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聲響起的同時,再看吳銘的爪上,淡金色戰氣開始迅速飛旋凝聚,然後猛然間激射出去,直奔處在空中還未落地的柳君銳。
冷眼看去,吳銘爪上透出的戰氣,隱約間,好似一條金龍。
龍口正對着柳君銳,嚇得柳君銳驚呼一聲。
啊!
怎奈,柳君銳被狂浪卷在其中,穩住身形就已經不容易了,他也只能眼睜睜看着淡金色龍形勁氣毫無辦法。
人尚未落地,勝負就沒分。
但是,絕大多數人也看明白了,吳銘,根本不是衝着勝負來的,他要的,是命,柳君銳的命。
這是要出人命啊,打了這麼久,雖然不乏有受傷的,還不見誰把誰打死。
但是眼下,吳銘明顯就是往死裡打。
柳鎮雷在臺下見此驟然大驚,怒道:“吳銘,你小子幹什麼?”
此刻的吳銘,腦子裡全都是夕落村鄉親閉不上的雙眼,哪裡還能聽他廢話。
天龍吸水,龍形勁氣的龍頭直接將柳君銳吸住,隨後勁氣收縮,龍形勁氣硬生生把柳君銳往回拉。
柳君銳有點嚇懵了,且不說吳銘這一招的詭異,他一點點看着自己和吳銘距離拉近,尤其是看到吳銘那一雙滿是憤怒的眼神,簡直比瘋狂的野獸更嚇人,柳君銳徹底的崩潰了。
“不要,不要啊……我不想死……。”
“哼,不要,你不想死,夕落村幾百號人,哪一個都不想死。”
柳鎮雷見吳銘根本不理他的話,無奈,他只能硬着頭皮往鬥臺上衝去,一時間,局面變得十分緊張。
就是一瞬間的事,柳君銳已經被吳銘的天龍吸水吸到近前。
早已經準備好的右拳直接轟出去,這一拳,凝聚了吳銘無盡的怒氣。
呼!
吳銘出拳的同時,柳鎮雷也到了鬥臺上,他暴吼着往上衝。
“兔崽子,竟敢下殺手,老子要你的命。”
刷!
柳鎮雷衝到吳銘左手邊,一掌劈落,直奔吳銘的頭顱,這一掌也是虎虎生威,顯然,柳鎮雷也下了殺心。
整個宏瀾武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驚呆了。
他們眼睜睜看到,吳銘的一拳打出去,直接轟在柳君銳的胸口,然後,柳君銳的後心處噴出一股熱血,隨之,露出了一個沾滿鮮血的拳頭。
吳銘極度憤怒打出破軍四重拳力,這一拳的力量只怕足有兩千五百斤,而天龍吸水吸着柳君銳往回來,如此一來,使得力道更強了幾分,這一拳,破了柳君銳的護體戰氣不說,竟然將護元保甲也給轟出了一個大洞,然後,透體而過,在柳君銳的胸口硬生生開出了一個血洞。
旁人看來,此刻的柳君銳,就好像掛在了吳銘的胳膊上一樣,四肢下垂,鮮血順着他的褲腳往下滴,慘不忍睹,一些女弟子哪裡見過這種場面,當即被嚇得尖叫起來。
瞬息之後,柳鎮雷的掌也到了,吳銘看都沒看柳鎮雷一眼,直接舉起左臂,硬擋柳鎮雷的一掌。
咔……,砰!
柳鎮雷的修爲,已經達到了飛天境初期,比之吳銘整整高了一個層次。
救人心切,這一掌劈下來,足有三千斤以上的力道,尤其柳鎮雷親眼看到吳銘一拳轟殺了柳君銳,他更是憤怒不已。
隨着一聲巨響,勁氣四溢,柳鎮雷這一掌也劈了個結結實實。
可是,就在最後的一瞬間,柳鎮雷震驚的看到,吳銘舉起的那條手臂,竟然變成了深黑色,而且,上面竟然佈滿了蛇鱗一樣的鱗片。
戰氣護體,加上天魔霸體,再加上魔鱗臂,已經是吳銘的極致防禦。
觀戰衆人都驚呼了一聲,在他們看來,完了,柳君銳完了,吳銘也肯定完了,甚至柳鎮雷也完了,明目張膽的干涉比鬥,還殺了人,柳鎮雷必定受到宗規的嚴厲懲罰,吳銘殺柳君銳,還算有情可原。
自古以來,鬥臺之上,生死各安天命,此乃定律。
可是,一聲巨響過後,戰氣散盡,他們卻看到柳鎮雷竟然倒退了數步,而吳銘只是單膝跪在地上,隱約間,似乎嘴角溢出了精血,可是,可是性命卻並無大礙。
“你,你,你的手臂,你……。”
柳鎮雷無比的震驚,他這一掌劈下去,就好像劈在了鐵塊上一樣,反震之力把他都給震退了數步,可他更震驚的,卻是吳銘的那條佈滿鱗片的手臂。
然而,此刻的吳銘,手臂已經恢復了正常。
柳鎮雷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一個人,長了一條滿是鱗片的手臂?
由於吳銘瞬間施展魔鱗臂,藉助碰撞時的戰氣掩護,很少有人看到他的魔鱗臂,所以,即便有人撇到一眼,也只會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銳兒……。”
柳鎮遠實在忍不住了,幾個大步衝上去,歇斯底里的哭喊。
柳家所有人全都懵了,比鬥歸比鬥,他們從未想過,竟然會死人。
就連柳霆的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他瞥了一眼身邊的司徒信昌,卻發現司徒信昌的嘴角,竟然掛着一抹淡笑,柳霆頓時怒上心頭。
柳鎮遠飛身上了鬥臺,再看柳君銳,一個字,慘,柳君銳橫躺在鬥臺上,兩眼瞪得溜圓,好像眼球隨時要滾出來一樣,他的臉色蒼白,胸口鮮血如泉水般狂涌,而且,身體還在本能的抽搐。
“銳兒,銳兒……。”
白髮人送黑髮人,柳鎮遠涕淚橫流,柳霆作爲老家主自然也坐不住了,他和一衆柳家人全都上了鬥臺,看到柳君銳的慘狀,全都臉色大變。
柳霆忍不住指着吳銘大怒道:“吳銘小兒,你既然已經穩操勝券,爲何斬盡殺絕,你好毒的心。”
吳銘面對數十個柳家人,渾然不懼,他的目光在所有柳家人臉上掃過,最後看向柳霆,沉沉的道:“毒?斬盡殺絕?夕落村三百五十七人,與你們有何冤仇,你們爲何斬盡殺絕,你們算不算毒,哼,他就該死,你們……全都該死,等着吧,只要我吳銘一息尚存,讓你們永無寧日。”
這時,司徒信昌和宏瀾武府諸位長老也都上了鬥臺,他們看到柳君銳慘死的模樣也都有些氣憤,但他們心裡同樣納悶,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少年,能起這麼大的殺心?
此刻,聽了吳銘一番話,衆人似乎有了點眉目。
柳霆被吳銘說的一愣,他頓時轉頭看向柳鎮雷,柳霆的眼神無比的憤怒,柳鎮雷則緩緩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