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紅雲的這種操作明顯是不合規的,甚至還牽扯到受賄。
保姆的兒子於有才,根本就沒有進慄州鞋廠的資格,更別說一進去就是正式工了。而且,她的親戚雖然是高中畢業,但在一衆參加招聘考試的人中,能力真的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要說陸紅雲沒有徇私,誰都不相信。但她在廠子裡工作多年,根深蒂固,一般人根本就撼動不了她。
所以那些參加招聘考試的人,雖然感覺到了這場考試的不公平,也敢怒不敢言。
張子俊收到這個信息後,就去找了張景同的秘書李言,讓他幫着寫舉報信。他還笑嘻嘻的跟李言說:“李哥,這事兒是不是越多人知道越好?”
李言看着他笑了笑,“是,放心吧。”
李言也沒想到,這次這個二世祖做事這麼有章法。
作爲書//記的秘書,筆桿子的能力自然是不用說的,沒一會兒功夫就把舉報信寫好了,而且條理清晰有理有據。
不過署名當然是張子俊。
他寫好舉報信正好到中午了,就拿着飯盒去食堂吃飯,路上跟同事聊起了張子俊讓他寫舉報信的事情。
同時把陸紅雲安排保姆家的兒子進鞋廠的事情,和光明超市被燒的事情聯繫在了一起。把本來只是傳言的事情,安上了證據。
下午,張子俊就拿着舉報信大搖大擺的去了省工會,直接見工會會長。他把事情跟工會會長講了一遍,然後道:
“我實名舉報,陸紅雲要是有什麼話講,我跟她理論。指使人燒了我對象家的超市,還想逍遙法外,得看我張子俊願不願意。”
工會會長:“……”
你這樣明目張膽的說你的舉報是報復行爲,有點不好吧!
但工會會長也是聽過這位少爺的名頭的,不管怎樣人家的舉報有理有據,他就得辦,還得好好辦。
小道消息傳播的最快,一天的時間,朱天林指使人燒了光明超市的事情就被傳的有鼻子有眼。
朱天林下班回到家,見到也剛下班回到家的陸紅雲,擡手就給了她一耳光,“蠢貨,蠢貨!你不是說不會有人知道嗎?看看現在,整個慄州市的人,幾乎都知道了是我指使人燒了光明超市。”
陸紅雲捂着火辣辣疼的半張臉,跟朱天林吵了起來:“你以爲我想啊?誰知道那對母子放火之前會被人看到,要是他們不被人看到的話,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要是!要是!要是知道你有這麼蠢,當初打死我都不會跟你結婚。”朱天林覺得自己都是被這個女人和那個愚蠢的女兒給連累了。
“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陸紅雲疲憊的坐到沙發上,“我已經聽說了,張子俊已經實名舉報我了。要是王金枝兒子的工作沒了,那她會不會把我給供出去?”
“我不知道,”朱天林氣急敗壞的坐下:“我現在最害怕的是張子俊不肯放過我。我早就跟你們說過,親事退了就退了,不要再揪着不放。張子俊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現在捅了馬蜂窩了吧?”
“你總是抱怨有什麼用?趕快想辦法啊!”陸紅雲道。
“我沒有辦法,我現在都自身難保,你自己自求多福吧。”朱天林說着起身回屋,砰的一聲把臥室門關上了。
陸紅雲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這時朱玉嬌回家了,她一進家門就對着陸紅雲喊:“媽,你快去找張伯伯,讓他管管張子俊,不要讓他瞎說了,現在周圍人看我的目光都不一樣了,就好像我是縱火犯一樣。”
陸紅雲頭疼的很,“要找你去找,當初你要是把張子俊抓在手裡,哪還會有今天的事情?”
“我不想嗎?”朱玉嬌對着陸紅雲發脾氣,“你以爲我不想啊?但你看看我長的什麼樣,再看看那個顧二慧什麼樣,我怎麼跟她比?還不是因爲你沒把我生好。”
陸紅雲簡直要被氣死了,她不再說話了,一句話都不想說。當初是這個女兒看到張子俊在光明超市幫忙,心裡氣不過,回來又哭又鬧,她纔想辦法讓人燒了光明超市。
現在她倒是裡外不是人了。
陸紅雲要承受的不僅僅是這個,第二天她就被工會的人找到,開始接受調查。其實這件事陸紅雲做的一點都不高明,略微一查就能查到她因公徇私,還收受賄賂。
三天後,陸紅雲就被革職,從此以後不再是慄州鞋廠的職工,當然也不再享有慄州鞋廠的任何福利。
顧家人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還有些驚訝,他們沒想到張子俊出手這麼快,還這麼有效。顧二慧再次見到張子俊的時候,笑着跟他說:“張少,沒想到你還這麼有手段。”
張子俊被打笑,摸着頭嘿嘿笑着說:“我是什麼樣子你還不清楚?這次有人給我出主意。”
顧二慧就喜歡他這份坦白,笑着道:“誰給你出的主意?”
“葉馳,”張子俊道:“當教導員的,腦子就是管用是吧!”
顧二慧沒想到是葉馳給出的主意,她愣了一下道:“你倆關係還挺好。”
“要是我們兩個願望都能達成,以後也是一家人了不是。”
顧二慧白了他一眼,“想的真是美。”
張子俊:“沒你長的美。”
顧二慧噗嗤笑,然後問他:“你還有後手嗎?”
張子俊見顧二慧高興,從她對面起身坐到她身邊,兩人捱得很近。他小聲說:“有的。接下來我就去找那個保姆王金枝,讓她供出陸紅雲,得讓陸紅雲坐牢。再然後就是收拾朱天林了....”
兩人捱得近,他說話時氣流都能打在她的臉上,顧二慧低頭織着毛衣看着很鎮定,但臉有些紅,心跳的也有些劇烈.....
晚上的時候,顧二慧就把葉馳給張子俊出主意的事情說了,顧建國和王月菊也都沒想到,張子俊做的這些事情後面還有葉馳手筆,不過不得不說葉馳確實很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