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雪木,嘴角淺淺的微笑,自然綻放,如稚嫩孩童般,是那般純粹。
若空中所飄蕩而起,並隨意灑落的雪白花朵。
她美麗無雙,纖細的身子,挪動而起,如一行走在這雪白天地之中,獨一無二的絕世靚影。
看向前方的美麗眸子之中,一道道濃厚非常的光彩,在那裡不斷的環繞間。
感受到前方那巨大到了無法形容的強大劍氣,劍氣之內,所蘊含的柔性,與冰冷,讓她的心中,十分震撼。
一絲迷離,乃至,一絲疑惑,些許的躊躇,少許間,就是在她的心中,全部悠然流淌。
一絲絲的熟悉感覺,從前方而來,流淌不斷,席捲在了身周。
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甚至,直達靈魂的呼喚,也是在此時此刻,對着她的腦海強勢而來。
霎時。
她那前去的步子,立馬頓足而起,並是不再前行。
她美麗的雙目之內,一道靚麗的神光,刺目而出。
三尺輕鋒更在剎那間,在她的腦海之中,自主迴轉,塞滿了她的整個腦海。
讓她的靈魂之內,全是飽滿,更全部都是那深沉到了無法壓制的強勢震撼。
她從沒有想過。
那浩瀚到似乎可以碾壓天地之中的任何一切的劍光,會在此刻出現。
她也是沒有想過,這劍光之主,會這般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之內,而且,還給她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彷彿,這一道劍光,是單純的爲她而生,更彷彿,這劍,本是她所身有之物。
清楚的感受到這些變化的雪木,面上的笑容開始緩緩收斂,整個人也是變得十分小心起來。
觸碰着那劍光之上,以及輕鋒之內所蘊含的雪族氣息時,她正要盤膝坐下。
可在此時。
轟!!!
此劍身上,嗡鳴大起,光芒也是四散開來,擴散在了這整片天地之後,充斥在了這河道之內。
更是從她的靈魂之內轉化而出,出現在了她的雙目之前。
看着這擡手之間,就是可以抓在手中的三尺輕鋒,雪木並沒有任何的動作。
因她感覺的出來,眼前的輕鋒,雖是給自己帶來了一種十分熟悉,且彷彿本就屬於她的感覺。
她卻是明白。
如此之劍。
絕非如今的她所能夠掌控。
若是強行掌控,成倒也好,如若不成,那麼今日,此處必定染血,更會影響與威脅到整個雪族所在。
這等憂愁,讓雪木並不敢有着任何的舉動,也不敢有着任何有關此等方面的思索。
因此,纔是保持瞭如此的觀望,而非有着任何的舉動。
可在隨着眼前的輕鋒光芒,越來越強,達到了極致的剎那,這一片星空,在當時就是變得十分的分明與清楚了起來。
此處之內。
一股強大到了無盡的殺伐,從輕鋒之上散發,就是瀰漫在了這整個天際。
更是將這整個雪族禁地,給全部籠罩與覆蓋。
強烈的波動,不斷生出間,整個禁地之內,風雨飄搖,似乎隨時都是會徹底的崩裂開去。
在如此的變化之下。
這裡所生出的一切,在第一時間就是被雪族之中的族人,給全部察覺。
在衆多茅屋之內。
凡是此刻不管在做着什麼的雪族族人,當時就是全部紛紛的走出,並是擡頭,對着禁地方向看來。
“這是……。”
每個人昂首之間,面上全是震撼。
將那似乎可以毀滅天地之中任何一切的劍光,以及那股強大的威能,給全部的看在了眼中之後。
他們心中駭然。
一股危機感覺,瞬間自身體之內,開始全面的爆發,並是如潮水樣,徹底的覆蓋而起。
讓他們所有之人的心頭,全部都是無法言說的驚恐。
不管是那老幼婦孺,還是修爲高深之輩,以及其他之人,全部都是下意識的退後一步。
這只是單純的一種,在面對危機時刻,所做出的下意識的反應。
可轉眼。
似乎是他們察覺到了這種退後,是一種對自身的羞辱,是對身爲雪族之人的自我嘲諷。
當即。
他們臉色微微一變。
就是再次向前。
與此同時。
數道身影,從後方飛快而來。
這到來身影,是那雪老,雪厲,雪殺等人。
他們面帶一些急促,對着前方看去,不但沒有如剛纔雪族族人有着的半點憂愁與惶恐。
反而。
面有興奮與期望。
“這是我雪族的形態之劍。”
行走在後方的雪殺,目露精光間,話語亢奮。
整個人都是變得有些因爲足夠的興奮,而產生的癲狂。
此話過後。
整個所有雪族之人,個個都是暢快無比,他們的心頭之內,所有着全部都是希冀。
自從被驅逐的那些歲月以來,每個雪族之人,雖然都是過着如平日裡那一般無二的日子。
可他們卻都是知道。
這是一種折磨。
一種對曾經那個高高在上,站在某種巔峰的家族的一種歲月羞辱。
如今。
眼前這存在雪族歷史之中的形態之劍的展露,讓他們看到了一些希望,這是對重新迴歸崑崙的希望。
更是,他們對整個雪族歷史的寄託,也是對每一代已經離去老祖的緬懷。
“沒錯,這確實是形態之劍,唯一讓人失望的是,這是雨劍,而非冰劍,更非雪劍。”
前方站在那裡的雪老,在此時,也是突然出聲。
他熱淚盈眶,老淚縱橫,那枯瘦的面容之上,顫抖而開的弧度,是那般緊張。
卻也帶着一些,死死壓制着的歡騰。
他顫抖的雙手,微微垂落,那麼一個瞬間內,他彷彿都是要年輕了很多。
“我族自存在以來,就是這天下世間的一種異類,因我族術法,不出則已,一出,定會驚動整個天下,定會影響崑崙秩序,這是我族會被全力驅逐的根本。”
“也是我族,這一形態之劍,會徹底永恆定格的原因,沒有想到,今日會在此刻再次出現,這莫非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話語剛起。
身形蒼老的雪老面上,就是出現了一些恍惚,神情,也是變得有些激動。
如同,陷入了某種回味之中。
良久。
嘆然聲音傳開。
他看向了蒼穹,看向了那蒼穹深處。
那幽深無比,如一個無比巨大的黑洞一樣的深處之中,似乎有着一道影子存在。
那更彷彿是這整個崑崙天地的巔峰,那裡,不僅有着崑崙,也有着最終的崑崙秩序。
那裡,是整個雪族被徹底驅離的源頭。
“第九祖,如此多年,莫非,你當真動了溫心,若真是如此,那麼爲何,僅僅只是釋放了這被你所帶走的雨劍,爲何,其餘兩劍,一直以來,久久都是不見半點的蹤影,莫非,你對始祖當年的決定,還是有所……。”
言語着時,一身修爲已經全力散發的雪老,雙目紅潤,淚水嘩嘩響徹。
他後方之人,無不保持了沉默。
那段有關整個雪族歷史的恥辱,彷彿,在此時全部都是一一的出現在了他們的心中,讓他們在那一遭偉大而又屈辱的歷史長河之中,走上了一遭。
而在此同時。
雪老更是一步朝前,對着那前方之地,就此一走而去。
纔剛剛前行。
就是來到了禁地之內。
並是雙眼閃爍,看向了那正在散發着巨大威能的雨劍。
也看到了在那雨劍之下,承受到了巨大壓力的雪族聖女雪木。
就當雪木的身影,在雨劍的磅礴威壓之下,彎曲成弓,就要徹底崩裂而開。
雪老擡手一壓,就是將這雨劍給擒拿在手。
在此,雨劍只是稍微的一個掙扎,就是安心的流淌在了雪老的手中。
一個凝視之下,少許的沉思,雪老就是將這雨劍,送到了雪木手上。
“木兒,此劍既然在此時醒來,那麼也就是說明,此劍該是屬你所有,此劍醒來,也就是說明,這或許是我雪族重新歸去的契機,也或許會是我雪族重新回到那一片天地的關鍵時刻,你需……。”
聽聞此話的雪木,滿面凝重,當時就是擡首看去,將雨劍抓在手中,認真點頭:“族老放心,不論如何,木兒都會全力而爲,並會在那一時刻到來,會展露出這雨劍的絕世鋒芒,哪怕我雪族之人的修爲,被此處自然鎮壓,但木兒也絕對不會讓雪族的光芒,繼續沉眠下去。”
話音過後。
她腦海之中,那有關葉楓的身影,也是清晰閃現,並是心中帶着一絲沉厚的希望,一步一步的走出了雪族禁地。
自始至終。
那玉手之中,所攜帶的雨劍,都是被一直緊緊的抓住,並是宛如神明,散發着無窮無盡的雪色光芒。
而依然站在原地的雪老,卻在此時,猛然的再次擡頭,雙目之中,光芒一一閃爍間。
就是在內心深處,對着上方的蒼穹,發出了最爲深沉的質問。
“第九祖,無數年來,當年你之作爲,已經爲我雪族帶來了無法想象的劫難,更是使得我雪族從那山河之上,真正跌落,遠離崑崙,栽倒秩序,如今,既然你已經釋放了雨劍,哪怕是逼不得已,莫非,你還要繼續任意行事,爲了那一抹飄渺私心,繼續置我整個雪族於不顧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