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撞樹。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高毅總不能說爲了練靠樁，那瑪麗娜又該問爲什麼要練靠樁了。
不是一個體系，很難解釋啊。
高毅不想多費口舌了，他走到沙袋前，沉肩一靠，沙袋飛起，演示完畢。
瑪麗娜還沒什麼反應，索瓦卻是再次跳了起來，他指着沙袋，急促的道：“你看到了，你看到了！你全都看到了！是真的，他根本不是人的！”
瑪麗娜不擅長格鬥，甚至可以說不懂格鬥，所以她歪過了頭，很不解的道：“這又怎麼了？”
“怎麼了？違反自然規律！人類不可能做到！不科學！頭兒你瘋了嗎？頭兒你是傻了嗎？頭兒你沒有基本的自然常識和科學素養嗎？”
索瓦是真急了。
瑪麗娜皺眉，很嚴肅的道：“你在對我進行人身攻擊？”
“頭兒！我只是無法接受這麼大的……”
轉頭看着高毅，發現高毅在凝視着自己，本就不知道該說什麼的索瓦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就一堆的話全被嚇回去了，憋回去了。
“這麼大的……大的……”
索瓦挪開了視線，他再次看着瑪麗娜道：“這已經很神奇了，神奇！”
“看來你是真的很激動。”
瑪麗娜嘆了口氣，她還是很熟悉自己這位下級的，不是直系下屬，但是她知道索瓦一般不這麼激動，而他現在都激動的開始攻擊自己了。
但是就因爲自己沒有及時表達出高毅對打飛沙袋？就這？
索瓦看出了瑪麗娜的不解，他攤手，抱頭，然後一臉無助的道：“只有我覺得不可思議嗎？這麼大的奇蹟，放在古代這是要被當做神蹟的，哦，想一想，他徒手舉起了自己的汽車……”
“我的天啊！”
瑪麗娜終於發出了一聲敷衍的驚呼，然後她看着高毅道：“伱能徒手舉起一輛車？不可能吧！”
高毅只是懵，索瓦卻是崩潰，大吼道：“不是他舉起了一輛車！是你！是你能舉起自己的車！”
瑪麗娜一臉無辜的道：“我不能啊，你在胡說什麼？”
索瓦怒吼道：“假如，類比，他把沙袋打飛，就像你舉起了自己的汽車！就像他徒手舉起了一輛汽車一樣神奇，聽懂了嗎！！”
“你不該這麼激動，索瓦，冷靜些。”
索瓦快哭了，他看向了高毅，試圖從高毅這裡得到些許的慰藉，道：“不是，跟女人討論科學這麼難的嗎？”
高毅低聲道：“你討論的也不是科學啊。”
瑪麗娜輕咳了一聲，然後她對着艾米麗道：“很難嗎?只要力量夠大誰都可以吧。”
“理論上是這樣的，但問題是人類的力量不可能！”
艾米麗好奇的道：“頭兒，你完全沒練過格鬥嗎？”
“我是文職，我纔不需要練什麼格鬥。”
瑪麗娜吐了口氣，然後她對着索瓦道：“好了，我知道了，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發生了，但你也不必這麼激動，他把沙袋打飛了，這很厲害，但是有什麼用呢？在實戰中有什麼作用嗎？”
“有什麼作用……”
索瓦被問住了，他思索了很久，終於道：“這意味着我靠近他就會死，是的，會死！”
“這個是共識吧？不三，近戰無敵，從他刺殺迪索開始，再到昨天全殲橡樹傭兵團，這個還需要強調嗎？”
打飛一個沙袋是無敵，可是不打飛一個沙袋也是無敵，沒區別啊，所以爲什麼激動呢？
瑪麗娜的論點極其有理。
索瓦再度無語，然後他終於道：“我就不該讓你來看神蹟，或許我該叫行動處的人來看看。”
瑪麗娜伸手，阻止了索瓦繼續說，然後她很嚴肅的道：“夠了，我把你從行動處調來反間諜處，不是讓你懷念行動處的。”
非常不滿的說了索瓦一聲，再看看高毅，然後一臉不解的瑪麗娜掏出了手機，卻是不知道在幹什麼。
很快，瑪麗娜突然道：“網上說人不可能把沙袋打的飛一圈，唔，真的很厲害啊……”
索瓦崩潰的道：“不是用拳頭打飛，我可以把沙袋打的一直晃動，但是直接飛上天轉一圈，不可能！而且你沒看到嗎？他是緊貼着沙袋用肩膀撞的，根本沒有發力空間啊！”
瑪麗娜在上網查，終於，她倒吸了一口冷氣，愕然看着高毅道：“真的這麼厲害？網上說不可能的。”
索瓦急道：“你以爲我在說什麼？把他抓去……請去研究，看他的構造是不是和我們不一樣……”
索瓦越說越小聲，因爲他發現高毅在怒視自己。
瑪麗娜把手一揮，對着高毅道：“把你切片研究當然不可能，但是有技巧的對吧？”
索瓦小聲道：“把行動處的人叫來，嚇死他們！”
高毅不知道索瓦到底是心向行動處，還是恨死了行動處，但是面對馬麗娜的問題，高毅極是無奈的道：“我說過了，找棵樹，從這麼粗的小樹開始撞，撞到這麼粗就練出來了。”
高毅認真的比劃了一下樹的粗度。
這麼練真的可以，但唯一的問題是，沒有功法的配合，就這麼找棵樹直接練的話，人先死還是樹先死可就說不好了。
“不三，真的需要從這麼粗練到這麼粗嗎？這得需要多少年啊……”
艾米麗雙手比劃了一下子，滿臉愁容的道：“等到小樹長大，恐怕人都死了吧。”
艾米麗說的是時間問題。
高毅滿不在乎的道：“不會的，因爲一般人也堅持不了那麼長時間就該放棄了。”
主打就是一個驢脣不對馬嘴，但是聽上去卻天衣無縫。
瑪麗娜吸了口氣，她認真的思索了片刻，突然道：“不三，是這樣的，我不太懂格鬥，因爲我是文職，我不是專業的間諜。”
高毅看着瑪麗娜。
瑪麗娜很認真的道：“我知道格鬥對於一個間諜的重要性，所以我請你來交流一下，但是現在我發現好像依然是低估了你的價值。”
高毅搖頭道：“沒有，沒有低估，這年頭格鬥有什麼用呢？你們執行任務時有哪次是依靠格鬥來完成的嗎？沒有吧，所以格鬥有什麼用呢。”
“對我們來說是沒什麼用，但是對行動處的人來說就不一樣了，事實上，徒手格鬥還是經常會發生的。”
高毅點頭道：“偶爾吧，也不能說經常。”
瑪麗娜依舊很認真的道：“索瓦是行動處的格鬥教官，但他被調來了反間諜處，你知道原因嗎？”
“不知道，呃，也不想知道。”
“因爲行動處很少用格鬥解決問題，但是反間處卻經常需要徒手格鬥，我們需要一個強有力的格鬥家來解決問題。”
“索瓦很好，很厲害。”
“解決什麼問題呢？就是我們和軍情六處之間的榮譽之戰，雖然是盟友，但是歐洲只能有一個老大，目前來看，就是法國和英國之間的競爭。”
高毅發現了一個問題。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訴求，但是放到一起說，就成了雞同鴨講，就真的互不搭界。
高毅後悔了，他不該爲了向索瓦證實什麼而展示實力的。
瑪麗娜繼續淡淡的道：“雖然是盟友，但是法國和英國之間還是……你懂的，我們肯定不是朋友，而且英國現在已經批准了脫離歐盟的法案，發表了脫歐白皮書，而現在歐盟成員國正在陸續批准英國脫歐的協議草案，所以，現在英國在歐洲的間諜活動極其活躍。”
高毅皺緊眉頭，不知道瑪麗娜要說什麼。
英國脫歐，跟他有什麼關係？
瑪麗娜很認真的道：“英國間諜活動猖獗，而作爲歐盟的老大，我們當然要阻止英國人。”
法國人自認是歐盟老大，這個得看英國答應不答應，德國同意不同意。
高毅忍不住道：“然後呢？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但英國終究是北約成員國，是法國的盟國，無論我們多討厭英國人，可是在他們真正脫歐之前，我們總不能抓捕他們的間諜，尤其是不能幹掉他們的間諜，所以，打架就成了唯一現實的選擇。”
索瓦忍不住道：“不是打架！頭兒，別說的這麼低端。”
瑪麗娜依舊認真的道：“我現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找出活躍的英國間諜，把他們抓起來，不能打死，只能是抓起來，然後我們還不能遣返，因爲英國現在依然是歐盟成員國，他們可以自由往來法國，所以呢，我們通常是打斷英國間諜的一條腿。”
高毅想到了什麼。
瑪麗娜攤手道：“說到這裡，你肯定已經明白了，沒錯，索瓦就是我請來幫忙的。”
“索瓦可以的，他很厲害，他沒問題。”
高毅依舊吹捧索瓦，但瑪麗娜卻是嚴肅道：“可索瓦已經失敗了，因爲軍情六處派來了鐵拳喬治，他們打了一次，最後我們只能用槍嚇住了英國人，然後索瓦的腿纔沒有斷。”
索瓦一臉無奈的道：“這個有必要講嗎？”
“上個月，我們在英國的三個間諜被打斷了腿送回來了，但同樣是上個月，我們找到了英國的兩個間諜卻被他們跑了。”
高毅明白了，他低聲道：“你就直說想幹什麼吧，想讓我教你的人，我已經開始教了啊。”
瑪麗娜上下打量了高毅一眼，道：“我在想，既然你這麼厲害，不如請你直接幫忙好了，爲什麼還要浪費時間讓他們自己練呢，而且他們練很久也不見得有用。”
“我拒絕，我現在麻煩纏身，而且受傷了。”
瑪麗娜微微一笑，道：“別急着拒絕，我既然找你幫忙，肯定能給你無法拒絕的條件。”
“什麼條件？”
瑪麗娜立刻道：“彆着急，不如去我辦公室坐坐好了，我的辦公室很寬敞，沙發很舒服，我們可以坐下慢慢談，至於什麼條件，這得看你想要什麼了，來，請跟我過來吧。”