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頭費曼沒想到牀下藏了個人,而且,還用刀子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驚慌的問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來殺你的人。”朱葉清的臉色一寒,手腕頓時往下一沉,欲要結果了小老頭費曼的性命。
誰知,小老頭費曼感覺到刀刃就要划進自己的脖子裡,沒有露出絲毫的緊張之色,反而是忽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
朱葉清眨了眨眼睛,詫異的問道:“你笑什麼?”
小老頭費曼哭笑不得的說道:“你這個小丫頭真能開玩笑,咱倆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殺我做啥?哈哈,這艘船肯定是到華夏了,你來叫我起牀的是不是?”
“是你媽個頭……”朱葉清的手腕猛地一翻,直接用匕首把戳在了小老頭費曼的後腦勺上。
小老頭費曼悶哼一聲,暈倒在了牀上。
“你自己做過的事情太過傷天害理,不要怪我……”朱葉清神色凌厲,殺機凜現,揮刀刺向小老頭費曼的脖子。
“砰……”
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房門被人從外面暴力的踢開了。
“啊……”朱葉清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急忙回頭去看。
“天煞的命還要靠他來醫治,你不能殺他……”天斬特戰隊副隊長天風,也就是夏蘇的親哥哥夏風,神色嚴峻的走了進來。
……
……
時間返回到二十分鐘前,剛爲葉飛進行完全面檢查的專家團隊成員,集體衝等候在一旁的美女護士莫茜搖了搖頭,每個人的臉上都表露着明顯的疑惑、不甘和無奈等複雜的之色。
莫茜忍不住微微蹙起眉尖,疑聲問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一個老專家嘆了口氣,伸手指向葉飛的大拇趾,說道:“血肉和腳趾筋都已爛掉,如今只剩下白森森的骨架卻不散架,而且,患者居然還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這種情況我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是啊!”另一名老專家點了點頭,隨即又頗顯無奈的搖了搖頭,最後說道:“如果換做平時,我們老哥幾個肯定會向上面做出申請,非得要拿這個年輕人去做實驗,慢慢研究一番不可。可是,我們雖然已經老矣,但是還沒有老到老糊塗的程度,這一次,上頭能夠把我們這老哥幾個全都召集起來,足以說明這個年輕人的身份不簡單,我們不敢那樣去做,也不想耽誤這個年輕人的病情,你還是通知上頭趕緊去另請高明吧!”
“你們可都是華夏最著名的醫學界專家,就連你們都沒有辦法,你們要上面去哪兒請高明去?”莫茜面含慍怒之色,極其不悅的說道:“你們既然無法醫治,那就給我說出高明之人在何處,否則,今天誰也別想走出這個門。”
一個急性子的老專家,拍着桌子吼道:“莫丫頭,你就別拿我們這羣老鬼窮開心了,這小子腳傷的潰爛蔓延速度很快,如果不趕緊想法子抑制住,很快就會殃及其他的四根腳趾,以及整隻腳,甚至是整條腿……”
“唉……”莫茜懊惱的躲了一下腳,毫不顧及形象的撒腿跑了出去。
門外的臺階上,皇甫楚兵、郭小曉、鷹眼,這三個大男人正聊得熱火朝天,突見莫茜擰着眉頭跑出來,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心裡也都變得凝重了起來。
“……那羣老傢伙無計可施,想別的辦法吧!”莫茜簡單的敘述完,當即側過臉去,緊蹙着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郭小曉聞言頓時就火了,怒吼道:“你們神神叨叨的把我家老大弄來搞了半天,最後給老子來這麼一句?玩呢?你個粑粑,我找那羣老傢伙去……”
“郭子,冷靜……”鷹眼最清楚郭小曉的脾氣,早就料到這傢伙會發瘋,急忙死死的拽住了他。
“我家老大都這樣了,我冷靜個屁!”郭小曉使勁甩着被鷹眼攥緊的手,突然問低頭沉思的莫茜怒吼道:“現在不是有那種生肌的尖端技術嗎?爲什麼……”
莫茜擡頭看過來,一臉嚴肅的說道:“不是你想想的那般簡單,現在需要先抑制潰爛的蔓延趨勢,再經過祛除病毒以後,才能進行後面的程序。”
“我們明白,明白……”鷹眼賠笑着說了兩句,急忙把郭小曉拉去一邊,開始了苦口婆心的勸慰。
皇甫楚兵可沒敢多做耽擱,急忙走向旁邊,拿出手機給那個叫做“暴君”的神秘女人打了過去。
“有事?”暴君冰冷的聲音隨即傳了過來。
“是的,現在的情況有些不樂觀。”皇甫楚兵不假思索的說道:“葉飛的問題比預計的還要嚴重,那羣專家都拿不出合適的辦法來。”
“告訴我,他現在的情況!”暴君顯然是對這種結果非常不滿意,以至於語氣中的怒氣未作絲毫掩飾。
皇甫楚兵擦了一把冷汗,快速的組織好語言,說道:“現在的情況是:潰爛面積在不斷蔓延,如果不能及時抑制住這種發展趨勢,整隻腳恐怕就要保不住……”
暴君聽完葉飛的病情描述,沉吟了片刻,用着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馬上轉去龍江軍區醫院!”
嘟嘟嘟……
皇甫楚兵把電話一掛,深舒一口氣,頓時就忙活了起來,先把轉院的情況告訴情緒依舊激動的郭小曉,以及正在勸解的鷹眼,隨即找王副官安排軍用直升飛機……
……
……
暴君結束與皇甫楚兵的通話,隨即就給朱葉清打了過去,後者正在暗殺小老頭費曼當然不會接聽到,於是,這通電話就打給了天風,從而既阻止了朱葉清的暗殺行爲,也等同於救了小老頭費曼和葉飛的命。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穆健芸冷着臉走了進來。
天風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知是微笑還是不屑,淡淡的說道:“我們在貼身保護這個老頭。”
朱葉清詫異的看了天風一眼,顯然是對天風肯於幫自己說話感覺有些意外。
“貼身保護?”穆健芸眯起眼睛瞥了一眼正處於昏迷中的小老頭費曼,繼而將目光轉向朱葉清,陰陽怪氣的說道:“你把人打暈,手裡還緊握着軍用匕首,這是在保護,還是準備殺人啊?”
“我……”朱葉清欲言又止,人家說的是實情,實在不知該怎麼反駁。
“你什麼你?哼,這個老頭是我們此行任務中的重點保護對象,你卻圖謀不軌的要對其實施暗殺行爲,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穆健芸厲聲呵斥,隨即對一旁的天風喝道:“你安排人先把她先看管起來,等回到龍江再做處理,快,馬上去辦……”
天風理都沒理她,徑直轉身走到門口,對着空曠的走廊拍了兩下手掌。
四個房間的房門應聲而開,四名天斬特戰隊的成員,同時從各自房間裡走出來,快步來到了天風跟前。
天風笑吟吟的看向四位隊友,緩聲說道:“這海面上風大浪大,偶爾還會有海盜出沒,爲了兩位重要成員的安全着想,從現在開始,天晴和天爆,以及朱葉清,你們三個負責貼身保護咱們的穆健芸大隊長……”
“天風,你這是要幹什麼?”穆健芸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兩隻美目死死盯住門口的天風,眼神裡閃爍的盡是無法遏止的怒火。
天風理都沒理已經近乎發瘋的穆健芸,自顧的繼續說道:“天殺和天眼,你們兩個跟着貼身保護這個小老頭,記住,在這艘船到達龍江之前,寸步不能離開目標,行動!”
“是!”四個人齊齊的喝了一聲,立即行動了起來。
狙擊手天殺和觀察手天眼,如下山的猛虎一般直愣愣地闖進房間,在小老頭費曼的牀前立正轉身,岔開雙腿,揹負雙手,瞬間化爲了兩個雷都打不動的木頭人。
“穆大隊長,請!”衛生員天晴和爆破手天爆緊跟着走進來,直接對穆健芸做了個請的手勢。
朱葉清沒想到會發生如此戲劇性的變化,見機毫不猶豫地閃身站到了天晴和天爆的身邊。
“你們要造反是吧?好好好……”穆健芸氣急敗壞的揮舞着雙手,發出一種獅子受傷般的怒吼聲:“你們竟敢得罪我,簡直就是膽大包天,我今天把話放在這裡,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天上地下無人能救你們,等着……”
天風冷冷的笑了兩聲,呵斥道:“老人家在旁邊休息,她居然大吼大叫,這麼不懂尊老愛幼的女人簡直無可救藥,你們三個還愣着幹什麼,快把她弄走……”
“是!”天晴和天爆應了一聲,驀地出手架住穆健芸的兩條手臂,無比粗魯的就往外硬拖。
朱葉清見狀也沒有猶豫,直接伸手抵住穆健芸的後背,用着大力氣使勁往外推。
“啊啊啊……你們竟敢對我動粗……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沒救了……”穆健芸的憤怒已經達到頂點,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臉色漲紅的已近青紫,脖頸更是漲得像要爆炸的樣子。
可是,她在三個人的強力押解下漸行漸遠,咆哮聲也隨之漸漸變淡。
天風慵懶的倚靠在門框上,側目看向牀前的天殺和天眼,沉聲說道:“聽說,天煞那個傢伙要死了,這個老頭能救他,咱哥仨都能死,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