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埋伏

格林屏住呼吸,專注地透過瞄準鏡看着前方樹林裡,剛纔阿卡扎三人隱去的地方。很明顯,他們是衝着自己來的。最可怕的是,格林斷定,這三人中必然會有一個感知域高階能力者。從格林發現他們的行蹤起,他們的移動一直都沒有停止過。而且像是已經認準了目的地,當然這些都是格林的猜測。如果真是那樣,情況會變得十分糟糕。

瞄準鏡裡,雖然格林可以跟蹤目標在一定範圍內,但無法完全鎖定。他們之間的距離,格林目測有1500米左右。在這種情況下是斷然不能開槍的,更何況對方有三個人。一旦暴露行蹤,單憑格林一個人,在戰鬥力方面可佔不到一點便宜。

突然!狙擊的瞄準鏡裡,只剩下了兩個人的身影。還有一個人莫名奇妙的失蹤了!格林現在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之前的想法,他們或許已經鎖定了自己的位置。剩下的兩個人只是爲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在1500米的距離,任何一個狙擊專精的射手都有很大的機率命中目標,前提是目標要是定死不動的,而現在格林就是一個完全靜止的狀態!他突然意識到,如果自己一直停留在這個地方,對手有足夠的時間瞄準自己併發出致命的一擊。而且那個隨時可以擊斃自己的人,卻被他跟丟了行蹤。格林的手心開始滲出細細的汗珠,情況對於自己來說越來越被動。

抓起身邊的一條樹藤,這條樹藤可以讓格林在短時間裡,快速地移動到旁邊的另外一棵樹上。瞄準鏡裡的兩個人依舊在快速移動,但是他們一切的行蹤都是以1500米爲半徑。看上去對方是在運動,但是至終都控制在一名狙擊手難以掌控的移動目標距離。

爲了確認自己的判斷,格林起身抓緊樹藤,像猴子一樣,快速地盪到了另一棵樹上。就在格力起身跳躍的瞬間,原先自己隱藏的樹枝被一顆子彈毫不留情地打斷!僅僅這一瞬間,格林再一次將丟失的目標鎖定。而目標距離自己只有1000米!格林大吃一驚的同時也鬆了口氣。他猜測,對手也許並不是狙擊專精,只是善於隱藏。憑藉隱藏的能力,逐漸縮短與自己之間的距離。這是對於自己命中率沒有信心的一種表現。

與此同時,另外阿卡扎和另外一個目標也開始迅速地朝着這邊靠攏。他們知道這一槍下去,自己的同夥多半是得手了。

在樹枝上停穩之後,格林沒有停留,迅速沿着樹幹往高處爬。在高處立定,便將槍口瞄準了早已鎖定的目標。先前的一槍沒有命中,對手並沒有氣急敗壞地射出第二發子彈,而是小心翼翼地重新僞裝起來。但是他不知道,格林主動的暴露行蹤,就是爲了誘導他開槍,從而獲得行蹤。

格林的瞄準鏡裡,那個架着狙擊槍的傢伙顯得有些緊張。他順着剛纔格林行動的路徑重新搜索目標,從樹幹一直往上。而樹幹之上的格林沒有給這個傢伙再次瞄準的機會,對方可沒有格林那麼幸運,1000米的距離,對於狙擊專精的格林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嗵的一聲,草叢裡爆出了紅色與乳白色的血漿與腦漿混合物。這一槍讓阿卡扎和另外一個同夥幡然醒悟,情況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順利。可是當他們知道這一切的時候,已經晚了。處在枝頭高處的格林可以將下面的情況盡收眼底,沒有任何的猶豫,便朝着阿卡扎和他的另外一名同夥連射兩槍。

子彈在阿卡扎的左胸口留下一個大洞,表情暮然的他低頭看了看被子彈洞穿的地方,隨後重重地倒在了同夥的身上。他現在會不會想,如果昨天沒有故意去找格林的茬,再如果今天沒有設下這個埋伏。或許自己依然可以在這個世上再活上那麼幾年,甚至是幾十年。但是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阿卡扎的同夥雖然沒有一擊斃命,但是情況也好不了多上。格林射出的子彈,鑽進了他的左邊大腿。他奮力的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屍體,想要逃跑可已經爲時已晚。

看着瞄準鏡裡掙扎的對手,格林毫不猶豫地又給他補了一顆子彈。阿卡扎的同夥應聲倒地。

樹林裡迴盪這最後一槍的迴音,格林收起槍,輕輕地把綁在左眼的紗布往下拽了拽。隨即從樹幹回到地上,將阿卡扎三人的槍械等物品搜索一空。這些槍支,或許對於格林來說暫時沒有用,但是這些東西可以在法爾特出手。能換錢的東西格林都會帶走,因爲他真的很窮。做完這些,格林走出了樹林,直奔法爾特城。

這片樹林距離第三基地並不算太遠,剛纔戰鬥的槍聲在基地裡也可以聽見。當然人們對於這樣的槍聲已經習以爲常。老約翰站在店鋪的門口看着樹林的方向,心想勝負多半已經有了結果。但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能走出樹林的,會是格林。

昨天的夜裡,阿卡紮帶着兩個人來過約翰的店鋪。本來護送血樣的任務是交給阿卡扎來完成的。但是阿卡扎拒絕了,並推薦格林來完成這個任務。瞎子都看得出這是一個陷阱,老約翰知道這一切。但是爲了能讓自己繼續在第三基地活下去,他只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當格林到達法爾特城已經臨近傍晚時分,他必須儘快地將血樣交給總部的實驗室。儘管第三基地提供保存血樣的試管,要遠比他們這些僱傭兵攜帶的試管具備更好的保存功能。但格林實在是耽誤了太多的時間。

法爾特城是由舊時代的一座廢棄城市改建,因爲是法爾特公司總部所在地,其佔地規模,比第三基地大約大上五倍。因其高昂的居住條件,加上直屬軍隊以及公司內部人員,法爾特城總共也只有不到400的人口。多數無法達到居住條件的人會選擇流亡,這些人會因爲飢渴,忍不住食用腐狼的肉,喝未經淨化的水。最終的結果只有被病毒感染,發生變異,被公司軍隊消滅,或者變成試驗品。

將血樣上繳完畢後,由於只是簡單的護送任務,格林僅僅獲得了50元的酬勞。爲了這50元,他差點搭上了自己的性命。隨後他又將從阿卡扎他們身上繳獲的槍支出售,一共是兩把手槍,一把狙擊步槍,一把微型衝鋒槍和一把突擊步槍。在這個時代,槍支是僅次於水和食物的物品。這三樣東西永遠不會怕沒有銷路,從某些方面來說,它們代表着生命。

因爲槍支成色問題,出售五把槍格林也僅僅獲得了200元。當然,這200元也是拿命換來的。加上身上剩下的錢,格林現在身上大概有將近400元,距離自己的目標,雷神狙擊槍又進了一步。當然在這期間,他不需要購買基因進化藥劑。雖然自己還不具備能夠進行感知域三階進化的能力,但屆時這無疑又是一筆巨大的開銷。

做完這一切,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格林回到了法爾特公司爲僱傭兵準備的房間,這裡比第三基地的旅館顯得稍微乾淨一些。雖說是爲僱傭兵準備的房間,這些都是要收取費用的,而且費用比第三基地的旅館高出一倍,花去格林15元。

規模越大的城市,夜生活就會相應豐富一些。就像法爾特一樣,這裡擁有合法的紅燈區和酒吧。有姿色還算不錯的妞和威士忌。多數的僱傭兵在出了一天任務的情況下,都會選擇在這些地方放鬆一下自己。在這個過了今天就有可能沒有明天的時代,人們有理由去盡情放縱自己。

但是格林並不太喜歡這些,他討厭酒,那種可以給人幻覺的東西十分麻煩。也許在必要的時候,他會去光顧一下那些爲了生存而出賣身體的女人。在滿足需要後,給錢走人。這種交易在這個時代裡非常正常,就像是買麪包買水一樣正常。

格林靜坐在牀邊,開始等待半邊身體麻痹的過程。對於身體的異樣他只能自己觀察。即使得不出什麼結論,他也不會愚蠢到去醫療所之類的地方去診斷。如果自己真的那麼倒黴,傳染了某種病毒,即便被診斷出來,也不會得到有效的治療。結果多半會成爲躺在實驗室的屍體。

麻痹的症狀出乎意料地提前出現,時間延長至三分多鐘。和之前一樣,麻痹症狀出現時,失明的左眼就會復明,麻痹的時間約長,期間所能看到的物體就會越發清晰。格林將這些信息記錄在腦子裡,而卻他最近發現自己記憶力開始越來越好,即使在很多天前的一些細節都能隨時記起。直到左眼再次陷入黑暗,整個麻痹過程結束,格林像往常一樣活動筋骨,並將左眼的紗布纏好。在地板上睡去,但是這並不是一個相安無事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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