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這幾個小子見張翼如此說,紛紛有些不解的看着張翼問道:“大哥,您難道真的想要去救他們嗎?”
張翼聞言,不多想,直言說道:“還愣着做什麼啊?當然要救了,都是自己兄弟,難道眼睜睜看着他們因爲流血過多死掉啊?”
面對張翼這話,這幫兄弟更是有些無奈了。要知道,之前在這個莊園中如果有兄弟因爲這種情況受傷,基本都是被送到莊園中的鍋爐房中。而現在,張翼竟然要求他們將這兩人送到醫務室,這種人,他們說實話還從來沒遇到過。
愣了幾秒,見張翼如此說,他們便紛紛行動起來,擡着兩人,朝醫務室迅速趕去。
夏家莊園,有三個地方是最讓人感覺到恐怖的。一個就是醫務室,一個是鍋爐房,一個那就是神秘倉庫。
對於他們這樣的普通職工而言,就算是送到了醫務室中,那裡的醫生也不會全心全意去治療,僅多就是給他們一些止痛療傷的藥,然後讓他們自己去處理。
而鍋爐房,這雖然是在南方,但對於夏家莊園來說,他們爲了應對南方的冬季,自然不差那點兒錢了。一方面可以冬季取暖,另一方面,鍋爐房和火葬場沒什麼兩樣,只要是在莊園中死亡的職員,基本都是被直接送到了鍋爐房中,而接下來處置家屬的辦法也在簡單不過,一箱子現金,便足以解決。
畢竟能來這種地方工作的,基本都是些家庭條件相當困難的人員,面對鉅額現金,他們也不會提出報警。
倉庫,那就更不用提了,是他們這些普通職員的禁地。但凡是無意中從哪裡闖入的普通職員,好像就沒有活着出來的。
不多時,一行人便到了處於莊園東側的醫務室,這裡只是簡單的三間平房,一間是兩名醫生居住的臥室,還有一間是所謂的手術室,另外一間就是存儲藥物的房間。
張翼還沒走到醫務室,便大聲喊道:“有人嗎?”
不過這一聲喊出去,讓張翼有些不爽的是,房間中雖然亮着燈,聽到有兩人在說話,但始終沒人答應。上前敲門,張翼再次開口問道:“有人嗎?”
話應剛落,房間中走出來一位身穿白色大褂的男子,看着張翼甚是不爽的問道:“眼睛瞎了嗎?沒看到房間燈亮着?”
張翼現在爲了救人,也懶得理會眼前的醫生,只是無奈說道:“我這位兄弟受傷了,麻煩您給他動手術。”
“受傷了?什麼傷?”醫生看着張翼冷笑道。
“槍傷。”張翼直言說道。
醫生聽到張翼這話之後,臉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看着張翼身後的這幾個人小子好奇問道:“你們是不是送錯地方了啊?槍傷不是全都送到鍋樓房了嗎?現在送到我這裡來是幾個意思啊?”
“你說什麼?送到鍋爐房?”張翼倍感驚訝的看着醫生問道。
醫生見狀,沒多想,直言說道:“是啊,像這種人你直接丟進去燒掉不就一了百了嗎?何必還麻煩我們啊?”
張翼聞言,徹底驚呆了,看着眼前醫生有些不敢相信的開口問道:“您說什麼?您是不是瘋了啊?現在將他們送到鍋樓房,人還活着啊?”
張翼雖然之前聽幾個小子說過關於醫務室和鍋樓房的事情,但他只當這些兄弟是開玩笑的,不過現在看來,這些傳言竟然都是真的了。
“反正和死人都差不多了。”醫生看着張翼笑道。
張翼見醫生臉上的笑容,他徹底憤怒了,對醫生怒聲喝到:“少在這兒給老子扯犢子,識相的話就快點給這兩人進行手術,要不然我將你今天晚上送去鍋樓房。”
這個醫生哪見過有普通職員對自己如此說話的場景,現在聽到張翼這話,他甚是驚訝的對張翼問道:“小子,你腦袋沒病吧?”
“你腦袋纔有病,快點準備手術。”張翼再次怒聲喝到。
醫生徹底無語,回過頭對房間中一男子笑道:“孫醫生,你快點出來瞧瞧,這裡有個神經病啊。他居然要我們給一個受了槍傷的人做手術,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話音剛落,還沒等房間中姓孫的醫生開口,張翼一個箭步向前,來到了醫生身邊,右手緊緊卡住醫生的喉嚨,怒聲喝到:“你做還是不做?”
醫生見狀,眼神中滿是恐懼的神色,看着張翼臉色煞白,口中無奈說道:“兄弟,不要這樣啊,我倒是想做,可多少年沒動手術刀,我恐怕自己一刀子下去,反倒是要了他的小命啊。”
雖然這醫生聲音有些嘶啞,但張翼從他眼神中看出來,這傢伙說的並不是假話。想到這點,他回過頭看了眼臉色蒼白的老幺,隨即鬆開手,對醫生直言問道:“手術設備都齊全嗎?”
“應該什麼都有,不過兄弟,你想要做什麼啊?”醫生對張翼好奇問道。
張翼不多想,看着眼前醫生直言說道:“你給我當助理,我給他動刀。”
一句話,這醫生和旁邊的這些兄弟全都愣住了,他們紛紛驚訝的看着眼前的張翼。過了好幾秒,旁邊一個小子這纔有些不敢相信的對張翼問道:“大哥,您沒搞錯吧?真的打算給他動手術?”
張翼其實心中明白,眼前這兩人雖然看上去傷情都非常嚴重,但唯一一個現在傷及性命的,那就是老幺了。雖然這一槍過去打在了胳膊上,但從流血的程度來看,這一槍絕對是打在了老幺的動脈血管上面,如果不及時將子彈從胳膊之中取出來,然後縫合傷口,到時候這小子肯定會因爲失血過多而被送去鍋樓房。
旁邊黑炭頭的傷勢,是張翼一手造成的,有多嚴重他心中更清楚了。這傢伙只是暫時性的昏迷,擡到醫務室中好好休息休息,然後在掛點消炎的藥物,就可以完全恢復。
見旁邊這幾個小子詢問,張翼直言說:“擡到手術室中。”
這幫兄弟倒是一愣,不過很快,他們便按照張翼所說的,將老幺送到了手術室中。張翼在隔壁的儲物室裡穿上了一身白色大褂,戴上口罩,看着旁邊醫生直言說道:“跟我進來。”
張翼曾經在部隊中,別說是給別人將胳膊上的子彈取出來了,就算是給自己將胳膊上的子彈取出來,那他也沒多大的問題。
而現在,之所以將這個醫生叫進去,他只是爲了儘可能將自己的能力進行隱藏,從而不讓人產生懷疑罷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半個小時之後,張翼這纔將手術室的房門打開。出門,摘下口罩,張翼對旁邊的兩個小子說:“將老幺送到他們房間吧。”
旁邊這些兄弟被張翼此舉驚得是目瞪口呆,見張翼如此說,紛紛開口問道:“大哥,這麼快就結束了嗎?”
張翼點頭,低聲說:“已經結束了,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去休息吧。”
旁邊這些小子見張翼如此說,紛紛點頭答應,將老幺擡到了這兩個醫生的宿舍中,他們便紛紛離開。而張翼,則是進門,坐在椅子上,點燃一支香菸,看着牀上的兩人,無奈的嘆了口氣。
而這兩個醫生,已經見識到了張翼的利害,現在張翼將兩個病人放在他們的病牀上,他們兩人自然是一個臭屁都不敢放了。反倒是開始不斷恭維張翼,滿嘴全都是一些甜言蜜語。
不過張翼並未將這些放在心上,抽完香菸,張翼便將兩張椅子合在一起,閉眼休息了。
次日早晨五點多,張翼從夢中驚醒,擡起頭,朝牀上兩人望了眼,此時這兩人已經全都甦醒。老幺看到張翼睜開眼,臉上滿是歉意,對張翼低聲尷尬說道:“張大哥,對不起啊。”
這幾個字,像是石頭一般掉在了張翼心頭。等老幺說完之後,張翼意味深長的看着老幺說:“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說完此話,張翼起身,對旁邊黑炭頭微笑着說:“老黑,以後還能不能做兄弟?”
黑炭頭其實在昨天晚上昏倒的一瞬間,他便已經自己不可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了,但等他睜開眼,看到自己竟然在醫務室中,而且破天荒的還正在輸液,更讓他不可思議的是,兩個醫生還像是守護親人一般的陪伴在房間中,震驚,已經完全充斥在了他的思緒之中。
等兩個醫生講完張翼昨天晚上的舉動後,黑炭頭臉紅了,他這才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大哥風範,而自己,看來他只能是做一輩子的保鏢了。
此時在聽到張翼說這話,黑炭頭連忙開口說:“張大哥,不打不相識,我們以後就是兄弟。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只管開口。“
張翼等黑炭頭說完,他臉上露出了一抹歉意的微笑,隨即開口低聲說:“好好養傷吧,夏先生身邊第一保鏢的位置,依舊是你的。”
說完這話之後,張翼在黑炭頭和老幺兩人的注視下,徑直走出了房間。出門,張翼站在門口對房間中兩個醫生點頭示意,這兩人雖然對張翼心中不爽,但礙於張翼的二百五架勢,他們還是邁步走出門外。
出門後,張翼從自己身上掏出來一沓現金,這是他在進入莊園前就準備好的。遞到這兩人面前,同時開口笑道:“兄弟,昨天晚上有點着急,對不住的地方還希望多多包涵。”
兩人聽到張翼這話之後相互對視一眼,有些好奇的看着眼前張翼問道:“張大哥,您這是做什麼啊?”
“沒什麼,這些錢雖然不多,你們拿着,給房間中這兩人改善改善生活,同時你們也買點小酒什麼的,過幾天我弄到錢,還會給你們送過來。”張翼說完之後,看着眼前兩人有點猶豫,他便繼續開口說:“你們如果嫌少,我現在就在去外面想辦法給你們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