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在裁決總壇,親手殺了十三少保之一的秦孝。
當着一衆裁決殺手的面,用一種極其殘忍的手段。
現在,秦孝的屍體就躺在地上,躺在數百裁決高級殺手的面前,鮮血還沒有乾涸,殷紅色的血還在從秦孝的胸口裡涌出來。
吳銘轉身要走,這無疑是對裁決,對所有在場的裁決殺手的一種諷刺。
夏宏心中猶豫,甚至是矛盾。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難道,就讓他這麼走了?
吳銘要是這麼走了,沒有個說法,他絕對無法跟宗主交代。
十三少保之一,就這麼死在了總壇之內,作爲負責防務的夏宏,他絕對無法推卸這個責任。
裁決的懲罰是相當殘忍的。
即便身爲副宗主,實際上,跟其他的裁決殺手也沒什麼區別。
犯了錯,一樣要受到極其殘忍的懲罰。
可是,夏宏並不想去對付吳銘,或者說,夏宏渴望從吳銘的身上得到解除他體內裁決之毒的辦法,二者相比較的話,夏宏甚至更偏向於後面一點。
解毒,纔是關鍵。
問題是,如果放走了吳銘,他也未必能得到解毒的辦法,到時候,如果宗主從昊天城回來,他必定要先受到責罰。
所以此刻,夏宏的心裡萬分的矛盾。
夏宏身邊的幾個老者,也都是裁決裡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且,跟在夏宏的身邊,這幾位老者的職責實際上跟夏宏一樣,就是裁決總壇的安全防務。
“副宗主,就這麼讓他走了?”
“副宗主,吳銘這一走,恐怕你我都脫不開干係啊。”
夏宏的一句反問,讓衆人啞口無言。
可以不讓他走,你們上去將他給擒獲就是了。
夏宏身邊的幾位老者,在裁決裡身份也都不低,但是,說起來,與剛纔衝上去被吳銘給滅了的那四位差不多少,身份上差不多少,實力上也差不多少。
吳銘一轉眼的時間就滅了四位裁決殺手,他們不得不想一想,自己上去,會是個什麼結果。
夏宏這邊一時間沒有個態度,他們眼睜睜看着吳銘走向遠處,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秦勇和秦朔這一邊,也陷入了一種很離奇的狀態。
秦勇和秦朔看到秦孝被吳銘用殘忍的手段殺死,雖然他們之間沒有所謂的血緣關係,畢竟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兄弟情義的。
兄長就這麼被殺了,他們自然想爲兄長報仇雪恨。
只是,沒有那個本事。
而且他們可以肯定,如果他們敢輕舉妄動,吳銘一樣不會給他們面子,吳銘可以殺了秦孝,就一樣可以殺了他們。
仇又不能不報,秦勇和秦朔只能將希望寄託在身後的幾十位高級殺手身上。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沒有看到嗎,那吳銘狂妄之極,在裁決總壇竟敢殺死我三哥,你們難道要眼睜睜看着他就這麼離開?”
“六哥所言極是,你們還是不是令天下人聞之色變的裁決殺手?你們平時不是號稱冷血無情麼,你們平時不是自稱無所畏懼麼,現在,就是你們爲裁決效力的時候,還愣着幹什麼,還不上去擒殺吳銘,替三哥報仇雪恨?”
秦勇和秦朔不停的慫恿身後的一衆裁決殺手動手。
只可惜,沒什麼作用。
殺手,冷血無情,但不代表沒有腦子。
吳銘可以舉手間滅了四個神誅級的裁決殺手,所以,每個人都會捫心自問,自己的實力,跟剛纔被吳銘滅掉的那四位,有多少的差別。
實力還不如那四位的,根本不用說了,上去肯定也是個死。
即便是實力比那四位強的,現在也不敢貿然動手。
原因很簡單,吳銘滅了那四位高手,根本沒有出招,只是他的身體上出現了幾個奇怪的風旋,接下來,四位神誅級的裁決殺手就變成了皮包骨頭。
即便他們的修爲比被滅掉的四個強一些,他們也不得不想一想,面對吳銘,有多大把握?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流逝着,吳銘已經走出去了二十米遠的距離。
每一步,看在裁決衆人眼裡,對他們都是一種侮辱。
但是,卻沒有人敢上去跟吳銘叫板,原因只有一個,命只有一條,沒了,一切就都不存在了。
正在此時,一直沒有開口的秦念殤對着吳銘的背影喊了一句:“站住。”
吳銘頓時停下了腳步。
他緩緩轉回身看向秦念殤:“怎麼,你還有事?”
秦念殤板着一張臉,緩步走到了吳銘的面前。
“哼,我纔不怕你了,有什麼大不了的,難不成,你還能把我給吃了?剛纔你不是問我還敢不敢跟着你麼,我現在已經決定了,我還是要跟着你。”
吳銘微微皺了皺眉。
這倒是讓他有點意外,沒想到,秦念殤一個女流之輩,而且年紀尚輕,倒是能有這般膽色和氣魄,難得,難得。
呵呵,如果秦念殤真的是我吳銘的親妹妹,這倒是也說得通了,我吳銘的妹妹,怎麼可能是膽小之輩,我吳銘的妹妹,當然也是了不起的人物。
吳銘打量了一下秦念殤。
“你決定了?”
秦念殤眨了眨眼睛,而後異常堅定的對吳銘說:“沒錯,我已經決定了,不管怎麼樣,我就是要跟着你,我願意陪你離開這裡,跟你去昊天城,只不過。”
“不過什麼?”
“你今天闖的禍可不小,我得提醒你,剛纔你殺的人,是我孃的義子,而且是一個很得意的義子,你現在要去見我娘,到時候,她如果知道了這件事,你認爲,她會放過你麼?”
吳銘看了看秦念殤,幾息之後回道:“我這個人不喜歡想那麼多,到時候會怎樣,我也不想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呵呵呵,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要提醒你,我這個人死不不大遭人喜歡,動不動就會有人想要我的命,所以,跟在我身邊,你恐怕要危險很多,如果你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
秦念殤聽後爽朗一笑道:“呵呵,哈哈哈哈哈,笑話,我乃是裁決聖使,我做出的決定,豈會輕易更改,好了,就這麼定了,咱們這就啓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