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知道自己這個未來老丈人一心要攀劉欣這棵大樹,聽了樊娟的話,不由緊張起來,問道:“夫人說了什麼?”
樊娟是個聰慧的小姑娘,見了趙雲緊張的模樣,心裡跟明鏡似的,“撲噗”一聲笑了出來,粉嫩的小臉上卻泛起了紅暈:“你呀,想到哪裡去了!夫人這些天常和我閒聊,今天不知道怎麼就說到我們生活的這片土地。夫人告訴我說,我們都生活在一個圓球上面,叫着地球。地球繞着太陽轉,月亮繞着地球轉。我就想不明白了,我們如果生活在一個圓球上面,爲什麼不會掉下去。還有太陽每天從東方升起,在西邊落下,如果我們生活在一個球上的話,也應該是太陽繞着地球轉啊。”
趙雲一聽和自己沒有關係,放下心來道:“那是夫人看你小,逗你玩的,你還當真了。走,我帶你捉小鳥去。”
樊娟於是不再想馬芸說過的那些話,歡快地跟着趙雲跑了出去。
第二天,劉欣的飛虎衛正式成立了。每天輪流抽出二百人擔任警衛任務,其餘六百人都要接受嚴格的訓練。暫代兵曹史之職的王磊不敢怠慢,將府庫中最好的衣甲兵械都撥給了飛虎衛,能進入飛虎衛的本來就經過趙雲的嚴格挑選,再換上這些嶄新的裝備,精神面貌煥然一新,已經初現一支精兵的模樣。
劉欣經過上次的風波,對這支由自己直接指揮的警衛力量十分重視,除了典韋、趙雲以外,自己也親自上陣對他們的訓練進行指導。就連馬芸也閒不住了,主動請纓,要擔任教官,講授擒敵拳、警衛要領等課程。
馬芸可是經過後世專業訓練的,講授的許多東西比劉欣他們教得還要實用。所謂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些新召募的飛虎親衛,只要是美麗大方的太守夫人的課,都特別積極認真,其實他們並不敢有什麼邪念,只是下意識地覺得在美女面前需要好好表現自己。
太守夫人訓練親衛的消息漸漸傳了出去,河間的大小官吏才知道,原來夫人不僅長得漂亮,還是個巾幗英雄。想到等朝廷旨意下來,就要被公開處斬的李林,這個草包竟然將主意打到了夫人頭上,那不正應了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那句話嗎?頓時在河間傳爲笑談。
轉眼間便到了中秋佳節,馬芸坐在院中,對着天空的輪明月暗自出神。劉欣坐到她的身旁道:“想家了。”
馬芸點點頭,沒有說話。
劉欣也擡頭看了看圓圓的月亮,嘆了口氣道:“唉,想不到這個太守當着還真累啊。要是早聽我的,找個鄉野山村呆着,多輕鬆啊!憑我的身手,多少錢弄不來啊,到時候我們兩個……”
他的話還沒說完,頭上便吃了一個大大的爆慄,耳邊傳來馬芸的怒吼:“都這時候了,還想着做賊!都怨你!不是你去做賊,我們哪用來到這裡,現在可好,連韓劇都沒得看了。”
劉欣苦着臉,心中哀號,想自己這個偷王之王,從此就這樣被逼金盆洗手了。馬芸見劉欣不說話了,問道:“怎麼,還不服氣?”
“服氣,小偷碰上警察,哪敢不服氣。” 劉欣誕着臉道,“老婆,現在又到每日一歌時間了,你看外面有些涼了,我們進去吧。”
馬芸將他一把推開道:“少來,每次都把人家折騰得骨頭架子都散了,從今天起改每週一歌了。”
劉欣哭喪着臉道:“老婆,不用這麼狠吧。實在憋不住我可要納小了啊。”
馬芸瞪了他一眼道:“你敢!”臉上卻泛起了紅暈。
劉欣見已將她從思鄉的情緒里拉了出來,便附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了幾句話,院子裡傳出馬芸“吃吃”的輕笑聲。馬芸掙脫劉欣的懷抱,跑回房,劉欣緊追了過去。片刻功夫,裡面又傳出了陣陣令人耳熱心跳的聲音……
卻說張俊押了從李誠家抄出的錢財,來到洛陽,直奔張讓府上。當年張俊的長史也是通過張讓買來的,自然輕車熟路。張讓聽說是劉欣派他來的,頓時熱情了起來,把張俊弄得一愣一愣的,心中暗道,難怪劉欣小小年紀就能當上太守,原來他和張讓的關係這麼好啊,那李誠真是不識相,自己以後可要好好巴結巴結劉欣。
你說這張讓爲什麼聽到劉欣派人來就特別高興呢,這裡面還真有原因。這話還得從陳留打死的那隻老虎說起。當時,大家在山澗邊上吃虎肉的時候,小太監張狗兒曾經想把虎鞭送給劉欣吃,劉欣對這東西不屑一顧,反而哄張狗兒這東西他吃了對身體更好,只不過是劉欣想看看太監吃了虎鞭會是什麼反應。張狗兒信以爲真,當寶貝似的帶回了洛陽,獻給了張讓,但他也怕張讓萬一吃了有什麼不良反應,於是臨時改口說是劉欣叫他轉獻給張讓的。
其實虎鞭這東西對男人也是有些作用的,但還沒有到神乎其神的地步,本來張讓就算吃了,除了有些燥熱外,也不會有其它感覺。但巧的是,張讓常在皇帝身邊伺候,下跪是家常便飯,久而久之落下個老寒腿的毛病,如果用虎骨治療效果最好,可惜那時候老虎雖多,人們卻不懂使用虎骨做藥。虎鞭在這方面的效果雖然不如虎骨,但比起其它藥材來卻是神效了。張讓連服三天,這腿腳大大靈便起來,時常折磨他的疼痛也不見蹤影了,不由大喜,對劉欣也感激了起來。現在見到劉欣派人來洛陽,還是先找他,自然高興不已。
張讓聽張俊說了來意,對轉呈奏章這種小事自然不在話下,當即下令備轎進宮。來到宮中,皇帝劉宏也看着面前的一份奏章正在沉思。
張讓是皇帝面前的紅人,進宮不用宣召,他直接走到劉宏面前道:“老奴見過皇上。”
劉宏擡頭見是張讓,臉上露出笑容:“原來是阿父啊,你來看看這份奏章。”
張讓接過劉宏手上的奏章,仔細一瞧,倒吸了一口涼氣,暗道僥倖,多虧自己來得及時。原來這奏章是卻是司徒楊賜彈劾河間太守劉欣的,列舉劉欣三大罪狀,一是擅殺命官,李誠乃是六百石的郡丞,未經審訊便被劉欣當場格殺。二是蓄養私兵,太守只能有護衛官兵百名,劉欣卻私招親兵千人。三是濫罪無辜,不論李誠是否有罪,劉欣便將其兄弟五人盡皆抄家,私吞其家產。
劉欣心存仁厚,不欲將李誠全家發賣爲奴,豈料這李誠家人在河北一地多有故舊,輾轉請託,求到司徒楊賜門下,便有了這份奏章。
張讓看過奏章,說道:“回皇上,這劉欣便是上回老奴所說的劉愷的嫡孫。”
劉宏恍然道:“原來是他。我記得安排的幾個郡中並沒有河間,他怎麼去了那裡當太守?”
張讓心中“咯登”了一下,沒想到這皇帝記性還真好,連這些事都能記住,不過,他乃是個老奸巨滑之輩,眼珠一轉便有了主意:“回皇上,這個卻是老奴安排的。老奴曾聽人說起過,河間郡丞李誠爲人奸詐,前面兩人太守均被此人逼走。老奴想到劉欣乃是漢室宗親,讓他去河間,說不定能治住李誠。沒想到他果然不負所托,將李誠一舉拿下。老奴這裡也有一份奏章,是劉欣剛剛差人送來的。”
“哦,拿來我看看。”劉宏從張讓手裡接過奏章,不由笑了,“這李誠還真是該死,竟然縱容侄子對劉欣之妻意圖不軌。劉欣這小子倒有孝心,抄家得的兩千萬一個子兒不留,全送倒朕這裡來了。”
原來張讓臨進宮之前,將劉欣的那份奏章重新謄抄了一份,於是張俊押解來的三千萬就順理成章地變成了兩千萬,不過對劉宏來說已經很開心了。
張讓見劉宏心情大好,趁機說道:“皇上,劉欣孤身一人前往河間,如果不用些非常手段,怎麼鎮得住這些油滑的官吏?還請皇上不要聽信楊賜的一面之辭。”
劉宏點點頭說道:“恩,按族譜算來,劉欣還是朕的堂弟,對朕還是忠心的,他一個人在河間也難爲他了。這樣吧,朕特旨允許他建一支千人衛隊,你看看禁軍中有沒有願意去河間的,挑幾個幫幫他。”
張讓輕輕鬆鬆便將劉欣的罪責消得乾乾淨淨,但劉宏讓他挑人去河間的事倒讓他有些犯難。因爲軍隊中待遇最好的就是禁軍,其次是邊軍,而像河間這種普通郡縣的軍隊,待遇最差了,恐怕沒幾個人會願意去。當然了,這種小事還用不着張讓操心,自然交由張狗兒去辦了。張狗兒接到命令,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徐晃。在送劉欣去河間的路了,徐晃與劉欣、典韋相談甚歡,一問之下,徐晃果然答應下來。反正劉宏又沒有明確交代要找幾個人去河間,這件事情就算圓滿結束了。
徐晃跟着張俊一行人,離了洛陽,往河間而行。行不數日,已經進入河間地界,來到高陽縣境內。遠遠的,便見前面一座村莊裡騰起一片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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