?把我腿都壓麻了,滾!”
陸峰很是直男的呵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