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混混極有經驗,逃跑是四散而逃,來的警察只有五、六人,根本沒辦法抓住他們。而警察一看這個羣毆的混亂場面也沒有進來就抓人,首先做的是震住場面。雖然大部分小混混都逃之夭夭了,但是躺在地上受傷的卻跑不了,隨後又起來四名警察,他們一起把地上五個受傷的混混和左江他們一起帶到了派出所。
左江爲什麼叫吳小麗去候車室的派出所報警,因爲候車室的派出所是鐵路的派出所,一直以來站前廣場的治安秩序都是鐵路的車站派出和地方的松江路派出所兩家負責,兩家各管一塊,有時出了案子兩家都要管,有時兩家一起推脫責任,以致於造成了站前廣場治安混亂的局面。左江想到這幫傢伙在站前廣場這麼有恃無恐,一定是與其中一家派出所有關係,於是就選擇了車站派出所,鐵路公安全部歸他父親左政管轄,最少到了車站派出所不會吃虧。
李俊成和張天龍雖然都掛了彩,但傷勢並不嚴重,只是身上劃了幾個小口出了一點血。而那五名受傷的混混就慘了,除了一個是被打暈了剛醒過來沒來得及跑被抓的外,其餘四人都有程度不同的骨折,兩個腿被踹骨折的傢伙邊站都站不起來,坐在派出所的地上。
一進派出所吳小麗就分別爲李俊成和張天龍包紮好了傷口,左江是一點傷沒受,只是打了那麼長時間出了一身汗,現在感覺涼嗖嗖的。
警察例行做着筆錄,左江一見警察審問的很公正。就知道他們和這幫混混沒有任何利益關係,就徹底放心了,十分配合地接受着警察的詢問,他們是受害人,屬於正當防衛,警察對他們也很客氣。
站在廣場陰影裡一直觀察着形勢變化地田世吉一見幾個兄弟被鐵路警察抓走就急了,他能在站前廣場這一片呼風喚雨依仗的是松江路派出所的所長李長金,李長金是他父親的嫡系一手提拔起來的。所以對田世吉的事情是不遺餘力的去辦。他也試圖和車站派出所拉上關係,試了幾次都沒什麼效果,後來通過關係與所長拉上了關係,可好景不長,不到半年這名所長就調走了,現任所長是從鐵路公安處調來的,根本不鳥他。
見兄弟們被鐵路警察抓走,田世吉知道要麻煩,打了一輛車急急地向松江路派出所而去。站前廣場距離松江路派出所並不遠,走路用不上十分鐘,而打車不到五分鐘就到了。他進了派出後一問,所長李長金正好在所裡,就直奔所長室而去。
田世吉到了所長室地門口門都沒敲就闖了進去,李長金正在屋裡和幾名手下在打麻將。見有人闖了進來剛想發火,一見是田世吉就立即換上笑臉說:“是世吉啊!是那陣香風把你給吹來了?”
田世吉說:“李哥。剛纔我的幾個兄弟在站前廣場想教訓一下幾個不長眼睛的小子,可是沒想到被鐵路警察抓去了。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吧!”
李長金的年齡不大長,大約三十二、一歲的樣子,他聞言扔下手中的麻將站起來把田世吉讓在沙發上坐下來說:“世吉,彆着急,你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田世吉和李長金也不外道,照實就把事情經過說過了。說的過程中只是隱去了他調戲吳小麗的那一段。只是說兄弟們見那女的長得漂亮衝她吹了幾聲口哨,引起了那女地對象不滿而大打出手。他的幾個兄弟都受了很嚴重傷。
田世吉說的時候李長金的那幾個手下都沒走,他也沒讓他們出去,可見這幾個人都他的嫡系,都沒少幫助田世吉擦屁股。
李長金聽完田世吉的敘述後沒有出聲,坐在那裡手指敲打着桌子仔細地思考起來。田世吉見狀急忙從老闆包裡拿出一盒寶路王香菸,抽出一支遞了過去說:“李哥,來抽支菸。”見李長金接了過去,又給屋裡地幾個警察一人發了一支。
李長金抽着煙又考慮了一會兒問:“世吉,剛纔你說你的兄弟們是在哪裡跟那幾個人打起來地?”
田世吉說:“兄弟們是在站前廣場西側賣烤魚和茶蛋那個地方與那幾個小子打起來的。”
李長金說:“世吉,你確定真是在那個地方打起來地嗎?”
田世吉說:“是啊,李哥,怎麼了?”
李長金聞言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說:“世吉,你的兄弟們沒事了,走,跟我一起去車站派出所要人!”
看着田世吉一臉疑惑的樣子,李長金走過拍了拍了他的肩膀說:“世吉啊,這其中的奧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告訴你吧,我們和車站派出所有協議,候車室門前到站前廣場的臺階上那一片區域歸車站派出所管轄,臺階以下的廣場區域歸我們松江路派出所管轄,你剛纔說你地兄弟們是在站前廣西側賣烤魚和茶蛋那個地方與那幾個小子打起來地,這地方是臺階以下,出了案子就歸我們松江路派出所處理。所以,我們去車站派出所要人是理所應當的!”
田世吉聞言大喜:“李哥,太好了!這個協議簽得太妙了,好像專門是爲我籤地似的!”
哈哈大笑之中,李長金帶着幾個手下和田世吉一起直奔車站而去。
車站公安派出所剛給左江他們幾個做完詢問筆錄想讓他們回去,這時門一開李長金帶着幾個人走了進來,他一見坐在裡面的那名40多歲的警察,就呵呵笑着上前打招呼說:“周所長,又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們的工作做得不到位啊,多虧了你們鐵路警察的無私幫助啊!”
周所長是值班所長,今天他們的所長去公安處開會了沒在家,今晚上的案件是由他負責辦理的,他見來的是松江路派出所的李所長就笑着說:“哪裡、哪裡!李所長今天怎麼這麼閒呢?”
李長金打着哈哈說:“周所長,我一天哪裡能得閒啊,這不,剛剛處理完一起聚衆賭博的案子,就聽說我們轄區的前站廣場上發生了一起聚衆鬥毆的特大案件,如果不是你們及時出面處理還不定發生什麼嚴重的後果呢,我代表松江路派出所對你們的幫助的支持表示衷心的感謝!”說到“我們轄區”四個字時,李長金特別加重了語氣。
周所長一聽李長多的語氣知道他是來讓他們移交案件的,心中不僅有氣,在跟地方派出所打交道的時候經常發生這樣的事情,往往案件從開始到處理他們都做完了之後,地方的派出所就跑來要移交案件,果子都被他們摘了去請功,這面卻落個白忙一場,可他對此卻毫無辦法,畢竟有管轄區域的協議在那裡,人家要求移交這邊就得無條件了的移交。
周所長語氣帶着不滿地說:“李所長,還是你的毛長啊,這麼快就嗅到了味道,唉!看來我們又是白忙了一場啊!”他以爲李長金單純是想佔便宜,並沒有往別的地方想。
李長金笑着說:“周所長,那能讓你的兄弟們白忙呢,我李長金也不是那樣的人啊!”說着,他回身從手下的提兜裡拿出一條事先準備好的良友煙,放到周所長的桌子上說:“周所長,辛苦兄弟們了,這條煙拿去給大家抽!”
周所長看到這條煙後臉色纔好了一點,回頭對辦案的民警說:“小王,把案卷整理一下,移交給李所長他們處理。”
左江看到李長金他們進來的時候心理就犯了合計,聽到他們是來要求移交這個案件的時候就感覺到這裡不對勁,見那幾個小混混看到那個穿西服扎領帶一臉陰冷的田世吉所暴露出的興奮目光,左江就明白了這個些混混一定和男青年有着密切的關係,看來情況對已方十分的不利。
聽到這個李所長把剛纔發生的事情說成是一起聚衆鬥毆的特大案件時,左江就完全明白了他們的來意,見他們一行人就田世吉沒有穿警服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正好田世吉的目光也望向了他,兩人目光相撞,頓時爆發出一串火花,田世吉的目光是陰狠,而左江的目光裡卻全是不屑。
左江本想今天李俊成和張天龍也沒吃什麼虧,由車站派出所處理完就這麼算了,沒想到半道被人又插了這麼一槓子,心想我今天看看你們到底要幹什麼,以爲到了地方的派出所就是你們的天下了?你們就可能爲所欲爲了?那是做夢!如果你們秉公處理那也就罷了,如果你們想陰我們,那我會讓你們死得很難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