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勇徹底被女兒激怒了,他把很大一部分的怒氣都轉移到了江西文的身上,女兒本來是很的。如果沒有江西文,她一定不會這樣頂嘴,如果沒有江西文,那該死的照片又怎麼會出現,又怎麼會有混蛋利用這種無聊的問題來找他張勇的碴。
“你!”張勇的手高高揚了起來,想要打在張雅的臉上,但落到一半,就又收了回來:“小雅,已經有人拍了你和江西文的照片。別有用心的讓我看到,你爸我是副市長,即便你和江西文沒有什麼,這個人拍這樣的照片有什麼目的?這樣的影響有多壞,你知道嗎?!你是市長的女兒,所以你必須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老張,你衝女兒發什麼火!”秦舒忙完了廚房的活,聽到了書房裡的吵鬧,立刻推門進來了。
“你出去!”張勇正在氣急當衆,這個時候秦舒跑進來,讓他更爲惱火。
秦舒前段日子和女兒的關係徹底改善了,但對江西文一直沒有好感,現在又因爲江西文,看到女兒被丈夫責罵,脾氣一下子也被點燃了。
“我早就覺得江西文不怎麼樣,你們偏不相信。我當初反對女兒和他交往,那是爲女兒考慮。你倒好,那時候什麼話也不說,現在影響到你了,你就開始怪女兒了,你的面子,你的官位就真的那麼重要?”
秦舒越發的激動:“張勇,我覺得你和以前不一樣了,當初你可不是這樣的人。就算是退一步說,江西文和女兒早戀了,他們又能怎樣,難道還能因爲這個說你這個市長不稱職了?!”
“小秦,秦舒!”張勇一巴掌拍在了書桌上,“這個時候。你跟着添什麼亂!”
“爸,媽,你們別吵了……”張雅慌了,從她記憶起,父母從沒有紅過臉,每回爺爺和媽媽有矛盾的時候,都是爸爸和自己幫着調解,現在爸爸和媽媽爲了她的事吵架。她的心裡很亂,甚至還有些害怕,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張勇看着慌了神的女兒,深深地吸了口氣,放低了聲音,道:“行了,我不該這麼大聲,但是這個情況你們不瞭解。秦舒,咱們女兒和江西文的照片已經被人刻意選取角度拍下很多張了!”說着話,張勇從書桌手提裡取出了由李長天那得到地照片。扔在了桌子上。
秦舒趕緊拿了起來,一張張的看,張雅也湊了過來,只看了兩三張,俏麗的臉蛋就一下子變得通紅,立刻又站到了一邊。低頭不語。
秦舒當然看得出來這些照片拍得很有心,張勇見妻子越看眉頭皺得越緊,開口繼續說道:“說句實話,我認爲咱們小雅對江西文是有好感的。但是也沒有到早戀的地步。可拍照片的人顯然別有用
能找到這樣角度拍攝的人,絕不會蠢到只用咱們女兒早戀這樣的事來找我地麻煩,我覺得這個人還會有其他的法子來針對我。到底是什麼,現在你我都無法猜測,所以我才讓小雅注意一些,不要和江西文再來往了,可是越說她還越來勁了,弄得好像真和西文那孩子有什麼似的,我怎麼能不生氣。”
張雅沒有想過自己是否對江西文還有着超出友情的其他感情。只是覺得和江西文在一起特別的有意思。忍不住總想去看到他。
對於父親的話,她並不太明白。只覺得很複雜,似乎她和江西文在一起會對父親的工作有很大的影響,聽着父親的責問,想着以前媽媽的教導,又想起和江西文在一起地情景,她又羞又急,只覺得委屈的想哭。
當父親的話音剛落下的時候,她猛然擡起了頭,帶着哭腔嚷道:“我不明白你們說的這些,反正我答應你就是了,以後少和江西文在一起,你不能把他調到別的班!”說完話,立刻拉開書房地門,哭着跑了出去。
“張勇,這些話你怎麼能當着女兒的面說,一個女孩子,她才十幾歲,感情還在朦朧的階段,你就這麼直接的說了出來,你讓她怎麼想!”秦舒丟下話,出了書房,把門重重地帶上,跟着進了張雅的房間。
張勇一屁股坐了下來,目光盯在了一處,等情緒完全平靜下來,纔開始了思考。
這兩天一定要抽空找江西文談談,小雅的脾氣很柔,很難說就真地能放下一切,不再和江西文接觸。他開始有些後悔當年聽了妻子的話,一直給女兒當營造一個淑女公主的環境,儘量避免她和不好的同學接觸,看起來有些高高在上,但其實內心很軟弱。
幸虧老爺子去墨都的青陽山療養去了,而且臨去前說過不要聯繫他,他要安靜的過幾個月舒心的日子,否則讓他知道今天發生地事兒,一定會爲了寶貝孫女責罵自己。
今天也地確有些沉不住氣,這樣的一件事,竟然給自己搞成這樣,連女兒都說服不了。
可是這些照片地來由的確值得玩味啊,這麼精心的選取角度拍攝,不知道老爺子遇見這樣的事情,又會怎麼辦。
這天夜裡,張勇就睡在了書房。
第二天上課,張雅始終悶悶不樂,她在猶豫,中午的時候要不要去江西文那裡,如果突然就再也不去了,江西文會不會誤會,又會不會……,想她。
最後一節是滅絕文的課,這個學期開學不久,她就已經復職了,對待學生的態度也收斂了很多,前一階段是壓抑,最近是蟄伏。
才上了一會課,就看見張雅魂不守舍的樣子,滅絕文又伏不住了。因爲高傑告訴過她,蟄伏的成果最遲也會在兩個月之內見效,所以她又有些蠢蠢欲動。
“張雅,在想什麼呢?”滅絕文突然停止了講課,語帶諷刺的點了張雅的名字。
張雅仍在走神狀態,並沒有聽到滅絕文的話,這讓滅絕文有些生氣,不過她已經學乖了些,沒有向以前那樣這麼快進入暴走。
滅絕文打定主意,只要小小讓張雅出一次醜就夠了,雖然還沒有搬倒張勇,但是她的內心已經不再害怕張勇這位副市長了,有了高傑的保證,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她的光明就會來臨。
“張雅同學,請你站起來解答一下這道題。”滅絕文用教鞭點了點黑板上的一道習題,那是一道課外思考的題目,誰都能看出她讓張雅立即說出答案,純粹是在刁難。
張雅這個時候纔回過神來,臉色下意識的一紅,忙站起身,道:“朱老師,這題目我沒辦法一下子給出答案,需要花一些時間計算。”
經過上次滅絕文停課事件之後,她已經敢於和這位數學老師直言了。
滅絕文微微一愣,她本想讓張雅尷尬的站在那裡說不出話來,卻想不到這個班長的性格似乎發生了些變化,沒有因爲剛纔的走神而羞愧。
“你剛纔走神了,否則怎麼會答不出這道題。”滅絕文繼續刁難。
“朱老師,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剛纔並沒有講解和這道思考題有關的內容,你是不是忘記了上回停職的事兒呢?”寧琰沒有站起來,坐在位置上直接說道,她在給張雅解圍。
張雅聽了寧琰的話,回過頭來,衝她笑着點了點頭,寧琰眨了眨眼以示迴應。
接着又道:“老師,張雅同學是不是可以坐下了。”
“朱老師,西文不在,你別以爲就又能胡來了,好好上你的課,還能讓我們看得起你。”鞏翔大聲說道。
有人帶頭了,附和的學生立刻一大片,鞏翔提到了江西文,這是他們心中的英雄、明燈。
更重要的,還有一週一次的飄渺傳說的更新稿,這些都讓他們不去懼怕滅絕文這樣的老師。當然他們也不會沒事去挑釁滅絕文,因爲想看到更新的人,必須每門功課都要學好,只要滅絕文認真教課,他們也不沒有時間無聊到去幹擾課堂。
“你們……”滅絕文的忍耐力在跨進了新年之後,的確有些提高,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她即將要看到張勇的倒臺,看到自己的希望。所以她在壓住了憤怒,讓張雅坐下,重新打開課本,開始授課。
滅絕文覺得自己現在已經有了老公方思想說的那種寵辱不驚的能力,所以她越講越興奮,直到放學的鈴聲響起,還有些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