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記者嘛,也是混口飯吃。在怎麼混蛋,你就當兩隻蒼蠅在叫就是了,唉,這下你進來了,娛八週刊的社長關係很硬,唉……”一個老警察帶了盒飯遞給坐在拘留室的江西文。
這次是他第三次進警察局,不過這回的待遇比前兩回都好,第一回捱打,第二回捱餓,第三回,可是吃喝盡有,老警察還能陪着聊天。江西文覺得自己是在進步,只要在進步,那未來就是光明的。
聊了兩個多小時的天,來了兩位中年警察,一個問話,一個記錄,他們都聽說了江西文的事情,也很客氣,把事情經過再次說了一遍之後,繼續和老警察聊天。
“老周,能不能問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
“這個……,我們領導在幫你求情呢,他們社已經正式控告你打人了,醫藥費是怎麼着也要你出的,至於賠償還是坐牢,不好說。”老周十分誠懇,“對了,明天可能他們的律師要見你,說話客氣點,按照我的經驗,這事如果能完美解決,那隻要你賠償五倍的醫藥費差不多了,如果不行,可能要更多的錢甚至坐牢,你畢竟已經成人了。”
“嗯江西文點了點頭,“老周,多謝你。”
“客氣什麼,我又幫不上什麼忙,這就下班了,我要先回了,老婆孩子還等着吃飯呢,一會晚飯,值班警會給你送來。”
“嗯。回吧……”江西文笑了笑,目送老周處了拘留室,他在等待張雅的消息。^^^^上次在墨都被抓。是警察局長朱威給了張老爺子面子。幫了忙。不過這次要複雜一些,他確實打了人了,並且還是重傷。
現在,江西文只有等待。等着看張老爺子有沒有辦法給娛八週刊施加壓力。他暗暗的想着,這次事情解決,一定要把關係網鋪開,現在一切都只靠着一個時不時聯繫一下張老爺子張鬆,還是退休很多年的老省長幫忙。實在有些冒險。而且也有些過意不去。
江西文正想着,門再次被打開了,一個年輕的警察陪同着一臉官樣的四十多歲的警察走了進來。
“江西文,這是我們分局的吳局長。”年輕的警察說話很冷,聽起來不大舒服。
“你好,吳局長。”江西文隨意打了聲招呼。
“嗯!”吳局長官架子十足,上下打量了一下江西文,道:“你就是那個爲老師呼籲社會捐獻骨髓地學生?!”
“是的。”
“你毆打記者的事情我聽說了,太沖動!你已經成年了。必須要接受懲罰。”吳局長嚴肅地說道:“你地老師。我們局裡也會呼籲大夥幫忙去查骨髓,可是你將要面臨的是最長兩年的監禁。至於具體的時間,要等上了法庭才知道。他們地律師我帶來了,就在外面,如果你願意,見見也有好處。”
“行,那我見見。”吳局長的語氣讓人很不舒服,可是又找不出什麼不對,江西文覺得這個人可能被娛八週刊的社長通過關係打了招呼。
很快,律師進來了,姓高,和御劍居的法律顧問一個姓。只是這位律師看起來更年輕,臉上的銳氣十分逼人。::
跟着律師進來地還有一位滿臉橫肉地胖子,穿得倒是十分考究。見他們進來,這位吳局長和那個胖子簡單的點了點頭,就帶着年輕的警察出去了。
江西文沒有說話,保持着淡定和律師分坐在桌子的兩邊,那胖子也自己搬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江西文,我想代表我的委託人,取回你拿的那兩個採訪錄音機,那是我們的私人產品。”律師十分嚴肅的說道。
“沒問題,你拿去。”江西文伸手從口袋取出兩個小方盒,採訪機遞給了律師。
江西文更加確定了吳局長和娛八週刊的關係,剛纔警察審訊地時候,他還主動問了對方是不是要把錄音機收去,可那兩位警察都說不用。現在安排對方律師來取,顯然是商量好了,讓對方自己搞定這個證據,如果落到警察局裡,再取出來,雖然容易,但是怕江西文鬧事。
江西文地合作態度,讓高律師和胖子都是先喜後驚,只是胖子更不善掩飾,那表情十分明顯。
“那麻煩你了。”高律師的語氣仍舊冷淡,“還有幾個事要和你聲明,我們將會控告你,惡意毆打記者,如果罪名成立,你將會被判刑兩年。”
不等江西文接話,胖子說道:“當然,如果你願意地話,可以當着媒體的面向我們週刊道歉,並且聲明我們的記者沒有任何舉動,純粹是你因爲老師的病情,而太過焦躁,把鬱悶發泄在記者身上。”
“這樣做是不是連醫藥費都永不賠償了?”江西文不溫不火的說道。
江西文這麼問,讓律師無法猜透這小子到底在想什麼。胖子聽了,冷笑道:“你想的也太簡單了,你這麼做,我們可以考慮不控告你,讓你免除牢獄之災,只需要拘留一個月,當然賠償還是要照付,連帶醫藥費大約是五萬元人民幣。”“這麼多?”江西文一臉愕然,“我聽警察說,如果賠償的話,通常可以免去坐牢,怎麼你們說的是還要我承認所有的錯都在我這邊?”
律師聽見江西文這麼問,心說還不是個小孩子,還以爲多麼能耐,只要承認錯全在自己,又怎麼可能免去牢獄之災呢,即使被判處賠償,也最少要入監兩個月,還是在那兩名記者傷勢不重,不再追究的情況下。
想到合理,律師臉上笑道:“你以爲呢?你只要照着我們說的做,賠了錢就沒事了,否則……”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江西文就打斷道:“我也想照你說的做,可是今天我已經把剛纔給你們的錄音機裡的內容播放給記者聽了,他們好像都帶了類似的錄音設備,不知道有沒有電視媒體,如果有的話,怕是這條新聞,今天晚上就要上電視了。
如果沒有的話,明天各大紙質媒體也應該登載出來了,你們說該怎麼辦。我想只要不坐牢,怎樣都可以,大不了承認自己暴力了。”
“你小子裝傻?”高律師有些氣惱。
“小子,你耍我?!”胖子嘿嘿一笑,“你以爲讓其他媒體登載了就能爲你說好話?告訴你,我們娛八週刊向來最喜歡的就是曝光這些**,所以事情鬧的越大,我們越高興,小夥子,知道什麼叫炒作嗎,事情越大,我們的雜誌就越出名。”
“我當是誰呢,你就是娛八的社長?!”
“正是,鄙人姓吳,你打的兩個記者是我最得力的助手。”胖子抖動着臉上的肉笑着,似乎並不爲捱打的記者身體擔心。
“吳社長,你和那位吳局長什麼關係?”江西文笑問。
“他是……”吳社長滿臉得意,不過話纔出口,立即意識到什麼,“他和我什麼關係,關你屁事,你就說,你答應不答應吧。”
“既然你們喜歡炒作,那我就配合你們繼續炒作下去,我會對媒體說你們那兩位記者的不良惡行,是多麼的該被揍……”江西文還是那副口氣,高律師和吳社長徹底明白了,這小夥子從頭到尾就是在裝。
“你!”吳社長惱羞成怒,起身甩手道:“行,你是這個態度,那就等着坐牢吧。”
高律師冷笑一聲,很職業的說了句:“江西文,明天你會接到法庭給你的傳票,再見。”
“不送……”江西文揮了揮手,目送着他們離開,他心裡有些着急,今天的事情明天就要見諸各大媒體了,上午的時候忘記叮囑張雅,把事情告訴父母,讓他們不用擔心。
如果明天突然讓父母在媒體上看到自己的情況,一定會很着急。吃完晚飯,門外響起了匆匆的腳步聲,很快,門被打開,民警身後,跟着兩個人,一個是父親,一位是墨都市警察局的朱威局長。
“西文,怎麼樣了。”父親一見江西文,立即走上前來,的神色很是擔憂,但語氣相對平靜,他看見江西文沒有事,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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