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不禁向那冒險者投去羨慕的目光,心裡暗自悔恨自己當時爲什麼沒有選擇坐在窗口的位置。
突然,那“豔遇”的冒險者頭一歪,啪的一聲頭掉落在地上,脖子上一股鮮血如泉水一般涌出。
衆人臉色劇變,那羨慕的目光瞬間變得一片冰冷,只覺自己背後冷汗連連……
而對於這一切,那紅衣女子仿若未覺,輕輕地捻起桌子上的酒杯,給自己滿上。
“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殺人!”女子對面的冒險者拔出武器,喝道。
“別這麼緊張嘛!”女子淺淺一笑,手中的酒杯卻是化作一道流光飛出,直接從男子張大的嘴巴里穿透過去,最後深深陷入旁邊的柱子上。
看到這一幕,原本也準備出頭的幾個冒險者驚叫一聲,跑出了酒館。
女子發出一陣嬌笑,轉頭對着已經嚇得快要站不住的掌櫃道:“掌櫃的,這杯子髒了,麻煩您換一個!”
掌櫃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鐵青,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寒星塵大搖大擺地在紅衣女子對面坐下,似乎對於這個場面非常滿意,笑道:“蘭兒小姐實力又上一層樓了,真是可喜可賀!”
“沒有想到,我們的寒堂主也是這種喜歡拍馬屁的人!”對於寒星塵的奉承,女子卻是微微一笑,調侃地看着他。
面對女子毫不客氣的諷刺,寒星塵尷尬地乾笑兩聲,低着頭拿起酒杯自個喝酒。
將這一幕幕收入眼底,段雲嘴角微微勾起,靜靜地端起酒杯……
如此血腥的一幕讓許多人都失去了喝酒的興致,紛紛結賬離開了酒館。
掌櫃的戰戰兢兢地用盤子端着一個嶄新的酒杯走到紅衣女子身後,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往桌子上一放,連盤子都不敢收,咻的一聲串回到櫃檯後面,雙腳忍不住顫抖……
原本熱鬧非凡的酒館一下子變得冷清了許多,在許多冒險者結賬離去之後,就算是留下的也大都是住店的人,他們低着頭小心地喝酒,連說話都不敢大聲。
整個酒館裡面,就只剩下紅衣女子自顧自地喝酒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然站了起來,端着酒杯對着一張桌子走過去。
那桌子的幾個人嚇了一跳,沒等她過來,紛紛起身離開。
紅衣女子端着就被,看着人們慌亂的樣子,仰天發出一聲聲大笑。弱肉強食的世界裡,畏懼或者被畏懼,她很理所當然地選擇了後者。
不過也並非所有人都會臣服!
一個冒險者猛然站了起來,一手指向那紅衣女子:“你這魔女,休得猖狂!”
“哦?”紅衣女子頭一偏,笑吟吟地看着那名大漢,嘴角微微勾起。
靈級二星的魂師,在別人看來或許有些分量,但是在一名五級封印師面前卻是一點威脅都沒有。
身體一閃,手臂如鉤向着大漢的脖子抓去。
大漢低喝一聲,急速向前轟出一拳。
雙方交接在一起,大漢悶哼一聲,倒飛了回去,將幾張桌椅砸得一片狼藉。
他身上佔滿了飯菜,從地上一躍而起,猛地抽出腰間的大刀,大聲喝道:“兄弟們,一起上;殺了這魔女,爲死去的冒險者兄弟報仇!”
大漢似乎也有些威望,在他的一喝之下,僅剩的四名傭兵抽出兵器,站在他的身邊。
“一起上嗎?”女子一手叉腰,嬌笑兩聲,手掌突然亮起一道光環。
看到這個光環,衆人臉色劇變。“封印師!!!”
幾乎是下意識的,五名冒險者向後退了一步。
“既然你們想玩,那本小姐就陪你們玩玩!”紅衣女子一笑,雙手猛然向着地下按去:“黑暗囚禁·封印!”
隨着聲音的落下,整個酒館的二樓大力搖晃了幾下,所有的門窗炸飛出去,一道黑色的光暈從四面八方涌來,化成一張薄膜將整個二樓籠罩在裡面。
這就是黑暗的封印嗎?
感受着周圍帶着死氣的能量波動,段雲眉頭微微一動。
五名冒險者在驚訝之後很快反應過來,紛紛向着外面逃串而去。他們的身體撞擊在黑色光罩上,頓時發出一聲慘叫,倒在地上痛苦地大叫起來。
一陣陣被硫酸蒸發的氣味響起;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逃跑的四名冒險者已經化作一具白骨。
看着這一幕,連身後的寒星塵眼中都是閃過一絲懼怕。
殺了四名冒險者,女子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目光落在氣得渾身顫抖的大漢身上,又快速地在段雲的身上掠過,對大漢道:“看在你沒有蠢得無可救藥的份上,今天本小姐就放過你!”
說完,她哈哈一笑,走回到寒星塵的對面坐下。
大漢眼神閃爍,雙手因爲用力過度而顫抖;他很想就這樣直接撲過去,但是理智卻告訴他,這只是送死而已。
低着頭掙扎了很久,大漢無奈地嘆了口氣,彷彿丟掉了全身的力量一般,武器噹的一聲掉在地上,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候,一道寒光猛然亮起。緊接着,一聲慘叫在酒館的二樓迴盪。
大漢指着紅衣女子,“你……”他的目光越來越渙散,最後無力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酒館再次陷入極致的安靜之中。
紅衣女子和寒星塵兩人的目光落在角落裡段雲的身上,而段雲似乎並沒有感覺到這一切一般,依舊拿着酒杯自顧自地喝着酒。
“寒先生,聽說你見過那個姓段的小子?”紅衣女子笑着問道。
寒星塵目光在段雲身上掃過,卻是搖搖頭。他記憶力的段雲和眼前這個冒險者樣貌相差實在是太大了,絕對不可能是一個人。
“既然如此,那留着也沒有什麼用了!”女子手中的酒杯帶着呼嘯的風聲向段雲飛襲而去,目標赫然就是他喉嚨的要害之處。
酒杯速度極快,眼見就要到段雲的喉嚨上,突然段雲張開嘴,只聽到咔的一聲,酒杯被咬在嘴裡。
段雲一仰頭,杯中的酒水滾滾流入口中,咕噥一聲被入肚子。鬆開牙齒,酒杯頓時啪的一聲掉在地上,砸成了碎片。
一手撐着桌面,緩緩地站了起來,段雲走到櫃檯邊上,微醺地喚道:“掌櫃的,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