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瞧你，大過年的說這些幹啥？”衛大洋不喜歡聽這樣的話，不滿的問道。
衛老太笑着嘆了口氣，“好，我不說，我們好好的過年。”
罷了，能活多久算多久，她真的不敢想象，要是她再走了，回頭過年的時候只剩下衛大洋一個人可咋過。
這輩子，都太苦了。
有人苦，有人幸福，上天對人的眷顧從來都是不一樣的，向來如此。
孟悠悠來到這個年代沒有多久，這是她過的第三個年，前面都是跟吳青梅和孟珍珍一塊兒過的，今年則是在姜家。
其實倒也沒有啥不習慣的，主要是覺得不大自在，潛意識裡知道這裡不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家，做事說話都不能隨心所欲的來，所以總是有些束手束腳。
不只她這樣，就連唐淑芬也是如此，或許是因爲擔心她不高興，所以不管是唐淑芬，還是姜遠，跟她說話的時候都是客客氣氣的，全然沒有那種對待姜川時的隨意。
孟悠悠能體會到這種不一樣，在剛結婚的那兩天就感受到了，可是現在卻感受得更加明顯，她覺得或許和唐媛媛那事有關，本來都已經翻篇了，可是唐淑蘭的那一鬧，又把這事重新擺在了他們的眼前，想忘都忘不掉。
只不過心裡再忘不掉，表面上也得裝的忘了，誰都不想因爲那些事而影響了過年，在這一點上，他們都挺默契的。
姜川握了握她的手，“過完明天，後天我們就回去住。”
“我沒事，看你媽爲了我忙裡忙外的，我心裡其實挺感動的，”孟悠悠說的是實話。
平心而論，到目前爲止，姜遠和唐淑芬待她都挺好的，就連準備今晚的年夜飯，都是挑的她愛吃的食材，甚至還特地告訴她，菜裡不會再放糖了，讓她不用擔心。
不管怎樣，起碼唐淑芬的態度擺在那兒，甚至願意爲了她改變以往的習慣，作爲婆婆，真的不能要求太多了，說實話，孟悠悠看得挺開的，也分的很清楚。
在這世上，除了親媽，誰也不會無條件的慣着你，所以各種作，都得適可而止纔好。
“你給她機會讓她做那些，其實她心裡挺高興的，”姜川把她拉在身邊坐下，認真道，“如果你覺得哪裡不滿意，讓你心裡不舒服了，一定得和我說，我不想你受委屈。”
一邊是親媽，一邊是自己媳婦兒，夾在中間的爲難，姜川不想體會，如果她們倆真的發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他想他一定是毫不猶豫的站在孟悠悠這邊。
怎麼想的也就怎麼說了出來，“悠悠，我能爲你做的，遠遠比你想的要多，別忘了，在這個世上，我們是最親密的人。”
不提還好，一提這兩個字，孟悠悠立馬想起了昨晚，羞紅了臉瞪着他，“你還好意思說，今晚你給我睡沙發去，再不濟就去睡客房。”
“今晚是除夕，你確定要讓我去別的地方睡？”姜川輕飄飄的瞥了她一眼，伸手捏了捏她腰間軟肉，“今晚，我想和你一塊兒睡，這是我們一起過的第一個春節。”
得了，孟悠悠還能說啥？
聽到外面唐淑芬在喊，趕緊站起了身，“快走吧，我們去吃飯。”
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終於忍不住大聲的笑了起來，就連坐在飯桌上，姜川的嘴角都是掩蓋不了的笑意。
唐淑芬和姜遠對視了一眼，各自別開，只當是啥都沒看見，勸道，“悠悠，多吃點菜，看看合不合胃口？”
從剛纔飯菜端上桌之後，孟悠悠就發現了，聞言道，“媽，你是不是特地去學做菜了？”
“也談不上是特地去學，陸屹舟他媽的廚藝就挺好，她炒菜的時候，我在旁邊看着，就是不知道學的像不像，”唐淑芬往她的碗裡夾了一筷子肉片，笑道。
“活到老，學到老，挺好的，”姜遠跟着道，“聽說你媽開的小吃店生意特別火爆，手藝相當不錯，回頭你也去學幾樣，試試看。”
後半句話是對唐淑芬說的，唐淑芬順着這話點頭說道，“本來是想着讓你媽和你姐跟我們一塊兒過年，我也好順帶手的多學幾樣拿手菜，結果她們不願意來，回頭我有機會肯定是要去學一學的。”
不管這話是真是假，孟悠悠聽了心裡還是挺暖的，一頓飯吃的歡聲笑語不斷，和和美美的，氣氛很不錯。
四個人幫着一塊兒收拾好桌子，唐淑蘭拉住要往廚房去的孟悠悠，“我們去客廳，廚房交給他們爺倆，今晚難得讓他們洗一下碗，我們當然要好好歇着。”
“去吧，這裡我來，”姜川往外推她，“茶几上有水果，你去吃一點。”
唐淑芬看着他們小兩口感情好，心裡也挺高興的，家和萬事興，夫妻倆感情不好，那哪裡還是家？
等姜川洗完碗，又趕緊催着他們回房裡休息，孟悠悠看着牆壁上的鐘表，滿頭黑線，這才九點不到，怎麼休息？
姜川倒是很樂意，拉着孟悠悠就回了房間，關上門，把人抵在門背後就湊了上去，越發的深入，間歇的喘息聲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響亮。
孟悠悠推開他，趴在他的肩膀上喘氣，語氣幽怨，“我申請今晚休戰。”
這幾天，實在是太累了一點，她身體再好，也抵不過他呀。
“也好，我們明早再來，”姜川想了想，同意了。
新年第一次，也挺好。
孟悠悠瞪他，“這有啥區別？”
說完又趕緊搶在他的前頭繼續道，“我們最近都沒有好好的學習，放鬆功課可要不得，今晚我們看書吧。”
“也好，一起吧，”姜川沒有意見。
孟悠悠看着他從書架的最上面找了本書出來，脫了外套躺在牀上，半靠在他的身上，等他翻開，看了一眼，不可置信，又翻了一頁，依舊不敢相信。
“姜川！”
“嗯？”姜川把她擡起的腦袋又按了回來，聲音低沉。
“你竟然看這樣的書！”
“啥樣的？”姜川有些好笑，“不是說好要一塊兒學習，一塊兒進步的嗎？”
“我要睡覺了，”孟悠悠不想說話了。
“也好，我們一起吧，”姜川立馬丟開書，躺了下去。
孟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