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翼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進門,斜躺在沙發上,對旁邊阿雅笑道:“還有好幾個小時才天亮,我也總不能在樓頂上待一整晚吧?”
見張翼如此說,阿雅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這次她已經收了張翼的錢,而張翼在自己這裡休息,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躺在牀上,阿雅看着眼前這個充滿了神秘感的少年,過了許久,這才低聲問道:“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給你說了你不要多問,時間不早了,快點休息吧。”張翼說着,轉身背對着阿雅。
阿雅也同樣轉過身,面對着天花板,口中喃喃說道:“我看你肯定不是一般人,要不然徒手從三樓攀爬上去,平常人是肯定做不到的。”
張翼也不管阿雅說什麼,他只是微微閉眼,開始休息。
哪想到阿雅說了幾句後,倒是忽然從牀上坐起來,看着張翼直言笑道:“不過你有句話說的是對的,看來我明天真的要辭職了。”
就是這句話,讓張翼再次從沙發上翻身而起,看着眼前阿雅笑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真的打算辭職,不在從事這個行業嗎?”
說實話,當張翼聽到阿雅這話之後,他心中感覺到無比欣慰,畢竟浪子回頭金不換,而阿雅雖然是個女孩子,但只要能夠重新走到正道上,那也是值得稱讚的事情。
可沒想到的是,張翼這話說完之後,阿雅竟然對張翼笑道:“你想哪去了,我只是覺得經過今天晚上的事情看來,這裡並不是非常安全。所以我想明天辭職,然後在去找個大點兒的酒店,說不定還可以紅一把。”
張翼聽到這話,苦笑一聲,也沒說話,和剛纔一樣,躺在了沙發上。
次日早晨,張翼很早起牀,他並沒將阿雅從牀上喊醒,而是一個人邁步朝外面走去。因爲這裡距離夜市不是很遠,大部分商家也是剛剛關門,所以這裡也沒什麼可以買到早餐的攤位。
走了很遠,張翼這才找到了一家茶點店。進門,點了點心和茶水,簡單吃過,張翼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早晨七點多鐘。他便起身,朝夏季衝的宅院附近走去。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張翼出現在了夏季衝家的宅院東側小山、峰上。這裡有恰好有一座小廟,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小廟中有個看門的老道士,年紀頗大。
張翼進門,上香,膜拜。起身後,老道士笑着對張翼說:‘這位先生是從外地來的吧?”
見老道士開口詢問,張翼多少有些驚訝,對眼前老道士開口笑道:“老先生,您怎麼知道我是從外地來的?”
“本地人基本一年四季沒幾個來我這裡上香的,再說了,從你進門之後的眼神我就能看的出來。”老道士對張翼微笑着說。
張翼聽罷,淡然笑道:“原來如此,不過我想知道,這裡爲什麼一年四季有很少人來上香啊?”
“呵呵,你跟我出來看看。”老道士說着,邁步而出。張翼見狀,緊隨其後,兩人從小廟中走到了旁邊的看臺處,遙望整個南嶺市,在這裡可以全部收入眼底。
“這裡的景色倒是挺美的啊。”張翼不由讚歎道。
“是啊,這裡的景色的確是非常美的。”老道士也和張翼一樣,開口嘆道。
張翼過了幾秒,開口對老道士笑道:“老先生,您剛纔帶我出來,打算和我說些什麼啊?”
“我看先生您眼神中所透露出來的神色不凡,想必也不是什麼普通人吧?”老道士並未回答張翼的問題,反倒是緊盯着張翼問道。
張翼一怔,因爲他從眼前這個白鬚白髮的老者眼神裡,可以看出眼前老者現在已經看穿了自己容貌的假象。
驚訝之際,張翼儘可能不露出破綻,對老道士笑道:“老先生,您知道的倒是挺多的。”
“在這裡六十五年時間,一直看着眼前南嶺市的發展,直到今天,我多少也懂得了一些人世間的恩恩怨怨。”老道士等張翼說完之後,隨即語重心長的說。
張翼愣在了原地,看着眼前老道士問道:“您在這裡已經六十五年了?”
“是的,十五歲的時候我家裡發生變故,之後我就來這裡和師傅修行。十八年前我師傅去世,這個山上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老道士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神色坦然,沒有半分虛假的神色摻雜其中。
而張翼,聽到這番話,他也找到了從夏季衝家設法進去的切入點。
沒多想,張翼甚是好奇的對老道士問道:“您既然來這裡已經六十幾年了,對山下夏家應該比較瞭解吧?”
“呵呵,我知道你肯定是要問我這個的。說吧,你是不是想要設法從夏家混進去啊?”老道士看着張翼,眼神中露出一抹詭異的神色,低聲問道。
張翼再次一愣,過了幾秒,這纔開口苦笑道:“老先生果然是神人,這點都能看出來。”
“看你眼神雖然透露着殺氣,但本性卻是善良的,只要你答應幫我做一件事情,我就能夠想辦法讓你從夏家混進去。”老道士倒也爽快,看着張翼直言說道。
張翼好奇,看着老道士連忙問道:“什麼事情啊?”
“不瞞你說,夏家有我一個親人,你只要想辦法讓她前來認我,我這輩子也就無憾了。”老道士說完,嘴角竟然露出了一抹真摯的笑容。
張翼聽到此話,倍感好奇的看着老道士問道:“老先生,您不是開玩笑吧,這個宅院中你的親人現在多大年紀了啊?”
“今年只有二十二歲。”老道士看着張翼認真說道。
張翼徹底鬱悶了,幾秒之後,他纔看着老道士苦笑道:“二十二歲,那她是您的什麼人啊?”
“我的女兒。”
老道士一句話,讓張翼徹底無語了,他看着眼前老者尷尬問道:“老先生,說句冒犯的話,您難道和夏家的那個人有私情?”
聽到張翼如此詢問,老道士語重心長的對張翼說起了自己的往事。
原來老道士在二十三年前的一個晚上,那時候他才五十多歲,自己的師傅也還沒去世。因爲廟中缺少東西,他便在下午下山採辦。沒想到了山腰,他便聽到一個年輕女子哭泣的聲音,上前一看,這女子倒是貌美,不過他並未產生歹心,而是上前詢問緣由。
哪想到這個姑娘見走上前來的是一個老道士,她便對老道士說自己和丈夫結婚幾年都沒孩子,結果兩人發生爭吵,丈夫將她痛打,她便來山上待會。
老道士也心善,隨即安慰了幾句,看時間不早,就打算將這個姑娘給送下山去。哪想到這個姑娘起身之後,想都沒想,便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迅速脫了下來。
說道這些,老道士臉上滿是悔恨的神色,隨即停了下來。
張翼見狀,也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自然也不好在過多詢問,只是對老道士問道:“那你是如何知道那女子是夏家的人,而且她還生了你的孩子啊?”
老道士聽罷,嘆了口氣,對張翼直言說道:“一直到一年之後,我在山上再次看到了那個女子,陪她一起上山的,正好就是夏家的主人夏季衝。而她懷中,則是抱着一個看上去兩三月大小的孩子。”
張翼聞言,更是好奇了,他急忙問道:“孩子長相都差不多,您又是怎麼認出來這個孩子是您的啊?”
“因爲她脖子上面所帶的玉墜,那個是我母親當年留給我的。而我在和那姑娘完事後,我的玉墜也就丟了。”老道士痛心疾首的說。
張翼聽到這個,想笑,但卻也笑不出來。說句心裡話,他的確沒想到夏雨這個姑娘竟然是這個老道士的女兒。
思前想後,張翼只能是看着眼前老道士直言說:“老先生,這件事情現在還有很多疑點,畢竟你們也沒做過親子鑑定,或者那姑娘的母親也沒親口告訴你這個姑娘就是您的親身骨肉……”
話還沒說完,老道士對張翼直言說道:“她說過……”
張翼徹底驚呆了,看着老道士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您說什麼?孩子的母親親口承認過?”
“是的。”老道士說完,低頭不語。
張翼在旁邊算着老道士和夏雨母親的年紀,如果事情是真的,那當年夏雨的母親也已經有三十多歲了,而老道士五十七歲……
腦海中思慮了很多,張翼最終還是沒考慮出來什麼結果。
而老道士在沉默數秒之後,這纔看着眼前張翼說道:“我知道這件事情非常難辦,我也不想給姑娘沉重的打擊……”
話還沒說完,張翼發自內心的對老道士說:“老先生,說句讓你失望的話,這件事情我還真幫不了你。”
“爲什麼?”老道士臉上滿是迷茫的神色,對眼前張翼好奇問道。
“我不想因爲您的事情,從而讓您的親生女兒感覺到痛苦。”張翼語重心長的對老先生說。
老先生聽到此話,仰天無奈嘆息。而張翼,知道自己拒絕後想要老道士在給自己出謀劃策,那是沒可能的事情,想到這點,張翼便直接起身,準備下山自己在想辦法。
但讓張翼意外的是,就在張翼起身之後,老道士忽然對張翼開口說:“小夥子,你先等等。”
張翼聞言,站住腳步,看着旁邊老道士好奇問道:“老先生,您還有什麼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