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跪拜的乾屍,從遠處的分散,慢慢變的密集起來,隱晦的霧氣讓我看不到究竟有多少數量。
光是眼前所見,盡是一排排一列列的乾屍,他們在中間流出一條直通殿內的道路。
兩側整齊跪滿了乾屍,我們三人在中間道路行走了兩分鐘左右,才逐漸走到黑殿前方。
整個殿外場景,遍是一模一樣動作的乾屍,形成一片隱晦氣飄在黑殿的前方周圍,看上去覺得隱晦至極。
我從未見過如此場景,畢生難忘。
萬屍朝拜,鬼王必出。
是血的召喚,歃血而出。
兩分鐘,在猶如鬼霧的氣息中穿梭後,走入了黑色殿閣的下邊。
回頭看身後,身覺不寒而慄,黑壓壓的跪屍,飄散的陰霧,鬼氣森森,好一個海察爾鬼王。
胖子此時也是說不出話來,站在黑殿下,門口上方一大黑匾紅字,“閻羅爾殿”。
字是用繁體書寫,筆體中儘可見鬼氣繚繞,但也還能認出這四個字來。
“這傢伙真把自己當閻羅王了,連名字都叫閻羅殿。”胖子說着。
我站在門口,心裡忐忑,這進去可就是到了鬼門關了,就是站在門口,也能感覺出裡面的恐怖氛圍。
吳力這時候說:“東家,我們要不還是先進去吧,門口怪的慌,感覺後面的乾屍在拜我們一樣。”
胖子立馬打斷,“去,別說不吉利的。”
我回頭感受了一下,還真這種感覺,接着對胖子說:“我們還是進去找找看,李一塵在不在裡面。”
閻羅爾殿的恐怖,真的是鮮血淋漓。
沒往裡走幾步,血腥味就傳來了,比外面的要重上幾十倍,胃裡直翻騰,幾乎要吐出來。
爲了防止其他的什麼東西,我們三人把手裡的光開到最亮,每走一步都戰戰兢兢。
這樣的地方,就是我們三個大老爺們都心驚膽戰,真不知李一塵一個姑娘是怎麼下得了決心,美麗柔弱的外表下,看不出還有這一面。
除了空氣裡的血腥味讓人作嘔外,還有地上的紅色粘稠,不用說也知道那是什麼。
三人相靠進入了閻羅爾殿的裡面,殿中的地面上有一條一條的溝槽,殿裡的四個方位的角上,都有大的坑池,中間一座鬼王坐檯。
在閻羅爾殿的頂上,零零散散的掛着吊死的屍體,四周插着的人骨旗,還有坐檯上的顆顆頭骨,感覺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胖子說:“這地方簡直就是地獄,這得殺多少人?”
“留心腳下,一不小心就踩到屍體了,胖子吳力你倆注意點。”
“冤有頭債有主啊,你們可得認清楚狀況,可不是我殺的你們。”胖子唸叨。
我們三人先走到左手邊的坑池,剛剛靠近了一些,氣味越發濃郁,簡直辣眼睛,那是一池黑色液體,惡臭沖天。
看了一眼就退了後去,實在讓人無法忍受。
“我靠,那是個血池。”胖子說道。
我往後退幾步,換了氣才說,“海察爾王喪盡天良,竟用人血造池,地下的溝槽是用來收集血的。”
我又看着殿中佈置裝飾,都是以人身體上的部位做的,忽然覺得這裡噁心而又兇殘。
部落聚族的原始野性,是對常人看的很輕的,他們同動物一樣,在王的眼裡,甚至還不如動物看的重。
他們所有人的心中只有兩種人劃分,王,奴隸。
所有的奴隸被當成畜生一樣被屠殺,只爲了王的愉悅。
這是一個時代的悲哀,是一種封建的毒害。
我們三人又到了右手邊的坑遲查看,這是半池的白骨,不難想出,這裡死了多少人。
整個閻羅爾殿裡充滿了不安詳的氣息,這裡是殺戮的屠場,流滿了追隨者的鮮血,殿裡共四個坑池,剩下兩個已經完全沒有心思去看。
現在我只想趕緊找到失蹤的李一塵,馬上離開,這裡讓我非常不舒服。
在燈光所照射的視野裡,除了滿目紅的發黑的血色,就是屍體,我的腦中受到了巨大刺激,視覺上的衝擊一次次讓我心中發寒。
我不想在看下去,心中只想儘快找到李一塵。
我將燈光舉高尋視殿中四周,坐檯的那頭似乎還有一片區域,不過高處的坐檯看上去陰氣更加沉重。
“別在這裡逗留,當心有危險。”我說。
同時指了指前面的坐檯,胖子明白我的意思,要先上去看看。
坐檯上的陰霧更加瀰漫的厲害,這裡就是海察爾王坐看殺人的地方,是萬惡之源。
臺階上鮮血淋漓,依稀可見當年情境,胖子開始踱步上去。
我觀察到整個閻羅爾殿內,沒有其他出入口,只有殿門一個,這裡就是盡頭了?
我和吳力在底下看着胖子上去,也跟在了後面。
坐檯高五米,最外邊的材料建築無疑是人骨,下面是岩石,閻羅爾殿應該是在海底城的邊緣地帶,也是城中盡頭所在。
坐檯上有一石桌,幾桿人骨旗,畫着不知名的東西,周圍放有一圈人頭骨,除外別無他物。
“難道沒路了,李一塵去了哪裡?”胖子問。
站在坐檯高處,俯視整個黑色的閻羅爾殿,頂部黑色無物可尋,懸掛的屍體不可能會暗藏玄機,下邊四處坑池,也無其他出路,仍然不見李一塵的痕跡。
吳力說:“遼爺去那邊找,我在這頭。”
二人繼續去尋了,我此時站在坐檯的上方,俯看整個殿中。
彷彿我就是那個屠殺人的王,鮮血,奴隸,屠殺,鬼魂,這些都置於我的下面區域,我無法控制自己。
我的內心突然魔怔了般。
有種被附身的感覺,就像是被拉到了千百年前,同時,我也很清楚的知道,我是被陰氣蝕體了。
我的神態在頃刻間恍惚,閻羅爾殿的陰氣還是太過強盛,少有不慎就被入體。
我的身體如同被鬼壓牀了般,無法動彈,意識恍惚在潛意識中,胖子和吳力不在身邊,還沒有發現我的異處。
不過我的眼睛仍然能視物,只是不能控制,我看到殿中的人在先後祭祀,殺害在殿下,如此真實,如此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