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文搖了搖頭,嘆道:“一會你們就知道了。只是我想提醒一下秦阿姨,呆會無論方思想怎麼說,還請您保持冷靜。”
江西文知道秦舒的性子,少不了又要嗦一番,乾脆不等她反應,就率先上了樓,江宏衝秦舒點了點頭,隨後跟上了兒子。
江西文不說明原因的態度,讓秦舒的臉再次拉了下來,只是江宏在場的情況下,她也不能說什麼,只好催促着女兒快些跟上。
很快,四個人來到了方思想的辦公室,門是開着的,方思想一見到他們進來,忙起身客氣道:“兩位主任大駕光臨,快請坐,小雅你也坐。西文,你坐那裡。”
看着方思想優雅的笑容,江西文可以想象下一刻他醜惡的嘴臉。
那位被方思想以作風問題逼走的老師,江西文雖然不認識,但他聽譚魚頭說過,那人是譚魚頭的好友,因爲競爭教導主任之位,而被方思想算計。
接着劉大山又幫助方思想給教委的一個官員打了招呼,那位官員隨後又暗示了李長天校長,方思想這才上位。
此刻,江西文完全能猜到方思想要怎麼做。早戀,一個只要憑空扣上帽子、就能定的“罪名”,當然方思想一定會把所有的過錯推到他的身上。不到萬一,方思想肯定不會得罪張勇。
這個時候江西文才恍然大悟,難怪這一個星期。朱文成天跑來班上,做學習聽課狀,一到下課就拉着各科的老師,時不時地看向自己這邊,原來滅絕文是在造勢。
花這樣大地精力用來對付我這個小小的中學生,只不過是爲了報復一下,出一口惡氣,實在是太看得起我了。
江西文對這些並不在意,即使是被開除,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損失。大不了不上大學,也照樣能夠找法子和蘇萊在一起,只是這樣,一定會傷了父母的心,就算父母再開明,再信任自己,也無法逃脫傳統思維的束縛,即便是江西文前世所處的年代,在華夏大地,也很少有父母能不在乎孩子是否被開除的。
重生之後。江西文絕不會再讓父母爲自己操那麼多的心。
“江主任,秦主任。”方思想爲兩位家長倒好了茶之後,扶了扶他的金絲邊眼鏡,才說道了正題:“我也不希望這是真的。但是你們的孩子在平時地學習生活中靠得太近了,我怕江西文同學纏着張雅,要談戀愛,早戀可是很容易影響學習的。”
他故意用上輕描淡寫的語氣,他知道不需要多麼強調。早戀這個詞聽在兩位家長的耳朵自然會產生轟炸式的效果。
“什麼?”江宏微微一怔,有些不敢相信。
秦舒眼睛猛地睜大,瞳孔急劇收縮,柳眉皺在了一起,她看了看方思想,又看了看江西文,再看了看自己的女兒。一副難以置信,欲怒又無法怒的神情。
張雅臉色驀的紅了,看着母親這個表情。她連忙擺手道:“媽媽,我沒有,方主任,你一定是弄錯了。”說話的時候她不敢看向母親,反而轉向江西文,希望他能夠再次化險爲夷。
只有江西文冷靜異常。方思想叫他們來的目地和他剛纔想得一模一樣。他淡然一笑道:“方主任。能不能玩點新鮮的,這玩意一次可以助你當上教導主任。^^首發君子堂^^兩次就不見得靈了。
另外,我和張雅同坐在一起,我和他靠得不近,難道要和你靠得近?”
“西文,別亂說話!”江宏雖然不知道江西文說的那件事,但仍舊訓斥了江西文一句。
方思想當然明白江西文再說的什麼,他心裡很惱火,壞事被揭露之後,往往都是這樣。但他仍舊做出輕鬆地表情,道:“沒事,孩子嘛……”
這個時候如果換做朱文,恐怕要大怒起來,但方思想可比他這位老婆厲害了許多,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就能讓人以爲他做事公允,也讓他感概提到的早戀更有可信性。
江宏並不爲方思想的任何表象所迷惑,他接着說道:“方主任,這裡面是不是有誤會,畢竟早戀這樣的事情,關係很大,又很難界定。”
江西文看了看父親,心裡很是感激,突然聽到這樣地事,父親並沒有不問青紅皁白責問自己,而是給予了自己足夠的信任。
如果江西文平日多觀察的話,他其實應該瞭解,這是江宏的做事風格,在沒有查清楚一件事情之前,從不輕易去下結論。
秦舒則和江宏剛好相反,在她聽了方思想的話之後,就越發覺得江西文的可惡,一定是這個小流氓欺負了女兒,而江宏這樣爲兒子說話,也讓她心生了芥蒂。
她沒有和其他人說話,直接質問着女兒:“小雅,你和媽媽老實說,到底怎麼回事。媽媽不相信方主任會在這樣的事情上開玩笑,是不是有其他原因!”說話的時候,目光掃向江西文,那意思不言而喻。
“沒有,媽媽,我們沒有……”張雅的臉色越來越紅,她越是着急解釋,反而更讓人懷疑。
江西文插上了句話道:“張雅,臉怎麼紅了,別怕,你這樣急着辯駁,反而更容易讓方大主任抓住把柄,這裡又沒有心裡學家,否則他一定會告訴大夥,一個女孩子在被誤解早戀地情況下同樣會臉紅,這種臉紅並不是害羞。”
這句話說完,江西文就瞥見方思想瞪了他一眼,方思想果然是想在張雅的臉紅上做文章,但卻被江西文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不過他很快就調整的心緒,依然和氣的笑着,他自然不會明着得罪江宏,畢竟是政研室的主任,他接上江宏的話說道:“江主任,這不是我一家之言,再說我也不瞭解初三四班地情況,我是從很多老師地反應中得出的結論,這樣地事情,我當然會很慎重。”
說到這裡,方思想喝了一口茶,跟着看向秦舒,順着她問女兒的話道:“秦主任,你們家張雅成績好,人又乖,當然不可能早戀。據老師們反應,是江西文時不時的去糾纏她,而張雅一直不把這個情況說出來,完全是因爲想幫助江西文這個後進生,引導他努力學習。
我們一直在懷疑,江西文這段日子的成績突然變好,是不是在考試的時候偷偷抄襲了張雅同學的試卷……”
江宏聽見方思想這麼說,心裡很不高興,在沒有證據只是懷疑的情況下這樣輕易的提出觀點,再他看來很不妥。
他的脾氣一向很直,當即就說道:“方主任,既然是你沒能確認的事情,爲何要說出來!這樣的行爲,很不負責任,你知道嗎老爸剛叫我別亂說,現在自己倒頂上了,江西文很瞭解父親的這副直脾氣。江宏雖然倔強,但絕不是心胸狹窄,他考慮事情一向都很周全,只有確認了對方犯錯的情況下,纔會如此直接,而現在他很肯定方思想這樣的做法不對,纔會這樣和方大主任對着來。
方思想並不清楚江宏的性格,他只是依照一般孩子家長的心思來揣測對方的想法。
二中很多學生的父母在政府機關工作,但對他都十分客氣,即使在他批評他們孩子的時候。
上回同樣是市委政研室的陳副主任,就要比江宏會做人的多,畢竟孩子在二中唸書,沒有必要和這裡的教導主任鬧僵,這是每一個孩子家長的最普遍的想法。
在聽了江宏這樣的話之後,方思想有些愣神,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此刻的秦舒早已經把張鬆老爺子凡事要想明白之後在去做的叮囑拋到了腦後,她對江西文的印象一直就不怎麼好,現在聽到方思想的說法,更加肯定了自己的觀念,在她看來,江宏剛纔的言語是極爲袒護自己兒子的行爲。
“江主任,你這話就不對了,正因爲沒有確實的證據,所以方主任才用了懷疑這個字眼,何況你們家江西文成績一向不好,怎麼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內突猛進呢。”秦舒雖然比滅絕文的形象要健康唯美得多,但她的脾氣和挖苦人的本事似乎一點也不差,“我們家小雅從小到大都很乖,怎麼可能和江西文攪合在一起,方主任,我想這件事情應該嚴肅處理江西文,並且幫小雅換個座位。”
見到秦舒是這樣的脾氣,方思想心中暗笑,感慨時運扭轉,只要讓江西文和張勇家撇開關係,那想怎麼整江西文就都沒有任何顧慮了。
而現在看來不只是撇開了關係,還挑撥得這位副市長的夫人開始討厭並憎恨江西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