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的一個早晨,陽光明媚,秋高氣爽,山谷的溫度還是比較涼爽,五個人都已換上了厚衣服。五個人佇立茅草屋前,等待離別的那一刻。“天兒,到了外面一切要小心,不要衝動。你沒有江湖經驗,一切都要仔細考慮好了再做決定……”呂青青拉着向曉天嘮嘮叨叨地囑咐着。
向曉天也沒有不耐煩的表情,認真地聽着孃親的嘮叨。“青青,你就別嘮叨了,該讓他們上路了。”向雲軒笑着對呂青青說道。
“我這不是不放心嘛!”呂青青撩了一下額前的秀髮,眼睛裡明顯有點溼潤。
“娘。你放心,曉天會照顧好自己的。”向曉天說道。
“恩。孃親放心。”呂青青說道。
“好了。該啓程了,再耽擱馬上就到中午了。”向雲軒說道。
“爹,娘,曉天走了。”向曉天把長刀放在一邊,跪倒在地,鄭重地磕了三個頭。
“恩。去吧!”向雲軒和呂青青同時說道。
“向叔叔、呂阿姨,我們也走了。這幾個月以來,多謝你們的照顧和傳授功夫。小子無以爲報,請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曉天的。”溫瑜說道。
“向叔叔、呂阿姨,你們要好好照顧自己。”穎兒也很傷感地說道。
“恩。去吧去吧!好好闖蕩。”向雲軒說道。
溫瑜,向曉天和穎兒三人一步三回頭地啓程了,在秋天那燦爛的陽光下,清晨那涼爽的空氣中,慢慢地順着山谷向西方行去。
等到溫瑜、向曉天和穎兒三人的身影再也看不見時,呂青青終於沒有忍住,趴在丈夫向雲軒的懷中大聲地哭泣起來。跟在身邊一十八年的兒子今日離去了,這怎麼能不讓她傷感?
“好了。孩子有孩子的人生,做父母的不能牽絆他的腳步。”向雲軒說道。
“恩。可這山谷以後就我們兩人了。”呂青青傷感地說道。
“就我們兩個纔好啊,就不怕聲音大了。”向雲軒伸手摸向呂青青的臀部,玩味地笑道。
“沒個正經。都老夫老妻了,還盡瞎想。”呂青青臉紅了一下,急忙一把拍開向雲軒作惡的大手。
“什麼瞎想啊?夫妻倫常,乃人之本性嘛!”向雲軒一伸手把呂青青抱在懷裡,大笑着向屋裡走去。片刻過後,茅草屋輕輕地顫動起來,間或傳來一兩聲貓一樣的呻吟,讓整個山谷都旖旎起來。
溫瑜等三個人此時已經走了五六里路了,一路上向曉天不停地詢問溫瑜關於江湖上的各種事宜。可惜他問到了一個江湖菜鳥,溫瑜對江湖也不瞭解。不過,畢竟溫瑜看過大量的武俠小說,真實的江湖是不是小說裡寫的那樣,溫瑜不知道,可向曉天也不知道啊。所以,向曉天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卻也不知道真假。
三人一直行到中午這才走出山谷,但是卻沒有走出雲臺山。三個人休息了一陣吃了點東西,便開始上山。這一段山坡頗爲陡峭,爬起來很是費力。好在三個人現在都有點武功底子,上山也不是太難的事情。
穎兒在跟隨呂青青學習白雲劍法的過程中,卻幸運地習得了向家莊的獨門心法。三個月的練習,也算是有了點小小的成就。而溫瑜則是收穫最大的一個人,不但把蒼冥神功融會貫通,而且還學會了江湖上排的上號的厲害招式——白龍功。
三個人一直行到了夕陽西斜,這才終於走出了雲臺山。當腳步踏上平坦的土地時,三個人都鬆了一口氣。穎兒的額頭上都出現了一層層細汗。“溫大哥,我們還去青陽府嗎?”穎兒問道。
“當然要去,溫大哥答應你要取回你的東西的。”溫瑜說道。
“向大哥,你跟我們一起嗎?”穎兒問道。
“恩。我暫時也沒地方去,也不知道去哪裡,就先和你們去青陽市吧!”向曉天露出燦爛的笑容,點頭說道。
“那我們上路吧,路上打聽具體的路線。還有,雖然七星門的人會以爲我們兩已經死了,但是我們還要小心,被發現了又很麻煩。”溫瑜說道。
“那怎麼辦?”向曉天和穎兒同時問道。
“化裝唄!”溫瑜說完,便開始說出了化裝的具體內容。三個人經過溫瑜的一番裝扮,倒是像極了三個農家娃子。溫瑜和穎兒裝成一對剛剛結婚的小夫妻,向曉天裝成穎兒的大哥,也就是溫瑜的大舅子。
溫瑜把三個人的粗布麻衣都搓揉得皺巴巴的,穎兒的還算好一些,而他和向曉天的衣服上不但有很泥土,而且還皺得就像洗了無數次似的。對於穎兒的美麗容貌,溫瑜也小小地改裝了一下。首先他把穎兒的髮型給換了,然後在穎兒的臉上擦抹了一點灰,把穎兒的白嫩臉龐給遮住了。
就在三個人趕往青陽府的同時,紅粉幫聖女蘇沐瑤此刻也帶着手下行進在青陽府的路上。紅粉幫在青陽府有一處很大的分舵,可是五天前不知道被什麼人給偷襲了,損失慘重。蘇沐瑤此次過去便是查探一番,從而洗刷紅粉幫的恥辱。
經過裝扮以後,三個人便開始大搖大擺地行走在官道上了。曉天身上帶了一些錢,在一個小鎮上僱傭了一輛馬車後,三個人的腳步終於加快了不少。經過詢問車伕,溫瑜知道他們距離青陽府不足兩百里,馬車最多兩天就能到了。
第二天下午,溫瑜三個人已經到了青陽府。站在青陽府那高大的城門前,溫瑜倒是挺震驚的。他以爲京城應該是大靖朝最高大堅固的城牆了,可看到青陽府,溫瑜才知道原來可以用高大雄偉來形容的城牆可不止京城那一個。
城門口站着七八個守城的士兵,來來往往的行人你擁我擠的很是熱鬧。在這裡,溫瑜終於能夠看到身佩刀劍的江湖人士了。不過,行人似乎對這些手拿刀劍的江湖人習以爲常了,沒有一個人會對他們投向詫異的目光。
溫瑜領頭帶着兩個人走向了城門,他們的裝扮太過普通,普通的連守城士兵都懶得瞄上一眼。走進城中以後,溫瑜被眼前所看到的熙熙攘攘的人羣小小的震撼了一把。不愧爲大靖朝西部最繁華的府城啊,街道上行人多得就像那什麼成語描寫的腳後跟碰着腳後跟,揮汗如雨啥的。
街道兩邊的店鋪更是一座連着一座,珠寶店、酒樓、客棧、茶樓、小吃店、綢緞鋪應有盡有,簡直就是古代版的一條繁華的商業街。
到了青陽府,穎兒便成了主人了。在她的帶領下,三個人很快便來到了四水幫的總部,也就是穎兒的家。不過三個人都沒有進去,向曉天前後左右查看了一下,發現沒有人監視的時候,這才和穎兒進了四水幫總部。
回到了熟悉的家中,使得穎兒的傷感再次冒了出來。神情黯淡地來到自己住的地方,前後看了看,收拾了一下沒被破壞的衣物,三個人便出了四水幫總部,向着四水幫停靠大船的青陽府碼頭走去。
青陽府碼頭位於青陽府南城,不在城外,而是在城內。每天這裡會運來大量的貨物,同樣也會運走大量的西部物品。四水幫有個單獨的小碼頭,這裡停靠着四水幫十幾條大小不等的船隻。但是,這些船隻此時好像都有點問題,走進一看,上面亂糟糟的,好像被人洗劫過一樣。
“船都還在,我們走吧,晚上再來。”溫瑜說道。
穎兒點頭同意。三個人裝作不經意地經過四水幫的小碼頭,迴轉了城中。見天色已晚,三人找了一家酒樓用了晚飯。可是沒有江湖經驗的他們卻不知道的是他們再次被發現了。
原來七星門的人因爲陸穎兒衰落懸崖,卻不能夠確認陸穎兒的死去,所以便一直沒有撤掉對四水幫碼頭的監視。他們一直監視了三個月,就在快要失去耐性的時候,陸穎兒竟然出現了。雖然陸穎兒化裝了,但是七星門的人還是很容易認出來了。
子時,四水幫的碼頭一片寂靜,毫無聲息。此時,三條身影卻在悄悄地靠近,這三個人便是溫瑜、向曉天、陸穎兒。到了碼頭以後,三個人很快上了四水幫那條最大的大船上面。陸穎兒熟門熟路地來到了父親在這條大船上休息的船艙,仔細地翻找一遍卻是毫無發現。
想到父親交代的在大船的底部後,三個人便繼續往下,到了下面水手駕船的地方。但是,最底層的船艙很大,想要尋找陸天明收藏的東西一時半會很困難。
三個人分頭尋找,不停地在一些關鍵部位敲敲打打。不夠,因爲陸穎兒對這裡比較熟悉,尋找的同時也在思考底層的最安全的地方。最終,陸穎兒在船艙最裡面的一個船板後面找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
這是一個黑色的扁平小木盒,木盒的外面包裹着一層厚厚的油布。陸穎兒拿在手裡,一時卻不知道該不該打開。就是這裡面的東西讓她的家庭覆滅了,讓她爹的事業覆滅了。說句實在話,陸穎兒對手裡的東西一點都不感興趣,哪怕裡面真的有絕世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