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收盤的時候,陳氏資本花了六個億回購股票,將單股價格拉伸回了四十塊零三毛錢,算是勉強止住了頹勢。
這件事兒已經徹底鬧大了,收盤之後,港監會對外發布消息,對於陳氏資本的事兒將會着手調查,希望股民理性看待。
傍晚時分,陸峰陸續接到不少宴會的邀請,希望他出席,都被陸峰給拒絕了,現在的他,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躲在酒店裡貓着。
一天的時間,陸峰看了好幾次樓下,好在沒有在樓下看到什麼異常的人,能夠逼的陳氏資本出錢回購股票,已經是逼出了絕招。
晚飯時間,餐廳內,陸峰吃着飯,對面坐着馮志耀,顯然對於他而言,一天時間窩在酒店裡很不舒服。
“峰哥,咱要不出去走走?”馮志耀問着話,顯然他習慣了活動,身子有些躁動。
“你要是不怕走着走着,竄出來幾個提着刀的爛仔給你來幾刀,你就去吧。”陸峰悶頭吃着飯說道。
“有點無聊啊,要不出去參加個宴會,咱再拉攏一些人,繼續唱空,明天說不定跌的更狠。”
馮志耀顯然是想有所動作。
陸峰放下筷子看着他道:“這類的交手,不是看誰的動作大,而是看誰犯的錯少,國際上大型公司之間,一場交鋒會持續幾年時間,與中小企業不同,中小企業要的是速度,對市場最快的把握。”
“這個級別的交手,更講究你來我往,大家都是人精,手裡的底牌差不多,剩下的就是看誰犯錯,哪怕是一個小錯誤,都是致命的。”
“這幾天都呆在酒店裡。”
陸峰說的沒錯,一家大型的金融公司,想要短時間內搞垮,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兒,除非是國家級別的行政命令進行碾壓。
進行一場非對稱的商業戰爭,要不然就是漫長的鏖戰,有的幾年內依靠營銷、市場、打官司等手段,能夠將對方搞垮。
若是兩個沒有致命破綻的高手,就需要長期博弈,就像是下棋一樣,小孩子下棋,落子非常快,將手裡的三板斧甩出去就見真章。
真正的高手絕不會這麼玩兒,每一顆棋子落下都需要深思熟慮。
陸峰能夠短期內把陳氏資本折騰成這樣,已經讓人很多人感到懼怕,他能走的如此順當,全是因爲馮先生早已布好了局。
馮先生做好了炸蛋,陸峰不過是捻子罷了。
陸峰格外的悠閒,陳總卻沒那份兒閒心,今天晚上她組了一個宴會,把之前聯繫過說要支持她的公司全部都邀請過來。
事情到了這一地步,陳總非常清楚,單單依靠陳氏資本自己的資金,很難度過。
一座金融大廈,奢華寬敞的辦公室內坐着四五個中老年男人,都是一身西裝,坐在茶几前喝着茶。
百利好金融老總,黃百利給衆人分着茶,開口道:“陳氏資本這是被誰盯上了,看得出來陳總是真的着急了。”
“她怎麼能不急,股票這麼跌下去,我都準備拋了,明顯是有人在做空,高拋低吸。”凱基證券的總經理喝了一口茶水道:“有人想要進入陳氏資本的董事會搞事情啊。”
桌子上放着一沓邀請函,這幾位都是陳總今晚的座上賓。
“這個陸峰什麼來頭?他手裡到底有多少陳氏資本的股票?”另一位老總問道。
“不知道,目前來看,他手裡的賬戶應該特別多,可問題是,今天高拋掉接近七個億的資金,陸峰在大陸電子業內確實算一號人物,可是這麼多的資金,他拿不出來,背後有人在支持!”
“這局面還真是亂,我們一直以爲自己是陳氏資本的莊家,沒想到暗地還有莊家,今天晚上去了,陳總絕對不會讓我們這麼輕易離開的。”
“你們什麼想法?”
幾人互相看了看,他們現在最擔心的是,摸不準陸峰背後藏着一個什麼龐然大物,能夠把陳氏資本的股票砸成什麼樣子。
如果上百億資金砸進去,依然短期內漲不回來,借貸過橋產生的費用影響到了陳氏資本的經營運作,那麼這家公司就會受到重創。
大型金融公司之間的爭鬥一直很內卷,這麼個機會,其他金融公司絕對會一擁而上。
若是擺脫困境,不僅能賺一筆過橋費,還能落下人情,可是一旦出現問題,本金說不定就完犢子了。
“去了再看,聽說今晚會公佈一些去年的經營狀況。”
衆人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了,喝光了茶杯裡的茶水,站起身朝着留下走去,大家互相之間問着。
可是這些人內心深處對於這一場陳氏資本的浩劫非常清楚,他們都接到過一些電話,身在金融圈,很多時候比拼的不是人際關係,而是演技。
唐中韌接到請柬的時候,坐在位置上咧嘴笑了,他在香江的圈子裡,基本上都是混的爛圈子,稍微高檔一點的圈子,都得他爸帶他去。
現在請柬上寫着,陳氏資本執行董事長,陳書鳳女士特邀唐中韌先生蒞臨私人晚宴。
這是啥?
這是臉上的金子啊。
金光閃閃的!
唐中韌長舒一口氣,臉上掩蓋不住的笑意,以後誰再說他是二世祖,狗肉上不了正席,他絕對拿這張請柬抽對方臉。
陳總在香江金融圈絕對算是一流企業家,能夠跟銀行、國際金融公司掰手腕的存在,這類私人宴,絕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可以去的。
唐中韌拿起請柬站起身,朝着老爸的辦公室走去,敲了敲,站在門口,唐中韌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進來!”
唐中韌推開門走了進去,朝着唐總道:“爸,我晚上去參加宴會,可能回去有點晚。”
唐總擡起頭有些不悅,他參加一些爛七八糟的宴會、舞會,還要來跟自己說,這不是存心找罵嘛?
“去吧去吧!”唐總沒好氣道。
“爸,我是參加高端私人宴請,你看,陳書鳳請我過去,都是各大金融公司的老總。”唐中韌把請柬放在了桌子上道:“聊的都是國際金融、股票、期貨,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您也該對我另眼相待了。”
唐總拿起來看了一眼,臉上露出笑容,也算是給自己長了臉。
唐總對於金融並不算多瞭解,今天他跟幾個朋友聊了聊陸峰的事兒,對方給的建議是,小心爲妙,這事兒沒表明上那麼簡單,可能是個大坑。
金融這行業,專業人士都被玩的死去活來,更何況是門外漢呢。
“去吧,多結交點人脈,以後別跟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來往了,多認識點有用的人,給自己鋪墊點人脈,做企業,金融這方面是必不可少的。”唐總嘮叨了起來,說道:“今天晚上估計你年紀最小,謙遜一點。”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那天參加宴會,陸峰跟一羣老頭打架,我都沒上,我不是說打不過,就是覺得那樣幹丟咱家的臉。”
“有點分寸就行。”
“那我現在去了。”唐中韌把請柬拿過來,瀟灑的掉過頭就走。
私人莊園,這裡不僅有農田,還有葡萄園、各種動物,佔地六十畝,在寸土寸金的香江,這絕對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這種高端的宴請都是需要伴侶出席的,蘇有容下午就到了莊園內,換上了一身晚禮服,踩着高跟鞋,打扮的格外精緻。
一輛輛豪車駛入莊園大門,家門口,蘇有容和陳總站在門口親自接待着賓客。
“歡迎歡迎。”陳總握着一個六十多歲男人的手,笑着道:“石總又帥了,今天能來給足我面子了。”
石總個子不高,抓着陳總的手不放開,笑眯眯道:“你只要有困難,我絕對幫忙,當年如此,現在亦如此。”
陳總笑的臉皮有些僵,問道:“夫人怎麼沒來啊?”
“她身體不舒服,書鳳,到現在我還記得十幾年前那一夜.........”
“石總,你先請,我接待一下其他人。”陳總急忙打斷了他的話,讓工作人員接待着往裡面走。
石總走到蘇有容面前,握了握手,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着。
“您這邊請!”工作人員做了個請的手勢。
蘇有容算看出來,陳總年輕時候跟誰都有一腿,這些老總一小半都跟她是年輕時候認識的。
蘇有容也聽聞過一些事情,當年的陳總是香江風頭最盛的名媛,經常跟一些富豪出入,今天能來的都是一些當年年輕的。
若是那些七老八十的依然在世,馮先生還真不敢動她。
蘇有容一邊接待着賓客,心裡一邊在罵,真他媽是個浪貨!
唐中韌走了過來,一身西裝,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頗有一種斯文敗類的感覺,握着陳總的手道:“接到邀請我真的是受寵若驚,陳總,您放心,對於陸峰這樣的人,我很樂意出力幫忙的。”
“唐先生絕對是人中龍鳳,早年間我還去你家做過客,當時就看出來,你長大絕對不凡,是金子總會發光的,厚積才能薄發嘛。”陳總誇讚道。
唐中韌聽到這話笑了起來,客氣道:“我先進去,您先忙。”
說完看向了蘇有容,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眼,眼神發光,伸出手握了握,他聽過蘇有容,只是沒想到如此有女人味。
與小姑娘的身材瘦弱不同,蘇有容較爲峰滿,整個人偷着一股女人的韻味兒。
“極品啊!”唐中韌忍不住低聲道。
蘇有容面對他這類人格外不爽,把手抽了回去,客氣道;“您先請,招待不週的地方,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