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村看上去有幾十戶人家,可以算得上一個小小的鎮了。風青拉着紅佛向一飯館走去,掌櫃的見有兩人穿着布料華麗,還以爲是哪家大家公子和小姐呢,連忙恭敬的招呼,不時還多看兩眼蒙着面紗的紅佛。兩人來到一處寬敞的桌子旁坐下,環顧周圍,熙熙攘攘的坐着幾人。
風青和紅佛正用膳,這時飯館又進來一羣人。一陣喧鬧後,這羣人其中一人大聲說道:“你們知道嗎?太原再次出現神仙,那神仙能踏雲駕霧,好多人都看到了,前不久人人都去關注那失蹤的紅拂女,如今都去找神仙去了。”
風青停下筷子,對那說話的漢子問道:“這位大哥你說的紅佛女失蹤是怎麼回事?”
那漢子放下酒碗看了看細皮嫩肉的風青,再看看穿着紅色服飾,蒙着面的紅佛女說道:“公子不知道吧?那紅佛女是當今丞相司空大人的丫鬟,也不知道那丫鬟爲什麼會引起司空大人如此重視,發榜誰要是發現紅佛女重賞黃金,一時間百姓到處尋早,紅佛女沒尋找到,不過神仙卻找到,很多人都看到在天上飛來飛去的神仙了。如今到處打探神仙,你想啊,要是讓神仙搭救一下該多好,聽說有個快要死的小孩被神仙哈口氣就活蹦亂跳啦,我們後山那夥強盜被神仙一揮手全打在地上動彈不得呢。”
一人接口道:“所以現在都尋找神仙,哪怕讓神仙點化一下說不定就長命百歲呢?”
另一人唉聲嘆氣的呼道:“就是你們跟着神仙追,神仙都不敢現世了。”
另外一個老頭摸摸鬍鬚說道:“你們可知道那神仙叫什麼?”
衆人齊聲呼道:“叫什麼?”
那老頭得意的說道:“你知道救那小孩姓什麼?”
衆人不耐煩真想揍那老頭,老頭看大家心急的樣子嘿嘿笑道:“那小孩姓李,聽那小孩說,那神仙也姓李,那神仙的師尊是天上的老君也姓李,叫李耳,神仙是天上的天帝派遣下來搭救我們百姓的。”
衆人恍然的樣子。“哦——難怪如今天下都在傳,要煬帝退位,天下將是太原李淵的天下,原來有神仙下來助他。”
風青聽得一愣一愣的,隨即搖頭苦笑,心想這李小寶沒人管還真能搞。
突然,紅拂身子搖晃,風青嚇一跳,連忙抱住她。一滴鮮紅的血滴在風青手腕上,風青大驚扯掉她的面紗,見她臉色蒼白,鼻孔流血不止。
風青一把抱起紅佛急忙呼道:“掌櫃的有房間沒有?”
飯館老闆連聲呼道:“有有有,請公子跟我來。”
這時飯館吹來一陣風,塵煙四起,只見一個身材魁梧,國字臉,如蠶的濃眉,雙目如電,鼻正口方,無形中透着一股威嚴霸氣和殺氣的漢子風塵滿面的出現在大家面前,他肩上抗着一口鋼刀更是讓人親近不得。
風青一愣,終於來了。
風青低頭看着懷裡的佳人笑道:“我們等的人到了。”
紅佛有氣無力的說道:“你要找的人是他,他是誰?”
風青點頭道:“他叫張仲堅,江湖號稱虯髯客,也是不久後你的結義大哥。”
紅佛瞥了風青一眼極度不滿的說道:“你就不能告訴我實話麼,你究竟對我隱瞞了什麼?”
風青臉帶笑意沒有回話。
虯髯客霸氣十足的扛着鋼刀來到風青面前,他盯了風青一眼,然後仔細打量紅佛。風青知道自己如今已經替代了李靖,初塵本是遇上李靖,然後李靖得罪楊素,楊素派紅佛刺殺李靖,那知紅佛帶着李靖從此走向逃亡之路。在羅家村兩人遇上虯髯客,然後三人結拜,成爲傳說的風塵三俠。不過風青知道虯髯客救了中毒的紅佛,從此紅佛感激虯髯客,虯髯客對紅佛也有意。這也是風青遲遲不帶着紅佛離開這世界的原因,因爲他受人之託不得不讓這段孽緣繼續走下去。
風青和紅佛目不轉睛的盯着虯髯客,虯髯客在風青身邊轉動兩圈。突然伸出手指啵啵啵的點向紅佛的全身穴道,並從風青懷裡奪過紅佛抱在自己懷裡。
紅佛發出一聲驚呼。風青苦笑,沒想到他會有如此舉動。虯髯客對紅佛呼道:“你已經病入膏肓如不再行醫治只怕活不過今晚。”
風青拱手笑道:“那就請大俠救我夫人一命吧?小弟先行謝過。”
虯髯客一愣,看着懷裡的紅佛,眼裡露出了一絲不捨,嘴角抽搐兩下,不情願的把紅佛遞向風青。
風青並沒有接過,而是向掌櫃的呼道:“掌櫃的帶我們去房間。”
紅佛瞥風青一眼不知道他究竟心裡想些什麼?自己讓一個陌生人抱着也不生氣,難道就只因爲這個大漢會是自己結拜的大哥不成?
風青心裡也鬱悶,要不是自己受人之託,纔不會讓自己女人給人亂抱呢?叉叉的。
虯髯客心裡也奇怪,明知道自己搶了他的嬌可人兒,爲什麼不生氣,還對自己十分客氣。
三人走向飯館樓上一間乾淨的房間,只不知下面有一人看了看三人急衝衝向外奔去。
紅佛躺在牀上,她身上的毒是楊素叫地宮裡的藥師陰世師中下的。地宮的暗人從小就服藥,一旦背叛楊素離開四十天沒有及時吃解藥就會毒發身亡。紅佛看着風青在旁邊獨自一人喝酒,心裡有些不滿,嗔了他一眼。
虯髯客對紅佛把脈後說道:“我開始給你驅毒,妹子不必擔心,我的功力深厚應該能驅除所有毒素。”
紅佛點點頭盤坐牀榻上。虯髯客在她後背盤坐伸出雙手就開始使用內功。一會兒紅佛和虯髯客兩人頭頂冒白煙,紅佛頭頂的白煙還帶着腥臭味,想來正是體內的毒素。
兩個時辰後,虯髯客收回功力,紅佛也睜開雙眼。風青拿出手絹替她擦拭額頭上的虛汗柔聲說道:“我已經叫人打水讓你沐浴更衣。”
紅佛點點頭,然後對虯髯客說道:“謝謝大哥相救,小女子張初塵拜見大哥,要不是大哥功力深厚只怕我今晚必死無疑。”
虯髯客哈哈大笑:“妹子不必客氣,今日能相見也是緣分,想起你我就覺得親近,你很像我死去的妹子。”
紅佛不假思索的說道:“那初塵願做大哥妹妹,我們結拜吧。”她一說完,心裡大驚,風青不是說過這人會跟自己結拜,自己有心不提此事,可是如今自己卻主動說出。她不由驚訝的看着風青。
虯髯客,身子一愣,隨即看看風青和紅佛,仰頭哈哈大笑:“好,妹子姓張我也姓張,我叫張仲堅,今日我等就此結拜。”
風青呵呵笑道:“風青在此謝謝大哥救命之恩。”
紅拂在屋內沐浴。水面上飄着玫瑰花瓣,還有那散發香味的香皂,旁邊任然擺放一套嶄新的紅裙。她呆在沐浴桶裡看着奇怪的香皂,又是一套嶄新的長裙,好像他能預見將要發生的事,一切都在他掌控似得。他的確很好看,但是又顯得那麼手無縛雞之力。虯髯客,紅佛想到虯髯客那帶着情意的眼神,那粗豪的個性,那魁梧的身材,紅佛不免有些想入非非,臉頰也帶着一絲紅暈。
紅佛一驚,回過神,自己怎麼了,自己怎麼胡思亂想起來。她慌忙中穿上衣服,向外走去。
風青和虯髯客今日結拜,兩人高興喝了一大堆酒。當然是喝風青的五糧液,那虯髯客從來沒喝過如此香甜的酒,不免有些貪杯,很快就敗陣趴在桌上。
紅佛走出來,看着風青還在喝酒,而大哥虯髯客已經醉了,心裡想到:“如此豪放的大哥居然喝不過他,看他那樣子好似永遠就不醉似的。”
紅佛來到風青身邊,風青爲他斟滿一杯酒。她端着酒杯瞬間倒入嘴裡,然後盯着風青,帶着一絲怒意。風青再次給他斟滿,露出淡淡的笑意說道:“有什麼不快就說嘛?雖然你生氣的樣子也很迷人,不過還是不要生氣的好,呵呵。”
紅佛端着酒杯正想喝,突然停了下來,盯着風青說道:“你不在乎我,我有時感覺我對你並不重要,我甚至懷疑你有什麼企圖?”
風青喝一口酒,呼口大氣,很無奈的樣子說道:“雖然說命中註定你將會是我妻子
,可是不免會發生一些插曲,而且這個插曲又必須下去。你以爲自己妻子被人抱着我不在意麼?我告訴你我很在意,但是又必須讓你們這樣下去,命運掌握在你手裡,你有權喜歡你覺得喜歡的人,我當然知道你對大哥有意,他也很喜歡你。我只想告訴你,自己的路自己選擇。”
風青心裡鬱悶,要不是盤古託付,早就帶着紅佛閃人了,不過風青也想真的讓紅佛愛上自己生死不渝的那種。突然風青識海里傳來玄女的聲音:“青兒,不要委屈自己,我不會怪你,即使她不與你在一起,我也會永遠陪伴你的。”
風青感動的點點頭,眼裡不覺間佈滿一層霧,只有愛自己和自己所愛的人那纔是完美的愛,愛是純潔的,神聖的,不容半點暇疵和欺騙。
紅佛看着風青眼裡突然出現霧氣,心裡一驚,原來他對自己是在乎的,對自己還是如此的理解與寬容,忽然間她心裡萬分內疚,輕輕的說道:“對不起!”
風青搖搖頭說道:“對不起的是我,明知道你們會發生一點愛的火花,而我不加以阻止,我也覺得很難過。”
紅佛看着他說道:“放心,我有分寸。”
風青說道:“順其自然吧,你不用強求你自己的想法,你不要因爲我而左右你的思想,你覺得該怎麼做就怎麼做。現在休息吧。”
風青起身扶着虯髯客向房間走去,留下深思的紅佛楞在哪裡發呆。
第二日清晨。突然傳來馬蹄聲,一隻軍隊把飯館層層包圍。
紅佛焦急的跑進風青房間呼道:“風青,外面有軍隊把我們包圍了。”
風青點點頭,呵呵笑道:“看來有人認出你,去領賞,請官兵捉拿你了。”
紅佛點點頭,這時虯髯客手提大刀走了進來呼道:“二弟,小妹跟着我,我們衝出去,不然他們要放火了。”
三人走出飯館,就見一個手拿長刀的青年將軍。風青知道這個青年將軍就是手握重兵宇文化及的唯一兒子宇文成都。虯髯客手拿鋼刀喝道:“在下虯髯客,你們圍住我等爲何?”
宇文成都理也不理虯髯客,反而看着紅佛女說道:“聽聞楊素暗人之中紅佛女是最漂亮的一個,果然是人間絕色絕無虛傳。乖乖的隨我回去,交代你們暗人聽候楊素的所作所爲,本將軍可向皇上求情饒你不死。”
虯髯客心裡一怔,看了紅佛女一眼,沒想到她是殺手還是大奸臣的人,不過既然是自己妹子就決不能讓這些官兵抓住。手揚揚鋼刀呼道:“要想在本大爺面前帶人得過本爺手上的傢伙。”
宇文成都怒喝:“上”。
一羣官兵衝了上來。紅佛女手裡長長的紅色絲巾,瞬間變成殺人利器。絲巾猶如一把鋒利的利器所到之處皆是一片屍體。宇文成都手提大刀對上虯髯客。
虯髯客武功果然了得,那些官兵在他手上任其宰割,大刀帶着淋漓的氣勢一掃就是死傷一大片。宇文成都沒想到在這山野之間還能遇上如此厲害的高手,手握大刀向虯髯客頭顱揮去。
虯髯客聽這刀氣,不敢怠慢一鶴沖天躲過十幾把官兵刺來的長槍,也同時躲過宇文成都一擊。空中虯髯客連連揮刀,那刀氣發出呼呼聲掃向周圍。只見圍攏的官兵喉嚨被刀氣斬破,鮮血直噴,死傷一大片。
風青看着虯髯客和紅佛女面對敵人的果斷,及高強的武功,看來無需自己動手他們就能搞定。一些不長眼的官兵見細皮嫩肉的風青手無縛雞之力,把怒氣發在他身上,十幾把長槍向他斬來。
紅佛女時刻留意風青,見他面色鎮定至若,真不知道一個不懂武功的人有什麼依仗,難道是救自己那位老者時刻保護着他,但是感覺又不像。這時她看見十幾把長槍向他各個要害刺去,而他沒有還手的意思,嚇得她大喝一聲,紅絲巾拂動而去,截住十幾把長槍,絲巾一震動,那十幾把武器斷爲兩截,斷槍頭並向那些官兵喉嚨飛去。風青身邊頓時倒下一片屍體。
啊——一聲慘叫,只見宇文成都胸膛被虯髯客殺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