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帝都,一公園。
老張頭和往常一樣,在距離自家小區不遠的公園裡晨跑,老張頭全名叫做張無真,今年已經五十三歲了。
儘管老張頭的年紀已經過了半百,不過,因爲經常鍛鍊,他的身子骨還算不錯。
“咦,今天這裡怎麼有這麼多人?”當老張頭跑到了自己經常來到的報刊亭時,發現,今天的報刊亭爆滿,隊伍都排到了五十米開外了。
要知道,平常時候,這個報刊亭門可羅雀,不要說排五十米的隊伍了,就算是排上五米,不,三米的隊伍,那都已經很難得了。
帶着好奇,老張頭停了下來,好奇是人類的本性,而從衆心理更是華夏人的天性,看到這麼多人在這裡排隊,老張頭不搞清事實,是不會罷休的!
所以,老張頭帶着好奇排在了隊伍的尾端。
“咦,老方,你怎麼也在這裡?”當老張來到隊伍的尾端時,發現了自己的一個熟人,老方。
“老張,你也來了?”老方看見老張,有些詫異的說道。
“恩,這麼長的隊伍是幹什麼的?”老張指着這長長的隊伍,開口問道,“難道是這個報刊亭有促銷活動?”
“什麼促銷活動?人家這是報刊亭,又不是超市,哪裡來的促銷?”老方撇撇嘴,眼神裡帶着些奇異之色,然後繼續道,“來這裡排隊,自然是買報紙了。”
聽老方這麼一說,老張頭尷尬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沒有說什麼,這是他的習慣,一旦老張頭尷尬的時候,他就會摸自己的腦袋。
與此同時,報刊亭的老闆卻是開心並痛苦着。
今天,對於老孔(報刊亭老闆)來說,絕對是一個大日子,無他,原本門可羅雀的報刊亭,今天一下子變得人流涌動,這長長的隊伍就是明證。
起初,老孔確實很高興,但是沒多久,他就變得愁眉苦臉了起來。
無他,因爲這些人,竟然全都是來買《世界週刊》世界版的報紙。
這就讓老孔尷尬了,因爲,《世界週刊》世界版的報紙,他並沒有預訂多少,平常時候,《世界週刊》世界版他只會預訂五十本,雖說《世界週刊》在全球範圍內的影響力很大,可是,在他的這個小報亭,也就那麼一會兒事兒,五十分,往往賣不完,不過,因爲胡毓的緣故,老孔就多訂了一百五十份,也就是說,他訂了足足兩百份《世界週刊》!
這可是讓老孔花了大決心才訂的,要知道,這些報紙雖然能夠退貨,可是,這並不是全款退貨,他自己也是需要付一些錢的,總不能讓人家連成本都拿不回來吧。
所以,老孔是思考了足足一個小時,才預訂兩百份的。
可是現在,老孔知道,自己預訂的少了,看眼前的架勢,不要說兩百份,就算是兩千份,也能夠賣出去。
“老闆,給我來一份《世界週刊》世界版的,快點,我等着看呢!”一名洋溢着青春氣息的女孩對着老孔說道。
“好嘞,《世界週刊》一份!”老孔開口說道。
然後他伸手,準備拿一份《世界週刊》,可是,印象中的小本本並沒有感覺到。
老孔臉色一變,他低下頭,看了眼自己放《世界週刊》世界版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也就是說,這兩百份報紙,他只花了不到一刻鐘,就已經賣完了。
這就尷尬了。
這時,老孔瞥到了上一份的《世界週刊》,他的臉上馬上堆滿了笑容。
“女娃,這一期的《世界週刊》已經沒有了,不過,我有上一期的《世界週刊》,你要不要?”
“什麼,《世界週刊》已經沒了?你早說啊,浪費我的時間!”女孩大聲說道。
這女孩的聲音很大,後面的人幾乎都聽到了。
“什麼,已經沒有《世界週刊》了,那我們還派個什麼隊啊,走了走了!”
“哎,浪費我時間,這已經是第三家報刊亭了,都沒有了,早知道我今天早上就早點起來了,五分鐘,就是五分鐘啊,我就買到我們家樓下的世界週刊了。”
“走了走了,浪費我的表情!”
人羣中,一衆人說道。
然後,他們就要散去,這下,老孔急了。
“大家別走了,我有《世界週刊》啊。大家別走啊!”老孔急聲道。
這一下,剛剛就要散去的人羣,馬上停下了腳步。
“老闆,你還有這一期的《世界週刊》?”一人問道。
“這一期的沒有,不過我有上一期的啊,上上期的也有!”老孔回答道。
“切,老子來這裡,就是爲了買胡毓老師的《世界週刊》收藏的,誰特麼的看上一期的《世界週刊》啊,更不要說上上期的了!”
“走了走了,浪費時間,浪費表情,浪費生命!”
……
看着散去的人羣,老孔欲哭無淚,這個時候,他很想問自己一聲,“我怎麼就只訂了兩百份啊,兩千分份多好啊!”
……
魔都,一書店。
老徐看着冷清的自家書店,再看了看對面爆滿的書店,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老徐,名叫徐火,雖然名字裡有個火字,可是,徐火這一生,並不紅紅火火,只是比普通人過的好些罷了。
“老闆,你這裡有這一期的《世界週刊》嗎?就是封面是胡毓老師的《世界週刊》?”幾個年輕人來到了徐火的跟前,開口問道。
聽到年輕人的話,徐火搖搖頭,然後把手伸向了對面,道:“我這裡沒有,對面纔有!”
這個動作,徐火今天已經做了很多次了,多到他已經忘記了自己做了多少次了。
起初,徐火不會說對面有《世界週刊》世界版,可是,人家會問啊,就算他不說,眼前的這幾個小夥子,也會到對面去,後來,一有人來問同樣的問題,如果問的人禮貌,他會回答,問的人語氣一般,他會指着對面,問的人不禮貌,他是鳥也不鳥那些人。
“這些,可都是錢啊!”徐火看着快速離開的幾人,心裡窩火。
然後,對面的隊伍,又加長了一些。
這一下,徐火忍受不住了,他再一次的拿起了桌子上的電話,動作熟練的撥通了一個號碼。
足足響了三四十聲,電話才接通。
“喂,趙總嗎?是我啊,小徐,徐火!”
“趙總,您那裡的《世界週刊》世界版還有沒有多餘的?我這裡缺貨啊,你那裡有多少,我就要多少!”徐火對着電話說道。
與此同時,某印刷廠。
徐火口裡的趙總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對着電話說道:“老徐啊,我這裡是真的沒有貨了!”
“我知道,我們的交情有二十年了,按道理,我不會不給你貨,可是,我這裡是真的沒有啊,一點兒存貨也沒有!”趙總回答道。
講道理,趙總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這麼忙碌了。
上一次,他這麼忙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十年前,還是二十年前?趙總已經不記得了。
一夜之間,報刊業好像再度回到了九十年代的巔峰期,無數人向他訂報。
“老徐啊,有報紙了,我一定會給你留一點的,我保證!”
“三百份,三百份怎麼樣?我已經有很大的誠意了。”趙總對着電話說道。
“趙總,三百份也太少了吧,最少也得給我來個一千份吧,來個三千份也可以啊,我吃的下!”徐火道。
“老徐啊,不是我不給你,而是,我這裡真的沒有了份額了啊,給你三百份,還是看在你我二十年交情的份上,好了,就先這樣說了,我還有事!”趙總聽着辦公桌上的另一個電話的響聲,放下了手中的電話。
今天,他已經忙成狗了。
“喂,錢總啊,我是啊,什麼一萬份《世界週刊》,錢總啊,我這裡沒有啊,是真的沒有,我哪裡敢騙您?”
“好了,我一定在第一時間向您發貨!”
趙總放下了電話,再度把額頭上的汗水給擦掉。
“小孫,給我進來!”
“趙總,什麼事?”
“給我通知廠房,給我火力全開,印刷這一期的《世界週刊》,還有,讓所有請假的員工回來,讓他們上班,我們工廠今天實行三班倒!”趙總大聲道。
“啊?”
“啊什麼啊?快去做!”趙總拍了拍桌子,大聲道。
“是,趙總!”
待到小孫離開之後,趙總才感慨道:“胡毓老師不愧是胡毓老師,這麼受歡迎,不過,這也太受歡迎了吧!”
當然了,總的來說,趙總還是比較開心的,因爲,胡毓給他帶來了利益。
“叮鈴鈴,叮鈴鈴!”就在此時,趙總辦公桌上的電話,再度響了起來。
聽着電話鈴聲,趙總的臉頓時變成了苦瓜臉,他知道,又一個催單的電話來了。
“哎,我咋就這麼命苦呢,連休息一下都沒有。”
與此同時,魔都,徐火的書店裡。
徐火放下了自己手裡的電話,苦澀的搖着頭。
“嗎的,打了七八個電話,就催到了三百份《世界週刊》!”徐火不爽的說道。
這一刻,徐火終於知道,胡毓的影響力到底有多猛了,竟然能夠讓報紙賣到脫銷!
與鬱悶的徐火不一樣的是,對面的單信卻極爲高興。
看着眼前這長長的隊伍,單信的雙眼已經成了錢孔狀,這些人,可都是錢啊!
“老闆,兩份《世界週刊》。”
“好嘞,兩份《世界週刊》,您收好!”單信動作熟練的拿出了兩份《世界週刊》的報紙,遞給了消費者。
那人看了一眼《世界週刊》的封面,馬上喜滋滋的付錢了。
而單信則是動作熟練的接過了錢。
“小澤,再搬一箱《世界週刊》過來!”單信對着自己的兒子說道。
“來了,來了。”單信的兒子單澤應了一聲,然後就搬了一箱子的《世界週刊》過來。
看着自己的兒子,單信十分滿意。
事實上,單信沒有不滿意的理由,要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夠大賺,完全是單澤的功勞。
他的思緒回到了一天前。
“爸,你預訂了多少份這一期的《世界週刊》?”
“五百份,怎麼了?”
“少,太少了,最少也要訂五千份,不,是一萬份!”單澤極爲認真的說道。
單信頓時驚呆了,他張大了嘴巴,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半響,單信把手放在了單澤的額頭上,嘴裡說道:“你這又沒有發燒啊,說什麼胡話啊!”
“爸,我沒有說胡話,我是認真的,你知道明天的《世界週刊》的封面人物是誰嗎?是胡毓老師啊,是我們華夏的超級偶像!”
“我敢肯定,明天肯定會有很多很多人來買《世界週刊》的,所以,我們預訂的越多,越好!”單澤自己本身就是胡毓的粉絲,他自己就會收藏一份《世界週刊》,而且,他還不是胡毓的腦殘粉,如果是那些腦殘粉,那就更恐怖了。
在單澤的勸說下,單信最後預訂了一萬份《世界週刊》!
此時此刻,單澤十分感謝自己的兒子,也十分慶幸自己聽從了自己兒子的話!
要知道,賣一份《世界週刊》的報紙,他自己就可以純賺一點五華元,賣出一萬份的話,那就是一萬五千華元!
這已經是一個白領的兩個月工資了。
看今天的架勢,想要賣出一萬份的《世界週刊》,基本上是穩穩的。
甚至於,這一萬份還不夠!
“小澤,給我打電話,再問趙總催些《世界週刊》過來!”單信大聲道。
他有一種預感,不要說一萬份《世界週刊》,就算是兩萬份《世界週刊》今天也能賣出去。
就在此時,排隊的人羣中突然引起了一陣騷動。
“是記者,記者來了!”沒一會兒,一道道聲音從人羣中傳來。
聽到大家的話,單信頓時蒙圈了。
竟然是記者來了,而且,是來他這家小店!
“發了,真的要發了!”此時此刻,單信的腦海裡只有這一句話!
果然,記者採訪了幾個路人之後,奔向了單信的小店。
十分鐘後。
單信的臉上掛着有些癡呆的笑容,嘴裡不斷的說着:“我的書店,上電視了!”
而看到這一幕的徐火,再次打起了趙總的電話!
這一天,《世界週刊》世界版,賣的脫銷!
這一天,胡毓之名傳遍了整個世界!
這一天,天下誰人不識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