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葉青撥通電話，低聲說了幾句什麼就掛上了電話，目送警車載着楊凡和她不知道名字的範波離去。
今晚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的生變化，竟然讓何葉青有了一些恍惚的感覺，感覺這事還沒完，還會生變化！也不知道這是她的錯覺，還是本能的感覺，亦或是女人特有的第八感。
“老闆！”李輝看到何葉青臉色有些不好，低聲說道：“只要他進去了，事情就定下來了，肯定會按照你預想的去展的。”
何葉青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轉身走回了依葉情內。
李輝沒想到自己馬屁拍在馬腿上，摸了摸自己糗的臉，也跟着走了進去。
雲山是刑警隊審訊室內，楊凡坐在椅子上平靜的看着自己眼前的這兩位刑警！而這兩位刑警中的一位與楊凡對視着，另外一位則是低頭翻閱着什麼，兩人都是沒有開口說話。
而範波則被帶到了另外一間審訊室，坐在他對面的正是刑警二隊的隊長趙洪亮。此時，範波手上的手銬已然被打開拿掉，他正雙手哆哆嗦嗦的捧着一杯熱水，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範波，你跟楊凡到底有什麼仇？”趙洪亮打開自己面前的文件夾，看着範波的資料，說道：“你一個醫院的醫生，竟然拿刀捅人，這事實在是讓我感到費解啊！”
不得不說，刑警隊的辦事效率還是很快的，在問出了範波的名字以後，他的資料很快就被送到了趙洪亮的面前。
而楊凡審訊室裡的那個刑警低頭翻閱着的，則是楊凡的資料！
趙洪亮的話很出乎範波的預料，他原本以爲自己進來就會被追究拿刀捅人的事情。聽完趙洪亮的話，範波一個激靈，立刻大聲喊道：“他是黑社會，他不是好人，他逼得我走投無路，我纔拿刀捅他的，不怨我，不怨我！”
“範波！你拿刀捅人的事情我們全都看到了！”趙洪亮喝道：“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不過，關於你拿刀捅人的緣由，你最好老老實實交代！”
“我交代，我交代。”範波立刻猶如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此時的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驢給踢了腦子，竟然悟出了趙洪亮的意思，立刻猶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和楊凡之間的過節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
“你看一遍，確認無誤就簽字按手印！”坐在趙洪亮旁邊的一個刑警把錄好的口供推到了範波的面前。
範波拿過自己的口供看了一遍，確認無誤以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上了手印！
趙洪亮拿過口供，大踏步離開了這間審訊室，走進了楊凡所在的那間審訊室。
一個坐在楊凡對面的刑警立刻站起身來，把自己的位子讓給了趙洪亮。
“楊凡！”趙洪亮坐下以後喝道：“難道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我沒什麼要說的。”楊凡雖然沒進過刑警隊，可卻是沒少進過派出所，面對趙洪亮的喝斥，楊凡只是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這是範波的口供，據範波交代，你曾敲詐勒索他和袁麗紅二十萬！”趙洪亮直接把範波的口供扔到了楊凡的面前，說道：“還曾打過他一次！時間，地點，經過，全都清清楚楚，你不想就這些做點解釋嗎？”
楊凡拿起桌上的範波的口供，大致看了一邊，全都是事實！其實，即使不看，楊凡也自然是心中有數，給柳晴的父親治病用的二十萬，有一半就是來自範波和袁麗紅。自己前幾天才暴打了範波一頓，把他給打了一個半死，楊凡怎麼可能不心知肚明？
“楊凡，坦白從寬！”坐在趙洪亮旁邊的一個刑警拍着桌子喝道。
楊凡嘴角上翹，笑了笑，淡淡的說道：“我沒什麼好說的，這個範波現在醒酒了沒有？一個醉漢的話也可以當做證據嗎？”
坦白從寬？開什麼玩笑？那是要把牢底坐穿的！唯有抗拒從嚴，才能早點回家過年！這句流傳了不知道多久的至理，楊凡這種幫派正式成員，怎麼可能不知道？
趙洪亮看到楊凡這副樣子，不動聲色的看向了身邊的刑警。
這名刑警明白自己隊長的意思，立刻趴在趙洪亮耳邊低語道：“這傢伙的資料沒點問題，沒有案底！而且，從資料上看，他確實是個學生！”
聽到這話，趙洪亮皺起了眉頭！楊凡的資料竟然一點問題都沒有？這有點難辦啊！即使範波的口供矛頭指向楊凡，可也缺乏直接的證據！範波就連當時給楊凡他們打的欠條都拿不出來，說是給了錢之後當場被撕掉了！
更別提他被楊凡揍了以後這都好幾天了，即使驗傷也驗不出什麼了。而且，這都是範波一家之辭，沒有直接的證據來證明楊凡做了這些事情，楊凡甚至可以反過來告範波誹謗！
一個幫派正式成員，還是一個堂口大哥，竟然連點案底都沒有，這對趙洪亮來說，實在是有些非議所以，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其實，這很好理解！
衆興會作爲雲山市一個大幫派是不可能沒有一點關係的，或者說孟哲輝是不可能沒有一點關係的。再者說，孟哲輝這個衆興會大哥不缺錢，像是消案底這種事情，即使你沒什麼關係，只要錢到位了，還是滿可以輕鬆解決的。
孟哲輝要派楊凡進晨陽中學保護自己的女兒，怎麼可能不把楊凡的案底給消掉？甚至是，孟哲輝都把楊凡的年齡給改掉了！這樣一來，楊凡能調出來的資料自然是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
“楊凡，今天你進了這裡，誰來也救不了你了。”趙洪亮看着楊凡，平靜的說道：“我不知道你這位衆興會堂口大哥的資料爲什麼會這麼幹淨，但是，犯在我手裡，沒你的好果子吃！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要挖出你的罪證！”
“趙隊是吧？”楊凡看着趙洪亮，也同樣平靜的說道：“你說的這些是什麼意思我根本就不明白，我就只是一個普通學生而已，就算是真說起來，也無非就是一個調皮搗蛋的渣子生。別拿什麼涉黑份子，什麼堂口大哥的大帽子朝我身上扣，我受不起！”
“趙隊，這傢伙明顯就是一個老油條。”坐在趙洪亮身邊的刑警怒道。
顯然，楊凡這副樣子已經不是第一次進來的人應該有的。
楊凡輕輕笑了一下，乾脆閉嘴不語了。楊凡再進晨陽中學之前就已經知道自己的案底都被消了，就連身份證上的年齡都改了！
進刑警隊，他們沒直接的證據能拿自己怎麼樣？再者，楊凡已經讓張成剛給周英打電話了，雖然現在還在和這妞冷戰，可自己出這麼大的事，這妞應該不會坐視不理吧？
如果周英真坐視不理的話，那就說明周英已經徹底對哥死心了！
“呵呵，楊凡，你以爲你的資料乾淨我們就找不出你的罪證了？”趙洪亮此時站起身來，說道：“你在這慢慢等着，我們出去調查取證！希望等我再次回來的時候，你還能這麼平靜的跟我說話。”
“趙隊慢走，不送了。”楊凡眼角上翻，看着天花板說道。
“走，出警！”趙洪亮擺了一下手，直接帶着審訊室裡的兩個刑警出去了。
“趙隊，怎麼辦？這傢伙簡直就是塊鐵板，很難啃啊！”一個刑警出聲問道。
“按照範波的口供去調查取證！”趙洪亮說道：“袁麗紅，柳晴，找她們兩個覈實情況！只要能覈實範波說的這些，就會有所突破。”
很快，兩輛警車呼嘯着駛離了刑警隊。
楊凡坐在審訊室內，深深呼出一口氣！雖然楊凡表面上很平靜，可心底卻是不這麼平靜，他心中也很清楚，刑警隊可不是分局能比的地方！進了刑警隊，基本上不會撈着什麼好下場。他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周英能早點趕到，或者說周衛國能早點趕到。
楊凡在等待，靜靜的等待着！可是，他心中也沒什麼底，不知道周衛國會不會爲了周英而出面救自己出去！
這還都是未知之數！
如果周衛國不出面，楊凡所能做的也就是抵死不承認。被抓進刑警隊，楊凡是無法讓幫派找關係幫自己活動的！畢竟，他現在的資料可是清清白白的！是不能與幫派有任何一絲關係的。
“周書記，我們接下來去哪？”周衛國的司機驅車載着周衛國從分局出來以後問道。
“開遠一點，在路邊停車。”周衛國吩咐道。
很快，周衛國的座駕就停在了路邊，車燈熄滅，周衛國的座駕與黑暗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周衛國坐在車後座，閉目揉着自己的太陽穴。
“周書記，這個楊凡還是一個學生，怎麼可能是涉黑份子？”司機在這個時候說道：“你給王局打個電話不就能解決這事？何必再親自跑這麼一圈？”
“事情沒你想的這麼簡單。”周衛國眼睛也沒睜開，直接說道：“牽扯麪太廣，我也很爲難的，不是這麼好解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