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那漢子大怒揚手便要扇向陳羣卻被另一人拉住小聲說道“此地不宜久留不如將他先帶回去細加詢問”
那漢子收了手惡狠狠地說道:“如果現在老實說了還可以給你一個痛快你再不說等到了地頭有你好看”
陳羣只是一味裝傻充愣不肯吐‘露’一個字
那漢子無奈朝兩個同伴使了個眼‘色’那兩個人上前將陳羣架了起來那漢子附在陳羣耳邊小聲警告道:“一路上給我老實點如果敢發出半點聲響我先結果了你”
陳羣點了點頭非常聽話地被他們三個人夾在中間朝着巷子外面走去他很清楚這裡是袁紹的地盤就算他出聲求救即使擺脫了這三個兇徒卻也難免會落到袁紹的手裡爲今之計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由於轉過這條巷子便是大街了挾持陳羣的這三個人也悄悄收起了隨身攜帶的利刃但是幾雙手卻不離陳羣左右陳羣見那些人胳膊粗壯、青筋暴起顯然都有把子力氣即使沒有武器在手想傷自己的‘性’命也易如反掌倒真的不敢輕舉妄動
離着巷子口還有三四步路的時候前面突然押進一個人來那人身高不過六尺戴了頂斗笠挑了擔青菜正一步一晃地捱了過來看模樣是個菜農陳羣見到有人過來心頭大喜尋思着找個機會脫身趕緊擡眼看去只見那菜農的斗笠壓得甚低遮住了大半張臉叫人看不真切也不知道他注意到自己的處境沒有陳羣正焦急之時那菜農已經來到了近前
巷子十分狹窄那菜農又挑了擔子竟然擋住了陳羣他們的去路“刀疤臉”見狀喝道:“那漢子你且退一退待我們過去你再走也不遲”
他不說這話還好這一說話那菜農索‘性’撂下擔子扯着嗓‘門’粗聲粗氣地說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憑什麼要我讓你們你們退回去讓我先走”
這條巷子並不算短三個人挾持着陳羣已經快要走完了如何肯退回去再說了陳羣的四個隨從還被殺死在這巷子裡頭退回去自然就要‘露’餡了
“刀疤臉”朝着兩個同伴看了一眼目光中閃過一絲狠‘色’悄悄往後退了一步似乎要讓出條道路來菜農不屑地“哼”了一聲重新將擔子挑到肩上晃晃悠悠便走了過來“刀疤臉”的兩個同伴也都暗中戒備兩雙手都悄悄握住了藏在身後的刀柄上
突然那個菜農腳下一滑立足不穩整個人向“刀疤臉”跌了過去“刀疤臉”一‘門’心思控制着陳羣只以爲兩個同伴拿下一個菜農又有什麼了不起卻不料那菜農眨眼間卻到了自己的面前
“刀疤臉”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覺得腹部一涼低頭看時一柄短刀從他的腹部‘插’入向上撩起直至‘胸’前劃拉開一個大口子五臟六腑都流了出來“刀疤臉”痛苦地擡起頭來這才發現自己的兩個同伴已經捂着喉嚨正緩緩向地上倒去那個菜農已經飄身退在三步之外手裡還持着那根扁擔只是扁擔的兩頭都已經染上了一絲鮮血
那個菜農幾乎是在舉手投足之間便連殺三人陳羣不及出聲只見那個菜農將斗笠朝上面掀了一掀咧嘴笑道:“長文先生讓你受驚了”
陳羣定睛一看吃驚地問道:“樂將軍你怎麼來了”
原來這個菜農竟然是曹‘操’手下的大將樂進曹‘操’擔心陳羣的安危派遣樂進暗中相護結果還真救了陳羣一命
樂進將斗笠再次壓低下來小聲說道:“此處不是說話之所先生請快隨我來”
臨近鄴城西‘門’有一處不太起眼的布店生意十分清淡見不到幾個客人突然一個夥計匆匆從外面溜了進來直接進了後堂垂首說道:“回掌櫃的他們失手了”
後堂裡的那個人背對着‘門’聽了夥計的話輕輕“咦”了一聲沉默半晌這才揮了揮手讓夥計退了出去那人緩緩轉過身來赫然正是宋掌櫃
原來宋掌櫃對劉欣心存感‘激’執意要到最危險的地方去於是沮授便將他派到了鄴城來這間布店便是宋掌櫃設在鄴城的一處聯絡站
陳羣等人剛剛離開濮陽幻影就得到了消息派人一路跟蹤到了鄴城爲了防止被陳羣他們識破負責跟蹤的並非同一撥人手進了鄴城以後繼續跟蹤的任務自然就轉到了宋掌櫃的手上
很快宋掌櫃便‘摸’清了陳羣這幾個人的動向他們進了許攸府中以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宋掌櫃很想再立一場大功勞以報答劉欣所以他在鄴城的這段日子十分用心發展了許多人手在許攸家中自然也有他的眼線
只是陳羣這次的事情太過機密宋掌櫃安‘插’在許攸家中的眼線居然探聽不到任何消息當然了許攸對於陳羣到來的事情嚴格保密並不是爲了防備宋掌櫃他們因爲許攸根本就不知道有宋掌櫃這個人的存在他這樣做自然是爲了防止袁紹知道他和曹‘操’之間有秘密往來
結果許攸和陳羣越是這樣鬼鬼祟祟宋掌櫃就越是心癢難熬情急之下便想到了綁架陳羣從他嘴裡拷問出來曹‘操’派他找許攸的真實目的即使問不出什麼東西來能夠將曹‘操’手下的重要謀士陳羣幹掉而且是在袁紹的地盤上不僅對於曹‘操’是個沉重的打擊還能挑起袁曹兩家的紛爭
綁架、暗殺這些活也不是幻影最爲拿手的事情而且又沒有上面的命令只是宋掌櫃通過眼線得知許攸會讓陳羣從後‘門’離開時他才臨時起意因爲宋掌櫃非常清楚這些大戶人家的後‘門’外面是少有人經過這件事本來已經快要得手了結果半路上突然冒出來個樂進陳羣跑了不說他還折了三個手下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好在這三個手下只是外圍人員接觸不到鄴城幻影的核心不過這樣一來潛伏在鄴城的整個幻影的行動也需要稍作收斂暫避風頭了
但是被鄴城頓時‘亂’作一團同一天之內在許攸家後面的那條巷子裡先後死了七個人這在鄴城可是件了不起的大事且不說那裡是許攸家的後巷許攸又是袁紹面前的紅人單單這七條人命就夠鄴城太守忙一陣子的了
幸好這些人的身份並不尊貴有四個人是從兗州來的商賈只是他們身上並沒有攜帶什麼值錢的東西另外三個則是本地的小‘混’‘混’又沒有什麼苦主吵吵嚷嚷了一段時間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許攸卻是忐忑了好長一段時間陳羣前腳剛剛離開他家後腳就遭了別人的暗算會是誰向他們下毒手呢許攸很快便將懷疑對象鎖定在了逢紀的身上正是那天他在袁紹面前和自己唱反調才使袁紹始終下不了突襲曹‘操’的決心難道逢紀已經知道自己和曹‘操’暗通款曲了可是他又爲什麼不向曹‘操’告密呢陳羣的隨從都死了他自己又到哪裡去了呢
許攸想不明白這些問題曹‘操’和陳羣也想不明白若說是袁紹下的手他完全可以大張旗鼓地派兵捉拿陳羣根本沒有必要這樣偷偷‘摸’‘摸’的難道是許攸想要殺人滅口可是陳羣本來就住在他家中他有的是下手的機會何必等到陳羣離開以後再動手呢
這件突發事件令許多人傷透了腦筋可是又有誰會想到這只不過是劉欣的手下擅自搞的一次失敗的行動而已
雖然這件事在鄴城哄動一時但是可以肯定過一段時間以後就會漸漸被人們所淡忘儘管如此宋掌櫃還是如實地將情況向襄陽作了報告由於這次行動是他擅自策劃的等待他的將是來自幻影內部的嚴厲處罰
襄陽城中糜竺焦急地算着日子短短三天的時間在他看來彷彿比三年還要漫長到了第三天的午後糜竺就再也坐不住了連忙吩咐套了一輛馬車再次趕往州牧府
糜竺剛剛出‘門’行了沒有多遠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吆喝聲他扭頭看時只見數百騎人馬簇擁着一輛囚車正往這邊而來看他們行進的方向也是往東城區去的
襄陽城的大牢設在南‘門’按理說有囚犯來了應該押往南‘門’去而不應該送到滿是官員府邸的東城區
糜竺的心中“咯噔”了一下不由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再仔細一瞧發現隨車押運的這些士兵除了飛虎親衛還有幾十人身上穿的衣甲與劉欣手下的正規軍團並不相同
正遲疑間那隊人馬已經從他的身邊經過糜竺注意到囚車裡的那個人是個年過五旬的老者滿臉的萎靡隔得老遠便能聞到一股惡臭顯然遭了不少的罪
糜竺聽張遼說過劉欣無論是對待俘虜還是對待罪犯都比較優厚從來不允許底下的人濫用刑罰即使動用囚車押運人犯也會讓他們坐在囚車中而不會像這樣將人犯架在半空‘弄’得半死不活的不用說這個人犯不是劉欣抓來的肯定就是那天他所說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