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扭頭看向韓嵩,嘴角輕撇,淡淡地說道:“原來韓大人已經另謀高就了,趙某在這裡給你道喜了,”
韓嵩鬧了個大紅臉,囁嚅道:“趙將軍誤會了,我只是……”
呂布已經不耐煩了,大喝道:“廢話少說,放馬過來吧!”
趙雲也是大怒,一催戰馬便衝了上去,二馬相交,槍來戟往,兩個人便在這洛陽城門口戰在一處,呂布這杆方天畫戟是少有的神兵利器,胯下赤兔馬又是千里神駒,他本身又勇武過人,精於騎射,畫戟舞動開來,端的是神出鬼沒,趙雲年輕氣盛,手中亮銀槍是劉欣爲他精心打造的,倒不遜於呂布的方天畫戟,但他那匹白龍馬雖然也是蘇雙送給劉欣的駿馬,比起赤兔馬來卻差了半截,好在趙雲自幼在北地長大,騎術精湛,短時間內也不致落了下風,
呂還沒有遇到過三合之將,沒想到趙雲如此勇猛,與他戰了三十多個回合,猶自難分勝負,趙雲也是暗暗心驚,難怪劉欣將呂布說成第一猛將,果然武藝超羣,鬥了三十多個回合,竟然尋不到他一絲破綻,雙方的士兵從來沒有見過這般惡戰,一時都看得呆了,
正在難解難分的時候,城內一騎快馬飛奔而來,馬上騎手大聲叫道:“呂將軍,曹操逆賊已經出東門而去,相國大人命將軍速去追趕,務必將他捉拿歸案,”
呂布於激鬥之中聽了士兵的話,不慌不忙,手中畫戟一揮,將趙雲刺過來的長槍盪開,說道:“今日還有要事,暫且放過你們,下次休教我撞見!”
趙雲也停住手,看着呂布率着那隊騎兵漸行漸遠,這纔回過頭來,冷冷地說道:“走,出城!”
韓嵩見趙雲看都不看他,臉色刷白,嘆息一聲,無奈地爬上了自己的馬車,
張濟在城外已經得知趙雲正與呂布大戰,卻不敢進城勸阻,只能在城外焦急等候,一直見到趙雲的隊伍出來,方纔放下心,迎上前去,大拇指一挑,說道:“想不到趙將軍武藝如此了得,張某佩服之至,”
趙雲搖了搖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若是再打下去,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出了洛陽,大軍一路向南,張濟與趙雲混得熟了,便開口問道:“趙將軍不知道有沒有去過宛城?”
趙雲回憶起當年幫着劉欣收復宛城的情景,那時候他還只是個十六歲的少年,如今一晃五年過去了,兒子都已經過了週歲,真有種歲月如夢折感覺,不由笑道:“宛城當然去過了,黃巾賊首張曼成就是死在我的手上,”
張濟接着問道:“不知趙將軍有沒有聽說過宛城有一戶姓鄒的大戶人家,他家有一個女兒,那時候應該只有七八歲左右,自從宛城被黃巾佔了以後,他們一家就失次派人去宛城查問,都沒找到他們的下落,”
趙雲想了想,說道:“我在宛城呆得時間不長,後來雖然也去過幾次,卻也沒有留意過宛城有些什麼人家,這樣吧,我二哥在宛城多年,等我回去幫你問問,”
張濟聞言,長嘆一聲道:“那就有勞趙將軍了,”
因爲隊伍人多了,行進的速度自然快不起來,西涼軍的軍紀又非擾鄉民,姦淫擄掠也是常事,,趙雲有心出頭,怎奈自己勢單力孤,而且身負要責,不敢誤了劉欣的大事,只得強忍着,睜隻眼閉隻眼,大軍就這樣拖拖拉拉,走了五天時間纔到達潁川,
許褚、黃忠駐紮在潁川境內已經有七八天了,現在,黃忠的第五軍團已經重新補充到了兩萬人,考慮到天下即將大亂,劉欣便將這次押運錢糧的任務交給了黃忠,讓這些新兵們能夠儘快感受到實戰的氣氛,這是一次非常好的實戰演練機會,雖然是越境用兵,但潁川的地方官吏們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因爲與荊州緊鄰的原因,這些官吏都知道荊州軍的厲害,何況這次是整整兩萬人,其中有一多半都參加過攻打巴郡的戰鬥,往那大不相同,
終於接到了趙雲一行,黃忠、許褚的心也放了下來,畢竟趙雲、韓嵩這次的洛陽之行和以往押解稅款進京不同,與董卓這個殺人惡魔打交道還是十分危險來了何太后與唐妃,黃忠大手一揮,說道:“既然如此,這些錢糧不能交接,我要請示過主公才行!”
張濟頓時心頭火起,董卓的脾氣他是也就不用回去,立即一招手,他手下的士兵“呼啦”一聲,便將那三輛馬車團團圍住,張濟雖半,論武藝自己萬萬敵不過趙雲,於是指了指中間那輛馬車,衝黃忠拱了拱手說道:“我奉相國將令,如果拿不到錢糧,就提了這兩個女人的腦袋回去,”
韓嵩見狀趕緊從車上下來,說道:“二位將軍都請息怒,黃將軍,主公委派下官前往洛陽時說過,一切由下官便宜行事,出了什麼事自有下糧與張將軍吧,”
在車旁橫槍立馬的趙雲冷哼一聲,沒有說話,黃忠也不由遲疑起來,
韓嵩繼續說道:“黃將軍,逝者已矣,不可再生,還望將軍以生者爲重!”
黃忠這纔將刀垂下,轉身說道:“將錢糧交給他們,”
一番忙碌,張濟押着二百多輛大車返身北還,趙雲則護着那三輛馬車與黃忠的大隊人馬會合後,拔寨往襄陽而行,經過潁川城沒有多遠,趙雲突然發現路邊的草叢裡似乎有動靜,雖然現在有大軍護衛,趙雲也不敢立即縱馬過去,用槍尖輕輕一撥,從草叢裡竄出一個人來,那人一身文士裝扮,手中卻提了一口寶劍,封面上隱約還有些幾點血跡,是什麼人?鬼鬼祟祟在這裡做什麼?”
那人戰戰兢兢地說道:“小民只是個讀書人,遊學歸家,路過此地,只到大軍躲避不及,情急之下只得藏在草叢之中,並沒有什麼歹意,還請將軍明察,”
趙雲見他言語之間似乎十分害怕,那雙眼睛卻神色鎮定,心,喝令左右:“與我將他拿下!”
衆親衛一擁而上,將那個自稱讀書人的文士牢牢按住,他手上的寶劍也被奪了下來,那人高聲叫喊:“我又沒有犯罪,你們憑什麼抓人!快放了我!”
親衛們嫌他聒噪,不知從哪裡弄來塊破布,塞到他的嘴裡,趙雲馬鞭輕揚,策馬向前,嘴中說道:“將他帶回去,”
過了潁川,道路突然變得寬闊平坦起來,行進的速度也加快了,不一日便到了宛城,
貂嬋坐在車內,可以清楚風景,過了潁川便是荊州地界,路兩邊開始有了變化,正是秋收時分,田野裡一片金黃,百姓們臉上都洋溢着豐收的喜悅,看到大隊人馬通過,他們不僅沒有驚慌,反而紛紛擁到路邊,許多百姓拎着陶罐、陶碗,拿着饅頭、窩頭,將吃的喝的使勁地往士兵們的手裡塞,小孩子們拍着巴掌,跟在隊伍後面一路跑,一路跳,士兵們的臉上也都露着自豪的微笑,
貂嬋雖然從小長在深宅大院,對外面的事情幾乎毫無瞭解,但是王允擔任豫州刺洛陽之間,一路上也可以看到許多百姓,可是那些百姓的眼神裡除了畏懼就是怨恨,哪像這裡的百姓,對軍隊滿是熱情,
隊伍進了宛城,又是另一番景象,宛城比洛陽要小了許多,但街面卻熱鬧非凡,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羣,她鬱悶的心情也漸漸消散得無影無蹤,這些天,她每到大軍休息的時候總想找機會在趙雲面前晃悠,可趙雲連正眼都不瞧她一下,令她頗爲尷尬,不僅如此,就連趙雲帶的幾百個士兵,也都是神情冷峻,不苟言笑,絕對沒有今天碰到的這些士兵讓人覺着可愛,
貂嬋畢竟只是個情喜歡新奇,宛城的這種景象在洛陽已經看不到了,不僅婦女們不敢上街,就連商販們都少了許多,一些商鋪乾脆關門歇業,有門路的富裕人悄遷出京城,留下來的更是朝不保夕,貂嬋就這樣一直趴在車窗邊上,直到隊伍進了驛館,
整個隊伍在宛城只是稍作停留,趙雲、許褚與黃忠拱手道別,護送着三輛馬車繼續上路,多下來的一半錢糧便暫時存放在宛城,人少了,又沒有了輜重的羈絆,加上留下的都是騎兵,從隊伍行進的速度明顯加快,又過了一日,便來到了襄陽城,
一進城門,隊伍便分成兩撥,韓嵩、許褚護送着何蓮、唐嫺直奔州牧府向劉欣覆命,趙雲則帶着貂嬋去見蔡琰,
劉欣聽說劉辯已經死了,勃然大怒,擡手一拳,狠狠在砸在面前的桌子上,他已經震怒至極,這一拳實實在在地用了十二分力氣,竟將面前的桌子砸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