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靜依然按部就班的訓練,其實運動員的生活很枯燥,平時除了訓練就是訓練。
每一個奧運冠軍,其實都有超強的忍耐力以及自我管理能力,不然他們沒辦法成爲奧運冠軍。
“你退役後,真的打算去上學啊?”左明豔從包裡拿出刮體毛的刀片,問顧三靜。
顧三靜從櫃子裡拿出訓練時穿的衣服,嘴裡說:“是啊,我小學開始就進隊訓練了,總覺得自己跟文盲差不多。”
左明豔又何嘗不是,她邊脫衣服邊說:“但以你的成績,退役後可以留在隊裡當教練的。”
在左明豔看來,退役後留在隊裡當教練是最好的出路。他們這些運動員,在領獎臺上的時候看着很風光,但私下裡的辛酸沒多少人知道。例如訓練的艱辛,退役後沒有太多的出路等。
顧三靜也開始脫衣服,她和左明豔今天要刮體毛。跳水運動員是經常要刮體毛的,一是爲了美觀,二是體毛在某種程度上也會影響發揮。
“我也建議你退役後去上學,我們都還年輕,人生剛剛開始。以後的人生要怎麼走,我想學到知識後就會知道了。”顧三靜輕聲跟左明豔道。
左明豔聽了她的話,沉默着開始思考。每個人的境況是不一樣的。三靜家庭條件好,她退役後可以去上學。
而她家裡雖不能說很窮吧,但也不是很富裕。她原來想的是,退役後找個跟跳水相關的工作,她手裡還存了些錢,以後的生活也差不到哪裡去。
但三靜這樣一說,她的心又不甘了起來,誰都想自己的人生精彩輝煌。
“我好好想一想。”她說。
顧三靜衣服脫的只剩下胸衣和內褲,拿出刀片開始小心的刮腿上的汗毛,嘴裡還說:“明年才退役呢,還有好長時間呢,你好好想。”
左明豔嗯了一聲,也小心的刮腿上的汗毛。兩人聊着天,忽然聽到一聲響動,她們停下交談,在房間裡環視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異樣。
左明豔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又開始說她小時候的一些趣事,但顧三靜總覺得不對勁。她們現在所在的房間,是小更衣室。
所謂的小更衣室,就是專門讓運動員處理體毛的地方。所以這個房間很私密,除了她們這些運動員,基本不會有別人進來。
而且,這房間很簡單,裡面沒有雜物,只有一個衣櫃和一張牀兩把椅子,再加上一面鏡子。
那麼剛纔的響聲是怎麼發出來的?絕對不可能是老鼠之類的東西,因爲這個房間裡沒有吃食,不可能有老鼠。
她的目光朝櫃子和窗戶中間的縫隙看去,那縫隙不大,窗簾拉到那邊空間更小了。但如果藏一個不是很胖的人,還是可以的。
左明豔見顧三靜一直朝着窗簾那邊看,開口想要問她怎麼回事,但被顧三靜一個噤聲的動作制止了,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來。
“明天就是隊裡的測試了,你準備好了沒?”顧三靜說着話把手中的刀片放下,起身走到櫃子邊拿出她的包,從裡面拿出一包東西。
“也沒什麼好準備的,天天測試。”左明豔也放下手中的刀片,起身走到顧三靜身邊,嘴裡還說:“一會兒去領衣服吧,昨天通知今天去領衣服。”
顧三靜拿出衣服一件件的穿上,“聽說這次的衣服樣式改了,也不知道好不好看,之前的真的好醜。”
“我覺得也是。”左明豔見顧三靜穿衣服她也開始穿。
兩人“隨意”的聊着天,衣服穿好後,顧三靜快步走到櫃子邊,扯開窗簾,見裡面果然有個人。他想也沒想擡手就把剛纔從包裡拿出的一包東西,撒向那人的臉,只聽那人啊的一聲,就開始蹲在地上揉眼睛。
顧三靜咬牙拽着那人的頭髮往外拉,那人眼睛疼頭髮也疼,他身材又瘦小,顧三靜一用力就把他拖了出來,他手中的東西混亂中掉在了地上,竟然是一臺照相機。
顧三靜和左明豔怒不可遏,她們剛纔只穿了胸衣和內褲,又在刮體毛,這樣的照片要是流出去.....
想想都可怕的很。
顧三靜擡腿就朝這人身上踢了一腳,左明豔見狀,也狠狠的在他身上踢了一腳。然後兩人對他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那人雖然想掙扎,但他眼睛疼的很,加上他個子瘦小,根本就不是顧三靜和左明豔的對手,只能倒在地上捱揍。
發泄了心中的怒氣,顧三靜和左明豔找繩子把他綁起來。
“你剛纔往他臉上撒的什麼?”左明豔問顧三靜,那東西也太管用了。
“辣椒麪。”顧三靜道。
這還是顧思晴想的主意,後來她包裡一直放着幾包,以備不時之需。
左明豔看了眼還在流眼淚的地上的人,說:“回去我也弄點,太管用了。”
“我在這裡看着他,你趕快去告訴教練。”顧三靜道。
“好。”左明豔小跑着出去了,顧三靜拿起相機,一看,還是一臺數碼相機。她一張照片一張照片的看,從她和左明豔脫衣服到刮體毛的照片都有。
越看越生氣,她又朝那人身上狠狠的踹了幾腳。有心想把這些照片刪了,但想到這是證據,只能作罷。
不一會兒,教練裴雲霞和安保科的人匆匆趕了過來,他們聽到左明豔的彙報後都驚了,他們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情。這也太惡劣了,要是讓他把照片流出去,後果不敢想象。
“你沒事吧?”裴雲霞緊張的問顧三靜。
顧三靜搖頭,“我沒事。”
裴雲霞見她面色還算平靜,放了些心。但在安保科的人把那人帶走後,她還是跟顧三靜和左明豔說:“你們不用放在心上,照片沒有流出去,這事兒我也會讓人保密。”
畢竟是女孩子,她怕她們有心理負擔。不過明顯她多想了,顧三靜和左明豔能在奧運會中拿到冠軍,心態自然很好,不會因爲這點事情影響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