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萬程不泡澡,只在淋浴上衝一下,很快就穿了睡袍出來。
他把自己的衣服放進衣櫥,回頭看傑奎琳,還坐在他的牀上看電視。電視裡鬧哄哄的,好像是什麼選秀節目,跟中國的差不多。
傑奎琳兩隻大長腿已經從牀沿上收上去,坐在牀中間,看的津津有味。
電視放在牀左側靠牆的一個長條櫃子上面,沙發則在牀前面。劉萬程進屋,傑奎琳是側身對着他的,只顧看電視,也不搭理他。
劉萬程洗了澡頭髮沒幹。酒店浴室裡是配了吹風機的,他懶得用。去衣櫥裡放了衣服,坐在沙發上晾頭髮,順便再看看筆記本,琢磨一下明天去修配廠的事情。
沒看兩頁紙,傑奎琳不知什麼時候就到他腿邊了。坐在地毯上,仰頭看着他說:“呆滴,你不要工作了,休息一會兒,陪我看會兒電視吧?”
劉萬程在國內也不怎麼看電視,除了體育節目,電視劇、娛樂他一概不感興趣。
聽傑奎琳和他說話,他忍不住低頭看她一眼。這一看不要緊,立刻血脈噴張。
傑奎琳的睡衣腰帶系的很鬆,領口是敞開的,裡面什麼都沒有。他坐在沙發上,居高臨下,直接隱約可以看到她的小腹。那對酥胸,不是酥胸半露,而是幾乎全露!
他儘量保持平靜,輕聲對傑奎琳說:“傑奎琳,你站起來。”
傑奎琳就從地毯上站起來,看着他問:“怎麼啦?”
他把她拉到自己身邊,把她的睡袍往裡面裹緊,然後把腰間的帶子猛一下繫緊,突然衝她喊:“給我回牀上去!”
傑奎琳不走,反而順勢就坐在沙發扶手上,兩隻光光的大長腿就露出來。她責怪劉萬程說:“我是你女兒,你幹嗎對我這麼兇?”
劉萬程立刻反擊說:“女兒不是親的,而且你已經成年了,而且,而且我是男人,知道嗎?你這是想把你爸爸我給坑死啊?”
傑奎琳笑:“誰讓你願意當長輩的?你說的,我們要保持父女的禮節。在米國,父親和女兒在一起,擁抱啊,親吻啊,都是禮節。”
“一邊呆着去!”劉萬程這個氣,“真當我不瞭解你們米國人是不是?去牀上看你的電視去!再不聽話,你就自己去開個房間睡!”
傑奎琳乖乖去牀上坐着了。劉萬程這纔想起來,還沒給張靜打電話呢!他都是每天晚上固定時間給她打電話的。
他讓傑奎琳先把電視靜音,然後告訴她:“我打個重要的電話,不許出聲,也不許鬧動靜,聽到沒有?”
傑奎琳就看着他問:“給誰打電話,你妻子?”
劉萬程說:“呆滴的事,不許問!”想想,還是到房間外面去打吧。
誰知道這傑奎琳能幹出什麼來?他正打着電話呢,她這邊來一句:呆滴!張靜在那邊非跟他急了不可!
他開了房門,去外面走廊裡給張靜打電話,和她說了這一天的進展。張靜也告訴他,他帶來的幾個技術人員正根據他對那個機械手的描述,研討配裝程序的問題。
然後他就問他的寶貝女兒青青,青青跑過來,和他說幾句話,再和張靜一起說兩句,掛了電話,再進房間。
走廊裡溫度明顯比屋裡低,他只穿了睡袍出來,這一會兒工夫就給凍透了。
推開門,傑奎琳就在門邊站着,看着他笑:“呆滴,凍壞了吧?擁抱女兒一下,我給你暖和暖和。”
劉萬程看看她,伸手把她的身體反轉回去,推着她走:“看你的電視去!困了沒?困了睡覺去。”
傑奎琳不困,坐到牀上,看劉萬程半天問:“你的妻子也是中國人吧?”
劉萬程說:“對,我們從最貧窮的時候,就在一起奮鬥。我有今天的成就,她有一半的功勞。”
傑奎琳就接口說:“所以,我就不能胡思亂想,不要試圖取代她,對不對?”
劉萬程吃驚地看着她說:“對,很對。你很聰明。”
傑奎琳說:“問題是我根本就沒有這麼想,從來也沒有這麼想過。”
劉萬程說:“那就對了。”
傑奎琳接着說:“可是,你是富豪啊,可以有情人的。”
劉萬程認真說:“我不可以。”接着就笑一下說,“我的情人就是女兒青青,現在又多了一個,你,傑奎琳。不是有句話這麼說嘛,女兒就是父親上一世的情人。”
傑奎琳問:“你女兒多大,也在米國嗎?”
劉萬程就給傑奎琳講青青,小傢伙怎麼可愛,怎麼漂亮,怎麼聰明,怎麼調皮,這是他最愛說的話題了。
傑奎琳卻聽着毫無興趣,最後說:“你可以抱着你的親女兒,爲什麼不可以抱着我?”
劉萬程解釋說:“她還不到三歲,你都二十了,你們不一樣!”
他忽然意識到,這個話題進行下去,會越來越曖昧,乾脆就不說了,問她:“你還不困?”
傑奎琳就在牀上,百無聊賴地搖搖頭說:“我越來越羨慕你親女兒了,你一點都不關心我。談論我的事情,從來都沒有這麼熱烈過,還總是訓我,聲音那麼大,好像我犯了很大的錯誤一般。”
劉萬程聽出來,傑奎琳有些蠻不講理了。可是到了這一步,他和這女孩已經十分熟識了,真就有了要拿她當女兒的意思,便不再理她,自己去餐廳,躺在爲傑奎琳準備的鋪蓋上,拿了那個筆記本,繼續看零件圖紙。
傑奎琳還看電視,不睡覺,他也不好意思說她,今晚已經說她夠多了。乾脆自己躲到餐廳裡來,還是誰也不要影響誰好一些。
看着看着,睏意襲來,不知什麼時候,他就睡了過去。
迷糊之中,感覺有個身體蜷縮在自己身邊,便以爲是在紐約家中,張靜在他身邊,伸手摟過來。
那身體上沒有衣服,且十分光滑。
他忽然就覺得不對,張靜不喜歡不穿衣服睡,她是穿睡衣睡褲的。接着他就意識到,這不是在紐約的家裡,他在底特律,來買機械手。
傑奎琳!他一下子就驚醒了,坐起來,低頭看去。黑暗裡,果然就是傑奎琳,穿了那件真絲睡袍,蜷縮着大長腿,睡在他的一邊。只是那睡袍的腰帶沒有系,早就被她壓在身下,和不穿沒有區別了。
他揉揉眼睛,輕輕起來,又輕輕地把被子蓋在泛着輕微反光的,傑奎琳光滑的身體上,輕手輕腳回臥房,爬到自己牀上睡去了。
第二天,他早早醒來,出去買快餐兩個人吃。這一次,他已經基本熟悉了周邊的街景,直奔快餐店,很快就回來了。
回來的時候,傑奎琳還沒有醒。他自己洗漱了去吃飯。
傑奎琳第一次來他屋裡,向他展示自己的身體的時候,他幾乎把持不住,事後又很難忘記那個身體。
可是,現在,傑奎琳就在他身邊,並不斷地誘惑他,他反而能夠把持住自己了。
是自己被傑奎琳給鍛鍊的強大了,還是真的把她當做了女兒,從此沒了非分之想?他自己也鬧不清楚了。
不過,他還是不能完全相信這個古怪精靈的丫頭。她太聰明,而且還有撒謊的習慣,誰知道她故意引誘他是處於什麼目的?
今天,他還是要去修配廠,就決定不帶傑奎琳去,太危險了。
但傑奎琳一個人在這裡,會不會把他的東西全給捲走,然後溜之大吉呢?
他決定把筆記本電腦帶走,那裡有許多資料,不能丟。然後,他把文件箱裡留了一萬美刀,放在那裡沒有動。
如果這丫頭果真要算計他,這一萬美刀就算是自己給她的,對這幾天她陪着自己,給自己寂寞的生活帶來了不少歡樂的報酬吧,從此兩個人可以變成路人,誰也不再認識誰。
臨走的時候,他想一下,又拿出一張一百美刀的紙幣,壓在給傑奎琳留的早餐下面。如果她和他一樣,吃不慣酒店裡的伙食,可以用這一百塊去外面買些吃的。
也許,最大的可能,就是當他下午回來的時候,這女孩已經卷了他的物品,無影無蹤了。
不知道爲什麼,想到這一點的時候,他心裡突然就空落落的。但是,對自己把她當做女兒,沒有侵犯她的做法,他一點也沒有後悔。
這到底是一種什麼心態?同情心氾濫還是當真喜歡這個女孩?他不知道。
可是,他已經有三個老婆了,這已經十分過分了。
三個老婆嘴上雖然不說,但他心裡明白,她們都是無奈地選擇他。特別是高秀菊和張靜,這都是強勢的女人,跟別人分享老公,絕非處於本心。
他既然希望傑奎琳過的好,就絕對不能讓她再摻和到自己已經夠亂的感情生活裡來。只能狠下心來,讓她自己去選擇其他的生活。
這回到了修配廠,他需要待的時間長一些,檢查一下昨天工人裝配的零件,功能是否準確,再看一下今天加工出來的零件,精度是否達標?
臨來的時候,他去買了數碼相機,把所有的零件都拍攝了,準備回去讓技術員出圖紙,和相片放在一起,組織一份詳細的資料,以備國內研究參考,研製自己的智能機牀的時候借鑑。
在做着這些的時候,他總是有些心不在焉,腦袋裡不由自主就在想,傑奎琳這時候在做什麼呢?是不是已經醒來,發現他不在了,然後就開始翻他的行李,最後就發現了那一萬美刀,然後就拿了那些錢和自己的衣物,偷偷跑掉了?
自己這麼做對不對?是不是有點傻呢?自己這是圖什麼呢?再見不到傑奎琳,他會不會難過?
就這樣胡思亂想着,手裡的工作進度就會不由自主慢下來。
直到下午四點多,他才和老闆商量好明天的工作計劃,坐上出租往回走。
這時候,他心裡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他要趕回去,印證一下自己心裡那個猜測,看看傑奎琳還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