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遠海運董事長辦公室,秦長空跟李國棟、孔成器、俞嵐、魯楊坐在一起。
厚重的窗簾拉下來,擋住了陽光,氣氛有些壓抑。
李國棟道:“工商局、衛生局、城管所、經濟犯罪調查科都派出了人員,調查我旗下的企業,想找出我的不法證據,憑藉我跟江華市部門的關係,可以確定背後有強力人物在佈局,想對付我。”
李國棟臉色前所未有的嚴肅,感覺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
秦長空靜靜看着李國棟,思索着該如何回答。
孔成器道:“我也遇到了一些麻煩,我女婿的一船貨,按照正常線路行駛,突然被江華市海警局查扣,翻出了他以前的陳年舊賬,強行把他拉到一樁已經結案很久的案子裡面,說是需要他協助調查。”
秦長空眯起了眼睛,眼前的幾位大佬,現在可謂功成名就,但是馬無夜草不肥,國內富豪發家的時候,誰都不敢說自己清白如水,當年都多多少少做過一些違法亂紀的事情,或者是打擦邊球,真要仔細調查,每個人都有可能落馬。
不過李國棟、孔成器、魯楊、俞嵐等人,都是已經完全洗白的精英企業家,已經過去的事情被翻出來,可能對他們有些影響,但不會致命。
魯楊道:“一定是錢家和周家聯手,正面施壓,拖住我們的注意力,真正目標還是青遠海運,拍賣會上的九十億資金,並沒有進入青遠海運,而是進入了江華市的國庫,我們買下來青遠海運後,需要繼續投入鉅額的資金,才能順利推動公司重新運轉起來,我、老孔、老俞的三十億資金,就顯得非常重要。”
俞嵐點點頭,道:“所以他們針對不同的人,祭出了不同的手段,正面進攻老李的公司,讓他疲於應付,而我們三個後續出資者的公司,則遭到了間接的審查,我甚至可以猜出來,他們的目的是爲了證明我們拿出來投入青遠海運的十億資金來路不明,有洗錢的嫌疑,屬於黑金,便可凍結我們投入青遠海運的資金。”
秦長空對經濟問題沒有研究,聽到這裡也是恍然大悟,道:“如果你們各自投入的十億資金被證明是黑金,沒有這筆錢,青遠海運根本不可能順利運轉,我們對員工承諾的加薪無法實現,背上無信無義的標籤,業務改組也是一句空話,事情就會變得非常嚴重,最後錢、周兩家出面,強行入股青遠海運,拍賣會的失敗就通過拍賣會外面的鬥爭扳了回來。”
李國棟目光如刀,緩緩掃過三位老友:“那筆錢,到底乾不乾淨?”
孔成器、魯楊、俞嵐同時保證道:“老李放心,這麼大的投資,我們肯定不會亂來,投資青遠海運的那筆錢,絕對潔白無瑕,沒有任何不乾淨的地方。”
就在這時候,會議室突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咚咚咚……”
大門打開,一名保鏢驚慌失措的走到魯楊身邊,低聲道:“魯總,大事不妙!”
魯楊皺了皺眉頭,冷冷的掃了一眼下屬,對他的驚慌失措感到不滿:“何事驚慌?”
保鏢神情嚴肅無比,說道:“剛剛接到消息,魯華少爺出事了,在酒店的房間裡面聚衆胡來,被警方抓了,帶到派出所關了起來。”
魯楊怒目圓睜,憤怒道:“這不可能,小華從來不好那一口,再說句不好聽的話,他要是真想玩什麼女人,何必去酒店,自家的海濱別墅條件好多了,肯定是被人陷害!”
孔成器正想安慰老友幾句,自己的保安匆匆跑過來,他感到了一絲不妙:“什麼事?”
保鏢着急道:“鵲少爺開車,酒駕超速,撞死人了。”
他說的鵲少爺名叫孔天鵲,是孔成器的小兒子。
孔成器不敢置信道:“這不可能,天鵲性格謹小慎微,澳洲留學歸來後進入公司做事,配有專職的司機,自己開車在市區時速從來沒超過四十,高速從來不超過一百,每次我開車帶他上高速,只要速度超過一百,就堅決要求把速度降下來,怎麼可能自己開車撞死人?”
孔成器的保鏢抿着嘴脣,苦着臉道:“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消息由在現場的人傳回來,說是有個人突然衝出來,跟車子撞上了,立即倒地,然後警察出現,酒精含量測試表明是酒後駕車,攝像頭測速說是超速。”
孔成器腦子飛速運轉,寒着臉道:“打電話給家裡的律師,先把人保出來再說吧。”
話音剛落,另一個保鏢風一般的衝進來。
俞嵐看到此人,瞳孔猛烈收縮,預感到大事不好。
果不其然,保鏢見到俞嵐後,立即爆痘子般的道:“俞總,果果闖紅燈被拘,警察在果果的汽車後備箱裡面,發現了一包白色的粉末,經過鑑定是毒品,指控果少爺毒駕超速,已經被帶到拘留所裡去了。”
李國棟、秦長空等人,驟然感到一股寒意襲來,事情發生的太巧,背後一定有陰謀。
毒駕和吸毒的罪名太大了,俞嵐咆哮道:“這不可能,俞果果絕不會吸毒,更不會毒駕闖紅燈,一定是有人暗中設局害人!”
俞果果正是俞嵐的獨生子,對手這一招太陰了,是直接要俞家斷後的節奏。
跟魯華、孔天鵲不一樣,家裡還有兄弟姐妹,萬一出事,其他人依然可以繼承家業,但是俞果果若是完蛋,俞家也完了。
俞嵐跟李國棟關係最好,兩人曾經暗中商量,讓李雪和俞果果談戀愛,親上加親,當然在新時代,一切還得看李雪和俞果果兩人,能否接受對方,做父母的會鼓勵他們,但也深知強扭的瓜不甜。
與此同時,有人拿着筆記本電腦過來,隨便打開一個網頁,鋪天蓋地都是秦長空的緋聞,說他同時跟十多個女人有染,其中既包括林心、李雪、馮芝慧、辰夢雲、秦婉如、胡曉佳、王嫣然等認識的人,也包括很多從沒聽說過的名字。
更奇葩的是
,每個女人跟秦長空都有一個故事,無一例外的都是以浪漫開局,以悽慘收場,比如其中一個叫小芳的姑娘,就說自己跟秦長空認識後,身體不舒服,被對方欺騙說身體裡面有鬼,驅鬼的辦法就是雙修,結果她被騙了幾萬塊錢,還被搞大了肚子,又被迫流產,還貼上了某個醫院的產檢和流產手術記錄,編造的故事活靈活現。
秦長空一拳砸在桌面上:“對方已經出招,現在看咱們還擊的手段了。”
李國棟、孔成器、魯楊、俞嵐紛紛拿出手機,打電話給跟自己關係很好的人。
不打不知道,一打嚇一跳,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跟他們幾個相熟的人,不是外出考察、出差、學習培訓,就是近段時間已經換了崗位。
比如跟李國棟關係不錯的一個副市長,就是去歐洲考察先進的城市管理經驗去了,他是最有希望成爲下任市長的人選。
跟孔成器關係很鐵的黃守義,已經調去了省裡,擔任公安廳的副廳長,級別和職務是提升了,但是對江華市的影響力,卻遠不如擔任江華市公安局局長的時候。
俞嵐認識的一個交通局領導,就是實地考察一個重大交通項目去了,而魯楊關係最鐵的一位官員,則去了中央黨校學習,都是鞭長莫及,遠水救不了近火。
秦長空打電話給陸建明,黃守義走了後,他成爲江華市公安局的一把手,位高權重,但是不等秦長空問話,陸建明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臭小子,你怎麼搞的啊,跟我侄女林心,到底是真心實意,還是玩玩而已?”
秦長空一愣,略帶嘲諷道:“陸局長升官後,這脾氣也見長了啊。”
陸建明冷笑反問:“秦長空,說話別陰陽怪氣,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秦長空不冷不熱道:“真心實意又如何,虛情假意的玩玩又如何?”
陸建明語氣一沉:“既然是個道士,就請安心的做好本職工作,方外之人,少惹紅塵是非,否則這社會上的騙子神棍,沒一個有好下場,便是明證。”
“話不投機半句多!”秦長空冷哼一聲掛了電話,撥通了陳柴文的手機。
陳柴文熱情多了,但語氣中透出一股擔憂:“秦老弟,你實話跟老哥說說,網上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秦長空感受到陳柴文的關切,鬆了一口氣:“你認爲呢?”
陳柴文毫不猶豫道:“當然是假的,以你的能力,怎麼可能跟小芳那種一看就是做慣了公共汽車的人相比呢,不過這事兒難辦啊。”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大人物喜歡用自己人,那是有道理的,信得過。
秦長空點了點頭,皺眉道:“不難辦的話,也不會明知你很忙,還打電話找你了,陳大哥有什麼好建議給我?”
網絡虛虛實實,真正的敵人躲在網絡深處,秦長空有一身本事,但是根本找不到敵人的位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