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文藝,張德寧看着接了一個電話,突然狂笑不止的李青全,心中有些發懵。
老大這是怎麼了?
我要不要去打個電話,請醫院的人過來,將他帶到醫院去治療一下。
或者是……
張德寧的腦海中,瞬間出現了范進中舉的場景。
一個巴掌下去,一切都安靜了。
但是她這種想法,只能在腦海中想一下,可是不敢做啊!
好在,她此時不敢吭聲,還是有人敢開口的,鄒燕來道:“老李,究竟是怎麼回事?”
李青全對於鄒燕來是非常尊重的,聽到她問,就笑着道:“事情實在是有點好笑,我忍不住。”
“哈哈,剛剛接到了文協那邊打來的電話,程旭遠抄襲的事情,已經鬧清楚了。”
“你們猜怎麼着?”
鄒燕來看着一副你們快點猜的李青全,不耐煩的道:“是不是一場誤會?”
“對,就是一場誤會。”說到這裡,李青全有點驚訝的道:“燕來,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看你的模樣我就知道。”
鄒燕來道:“你那滿臉笑容的樣子,誰看誰不知道啊!”
“要是真的,你都沒有開玩笑的心情。”
張德寧此時,倒是大大的鬆了口氣。
對她來說,只要是程旭遠抄襲的事情不是真的,那就是她最大的勝利。
畢竟,程旭遠要是抄襲,那麼在燕京文藝受影響最大的,就是她。
她是程旭遠的責編,更是程旭遠的朋友,她自然不願意,這件事情是真的。
“李主編,究竟是怎麼回事?”也顧不得矜持,張德寧快速的問道。
李青全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這才道:“那份報紙上沒有說錯,肖申克的救贖是在紐約時報發表過。”
“當時上面用的,也不是徐凌雲這個筆名。”
“文協瞭解了一下,上面用的筆名是xuyuancheng。”
“結果,那個報紙的編輯,就覺得這是一個有名的米國作家,程旭遠抄襲了人家的作品。”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在外國,名字和姓是倒置的。”
說到這裡,李青全又笑了起來。
因爲沒有了抄襲的壓力,所以此時衆人都比較輕鬆。
“哼,這一次程旭遠回來,我一定要讓他好好的請我吃頓飯。”
“爲了他這件事情,我們可是操碎了心。”趙進九笑着說道。
他這個提議,一下子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
畢竟在這件事上,大家真的操了不少的心。
也就在這時,李青全辦公桌上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李青全拿起電話,就聽到裡面傳來了程旭遠的聲音:“李主編,您這麼着急找我,是不是爲了有人說我抄襲?”
“是爲了這件事情。”李青全道:“旭遠,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在長安這邊,一下火車就聽說這件事情了。”程旭遠平靜的道:“李主編,關於抄襲的說法,我可以……”
程旭遠的話還沒有說完,李青全就已經笑着道:“旭遠,抄襲的事情已經搞清楚了。”
“是有人在米國看到你發表作品的名字是英文,而且名和姓位置相反,所以覺得那原作者不是你。”
“現在一切都搞清楚了。”
“對了,作協那邊已經和那報紙做了溝通,對方要公開道歉。”
“而且,還有後續的處理。”
電話那頭的程旭遠聽李青全說完,就笑着道:“李總編,謝謝您。”
“這件事情讓您操心了。”
李青全笑着道:“旭遠,咱們沒有外人,你不用客氣。”
“更何況,你是咱們燕京文藝的作者,你受了委屈,我們自然應該出頭。”
在閒聊了幾句之後,兩個人這才掛斷了電話。
李青全放下手中的電話,面對一道道看來的好奇目光,就笑着道:“程旭遠這小子,真的是好運氣。”
“事情都解決了,他才接到消息。”
“讓咱們給他忙前忙後。”
張德寧並沒有在程旭遠的問題上糾纏,而是朝着李青全道:“李主編,那報道的報紙真的會道歉嗎?”
“自然,他們這件事情給程旭遠可是弄出了不小的影響。”
“如果不道歉,不說程旭遠不會答應,咱們也不會答應。”
“就連文協那邊,也不會答應。”
李青全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色中充滿了自信。
從李青全的辦公室出來,張德寧就快速的找到了一個有電話的辦公室,給沈瑜墨撥打了過去。
這件事情發生之後,沈瑜墨專門給張德寧打了一個電話。
雖然沈瑜墨說只是瞭解一下情況,但是張德寧知道,這個老朋友,還是關心程旭遠的。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沈瑜墨有點着急的問道:“德寧,現在啥情況?”
“瑜墨,事情搞清楚了,是一場誤會。”張德寧快速的道:“是那報紙編輯的朋友英文二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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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看着在紐約時報發表的作者不是徐凌雲,而是程旭遠名字的英文,而且姓氏還在後面,就覺得徐凌雲的作品是抄襲。”
“這才鬧出來這麼一個笑話。”
“我聽老李說,對方要登報道歉。”
沈瑜墨聽到這個消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作爲一個編輯,她自然知道抄襲的後果,更清楚程旭遠這種明目張膽的抄襲,最終會造成什麼樣的危害。
而現在,抄襲不成立,那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你見到程旭遠了嗎?”沈瑜墨輕聲的問道。
張德寧笑了笑道:“沒有,這傢伙正好有事,跟着他們學校的老師跑到長安那邊開歷史方面的會議。”
“我們聯繫上他的時候,事情都已經解決了。”
“所以,他可能是咱們這些人中,最後知道的。”
說到這裡,張德寧道:“瑜墨,你別說他了,他現在過的日子好着呢?你也應該開始自己的生活。”
“你最近怎麼樣?”
沈瑜墨遲疑了一下道:“還行。”
“不能還行,你要走向新生活,你不能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下去。”
聽張德寧說的如此鄭重,電話那頭的沈瑜墨好似想到了什麼,笑了笑道:“我很快就不是一個人了。”
這話,沈瑜墨說的時候,隱含着深意。
但是這話聽到張德寧的耳中,卻讓她升起了異樣的想法。
她覺得,沈瑜墨要從婚姻的陰影中走出來,奔向新的生活。
“瑜墨,這就對了。”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我給你說,這日子啊,是我們自己的,我們一定要好好過。”
“咱們都要好起來。”
沈瑜墨自然理解張德寧話語中的意思,她笑了笑,並沒有解釋,而是笑着道:“德寧,長途電話費貴,咱們還是寫信聊吧。”
“我先掛了。”
雖然張德寧的心中,還是非常希望能夠和沈瑜墨多聊會,但是沈瑜墨的話也非常有道理。
用電話聊天,實在是太奢侈了,還是用寫信吧。
當下說了一聲再見,就依依不捨的掛斷了電話。
就在抄襲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程旭遠正在和李教授他們,在大學的校園中閒逛。
這一次要召開的,是一場關於古蹟保護的會議,程旭遠過來,純粹就是打醬油。
不過學校的老教授相中了他,程旭遠就跟着來逛逛。
他們的到來,主辦方自然有人陪着,不過人家主要陪的是李教授他們,而程旭遠則和對方學校幾個打下手的年輕輔導員一起,走在後面當背景。
“兄弟你這麼年輕就在燕京大學工作,實在是讓人羨慕啊!”一個戴着眼鏡,看上去二十六七歲的年輕輔導員,笑着對程旭遠說道。
程旭遠趕忙道:“您誤會了,我是李教授的學生,現在正在上大二。”
聽說程旭遠是學生,那年輕輔導員的神色中,顯露出了一絲的尷尬。
不過隨即,他就笑着道:“老弟你這麼年輕,就能夠被李教授帶着來,以後一定能夠留在燕大的。”
人家的祝福,程旭遠自然要接着。
他笑了笑道:“謝謝您的看重,我希望以後也能夠像您一樣留校。”
聽程旭遠如此說,那輔導員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笑容。
也就在這時,就聽走在前面的王教授道:“老李,我們學校最近,一直在致力古文物的保護和古蹟的維護,也算是小有成就。”
“他們幾個,有兩個是我帶的研究生,現在也能夠發表論文了。”
“你要是有時間,多指點他們一下。”
王教授和李教授兩個人曾經師出同門,只不過後面分到了不同的學校任職。
雖然兩個人關係挺不錯,但是在有些事情上,還是有點爭強鬥勝。
比如現在,王教授介紹自己的學生,那就好似在告訴李教授,雖然我們學校沒有燕京大學的名聲大,但是我培養的學生好。
都能夠獨當一面。
李教授這次也帶了兩個講師,不過都不算是他的學生。
不過對於這種事情,李教授也是早有準備,所以他指着程旭遠道:“老王,論起教學生,我不如你啊!”
“你這學生都能夠獨當一面了,而我的學生,還只上大二。”
聽到這話,王教授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的笑容。
不過隨即,就聽李教授道:“這小子做研究一般,也就是有幾分歪才,胡亂寫一點歷史故事。”
說到這裡,他朝着程旭遠道:“旭遠,你寫明朝的那本書叫什麼來着?”
程旭遠看着一臉突然想不起來的李教授,心說您這個時候,還裝什麼。
我只要是寫出來,您可是都會要稿子看。
但是這種時候,他也不能塌了李教授的面子,所以只能老老實實的道:“叫明朝那些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