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晴不知道那些人怎麼想她,當然她也不在乎。人生在世,不可能讓每個人都對你滿意。再說他們又是誰,她做事又憑什麼顧及他們是否高興?
吃了一碗麪條,顧思晴看了下時間,才十點來鍾,她回房間看書。剛坐下大哥大就響了,是韓正平,他道:“范陽波父母跟魏陽聯繫,說他們知道錯了,想和解。”
“不和解,”顧思晴想都沒想的道。
韓正平輕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這事兒你別管了,我交給魏陽了。”
“嗯,我知道。”
這事剛開始的時候,顧思晴還挺生氣,不過到現在也沒啥感覺了。但也不能因此就輕易把事情揭過去,不然以後說不定還會有同樣的事情發生。
“這個週末你休息吧?”韓正平問。
現在顧思晴不是每個週末固定休息,她輪休。不過這個週末她正好可以休息,就說:“休息,你有什麼安排?”
韓正平:“去爬山吧。”
他們兩個現在都忙,一起出去玩兒的時候太少了。
顧思晴沒有猶豫答應了,工作要做,會也要約。本來覺得畢業後可以輕鬆了,沒想到更忙了。不過很充實,她很喜歡現在的生活。
兩人說好了週末去爬山,後來顧思晴覺得正好還可以野外燒烤。就讓家裡的阿姨,準備些燒烤用的食材。交代好後她纔去電視臺上班。
工作熟悉了,雖然還是很忙但做起來得心應手,還可以忙裡偷閒出去透會兒氣。她端着水杯走到走廊的窗戶邊站着,邊喝茶邊看外邊的景色。
這時她聽到拐角處的另一邊,有兩個人小聲說話。顧思晴本不想聽別人的談話,畢竟不禮貌。但他們的談話內容,讓她不得不站在那裡偷偷的聽。
“你真的看到國家隊的運動員服用興奮劑了?”一個人道。
“真的。上次運動會我跟着採訪,不小心看到的。”另一個人道。
“這事兒你還是爛死在肚子裡吧,別說出去。”
“我知道,這要是看到別國的運動員服用興奮劑,我肯定要爆出去,但我們國家的,我哪敢啊!不過挺幻滅的。”
“唉,這事兒我聽說別的國家也有,現在的技術好似不好檢測出來。”
“但是萬一要是被別國知道爆出去,可就丟大人了。”
“這也不是我們能管的,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就走了,顧思晴卻聽的心驚膽戰。服用興奮劑,如果被查出來,絕對是很大的醜聞。
顧思晴仔細想前世體育方面的新聞,其實八九十年代,體育界興奮劑有些氾濫,因爲這個年代的技術,沒辦法很好的對興奮劑進行檢測。
別說華國,國外運動員服用興奮劑的事情,也是屢見不鮮。但是技術在進步,誰又會知道,下一次運動會中舉辦方會採用什麼方式進行檢測?
顧思晴不知道現在國家體育隊有多少人,在比賽前服用興奮劑,但她相信三靜絕對沒有。不過即使三靜沒有,但如果國家隊服用興奮劑的人多了,如果被人發現,對三靜也會有影響。
畢竟每個運動員都代表着整個國家隊,代表着整個國家。
得跟三靜好好談談這件事,即使不能保證整個國家隊沒有一個服用興奮劑,也得保證跳水隊沒人服用。
這周正好三靜也休息,週六顧思晴晚上九點多到了家,第一件事就是往顧三靜房間跑。
進去後,見她正坐在牀上看書,顧思晴走過去爬到牀上,跟她擠在一起說:“你今天怎麼這麼安靜,看起書來了?”
“我這不是快退役要去上學了嗎?提前適應適應。”顧三靜挪了挪身子,姐妹倆並排坐在牀上。
“那個,問你個事兒。”顧思晴打算直接開門見山說。
“你說。”顧三靜道。
顧思晴:“國家體育隊裡,服用興奮劑的人多不多?”
聽了她這話,顧三靜本來帶笑的臉慢慢的沉了下來,她道:“你怎麼忽然問起這事兒了?”
顧思晴把她今天在電視臺聽到的談話說了一遍,然後道:“是不是很嚴重?”
顧三靜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是有不少,特別是這兩年....”
她有些不想說,本來運動會是公平的競技比賽,但是服用興奮劑,又何來公平可言?
“你們隊裡有嗎?”顧思晴又問。
“應該是有的,”顧三靜低着頭,握着書的手有些緊,“馬上要奧運會了,資格賽已經進行過一次了,有些人的成績明顯比平常好很多。”
顧思晴聽到她聲音的失落,挽上她的手臂又道:“對你影響大嗎?”
顧三靜搖頭,“目前我還是第一,但對左明豔影響不小,有人的成績超過了她,甚至有人提出讓我換搭檔。”
顧思晴沉默了一會兒組織語言,然後道:“這事兒不能縱容下去,我覺得你應該跟裴教練聊一聊。”
“其實興奮劑這事,不僅我們國家,別的國家也很多。查出來了就是醜聞,查不出來就有可能是冠軍。”顧三靜聲音悶悶的,她現在壓力很大。
要是大家都不用興奮劑,她很自信能保持冠軍,最起碼在國家跳水隊是。但有興奮劑的存在,真不好說。不過即使如此,她也沒有想過用興奮劑,這是底線。
“其實要長遠發展,國家就應該早點出臺相關規章制度,禁用興奮劑。”顧思晴輕聲跟顧三靜講:“技術越來越先進,檢測興奮劑的手段也越來越先高。你們現在檢測興奮劑是尿檢,說不定下次就是血檢。
萬一查出來國家隊很多人都用興奮劑,對我們國家的體育事業影響很大。我們也盼望着有一天,我們國家也能舉行奧運會,但如果興奮劑在我們國家不能杜絕,申奧又怎麼能成功?”
“你覺得我應該做些什麼?”顧三靜看着顧思晴問。
顧思晴:“你想嗎?”
“我當然想,”顧三靜道:“但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做,畢竟我只是個運動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