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以前在市裡、省裡的中學生計算機比賽得到一等獎之後,齊歡暢也都被點名表揚,並且獲得了獎金,如果這次全國大賽獲得了名次,那這位鄒文生得到的獎勵和表揚一定不少,這任誰也會覺得尷尬,更別說眼前這位被李長天定義爲倔強的老頭了。
“鄒老師,要不明天我去計算機教室,你再指導我一天,我對全國大賽還是沒有把握,也不知道他們的賽制,要考些什麼,這些天都在這裡幫齊老師打下手,忙他的工作室的事兒,沒有學過一點關於比賽的東西。”
“什麼?!”鄒文生瞪起了本來就不大的眼睛,“這不是瞎胡鬧麼,校長讓你到這裡來是爲了全國大賽的,這個齊歡暢竟然這麼不負責任,濫用職權利用學生,這簡直……”
說到這裡,鄒文生氣憤的想拍桌子,不過手擡起來之後,還是忍住又收了回來,惱怒道:“這簡直就是任用童工!”
看着老頭一副義薄雲天、正氣凜然的樣子,江西文已經知道鄒文生的性格了,他忙說道:“鄒老師,所以啊,我這纔要明天跟你一天,多學學纔是。不過,也不能說齊老師在用童工,因爲我在這裡也學到了一些東西。當然不能和鄒老師您比,幸好我有前兩次參賽的基礎,那時候齊老師也教了不少,明天和您複習一下,去北京的路上再多請教您點,應該問題不大。”
“問題不大?”鄒文生擰眉道:“西文同學,你小小年紀要謙虛謹慎,全國大賽可不比省裡的,要經過很多種不同的考覈,都是各省的冠軍來參加……”
鄒文生話沒說完,江西文就打斷道:“鄒老師,您說的對。我一定會爭取爲學校爭光,努力比好這次大賽,那什麼我還要去校長那裡一趟,要不咱們明天見了,再詳談?!”
“你……”鄒文生嘆道:“好吧,明天再說。至於行不行,我會盡力的,你也盡力吧。噢,對了,齊歡暢在不在。我可要好好批評批評他。”
江西文回頭看了一眼,齊胖子還在埋頭苦寫,顯然那鄒文生的眼神不好,也跟齊歡暢不熟,所以沒有認出齊歡暢的背影。
於是乾脆說道:“他不在,下回他如果來了,我一定把您地意見轉達給他。要他好好反省反省。
江西文本想客套一番,誰知道鄒文生還不依不饒,上綱上線,現在他可算理解了李長天說的倔強了,這還真不是一般的倔強,江西文覺得鄒文生就象是教師戰線上偉大的革命戰士,和齊歡暢比起來,正好兩類。
鄒文生似乎有點不相信江西文的話,他探頭向江西文身後看了看。江西文隨着老頭的腦袋晃動着身子,仗着自己比鄒文生高。結結實實地把他的目光給擋住了,嘴上當然不能沒話:“老師,您看,那我送送您,正好我也要出去,咱們一起。”
鄒文生哦了一聲,把脖子恢復到了正常狀態,看了江西文一眼道:“不用了。我先走了。我去計算機教室,和你不同路。”話一說完。就邁步出了辦公室。
江西文鬆了口氣,回頭看看那幾位,還真有泰山崩塌不動色的氣勢,看來這御劍居的每位都是高手,能御劍的,又怎麼會不高。
天氣是難得在連續地陰雨之後的明媚,江西文活動了一下手腳,走了出去,在校園裡漫步總比在城市的馬路上舒服的多,這個時間又是上課時間,異常的安靜,只有絲絲的春風拂面,深深的吸了口氣,一掃多日以來地疲勞,不知不覺間到了花徑之中。
正呼吸着舒適的空氣,看見迎面走過來一個妙齡女子,生的是一副瓜子臉,扎着個樸素的馬尾辮,身材曼妙,可惜半低着頭,似乎在想着心事。
“子晴姐,想什麼呢?”江西文走上前去,喊了一聲。這位女子正是俞子晴,雖然她已經成爲了江西文的班主任,但是江西文也只是偶爾見到她幾次,俞子晴也從來沒有來找過江西文,只是年前張雅時不時來一次,倒是說過俞子晴時常在班上幫江西文說話,有些任課老師雖然得到了校長的通知,但江西文連平時的考試也不來,就讓他們有些惱火,尤其是一些需要背誦的科目,江西文雖然總成績保持前十,但是那幾門在期末考試的時候並不及格。
偏科並不可怕,到一定地年紀,有能力的學生應該開始選擇自己擅長地科目,但是如果沒有這樣的能力,那還是按照長期教學總結出的經驗,老老實實的學好每一門科目,這個話在家長會上,俞子晴說了,當時引起了很大的轟動,有些家長挺反對的,還有一些任課老師更加的反對,不過李長天校長倒是把俞子晴當成了試點的典型,讓高一一班成爲新教學法地試點班。
這一切都是江西文從張雅那裡聽來地,他很爲俞子晴感到高興,前世的時候他沒有遇見一位這樣地老師,即便是現在他了解了譚魚頭的內心,但是這個老小子有些隱士高人的味道,不輕易把自己的想法表現出來,只是迂迴曲折的在傳統教學和他自己的想法之間找到折中點,儘量讓學生們自己體悟。
“呃?”俞子晴擡起頭來,看見是江西文,一陣慌亂一陣驚喜,不過很快她就察覺了自己的失態,忙凝神靜氣,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西文,這麼巧,好久沒見了,最近還好嗎?”
“子晴姐,是我不對,忙的連班主任都見不着了。”江西文笑道:“算我賠罪,看你象是有什麼心事,說來聽聽,我幫你解決。”
江西文這樣的語氣,讓俞子晴一下子輕鬆起來,她切了一聲,道:“想偷窺我的心事,還說得堂而皇之的,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啊。”
“心事不說,憋着多難受,至少說出來,多一個人想辦法,那不更好。”江西文坐在了花徑的石椅上,“子晴姐,你還有事情嗎,沒的話,咱們也好久沒有聊天了,正好今天我出來走走,這麼巧就遇上了。”
後半句話,江西文完全是用英語說的,俞子晴很驚訝,自從她去年三月去了墨都實習,之後就沒有和江西文練習過口語了,想不到這傢伙的口語比以前更加熟練了。
“西文,你每天忙着和齊老師學計算機,英語也沒有落下,一定很辛苦吧。”俞子晴關切的問道。
江西文笑道:“不辛苦,心裡想着你這麼漂亮的姐姐,怎麼學英語都不覺得累。”
“討厭,還沒個正經,我……”俞子晴責怪到一半,又想起自己說過的話,將來做江西文的女朋友,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怔在那裡,不去看江西文。
“唉……”江西文沉沉地嘆了口氣,學足了鄒文生的模樣說道:“子晴姐,不辛苦又怎麼能取得成績呢,不經歷風雨又怎麼才能見到彩虹呢,我們都是年輕人,要努力,勤奮,積極向上,才能對得起我們的人生!”
“嗯”俞子晴一臉愕然:“西文,你……,你說的……”
“哈哈!”江西文笑道:“我看你說我沒個正經,我便正經一次給你看,你又嚇成這樣。”
俞子晴聽了,扭過頭嫣然一笑,剛纔那略帶羞澀的尷尬一掃而空。只要不是面對蘇萊,江西文調節氣氛的能力可是十分一流。
“對了,子晴姐,聽說你在墨都中學很受歡迎啊,可惜後來名額不夠,纔來我們陽江二中的。”
“什麼?”俞子晴疑惑的看着江西文,“沒有的事,我就是一般的實習老師,我也不清楚,爲什麼我能一到陽江二中,就當上班主任,咱們李校長一見了我,熱情的不得了。我就想,既然讓我當了班主任,我就一定要帶好我的學生,把我的教學理念付諸現實。”
“李長天?”江西文很奇怪,他知道俞子晴一定不會平白無故的,沒有任何勢力,就能直接做上重點班的班主任,於是問道:“子晴姐,你在墨都的時候,那位墨都中學的校長有沒有對你很好?”
“開始沒有,直到我要走的時候,他倒是和我談了一番話,說以後有機會再來墨都中學當老師,哦,還有,他找我談完話之後,省教委主任也找我聊了。”
“接替高峰的?”江西文玩笑道:“不會他也有個兒子看上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