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竹聲中,一堆短信提醒聲響起。
不像幾年之後可以統一回復微微,如今的短信只能羣發,卻不能羣回。
周安安只能一條一條回覆,畢竟這個私人的手機號碼,知道的都是熟悉的,以前那個老號碼已經成爲了培訓部的專屬長號。
“兒子,這麼多人給你發祝福啊。”
看着兒子的手機響個不停,王景玉笑着感慨道。
她手機通訊錄上的人,也才二三十個。
“都是同學。”
“兒子,幫我羣發一下。”
交給兒子羣發短信的任務,周有良就不管了,連短信的內容都讓兒子搞定。
幫着老爸羣發祝福短信之後,周安安纔拿起自己的手機,上面已經有上百條的未讀短信。
有美眉的,有俞大小姐等人的,有同學的,還有不少陌生的號碼,可能是培訓部的那些兼職妹子的。
爲顯禮貌,即便那些沒有備註姓名的短信,周安安一一回復過去,順道給院長和導師發了一條。
手指翻到童大秘的短信,周安安愣了兩秒,回覆過去之後,接着就給那位周首委發了個短信。
貌似,他和這位首委的交集並不多,這樣很不好,周首委可是未來的內閣大佬。
沒成想,對方回覆的速度還挺快。
“有空得去周首委那裡拜個年。”
躺在牀上翻閱着周首委的那條回覆,細細品讀之後,周安安決定發揮一下剩餘兩盒茶葉的作用。
緊抱大佬的腿,不求走什麼後門,但至少不會被什麼二代噁心。
“嘟嘟嘟......”
“喂,啊榮。”
“安安,我在派出所......”
“怎麼搞的,你先別慌,我馬上過來。”
原本準備睡覺的周安安,接到賤榮榮的電話,驚愕片刻之後,立馬起身穿衣。
大過年的,都不讓人安生。
“爸,你的......爸媽,我去同學那裡玩一下。”
本想讓老爸把麪包車的車鑰匙給他,周安安想了想,放緩語氣,編了個理由。
大晚上的找老爸借車,什麼理由都不合適,周安安覺得還是不適合讓他們知道他已經有駕駛證了。
先去周瀟客那裡借車,還有,遇事要冷靜。
淡定,淡定。
“哦,早點回來睡覺。”
對於上了大學的兒子,適量的自由還是要給的,周友良夫婦也沒多想。
出了家門,周安安撥了個號碼。
還好,周瀟客還在村裡玩牌,沒有去市區。
“謝謝啊,等下我給你開回來。”
快步來到村廣場邊上的一個角落,周安安從周瀟客接過車鑰匙,客氣了一句。
“客氣啥,反正我這幾天不怎麼用車,你開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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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了揮手,周瀟客大氣地說道。
一輛車而已,就是給對方,嗯,對方也不會要。
“不用,我就用一下。先不說了,我有點事先走。”
“行,有事打我電話。”
沒問對方什麼事,從不多嘴的周瀟客繼續回去玩牌。
開着周瀟客新買的寶馬車,周安安踩了幾腳油門,快速朝市區開去。
大年初一的凌晨,路上幾乎沒有什麼車。
五分鐘後,周安安就到了西城派出所的門口。
“童哥,不好意思,打擾你睡覺了......”
站在派出所的門口,冷靜下來的周安安撥了個電話給童大秘。
誰知道他和同學們分開,事件還有後續。
那個不甘心‘女朋友’被搶的傢伙,叫了一堆人,堵住了夜宵攤上的胡上億等人。
相對於在校讀書的大學生們,混跡社會的羣體明顯佔優勢,即便同學中有上軍校的人,也是於事無補。
只是,夜宵攤距離西城派出所不足百米,作死的衆人無一例外都被值班的警察叔叔請回去喝茶了。
若是按照治安管理條例,蹲個一天一夜少不了。
在來的路上,周安安腦子裡將麗州的關係網過濾了一邊,發現除了當工商所所長的小姑父,也就童大秘有能力幫他這個忙了。
一瞬間,周安安更是堅定抱緊周首委大粗腿的心思。
“沒出事就行,我先給西城金所長打個招呼,馬上過來。”
對於這位小哥的求助,即將跟隨老闆前往婺州的童自謙那是相當地上心。
顧不得睡眼朦朧,童自謙給認識的所長打了個電話,繼而起牀準備趕過去。
“老童,什麼事啊,大晚上的?”
牀上的妻子被吵醒,疑惑地問了一句。
“沒什麼事,我去一下。”
沒有多說什麼,童自謙快速出門,坐着首委專職司機的車往西城派出所趕去。
“你們說,我們會被關多久啊?”
“難說,我也是第一次進來。”
“你說我們學校會不會開除我?”
“應該不會吧。”
“我也覺得不會,就怕影響以後的政審。”
“不用擔心,我已經給我老爹打了電話,再過半小時,咱們肯定能出去。”
......
王榮、胡澤海、胡越等人蹲在小房間裡聊着天,一股悲觀的情緒在大家心頭蔓延。
從小到大,他們可能都是第一次被抓進這種派出所裡。
特別是那幾個讀軍校的傢伙,已經開始擔心會不會影響以後的政審了,其餘幾人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大年三十來這裡一日遊,也是印象極爲深刻了。
當然,上次用啤酒瓶給別人開了瓢的胡上億同學,算得上二進宮,神情最爲淡定。
“您是童秘的朋友周先生?”
還沒等周安安在派出所大廳走兩步,一個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出來,來到他面前熱情地問道。
“我是。”
看了一眼對方的肩章,知曉對方是本所所長的周安安笑着和對方握了握手。
“童秘跟我簡單提起過,周先生,您朋友叫什麼名字?”
引着對方往裡走去的時候,金俊來客氣地問了一句。
“我朋友叫王榮,金所長客氣了,叫我周安安就好。”
眼見對方如此客氣,周安安也是下意識地想拉近一下關係。
以後要在麗州混,總要有點關係,不管是上還是下。
不想着欺負什麼人,至少不能被人欺負不是。
“哈哈......”
見這位小哥如此親和,金俊來感覺很舒服,言語間話也多了起來。
來到一個羈押房裡,二十來個人分成兩批各自坐在兩個小房間裡,正是今晚鬧事的兩批小子。
“茲。”
“你們可以走了。”
房門打開,一個年輕警察對着胡澤海等人喊道。
對於這些喝了酒鬧事的小傢伙,原本所裡可以拘留個幾天。
但是有人出面,加上沒有什麼受輕傷,金俊來也沒有算徇私,直接讓他們走人。
罰款、案底什麼的,更是不會有。
至於另一批人,沒有人來接,關個一天一夜教訓一下,那是必須的。
“真的?”
聽到開門聲,胡澤海等人都激動地站了起來。
即便知道老爹會來撈他,但是能快點衝這裡出去,胡澤海也是忍不住一陣激動。
這種壓抑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呆的。
“怎麼,你們還想在這裡過年?”
有些好笑地看着這些面露忐忑的少年,青年警察嚇唬了一句。
“不不不。”
眼見對方放他們離開,一羣人迫不接待地走出小房間,出了門口就看到和一箇中年警察站在一起的周安安。
“安安,是你找人幫忙的?”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原本以爲是自己老爹前來撈人的胡澤海驚訝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