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隻鶻鷹孵蛋,需要耗費很多體力,所以要捕捉小鴿子作爲食物。”楚湘靈一邊開着車,一邊笑道,“男人都是負心薄倖,不知這隻公鶻鷹跑到哪裡逍遙快活了,留下母鶻鷹一個辛苦孵蛋……”
“不要把每個男人都想得那麼壞,往好的方面想想,也許公鶻鷹不是去逍遙快活,而是被車撞死了……”
楚湘靈衝他一笑,“這麼肯定?”
“那當然。”王捷臉不紅心不跳,“你說這幾隻蛋還有多長時間能孵化出來?”
“十天之內吧!”楚湘靈隨口說道,“胚胎已經成型,只要不是受到過度的撞擊或者損壞,應該會順利孵化的。”
“那就好。”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飛馳,王捷很擔心這輛車會被跑散架了,但楚湘靈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證,這輛車絕對皮實,十二手捷達,質量槓槓的,別說高速公路,跑青藏線都沒問題!
“但願吧!”王捷的手緊緊握着車頂的把手,聽着發動機嗡嗡的怪吼,有些擔心的說道。
從前方路口下了高速,便是水泥路,路面變得坑坑窪窪,兩人開着車一路顛簸,王捷雙手緊緊抱着小盒子裡的鳥蛋,這些鳥蛋已經被細心的楚湘靈用泡沫網袋包裝了好幾層,就算掉在地上也摔不壞。
很快便到達了城郊的蘿山自然保護區,楚湘靈抱着鳥蛋,王捷拎着裝着鶻鷹的籠子和小木屋,向保護區的深處走去。
兩人找了一棵比較粗壯而且枝繁葉茂的大樹,王捷將小木屋用繩子串着,帶上釘子錘子,咬着牙,脫了鞋,像只靈巧的猴子一樣爬上了樹梢。
“沒想到捷哥還有爬樹的本領呢!”楚湘靈莞爾一笑,回去要多買幾串香蕉慰勞他一下下。
叮叮噹噹,很快,小木屋便釘好了。
楚湘靈加着小心,將鳥蛋一顆顆的用繩子拴好,另一頭拋向半空,搭在樹杈上,王捷抓過來,像扯蛋一樣將幾枚蛋一一扯上樹梢,放進了小木屋裡。
“小心!”眼看着王捷飛快的趴下來,距離地面還有兩米多的時候乾脆直接跳下來,楚湘靈驚呼一聲,嚇了一跳。
王捷穿上鞋襪,跑到車裡,將鶻鷹放出來,嘴上束着的橡皮套也給扯了下來,孰料鶻鷹復得自由,回頭照着王捷的胳膊狠啄一下,多虧王捷早有防備,急忙閃身躲過。
鶻鷹拍拍翅膀,直衝天穹。
“你說,這隻鶻鷹會自己鑽進小木屋裡去孵蛋嗎?”王捷望着在半空盤旋不止的鶻鷹,有些擔憂的問道。
“一定會的,母愛的力量是無窮的。”兩人相視笑一聲,開上車子回家去了。
鶻鷹再也沒有飛回來過,小小的後花園終於恢復了往日的寧靜,八哥見沒了敵人,又跳出來嘚瑟了。
“嘎嘎,前輩好身手!”八哥落在茶几上,歪着頭去啄葵花籽,衝王捷叫到,王捷摸摸牠灰灰的羽毛,笑道,“你還敢出來嘚瑟,就不怕被鶻鷹抓去當了點心?”
“有鴿子老哥,怕他個鳥!”八哥仰起頭,底氣十足的嘎嘎叫了兩聲,而正在籠子裡梳理羽毛的小鴿子一聽,打開籠子門湊過來,啄着茶几上的葵花籽,咕嚕咕嚕叫着,向王捷吹噓自己的勇敢。
“本鴿的鴿生信條就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幹!”小鴿子接過王捷扔過來的瓜子仁,吞下肚去,拍拍翅膀,乍一看上去,還真有那麼點豪爽霸氣。
“如果是門口那隻阿拉斯加雪橇犬,我倒是不懷疑,可是看你這小身板……”王捷抓過小鴿子給牠撓癢癢,小鴿子發出咕咕咕咕的聲音,似乎對這種按摩手法很是喜歡。
門開了,打着雨傘的楚湘靈推門進來,將雨傘交給跑過來的黃皮土狗,拍了拍溼漉漉的衣服,“突然間下雨了,還好我帶了把雨傘,可竟然還是漏的!”
“論起倒黴,你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王捷笑着說道,楚湘靈也尷尬的笑了笑,“誰說不是呢,還不是怨我自己,出門之前沒有看天氣預報……”
“你去哪了?”王捷忽然想起,楚湘靈說今天要和她姐姐楚湘雲去逛街的。
“和姐姐逛街逛到一半,她跑回來接孩子,我想多逛一會,就被大雨給拍了!”她坐在沙發上,脫下已經溼了半邊的單衣,從皮包裡拿出一件備用的襯衫換上。
“明天要是天氣好的話,咱們倆一起去蘿山看看鶻鷹一家吧!”楚湘靈換好了衣服,將溼漉漉的頭髮散開,用毛巾一點一點的擦拭,說道。
“好啊,不過你那輛車……”王捷一想起她那輛十二手的捷達就有些心驚肉跳,楚湘靈的愛車簡直破的可以,白給收破爛的老頭,人家都嫌佔地方。
關鍵是這傢伙車技不咋樣,還總愛飆車,總想把破捷達開出邁巴赫的節奏來。
“不坐拉倒。”楚湘靈生氣了,“要不我開車,你跑着去,這樣就翻車也砸不到你。”
算了,我還是爬着去吧,更安全!
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鬥嘴,門開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柄漂亮的花折傘,傘下是一張富態的面容,人未進門,先聞其聲。
“老弟,姐回來了!”
原來是孫姐。
楚湘靈正準備捶王捷一下,見來人了,驀地臉一紅,悻悻的收回手去,孫姐也是過來人,一看這架勢,笑笑,只當沒看見。
“孫姐快請坐!”
孫姐打量了一下這個小小寵物店,笑道,“老弟,幾個月不見,你這寵物店弄得挺像樣啊,外邊還有花園了……對了我家那隻傻狗呢?”
王捷跑到後門,衝站在門口,目光死死盯着小花園裡那個坑的哈士奇拍拍手,“你主人來接你回家了,還不去看看?”
主子回來了?
哈士奇歡呼一聲,再也不管什麼骨頭不骨頭了,像閃電一般竄到客廳,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一下子撲到孫姐的懷裡,像是小孩撒嬌一樣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似乎語氣中包含着委屈。
“嗷嗷狗媽你可算來了,他們欺負小哈嗚嗚嗚……”哈士奇把腦袋在孫姐肚子上蹭來蹭去,兩隻白眼緊緊閉着,兩滴清亮的淚花慢慢滾落。
“好寶貝,和媽媽回家吧!”孫姐愛憐的抱着小哈,感受着牠過分的熱情,臉上滿是濃的化不開的笑容。
一提回家,哈士奇立刻從她懷裡掙脫出來,跑到後門,看看小花園,再看看孫姐,嗷嗷叫着,不肯回去。
“這是咋的了?”孫姐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